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高洋洋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再見到沈彥的。沈彥在高洋洋的注視下,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走下車。由於天空下著雨,沈彥的額頭都被雨水淋濕了。
沈彥綻開一抹輕笑:"怎麼?你未婚夫把你給拋棄了?"
"胡說八道!"高洋洋聽到這句話,就覺得熟悉的沈彥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過是朋友間的擁抱而已,難道你懷疑我……"高洋洋的聲音也拔高了。
"我和你在一起,跟和他在一起的風險,其實是一樣的。"高洋洋也順著沈彥的視線,望著天空落下來的雨。"人的心會變的,令姿曾經和我說過,不管是誰,都會在時間的河流裡慢慢改變自己,就像一個哲學家說的,人不可以踏進同一條河流,同樣的,你愛的或者愛你的人,每天都在發生變化。如果我因為害怕被辜負,就怯弱地選擇看似安全的答案,或許,等我年老的時候,望著天空就知道什麼是後悔。"
"我哪有吃苦?"宋令姿望著病床上酣睡的兒子:"你這個丈夫,就算不能拿到一百分,至少也會得到八十分。倒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似乎就差了一點。"
"用意好,也要看情況。"唐駿搖頭。"估計買冰淇淋的錢多買幾袋大米進去,相信對小朋友更好。"
等她驅車來到韓氏,就發現很多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不自覺地,就有幾分不舒服。搭乘電梯,一直到頂樓,秘書看到高洋洋,猶如看到救兵似的。"高小姐,你總算來了,總裁今天罵了很多人。"
高洋洋聽到這麼大的動靜,整個人嚇了一跳:"少陵,是我。"
如果被辜負了,至少,她可以對自己說,她努力過,可惜對方不是自己的幸福歸宿,如果不曾努力過,她害怕自己年老的時候,會後悔年輕的時候,沒有好好愛一場。
韓少廷聞言,用自己的臉頰觸碰孩子的額頭:"沒有發燒,怎麼會哭得這樣厲害?"
"信任是雙方的,但是,這種雙向的信任也需要維繫的。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一回事,相信是一回事,但是你肯不肯對他說,肯不肯向他求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唐駿心底清楚男人的那種心態。"很多夫妻最後會分開,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對方既然愛自己,就該無條件信任自己,就該無限地包容自己。可我告訴你,人是七情六慾的動物,很多情緒和想法,都不能自己控制。你要是不去哄哄他,不然的話,他心底埋下了刺,吃虧的是你。"
"你呀。"唐駿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高洋洋的頭:"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他現在離市/長的位置只差一步,如果能做一些慈善,對他的名聲好,也容易拉到選/票。
"哥,你想的真周到。"高洋洋豎起大拇指,由衷地稱讚。
"我的情商一向比較低。"高洋洋有幾分沮喪。
"你在生氣?"高洋洋想起了唐駿的告誡,小心翼翼走過去,觀察韓少陵的神色。
韓少廷從外面回來,剛一進屋,就聽到兒子哭得撕心裂肺,那些哭聲就像一根根針扎入他的心中。走進屋裡,韓少廷就脫下淋濕的外套,對宋令姿道:"給我抱抱。"
「又開始胡說八道。」高洋洋推開韓少陵,站起來:「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吃早餐。」
"嗯,你說的對。"沈彥雙手環胸,慢慢走過來:"這次,我是特地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著拋胡頭。"我沒有想到這些。"高洋洋露出一抹歉疚:"要是早知道,就不讓那些小孩子吃了。"
韓少廷握住妻子柔軟的手,眼裡閃過一絲動容:"嫁給我,你一直都在吃苦。"
宋令姿將兒子輕輕放到韓少廷的懷裡,眼裡充滿了擔憂:"上次也打雷,我也沒有見到他哭得這樣厲害。"
"他捨得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等車?"沈彥的眼底掠過一絲怒意,韓少陵就是這樣對高洋洋好的嗎?在電話裡頭,還信誓旦旦會照顧好高洋洋的男人,回頭就扔下未婚妻,這算什麼?
"他們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關心?"唐駿歎了一口氣:"民/生問題關係到整個市的政/績,不單單是我一個人擔心,估計今天晚上就有不少人睡不著了。"
看著病床上的小小人兒,韓少廷的心都揪在一起。他寧願生病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是兒子,他終於明白了做父母的辛苦,有時候就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苦難自己背,子女一生無病無痛。
"嗯哼,這就代表他不信任你,你何必嫁給他?"唐駿伸手彈了一個爆栗子。"我告訴你,學聰明點,別讓他拽著你的鼻尖走。"
"好嘛,我錯了。"高洋洋聽出畫外音,知道韓少陵不是懷疑自己,而是吃醋了。"以後,我一定不會這樣做,就算要和別人擁抱,也要徵詢你的意見同意。"
"你還說?"高洋洋跺腳,"我去找爺爺,說你欺負我!"
"我想給孤兒院的小朋友送一點吃的。"沈彥落落大方解釋:"在門口遇到洋洋了。"
唐駿歎了一口氣。他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可是看到那些小孩子拿著冰淇淋,大口大口吃的模樣,這些話,就嚥下去了。"我看,我們捐幾個冰箱比較好。到時候,小朋友可以批發買一些冰淇淋放在冰箱裡慢慢吃,也可以自己製作bing。"唐駿看到那一幕,腦海裡自動腦補高洋洋以前的生活,一想到自己的親堂妹曾經過那樣的生活,唐駿就十分難受。
"我以為你很高興。"沈彥抬頭,望著那漫天的雨水。"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你這樣,未免太霸道了一點。"看著韓少陵的臉色漸漸變黑了,高洋洋急忙補救:"少陵,你相信我啦,我只是和他輕輕擁抱一下,意思一下,真的沒有很親密接觸的。"
"情人眼裡出西施。"沈彥嘲諷一笑:"就算他給你砒霜,你也覺得甜蜜。"
"你送什麼東西給小朋友?"高洋洋很有興趣地問道。
"沈彥?"唐駿從車子走下來,看到沈彥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你怎麼在這裡?"
"你相信他,是因為事發的時候,你在他身邊,你就是最佳的目擊證人,可昨天,韓少陵並沒有在你身邊。退一步說,少陵完全相信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可你不說,少陵就覺得你忽視他的感覺。"唐駿給高洋洋做參謀。"有時候,男人的心眼比針還小,有些錯誤,他犯了沒問題,女人犯了,就是大問題,尤其是你和別的男人擁抱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你說的對。"唐駿看著路面,雙眉蹙起:"這次雨下的很大,估計某些山區會發生泥石流。"
"洋洋,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唐駿的神色嚴肅起來了。"民/生問題和你的婚禮沒有直接關係,再說,你花出去的錢,也會促動經濟發展。這錢要流動起來,才能活起來,你把它省下來,就是放在銀行裡生利息而已。至於捐錢這些事情,我們每年都做,但是,不能捐太多,免得人家以為我們韓家和唐家的錢來路不正,找到借口發難。再說,你也應該看到少陵賺錢賺的很辛苦,你忍心他加倍辛苦嗎?"
宋令姿和唐敏說了再見,就擱下電話,把唐敏的話重複給韓少廷聽。
"謝謝你。"高洋洋的心中一暖,頓時覺得吹來的風都帶著一絲暖意。"你能參加婚禮,少陵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的。"
"你這種心態就不對了。"唐駿忍不住吐槽。"你還沒有見到他,就因為我的幾句話,就認定了韓少陵不信你。等你見到他,把這種情緒帶出來,你認為你們之間會不會出現問題?很多人會吵架,其實,就是自己的情緒主宰了自己的理智,你要學會情商高於智商才行。"
"他已經做的很好了。"高洋洋很滿足,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公主,希望自己的王子對自己百依百順,相反,她會試著依賴他,也試著讓他依賴自己。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轟轟烈烈,至少要互相離不開對方。
高洋洋大大方方上前,給了沈彥一個擁抱,然後又迅速退開。"就像你說的,以後當我是妹妹。"
韓少廷一聽,馬上就和宋令姿兩個人一起把孩子送進醫院。當天晚上,孩子就發起高燒,幸好送來及時,醫生馬上給孩子開了幼兒退燒藥。
唐駿抱著頭,假裝害怕:"我現在開始替少陵擔心了,原來他不是娶一隻貓咪回去,而是娶了一隻母老虎。"
"沈彥,或許你覺得,你會做的更好,可我始終覺得,當一個人想的時候,和他做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或許你會做的比你想的好,或許你會做的更加糟糕。"高洋洋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冷靜。"可你始終不是他,我愛的人也不是你。所以,你做的好或者不好,對我意義並不大。"
第二天,依然是暴雨如注。高洋洋躺在被窩裡睡覺,不願意起床。
"少陵,你吃醋了!"高洋洋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看來,你對我的感情,一點都不比我少。"只有戀人才會放大對方的行為,對一些看似很小的事情,也亂吃飛醋。
"他有急事先回辦公室了。"高洋洋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是我讓他先走的。"
"洋洋,我突然覺得,其實你很勇敢的。"沈彥望著天空落下來的雨水。"難道你就不怕他辜負你嗎?"
"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主要是我心裡不痛快。"韓少陵也不想隱瞞自己的感覺。"你是我的,我不喜歡別的男人對你有任何企圖。"要是別的男人對她有意思,而他無動於衷,只能證明他對她,根本沒有愛情。
"如果真的有拔舌地獄,我估計這個地獄早就人滿為患了。"唐駿的俊眉挑起,眼底閃過冷冽的光芒。"我發現,最近應該有些媒體針對你們。"
"這是你的定力不夠,不能怪到我身上來。"高洋洋自認為自己沒有作出任何讓沈彥誤會的舉動。
"你別看它又肥又笨,有幾個人能鬥得過那隻貓咪?"唐駿想起那隻貓豎起毛的樣子,就跟高洋洋有幾分相似。"誰詛咒你?"高洋洋的櫻唇微微撅起,"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都沒有辦法找到你?"
"知道。"高洋洋靠在他的懷裡,感受他的溫度:"我真的怕你不相信我。"
唐駿敲門走了進來,就看到高洋洋還是迷迷糊糊的。他把一份報紙遞給了高洋洋,高洋洋睜開迷糊的眼睛一看,登時嚇醒了。"這是誰胡編亂造的?什麼紅杏出/軌?我就是象徵性地擁抱一下……"
沈彥噤聲不語,她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小刀,刺破了他的偽裝。他以為自己學會了祝福,而現在的他知道,他的心底還是沒有把高洋洋放下。"對不起,我沒有針對他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你能過的更好一些。"
「就是我愛你的時候。」韓少陵笑得十分賊,「難道老婆不覺得嗎?」
高洋洋的俏臉一沉,非常不滿意沈彥這句話。"沈彥,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大方的人。"
「是嗎?」韓少陵也不生氣。「不過,我還有一面更可愛,你想知道嗎?」
越往下看,高洋洋越憤怒,上面不單單是指她和沈彥關係曖昧,還暗指她和導演關係也不清不楚,曾經為了博上位,不惜勾搭多位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就連她是唐家小姐這個身份也受到了質疑。
高洋洋十分驚詫地抬起頭:"你千里迢迢回來,就是參加我們的婚禮的?"
高洋洋歎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你告訴他,我來了。"高洋洋抿嘴,要秘書通傳一聲。秘書為難地看著高洋洋,拱手道:"姑奶奶,你能不能自己進去?"
"我活的好好的,你也過的不錯,為什麼見不到?"沈彥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你不想見到我,也不用詛咒我吧?"
沈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就連他自己和高洋洋在一起,他也不敢保證能給高洋洋始終如一的感情,何況,那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韓少陵。像韓少陵這樣優秀的男人,也許勾一下手指,都不知道多少女人會前赴後繼,為他奉獻一切。
"問題是,這次的報道,不單單是一家報紙,還是很多家報紙同時報道。法不責眾,你應該明白的。"唐駿幫高洋洋分析。
高洋洋知道唐駿說這麼多,都是為了自己。有些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許過了幾年就發現這些事情就是引子。"好吧,我去,他要是不信的話,我也不稀罕。"
"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高洋洋點了點韓少陵的鼻尖,柔情萬千。
"還有下次?"韓少陵看著高洋洋的眼神就不爽。"除了我和你未來的兒子,以後,不許你和其他異性親密接觸。"
"難道我們就這樣挨打嗎?"高洋洋十分不服氣。"不行,我們一定要反擊才行,不然的話,人家當我們是hellokitty了。"
"誰?"伴隨韓少陵的聲音,是一份文件摔在桌上發出的動靜。
高洋洋挑起秀眉,難道韓少陵不相信自己?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墜入谷底。
宋令姿聞言,將外賣盒重新遞給韓少廷:"看在偉大的母愛上,你趕緊吃點東西。你媽知道你沒有照顧好自己,估計心疼死了。"zVXC。
"少廷,吃點東西吧。"宋令姿從外面買了兩份外賣,遞了一份給韓少廷。
"可貴?"唐駿冷冷一笑:"我等下要打電話,叫幾個醫生去孤兒院留、守,估計今天晚上,肯定有不少小朋友拉肚子。我告訴你,好心也要看對象,那些孩子的腸胃不好,吃冷冰冰的東西進去,肯定會不舒服。"
"可是,兒子身邊有我啊。"宋令姿知道韓少廷動搖了。"你放心,我一定把兒子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搬到別墅住,到時候,我和我媽,少陵他們做鄰居,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母子倆沒有人照顧。實在不行,讓媽過來和我們住也行。"
"謝謝。"沈彥站在高洋洋的面前,真誠地道謝:"和你相處那些日子,我學會很多東西。"以前的他,總認為最貴的最豪華的,一定是最好的,現在的他明白,有些東西好就是好,與名貴沒有關係,就像童話裡的灰姑娘,就算繼母再怎麼壓/迫她,也不能改變她本身的優秀。
"兒子是你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單單這份功勞,就沒有誰可以代替的。以前總聽人說,母愛偉大,我心底沒有什麼感覺,直到我看到你生產,才覺得母愛真的偉大。"韓少廷想起生產那天,就覺得驚心動魄。
"這些人!"高洋洋氣的把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簡直是胡說八道,難道不怕下拔舌地獄嗎?"
這句話就像炸彈,一下子把韓少陵的怒火給炸出來了。"你明知道沈彥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他摟摟抱抱的?"
高洋洋的嘴角微揚,有點明白沈彥為什麼送冰淇淋。記得有一次聊天的時候,她曾經對沈彥說起,她小時候很想吃冰淇淋,沒有錢買冰淇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的小朋友一口口吃冰淇淋。或許這句話打動了沈彥,沈彥才會大費周章的去買冰淇淋給那些小朋友。"他的用意也是好的。"
韓少陵哼了一聲,別過眼不去看她。
"哥,看來你是把老百姓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了。"高洋洋十分欣賞唐駿這一點。
"是啊,我定力不夠。"沈彥泛出一抹蒼白的笑。不是他定力不夠,而是一個人面對自己愛的人,就像一個飢腸轆轆的人看到食物那樣,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沈彥聞言,雙眸瞬間張大,他一個箭步衝到車後,打開了車後箱,搬出一個箱子:"糟糕,我的冰淇淋快融化了!"
"你的意思是說,少陵不相信我嗎?"高洋洋十分傷心,"我那麼相信,他為什麼不相信我?"
暴雨傾盆而下,整個城市的白晝如夜晚一樣黑暗,偶爾還有閃電劃過天空,伴隨而來的雷聲轟隆隆,就像戰鼓一樣轟鳴。宋令姿聽到兒子響亮的哭聲,急忙抱起來,來回走動,誘哄孩子,希望他別哭。
唐敏接到宋令姿的電話,充滿憂心地道:"快把孩子送醫院,我估計晚上會發燒。少廷小的時候也是這樣,驚嚇過度,晚上就發起燒來。"
"你們快點幫我。"沈彥十分焦急,也顧不上寒暄,直接指使唐駿。唐駿本來不想去,可是看到高洋洋可憐兮兮的眼眸,沒有辦法,就跑入雨中,幫沈彥搬冰淇淋進孤兒院。
經過唐駿這樣一指點,高洋洋瞬間豁然開朗了。"我明白哥的意思。"
"我打電話去問問。"宋令姿聽不下去了,孩子每哭一下,就像有人在她的心裡拉扯一下,不是很痛,卻很難過。
"如果他認為我解釋就是等於掩飾,怎麼辦?"高洋洋第一個想到這個問題。
"當然。"沈彥的笑容有幾分牽強,在離開高洋洋的那些日子,他很想念她,想念她甜蜜的吻,想念她的純真,想念她煮的美味。有些人在身邊,總不會覺得她的好處,遠離她,就會發現,她的缺點也是可愛的。怪不得人都說,分開的時候,才是相愛的開始。
"你倒是會心疼他。"沈彥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就怕他不知道你的好處。"
"好了,別去找爺爺了。"唐駿及時拉住她。"你趕緊收拾自己,去找少陵,這個時候,你不去他身邊解釋,以後埋下隱患就不好了。"
"我跟自己說了很多遍。"沈彥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一直很努力地調整自己,可面對你的時候,總是破功。"
"所以,你很勇敢。"沈彥由衷地說道:"我很軟弱,不敢去面對過去,就一直逃避。和那些女人鬼混,以為自己是大情/聖,現在想起來,不過是笑話而已。"一個人可以得到無數個女人,卻不代表他能得到一份真摯的感情,或許,有些人覺得身體的快樂重要過精神的快樂,那麼,這種人永遠不知道快樂真正的意義。就好比有些人喝茶,只是為瞭解渴,有些人是為了享受。
"是啊,我對你的感情,的確不比你少。"韓少陵把高洋洋圈在自己的懷裡:"所以,在沒有查清楚誰對韓家不利,你最好減少外出,也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知道嗎?"
勇敢愛一場,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不敢去愛,不敢面對傷口。一個人受的傷再重,只要不是活在過去裡,總會走出來的。
"要是我懷疑你,早就一把把你甩到門外去。"韓少陵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照片就是不高興,明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就是極度不舒坦。"都跟你說了多少次,要小心堤防狗仔隊,你聽進去了嗎?"
"其實,現在的孤兒院不缺吃的米。"高洋洋望著窗外濺起的水花,想起自己單調可憐的童年。"我相信對小朋友來說,冰淇淋是很可貴的記憶。"
韓少廷淡然一笑,接過外賣盒:"就按你剛才說的做,過幾天,我們就搬家。必須在我回部隊之前,把你們母子安置好。"
很多人說,和最愛的人相忘於江湖,和次愛的人相濡以沫,卻不知道,一個人愛著另外一個人,本身就是一種幸福,陪著自己心愛的人等待日出日落,就算無法得到百分百的呵護,也會感到人生沒有白過。如果愛一個人,卻放棄他而選擇愛自己的人,這本身並不是一種聰明而是懦弱。
"你去問我媽。"韓少廷的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念頭,沒有來得及抓住,只知道要去問唐敏。
就像當年那個為他而死的女孩子一樣,毫不猶豫地跳下樓,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對韓少陵的愛情。可韓少陵怎麼樣?那個時候,他只記得韓少陵默不作聲地看著那一幕,彷彿和他沒有一絲關係似的。
「你還沒有吃早餐?」韓少陵的臉沉了下來。「是誰囑咐我要按時吃早餐的?怎麼輪到你自己就忘記了?」
"不管做好事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是好事,都值得提倡。"高洋洋覺得,只要不是利用孩子做壞事,而那些孩子也拿到真正的實惠,誰會去計較那些人做好事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乖。"唐駿摸了摸高洋洋的頭,勸解她:"放心吧,我相信少陵是相信你的。只是,他需要親口聽到你的解釋,這樣一來,他就不會有芥蒂。"
"聽你這樣說,我很有成就感。"高洋洋沒有想到會有人這樣誇獎她,臉上閃過一抹赫然。
孤兒院的小朋友看到冰淇淋,都十分興奮,也不會計較那些冰淇淋就快融化了。
唐駿和高洋洋的額頭都冒出了黑線,有這樣神經大條的人嗎?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生意的?估計是瞎貓遇上死耗子,運氣佔了一大半。
韓少陵回頭看到高洋洋,就默不作聲地打開文件夾看起來。
「什麼時候?」高洋洋有點詫異地問道。
"好啦,我知道了。"高洋洋把唐駿推出自己的臥室外,回到更衣室換衣服。
"上次少陵就是這樣被冤枉。這次輪到我,下次還不知道輪到誰了。"高洋洋想起就憤怒異常。"我們去告他們。"
高洋洋抿嘴:"可我……"
"我能不能把你的話翻譯成,你想念我了?"沈彥痞痞一笑,帶著一絲調侃。
"不是他捨得,是我的意思。"高洋洋不希望沈彥誤會韓少陵。"他本來想載我回去的,可你知道,他忙了一整天,公司,家裡,我家,三個地方跑來跑去,一定很累的。"
"好吧,我也退一步。"韓少陵也知道擁抱這個禮節,有時候是難免的。"凡是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你離多遠就多遠。"
"當然想念你了,作為你的朋友,想念你也很正常。"高洋洋目光清澈地看著沈彥。"難道你覺得,一定是男女關係,才能彼此牽掛嗎?"
告別了沈彥,高洋洋坐上唐駿的車,唐駿直搖頭:"幸好今天下雨,溫度下降,不然的話,那些冰淇淋全部不能吃了。這個沈彥,腦子到底長哪裡去了?"
"那只又肥又笨的貓?"高洋洋差點暈倒,這是什麼爛幣喻?
高洋洋低下頭,神色有幾分黯然:"哥,我的婚禮是不是從簡一下比較好?你看,這世上還有這麼多人……"
沈彥張開了雙臂,黑眸裡帶著一抹寵溺的笑:"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就當哥哥給妹妹的擁抱。"
"你這個丫頭,現在的樣子,哪裡像hellokitty?我看,倒是有點像那個加菲貓才是。"唐駿開玩笑道。
"討厭!"高洋洋不喜歡這個比喻,拿起抱枕打了唐駿一下。要是換成以前,高洋洋不敢這樣做,但是這段時間和唐駿相處下來,發現這個哥哥並非自己想的那樣冷酷的人,就有了一絲親近。
"你懷疑我和沈彥?"高洋洋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不能改變過去,可以改變你的未來。"高洋洋的嘴角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好,都聽你的。"宋令姿知道,要是韓少廷沒有把這件事辦妥,走的時候,一定不會安心。她要她的丈夫不帶任何負擔上戰場。
韓少廷搖頭,雙眼通紅地望著兒子:"我只要想到以後,他生病了,不舒服了,我都不能陪在他身邊,就沒有辦法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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