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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5:話說當年 文 / 米蟲MM

    出租車在市中心的廣場邊上停了下來,夏傷推開車門下了車,緩步下車。

    寒風冷冽,在耳邊呼嘯而過。一下子,吹亂了她滿頭的秀髮。站在廣場前的石階上,夏傷看著廣場中央,幾個穿著溜冰鞋正在玩鬧的孩子們。心,猛然間因為腦子裡突然間闖出的畫面,莫名地揪著疼了。

    駱夜痕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夏傷站在寒風中的身影。她面上的淒楚和眼睛裡的哀愁,都似刀子一樣,凌遲著他的心……

    「我第一次見到顧澤曜的時候,才13歲……」

    幼時的一次意外相見,那個白衣少年一下子闖進了一個懵懂少女的心房。她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樣,總是控制不住地想去找他。之後,被他當場抓包。聰明的她以補習為由,死皮賴臉一直出沒在他的世界裡。直到,15歲時的那一場家庭變故,她才正正式式地走進那個少年的世界。

    他是勤奮的,除了打臨時工外,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學業上。同樣,他也是聰明的,繁忙的工作讓他沒有過多的時間用來讀書。可是他半的個小時,能抵別人的好幾個小時。在學業上,他從來都是常勝將軍。

    從跟顧澤曜在一起後,她看到的是他巨大的潛力。誠如顧伯母所言,顧澤曜是人中龍鳳。只是羽翼未滿,還未能展翅高飛。如果給他時間和機會的話,他早晚有一天能翱翔九天,光芒萬丈。

    所以,為了顧澤曜,她也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一切。結束自己的學業之後,為了減輕顧澤曜的壓力,她選擇打各式各樣的臨時工,添補家用。

    其實在顧澤曜讀高中和大學期間,她真的過的很開心。雖然打工很累,還經常被人家欺負。但是回到家,能看見顧澤曜,她就覺得無比的滿足。

    後來他出國留學,她在思念中煎熬。每週,她都會寫信給他,在等待他回信的時候,是她最充實也是最幸福的日子。

    20歲的生日那天,有近兩年沒回來的顧澤曜突然間飛回來,目的,就是為了給她慶祝生日。她太開心了,尤其是在得到他的那個生日禮物後,她衝動地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那個月,真的是她在那幾年裡,過得最順遂的一個月。顧澤曜離開沒多久,一次機遇,讓她認識了jack。意外地幫jack處理了周涵雪的事件後,她得到jack的重用。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顧澤曜離開整整一個月後,她竟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因為經期久久沒來,再加上已經有一定的常識。她厚著臉皮去了一趟藥店,隔天早上測試後,試紙結果顯示是真的懷孕了。

    其實對當時的她而言,懷孕是一件令她開心又令她憂愁的事情。

    開心的是,她早就把自己當做是顧澤曜的女人。遲早是會給顧澤曜生兒育女的,所以懷上這個孩子,是意料之中的。憂愁的是,顧澤曜在國外還有學業沒有完成,他媽媽也需要錢買藥,更需要人伺候。她要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照顧顧伯母,根本就無瑕顧及肚子裡的這個寶寶。

    她很苦惱,想打電話給顧澤曜,問他該怎麼辦。可是在撥電話的時候,她又猶豫了。一來那幾年節省慣了,覺得話費很貴。二來她怕自己說了之後,讓他讀書分心。

    上次他突然間跑回來,已經被顧伯母罵了一頓了。要是再讓顧伯母知道因為她的事,再讓顧澤曜分心無瑕讀書,恐怕顧澤曜又要被訓。

    那時候,愛顧澤曜癡狂的夏傷,又怎麼捨得看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被訓責呢?——

    「那後來怎麼辦了?」聽到夏傷的話語後,駱夜痕轉過頭,看向神情平靜的夏傷。

    夏傷在駱夜痕的問話中,目光平視著前方。此刻回憶起那些疼痛的過往,夏傷覺得心不再像之前那樣,痛的那麼鮮血淋漓了。

    傷口總是會結痂的,再痛的回憶,想來終有一天也是能讓人平靜地去面對的。她想,經歷過那次毫無尊嚴的挽留後,她對過去真的已經開始放下了。

    「去找許諾了!」她苦澀地勾了勾唇角,回頭看了一眼駱夜痕後,輕輕地又說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能去找許諾了!」——

    她捨不得把孩子打掉,怎麼說這都是她跟顧澤曜的第一個孩子。她想留下這個孩子,她覺得人是有潛力的。就好比幾年前她還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生活還是將她打磨成了一個可以憑自己的雙手吃飯的人。

    如果真要生孩子的話,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養活的。可是,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這個時候的夏傷,還是很茫然。心裡充斥著太多的恐懼和不確定,她害怕自己做錯決定。所以,只能去找許諾商量。

    「什麼,懷孕了?」當時的許諾也還在上學,聽到夏傷的話語後,她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夏傷的肚子。

    「嗯,早上我買過試紙測過了,好像真的懷孕了!」她下意識地將衣服拉下了一些,其實才一個月而已,從外觀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她心虛。

    「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許諾冷著臉,斥責起夏傷。

    她羞紅著俏臉,不敢說話。

    其實,那時候她跟顧澤曜都是初次嘗歡。而且,是她自己主動獻身,顧澤曜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年輕的身體早就被激情淹沒,沖昏了頭腦,哪還想得到還要做措施啊!

    「什麼都不要管了,先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先把事情確定下來,接下來再想辦法!」許諾聽到她還沒有去醫院確定過後,立馬就建議她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嗯,好!」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所以點頭答應了。

    當天下午,許諾正好沒什麼課,就陪夏傷去了一趟醫院。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當她看到化驗單後,心裡百感交集。

    孩耳車推。她是真的懷孕了,懷了顧澤曜的寶寶!

    「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跟顧澤曜商量一下吧!」許諾一直陪著她,瞧見她手裡的化驗單後,她如此建議。

    她低著頭,手擱在肚皮上。心裡一時歡喜,一時憂愁……

    「我怕影響他學習,而且他剛剛回來過一趟,難道再讓他回來嗎?告訴他,好像也不頂什麼事!」

    「夏傷,那你打算怎樣,生下來還是打掉!」許諾聽到她的話後,心裡很是不滿。轉過身,語重心長地又說道:「這才一個月,打掉還是很容易的。你要拖下去,對你不好!夏傷,你要盡快做決定。」vr2i。

    「我想要!」她很想要,她早就幻想過給顧澤曜生一個孩子了。現在孩子來了,她不想作孽打掉他。

    「那也行,反正顧澤曜的學業也只有一年多了。你就別讓他再待在國外了,直接讀完書回國吧!就是這兩年,你會辛苦一點!」許諾知道顧澤曜打算在國外工作一年,如果夏傷真要生這個孩子的話。她覺得事情也不是行不通的,只要讓顧澤曜提前回國就可以。

    「嗯,沒關係,就辛苦一年。一年過後,他就回來了,我們可以結婚了!」許諾的想法,正是夏傷所想的。她也如此想,只要顧澤曜不在國外工作。選擇直接回國的話,她的日子就不會那麼難過了。有他在身邊,就像有個靠山一樣。到時候,他們就是一家四口了。顧澤曜出外工作,她就在家裡照顧寶寶和顧伯母。

    這樣,挺好的!一直,也是她期盼的日子。

    當時的夏傷,滿心都在為了這個孩子,做著白日夢。她開始幻想著,這個寶寶生下來是會像她多一點呢,還是像顧澤曜多一點。她沉浸在這樣的幸福中,無法自拔……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回到家將懷孕的消息告訴顧伯母。她滿心以為,一直對她很好,很照顧,也很友善,把她當做是兒媳婦的顧伯母在聽到她懷孕的消息後會很開心。但是沒想到,迎接她的第一句竟然是——

    「你瘋了嗎,你想毀了我的兒子是不是?」她聲音尖銳高亢,看著夏傷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怨毒和指責。

    她並沒有像夏傷想像的一樣,聽到這個消息後,歡天喜地。意外地,她很憤怒,出離的憤怒。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是她自己恬不知恥引誘顧澤曜偷嘗禁果。可是她跟顧澤曜在一起也很多年了,而且她也不小了,已經成年。戀愛多年發生肌膚之親再正常不過,再則顧伯母她自己也說了,她把她當做是自己人的。嫁給顧澤曜是早晚的事情,這回意外懷孕只是她不小心,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是她是害顧澤曜呢?

    「顧伯母,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呢。我肚子裡的寶寶,是澤曜的。我生下來,也是您的孫子。為什麼要說我毀了澤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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