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間的房門半啟,從裡面投射出一縷和煦的燈光。
夏傷先是被駱夜痕的臉給嚇了一跳,定神之後,這才發現駱夜痕竟然還在熟睡。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心神之後,夏傷狠狠地瞪了一眼駱夜痕。
一向不爆粗口的她,此刻只想在心裡將駱夜痕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給罵一遍。她這輩子沒遇到過,比駱夜痕更無恥更混蛋更變態的人。為了玩她,竟然灌她喝春藥。想起昨晚上那麼放蕩的自己,夏傷就有一種拿起枕頭狠狠地悶死駱夜痕這個王八蛋的衝動。
這個念頭剛從腦子裡閃過,夏傷就情不自禁地抓起枕頭,想要去蓋駱夜痕的面門。沒想到枕頭剛舉起來,原本睡著的駱夜痕卻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初醒的駱夜痕,眼神還有些迷濛。他顯然沒預料到,一睜開眼睛,迎接他的竟然是一個枕頭。一瞬間,他俊眉微蹙,目光凌厲地瞪著夏傷,怒喝道:「你在幹什麼?」
夏傷沒想到駱夜痕會突然間醒過來,心裡再一次嚇了一跳。不過她面上掩飾的很好,眉一挑,緩緩放下枕頭,淡淡地說道:「我脊椎疼,睡不得枕頭,所以要拿開!」說完,夏傷重新躺回床鋪上。slhr。
駱夜痕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傷,心裡明白這女人在撒謊,開口反駁道:「你是想悶死我吧!」
夏傷微愕,緩緩地轉過頭,心裡感慨著駱夜痕真有做蛔蟲的潛質。
「駱先生怎麼知道?」夏傷涼涼地瞥了一眼駱夜痕,淡淡地又問道:「難道駱先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所以知曉我肚子裡的小九九?」
駱夜痕聞言,惱意陡然間旺盛起來。他死死瞪著夏傷的側臉,而夏傷則一臉興味地盯著天花板。
「夏傷……」他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
「幹嘛?」夏傷轉過頭,掃了一眼駱夜痕。
駱夜痕正想說話,卻不想,他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一陣「咕嚕咕嚕」地叫聲。夏傷微愕,片刻後紅唇微翹,一絲笑意襲上面頰。
駱夜痕有些尷尬,俊臉微黑,他伸手一把掀開被子。取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後,光著身子下床撥電話。
夏傷躺在床上,見他全身光裸,俏臉一時間漲的通紅。雖然她不是沒見過他的**,但是她還是不是十分習慣這樣的袒露。所以,她伸手拉過被子,蒙著被子假裝自己繼續在睡。
駱夜痕拿著手機,正想講話的時候。瞧見夏傷蒙著被子,駱夜痕皺了皺眉頭。接著走出臥室,繼續去打電話了。
夏傷蒙在被子裡,隱隱聽到駱夜痕在外面的講話聲。她聽得不是十分的清楚,不過她也沒興趣知道他在講什麼。
夏傷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臥室外頭這才安靜下來。夏傷見駱夜痕沒有回來,此刻她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昨天中午到現在,她什麼都沒有吃。現在已經飢腸轆轆了,再不吃東西快要餓死了。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手撐著床榻坐了起來。夏傷坐正之後,沿著牆壁摸索了好一會兒,方才找到開關。手指輕輕地按下,明亮的燈光頓時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藉著明亮的燈光,夏傷低頭看向疼痛不已地雙腿間。那裡腫的很厲害,而且還在流血,難怪會那麼疼。
話起頭那。倒抽了一口氣,夏傷強忍著疼痛,從床上爬下來後。走到主臥室後面的更衣間,從裡間,取了一件駱夜痕的白襯衫。穿上之後,又在更衣間翻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找到駱夜痕放內褲的地方。
旁人內褲都是一條一條的,但是駱夜痕的櫃子裡。名牌內褲都是一打一打的,而且看上去都是嶄新的,還散著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味。
夏傷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自然只能穿駱夜痕的了。套上駱夜痕的內褲之後,夏傷沒有多想地走出臥室——
出了臥室,夏傷熟門熟路地走到樓梯口。下樓梯時,夏傷走的極為痛苦。雙腿沒力氣,腿間更是灼燙的讓她難受之極。每下一級樓梯,都讓她感覺在受酷刑。
好不容易下了地,夏傷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這時,駱夜痕的別墅裡,突然間傳來一陣「叮咚叮咚」的門鈴聲。
夏傷微微有些吃驚,不明白這個時候是誰過來了。在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開門時,駱夜痕卻在這個時候從樓上走了下來。
夏傷聽到腳步聲,好奇地轉頭看去。
只見駱夜痕一身乾淨的家居服,脖子間掛著一塊白色毛巾,頭髮濕漉漉的,看上去像是剛洗完澡。與夏傷的苦逼相相比,他看上去無比的精神奕奕。
夏傷暗覺不公平,難道男人和女人的體格差距就有這麼大。明明昨天晚上他比她出的力更多,為什麼現在就她生不如死,他看上去反而一點事都沒有。
從樓上下來的駱夜痕,連看都沒看一眼夏傷,逕直走到大門口,開了門。
「駱少,下午好!」推門進來的是幾個粗壯的漢子,領頭的那人樣貌猥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他看著駱夜痕的臉色,倒是極為的恭敬的。
夏傷心裡正納悶著,這些人來幹嘛時。駱夜痕卻敞開大門,雙手環胸,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站在樓梯口的夏傷。然後對著那領頭人,說道:「帶走吧!」
「是!」那領頭人應了一聲,朝著身後的幾個手下,做了一個手勢。
夏傷還沒摸清眼下是什麼狀況的時候,就瞧見那群大漢朝著自己走過來。夏傷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轉身想逃。卻不想雙腿本就綿軟,剛跨前一步,腳下就像踩在棉花上。身形控制不住地,往前栽了下去……
「啊……」這一跤跌地慘不忍睹,夏傷痛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那群漢子也不管夏傷疼不疼,伸手一把抓住夏傷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放開……放開我……」夏傷身上穿的少,很不喜歡被人這群陌生的男人亂碰了。可是那群人卻不理夏傷的掙扎,硬拖著她往門外走。夏傷急了,忙轉頭看向大門旁的駱夜痕,大聲地問道「駱夜痕,你想幹嘛?他們要帶我去哪,駱夜痕……」
駱夜痕神情略帶著幾分譏誚地看著夏傷,冷聲回道:「去你最喜歡的地方!」
「駱夜痕,混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想幹嘛啊!」夏傷瞪著駱夜痕,使勁地掙扎地大聲問道。
「你不是很喜歡男人嗎?那裡有很多男人!」駱夜痕冷酷地看著夏傷,聲音冰冷地回道。
「什麼……放開我……駱夜痕……混蛋,混蛋……」夏傷聽到駱夜痕的話語,心裡嚇壞了。她沒想到駱夜痕會這麼惡劣,竟然玩膩了她會把她丟給其他的男人。心裡絕望的同時,發瘋了一般地掙扎起來。
「吵死了!」駱夜痕煩躁地呵斥了一聲。
那猥瑣男一見駱夜痕臉色不愉,立馬對著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其中的一個黑衣男人接到老大的指令後,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毛巾,一把摀住了夏傷的口鼻。
沒多久,掙扎的夏傷就停了下來,整個人軟軟地倒進一個黑衣男人的懷中。那黑衣男人見夏傷暈倒,連忙俯身攔腰一把抱起夏傷。緊接著,抱著夏傷大跨步地走出別墅。
那領頭的見手下已經退出駱夜痕的房子,他轉頭看向駱夜痕,正想道別時,卻發現駱夜痕的臉色突然間臭到了極致。
「駱少,那我先走了!」那猥瑣男戰戰兢兢地對著駱夜痕低聲道別道。
「滾吧!」駱夜痕煩躁地吼了一聲。
猥瑣男聞言,連忙走出駱夜痕的房子。他剛跨出大門,沒想到身後就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那人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間駱夜痕就發火了。
眾人離開之後,駱夜痕神情疲憊地回到了客廳。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惡劣起來。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後,又覺得靠墊礙眼,抬手煩躁地將靠墊甩開。
在沙發上坐了沒多久,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取出,掃了一眼顯示屏。待看清楚顯示屏上的名字後,他不加多慮地按下了接聽鍵。
「金瑞,找我有事嗎?」
「夜,你有時間嗎,現在出來一趟!」電話裡,陸金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異。
「好,我馬上出來!」駱夜痕雖然有些狐疑,不過聽到陸金瑞這樣說,他也沒有多慮,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聽到駱夜痕的回答之後,陸金瑞連忙將聚頭的地址說了下。
駱夜痕掛上電話之後,又撥了一個電話。囑咐完王叔過來接他之後,便大步上樓,準備進房間換外出服——
王叔將駱夜痕送到他指定的地點之後,便開車離開了。駱夜痕站在那家他和陸金瑞和閔瑾瑜最喜歡聚頭的咖啡廳外頭,掃了一眼店面。也沒多想其他,大跨步地走進店內。
進了店,剛剛來到他們習慣坐的那張餐桌前時。這才發現,原來這次迎接他的,不只是陸金瑞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