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夏傷,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這麼悲觀,現在天塌下來了嗎,現在是世界末日了嗎,現在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只剩下一個顧澤曜了?」許諾看夏傷如此絕望,氣的雙手緊緊地揪著夏傷的肩膀,大聲地怒罵起來,「沒有,夏傷,現在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沒了顧澤曜,天不會塌下來,也不會世界末日,男人更不會絕種。你悲觀什麼,你在絕望什麼?把眼淚擦乾淨,從今天開始你要告訴自己,我夏傷,會過得很好。不管接下來生活會給什麼樣的考驗,我都會精力旺盛地去迎接挑戰!」許諾說的有些哽咽,捧著夏傷淚濕的小臉,大聲地繼續說道:「別為了那些無用的男人去浪費任何一滴眼淚,他們不值得。我們要好好愛自己,好好地生活。別去瞎想,夏傷,你還有我的!你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許諾說完,也控制不住痛哭失聲了。身個過過。
「糯糯!」夏傷緩緩地閉上眼睛,痛哭地伸手抱住許諾。
「傻子,夏傷,別再犯傻了!」許諾輕撫著夏傷的背脊,柔聲安慰,「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哭了好一會兒,許諾才扶著夏傷從地上站起來。正想攙扶著她回酒店時,夏傷突然間「唰」地一聲,從許諾懷中蹲下身,雙手抱頭,身軀彎曲成一團,看樣子很是痛苦。
「夏傷,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許諾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去看夏傷。
夏傷咬著嘴唇,牙齒「咯吱咯吱」地直打顫。許諾嚇壞了,伸手想去碰夏傷,卻發現她才一會兒的時間,夏傷額上已經是冷汗涔涔。
「夏傷,你到底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許諾說著,拖抱著夏傷往酒店方向走。
腦袋裡突如其來襲來的一陣劇痛,讓夏傷顯現招架不住,痛地差一點暈厥過去。不過她咬著牙,一直忍耐到了,直到那陣痛意如潮水般,慢慢地消退。她模糊地眼界漸漸地有了清晰的影像,身體機能也開始慢慢地恢復過來。
「糯糯,我沒事!」夏傷輕喘著氣,小手輕輕地捏了一下許諾的手臂,柔聲說道。
「夏傷,你剛才究竟怎麼了,怎麼痛成那樣了啊,看著我害怕死了!」許諾嚇得聲音都開始發顫起來,她轉身看著夏傷,大聲地問道:「是不是上次腦袋弄壞了的後遺症啊,我們去醫院查查好不好?」
「不是,是有點發燒,再加上最近累了。剛才有點犯頭暈,回酒店睡一覺就好!」夏傷抬起頭,看著許諾輕輕地搖了搖頭,順帶為了安撫她,還擠出了一絲笑容。
「別笑了,多醜呢!」許諾雖然心裡仍是不放心,不過看夏傷總算一掃方纔的陰鬱和絕望。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倒也沒有再糾纏下去。
顧澤曜追那個黑影追了好久,不過倒最後,那人還是跑了。依著原路返回時,正巧看見夏傷被許諾扶持著回酒店。
顧澤曜站在兩人的身後,一雙黑眸映著頭頂熏黃的路燈,癡癡地看著夏傷倚在許諾身上,瘦削單薄的背影。
夏傷,不是我不想找你。而是我怕越接近你,我會越來越沒有原則。我怕我再靠近,連鬥志都沒了。我怕,我怕我會忘記,我姓顧……
顧澤曜痛苦地閉上眼睛,安靜地掩去眼底奔騰的情感——
劇組為了趕拍攝進度,在小除夕夜才開始放假的,一共放了七天。劇組很多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回自己老家跟親人團聚了,夏傷和許諾沒什麼親人,所以也沒回京都,繼續留在淼江市裡。不過讓夏傷意外的是,吳晟睿這傢伙竟然也沒有回到京都。
夏傷和許諾早就商量好留在淼江市過新年,所以早早地就在網上訂好了一家農家樂的酒店。兩人準備在那種充滿農家風情的小旅館裡,感受帝國傳統新年氛圍。
在夏傷開著駱夜痕留給她的那輛車,正準備前往農家莊園時。沒想到吳晟睿帶著他那個叫馬季的小助理,死皮賴臉地蹭了上來。許諾很是凶狠地對著那兩人怒吼了一通,不過吳晟睿的臉皮似乎比跟駱夜痕在一起時的夏傷還要厚,硬是裝聾作啞,搶著上了後車座,再也不肯挪半分。
許諾沒了辦法,只能由著兩人上了車,跟著她們兩個去了農家莊園酒店。
除夕夜那晚,夏傷所住的酒店四周燃起各式各樣的煙花爆竹。許諾孩子心性,拉著夏傷在外面玩了一圈。直到盡了興,兩人方才回酒店。
剛進房,夏傷剛剛插好房卡,房間通上電。吳晟睿和他那個小助理馬季就屁顛屁顛地走進來,兩人要和夏傷她們打撲克守歲。
夏傷和許諾想了想,兩人都沒有拒絕。畢竟除夕夜守歲,是帝國傳統。一晚上不睡,自然要找樂子消磨時間。
於是許諾興沖沖地從櫃子裡搜了很多零食,一股腦兒地撒在床上。又把電視打開,四個人脫了鞋子,坐在酒店的大床上開始玩起撲克來。
「咦,老大,你瞧,這個不是華星的那個駱董嗎?看這樣子,好事將近了啊!」吳晟睿那個小助理可是相當的敬業,他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看各大娛樂報紙或者八卦週刊,為的就是能熟悉娛樂圈的所有動向。好讓記者問吳晟睿問題的時候,心裡有底不會亂說話。
馬季這一話,讓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從手裡的撲克牌上,轉移到了正亮著的電視機上。此刻,電視機正好開到京都娛樂頻道。屏幕上閃過一個畫面,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照片好像是被人偷拍,畫面很模糊。不過還是能看到一群人正從一家酒店裡面走出來,兩個紅色的圈圈重點標注出了其中的兩個人。如果細細分辨的話,可以發現這兩個人正是駱夜痕和蘇樂珊。而這時,電視機裡傳來主持人的解說,「據傳,駱氏公子駱夜痕與影星蘇樂珊好事將近。前日記者拍攝到,駱蘇兩家人去酒店共餐。記者發現,影星蘇樂珊的背景很不簡單。其父蘇博文乃是……而駱夜痕駱公子身份也極其貴重,其表姐駱顏夕正是帝國皇后,駱氏家族底蘊濃厚……」
夏傷只抬頭睨了一眼,便繼續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撲克牌。而許諾則微微有些驚訝,一眨不眨地看著電視屏幕,低聲問道:「怎地,駱夜痕這傢伙要結婚了嗎?」
「都見家長了,看來兩人交往這事是真的!」馬季頗為慎重地回道。
許諾一聽,下意識地看向夏傷。只見夏傷好似渾然不關心一般,從自己的撲克牌裡抽出一張大王。然後在所有人都沒牌的時候,直接撂下一排同花順。
「我贏了!」夏傷微笑著伸出手,示意另外三個人趕緊掏錢。
「夏傷,我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是這個駱董最後投你的!」吳晟睿一邊從兜裡掏出皮夾,一邊看著頗有興致的夏傷,忍不住調侃起來,「怎麼,聽到人家要訂婚的消息,真這麼淡定!」tgyy。
「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沒有一絲關係!」夏傷接過吳晟睿手中的鈔票後,微笑著回道。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虧人家花了那麼多的資金,捧你這個無名小卒!」吳晟睿語氣酸酸的,好像是花錢捧夏傷的是他一樣,頗有幾分怨懟的意味。
「吳晟睿,你潛規則過嗎?」
吳晟睿微愕,不明白夏傷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我都知道這圈子外面看起來金光閃閃,但是內裡是怎麼樣的齷齪我們都明白的。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適者生存而已,所以,你沒有資格說我哦!」夏傷將錢放好之後,俯身開始洗牌。
「對了夏小姐,華星待遇怎麼樣啊?」下一輪開始的時候,馬季突然間開口問起夏傷來
「怎麼,你們想套消息嗎?」吳晟睿跟夏傷不是同公司,他是屬於天宇經紀公司的。馬季突然間問夏傷薪酬,許諾自然警惕了。瞪著馬季,大聲問道。
「夏傷,你跟華星簽合同了嗎?」吳晟睿不理許諾的鬼叫,盯著手裡的牌,慢悠悠地問道。
「你管的太多了吧!」許諾很是不滿意這兩人探人**。
「小保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和夏傷,跟那種豪門公子哥最好別談情。既然是做生意,自然要把帳分清楚。如果我是你夏傷,我一定會利用自己長得漂亮的資本。在駱夜痕結婚之前,使勁地把他身上的最後一絲價值給炸干,不浪費一絲一毫地油水。當然了,如果能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嫁進豪門那就更刺激了!」
「吳晟睿,你跟他有仇麼,這麼狠!」夏傷一邊看著手中的牌,一條笑瞇瞇地反問道。
「沒啥,我一向不待見比我命好的人!」吳晟睿連甩兩個三帶一,接著一個五連對,以為沒人還有大牌壓他,正想丟光手裡的最後一張紅桃3時。沒想到,夏傷突然間嬌喝一聲,「等等……炸彈……三帶二,你們不要啊……又是一個三帶二……3、4、5、6、7、8、9、0……」
夏傷一口氣把手裡的牌全甩了出來,吳晟睿一見,氣的直瞪眼睛。本來他已經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靠,夏傷,你這女人,太陰險了!剛才故意放水,現在就等我只有一張小3的時候壓我,陰險啊陰險……」
「嘿嘿,運氣好,擋都擋不住的!吳影帝,給錢!」夏傷笑瞇瞇地攤開手,心裡卻盤算著吳晟睿方纔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