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蕾已經灑下彌天大謊,也不怕後面的謊言。「媽,那個時候,我哪能想到這些,人家要我怎麼做,我還不是照做?」
顧嵐咬牙切齒。「那姓韓的是有預謀的。」
秦蕾低頭不語,她怕自己說的越多,錯的越離譜,倒不如以靜制動。
顧嵐見女兒這樣,心中怒火交織,韓家的人這樣糟踐她的女兒,她怎麼都要討回一個公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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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廷站在韓霖面前,垂著頭。
「你太荒唐了。」韓霖拍著桌子怒罵。「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我沒有。」韓少廷分辯。「我只是送她去酒店。作為一個教官,我沒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你沒有?」韓霖指著他的鼻子。「你以為你這張嘴說得過人家嗎?要是那個秦蕾出來咬你一口,你怎麼辦?」
「我光明磊落,有什麼好怕的?」韓少廷不服氣。「反正我沒有碰她。」
「你——」韓霖真的火了。「你還有臉衝我發火?我告訴你,韓少廷,因為你這件事,我們韓家隨時都會捲入醜聞之中。上次,你和令姿那件事,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男未婚,女未嫁。現在這件事,性質完全不同了。教官帶著學員去酒店,還開房,你知道這件事對社會風氣會有多大的影響?」
韓少廷撇了撇嘴,社會風氣是他一個人敗壞的嗎?他還擔不起這個罪名。「總而言之,我問心無愧。」
「你還問心無愧?」韓霖冷笑數聲。「身為韓家的人,你沒有檢點自己的行為,這就是大錯。」
「爸。」韓少廷低聲喊了一句。「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用嗎?」韓霖沉著臉問道:「外頭那些人信你嗎?你老婆信你嗎?」
韓少廷頹然坐在椅子上。「我真的沒有想過,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會搞得這麼複雜?」
韓霖望著兒子有點沮喪的臉,有點不忍心:「因為你姓韓,那些百姓會用放大鏡看你的行為。你只要走錯一步,就有無數人落井下石。」
韓少廷深深覺得無力。有些人盼著自己出身富貴之家,可誰能明白,富貴人家也不見得逍遙自在。「照你這樣說,我乾脆什麼都別做,呆在家裡做米蟲好了。」
「你這是嚇唬我?」韓霖本來已經平息的怒火又漲了幾分。「我還沒有跟你算一筆賬。當初,你和令姿在賓館裡開房這件事,你還沒有交代清楚。」
「爸。」韓少廷惱了,「這件事過去這麼久,還算什麼賬?」
「過去了嗎?」韓霖將一份雜誌扔到兒子面前。「現在人家把這件事拿出來說,說你私德有虧,男女關係混亂。」
韓少廷低頭,就看到醒目的標題:韓大少舊病復發,大酒店私會情人。雜誌的封面有兩張,一張是他和宋令姿躺在床上被抓拍的鏡頭,還有一張就是從視頻裡剪切下來的畫面。
韓少廷苦笑,他規規矩矩三十年,結果,一次算計,就把自己困在泥沼裡。「爸,那你說,到底怎麼辦?」
「怎麼辦?」韓霖望著兒子,幽深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心疼。「這段時間,你就別拋頭露面的。躲一陣子。」
「不行。」韓少廷不甘心,「我明明沒有做過,為什麼要躲?」
「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韓霖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只顧得一時的痛快,怎麼不想想長遠的利益?這種事情,你出來說話,只會給人造成不負責的形象。你說,你沒有和人家上床,人家信嗎?酒店開房,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上床。」
「退一步說,就算有人信了你,那秦家的臉面往哪裡擺?」韓霖繼續勸道:「秦家的大小姐跟著你去了酒店,若是兩情相悅,人家只當是一樁風流韻事,說上幾天,也就算了。若是你出面說,是秦家小姐想住酒店,你做教官的,一片好心送她去酒店,人家會怎麼想其中的曲折?」
韓少廷的臉色一白,一下子明白父親的意思。要麼就是秦蕾勾引他,結果自己始亂終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勾搭不成,自己出面撇清關係。
「你越是解釋,說出去的版本越多。」韓霖負手踱步。「你說你沒有動人家小姐一根手指,別人就會嘲諷秦家的小姐沒有魅力。你若是說你對人家一點意思也沒有,就是間接在說,秦蕾是自己倒貼上來。你說的越多,錯的也越多。到最後,難道你要逼死她不成嗎?做男人,你得吃點虧。」
韓少廷扶著額頭,真的是萬分後悔。「要是早知道,我當初就做個甩手掌櫃好了。」
韓霖歎息。「這種事情,要是擱到以前,只要找組織出面澄清就行了。現在不行,越是澄清,那些人越是唯恐天下不亂。」
韓少廷保持緘默。這件事,要讓他悶聲不吭吃大虧,他真的不願意幹。「能不能請秦蕾出來澄清?」
韓霖坐在沙發上,盯著兒子:「你認為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她說的話有用嗎?」
韓少廷低頭看著茶几上的普洱茶。「爸,你的意思是說……」
「到時候,人家就會說我們韓家仗勢欺人,逼著秦家的人出面圓場子。」韓霖不認為秦家的人會這麼好心,說不定,到時候抹黑韓少廷,洗白自己倒是有可能。「別小看秦家人。到時候,他們倒打一耙,就完全沒有轉圜餘地。少廷,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少凡和唐駿的前程都綁在一起,你不能因為你嚥不下這口氣,就把他們的前程給毀了。」
韓少廷的雙肩垮了下來,當初,他放棄做飛行員的夢想,就是為了這兩個人的前程,現在,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壞了他們的前程。「爸,我知道了。」
韓霖的眼裡閃著一層淚花。「爸知道委屈你了。」
韓少廷別過臉,不肯直視父親。「如果沒事,我想先回家。」此刻,他只想回到宋令姿身邊,只想抱著她,一覺睡到天亮。
「你暫時別回去。就在這裡住上幾天吧。」韓霖反對韓少廷回家。
「爸。」韓少廷極端不滿。「我已經妥協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韓少廷此時只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宋令姿會胡思亂想。萬一她也誤會了自己該怎麼辦?
「我這是不得已的法子。」韓霖站起身。「你就在這裡好好反思一下也是好的。」
「我反思什麼?」韓少廷氣惱。「我又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你……」韓少廷突然發現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他伸出手指,指著茶几上的普洱茶:「爸,你在茶裡面下……」
韓少廷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往後倒去,恰好他的背後就是沙發,就這麼直挺挺地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韓霖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瞭解兒子的性子,他這個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誤解他。一旦事情超過控制,他就有可能壞事。
「錢管家,進來吧。」韓霖朝門外喊道。
錢管家開門,就看到韓少廷躺在沙發上。「老爺,大少這是怎麼了?」
「他累了。這幾天,我想讓他好好歇息。「韓霖面不改色。「你找人看好他,別讓他從這裡跑了。」
錢管家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韓霖的意思。「我會好好照顧大少的。」
韓霖十分滿意,頷首道:「那我把他交給你了。」說完,韓霖就往外頭走去。
錢管家看著韓少廷,搖頭。大少這個脾氣還不改的話,以後會吃很多虧的。
宋令姿站在陽台前,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眼裡閃過一絲擔憂。當天際最後一抹彩霞散去,黑夜就籠罩在大地上,遠處的燈火一盞盞亮起,迷惑了所有人的視線。
宋令姿的手裡拿著一杯波爾多出產的葡萄酒,漂亮的水晶杯,在燈光下閃著五彩繽紛的色彩。宋令姿端起酒杯送到唇邊,淺淺抿了一口。
「令姿。」莊雅走到陽台,柔和慈愛的目光裡透著一絲擔憂。「你在喝酒?」
宋令姿將酒杯擱到一旁的籐編茶几上。「媽,我只是喝酒放鬆一下。你別擔心。」
莊雅歎氣,走到女兒身邊。「天氣這麼冷,你到陽台這邊做什麼?」
宋令姿的睫毛微微顫動,然後垂下去,遮住眼眸裡的光芒。「沒什麼,就是想透透氣,屋子裡太悶了。」
莊雅的手,輕輕覆上女兒冰涼的手。「你是不是在等他?」
宋令姿沒有否認,一雙美目投向了遠處。「就如你所說的,我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下結論的。」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打算怎麼辦?」莊雅沒有具體說出來,但是宋令姿已經明白母親的意思。
「沒有萬一。」宋令姿望著陽台上擺的幾盆花。「如果他真的出軌了,我會選擇離開他的。」
她不要殘破的婚姻,這是她唯一的底線。
「令姿。」莊雅十分擔憂。「我真的很怕。」
宋令姿回眸,反握住母親的手:「媽,害怕沒有用的,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女人,好端端的單身男人不嫁,非要選擇介入別人家庭了?」莊雅想起楚丹。「就說楚丹吧,她長得一點都不醜,腦子也不錯。如果當初不是死賴著你爸爸,找了一個正派的男人嫁了,也許過得比現在好。」
「是你這麼想的,但是人家卻不是這樣想的。」宋令姿搖晃了一下酒杯。「就比如說爬山吧,很多人都想走捷徑,事實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捷徑可以爬?妄想不勞而獲,最後都會受到懲罰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女人介入別人的家庭,就是想走捷徑?」莊雅有點不可思議。「你怎麼會這樣想的?」
「難道不是嗎?」宋令姿又喝了一口。「已婚男人,經過婚姻的洗禮,就會變得成熟起來,不會像那些毛毛躁躁的未婚男人,動不動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吵架,也不會無理取鬧,更不會像那些未婚男人一樣,整天就想著打遊戲,逛酒吧,不思進取。」
紅酒已經見底,宋令姿將空的酒杯擱到茶几上。她坐在籐椅上,雙腿疊起,繼續之前的話題:「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已婚男人,有權有勢還有點錢,最要緊的,這種男人比較好騙,以為自己日暮西山的時候,終於遇到所謂的真愛。再加上年紀大的,在年輕的老婆面前,難免會有點自卑感,於是,就拚命用金錢來彌補自己身體上的缺陷。唐明皇那麼寵愛楊貴妃為了什麼?真愛嗎?自然不是。因為楊貴妃的出現,剛好填補了一個老人家的晚年寂寞而已。」
莊雅露出一絲笑。「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男人,到了七老八十的時候,還想著在女人身上找到自尊和驕傲。」
「所以,八十歲的老翁娶十八歲的新娘,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宋令姿嘲諷道。「不過,打死我,我也不會對一個垂垂老矣的男人動心的。金錢這種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越說越離譜。」莊雅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走吧,進去,天氣越來越冷,小心凍病了。」
宋令姿站起身,隨著莊雅走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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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老宅,燈火通明,幾個穿著傭人打扮的女孩從餐桌上把菜端走,然後又有幾個女傭捧上新鮮的水果和甜點放在餐桌上。
唐敏笑著招呼顧嵐和秦蕾:「來,來,這些都是新來的廚師弄出來的飯後甜點,你們試一試?」
「不了。」顧嵐沒有什麼胃口,而秦蕾是沒有心思吃。「我們已經吃飽了。」
唐敏聞言,就用白色餐巾抹了抹嘴。「既然吃飽了,不妨到客廳裡坐一會兒。」面們人和。
唐敏的話,正中了顧嵐的下懷。「好啊,我們去客廳裡坐坐。」
唐敏第一個站起身,往客廳走去。顧嵐和秦蕾跟在她身後,來到了客廳。
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唐敏坐在一張意大利真皮單人沙發上,面露笑意:「請坐吧。」
一個女傭端著幾杯果汁放到茶几上,還有兩個女傭分別端著新鮮的水果和餅乾糕點擺在茶几上。
「今天怎麼沒有見到老爺子和你的愛人?」顧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唐敏端起一杯紅色的石榴汁,淺淺啜了一口:「老爺子去探望一個老朋友了。至於我老公嘛,他現在還沒有下班。這家裡,冷冷清清的,就我一個。」
「這樣啊。」顧嵐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媳婦呢?不和你一起住嗎?」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我這個做長輩的,就不想管那麼多。」唐敏眼眸微垂。「再說,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做,最近在學習書法,有空的時候,我還去社區做義工,哪有那種時間去管年輕一輩的事情?」
顧嵐尷尬笑了笑。「難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顧嵐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唐敏會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我需要知道的,自然有人會告訴我的。我不需要知道,就無須去打聽。」唐敏答得很乾脆。「人生短暫,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
「今天我過來,其實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說的。」顧嵐有點生氣,她完全不相信唐敏不知情,在她看來,唐敏也必須為這件事負責,誰讓欺負她女兒的人,是從唐敏肚子裡爬出來的。
「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唐敏笑的溫文爾雅。「我們這些年的老相識,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
顧嵐望著周圍來來去去的傭人,拉不下臉說。「我們去書房說吧。」
唐敏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悅。人家是客隨主便,顧嵐倒好,居然反客為主。「好,我們去書房。」
進了書房,顧嵐沒有顧得上喘一口氣,直接問道:「唐敏,我們也算是發小了。今天,我親自過來,就問你一句話,你們家,到底打算怎麼安排我的女兒?」
唐敏掃了一眼秦蕾,露出一絲不解的眼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嵐有點生氣了。「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兒子欺負了我的女兒,怎麼著,也得給我女兒一個交代吧?」
「少廷欺負蕾蕾?」唐敏大惑不解。「你這話從何說起?」
顧嵐的臉色驟然一變,咬牙切齒:「那視頻都流出來了,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到。」
唐敏聞言,粲然一笑:「哦,你說的是那件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嵐猜不出唐敏的意思,只能用言語壯膽。「蕾蕾是我辛苦拉扯大的,我是不會看著她吃虧的。」
「這年頭,不比當年。」唐敏坐在真皮轉椅上。「現在的年輕人,把開房當成家常便飯,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的意思,我女兒要白白給人家佔便宜?」
唐敏擺手:「話可不能說的那麼難聽。現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嗎?如果男女地位平等了,這種事情,也就不存在誰吃虧,誰佔便宜的道理。再說,你也得問問你女兒,她是不是心甘情願去的?」ul7x。
「唐敏!」顧嵐低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男女地位平等,這種事情,算起來還是女孩子吃虧。再說,我女兒跟你兒子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
「你別激動。」唐敏盡力安撫。「這種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還真的管不上。你知道的,少廷他已經滿了十八歲。在外頭,跟哪個女孩子鬼混,跟哪些女人來往,我都不清楚。」
「什麼鬼混?」顧嵐的胸口燃著一把火,燒的她五臟六腑都痛起來。「我的女兒,那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是我捧在手心裡的明珠。」
唐敏的眼底滑過一絲不屑。要真的是掌上明珠,為什麼還跑去和男人開房。「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也應該明白,孩子是我生的沒錯,可他畢竟不是我手裡的木偶,我說的話,他願意聽,那是給我面子,不願意聽,還不是照樣當成耳邊風?」
「那照你這樣說,豈不是要我們家蕾蕾白白吃虧?」顧嵐說著,眼淚就跟著掉下來。「你們韓家,未免太欺負人了。」
「你這話可不地道。」唐敏不悅地蹙起眉頭。「我們怎麼欺負你了?你女兒有手有腳,還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她若是不願意,難道我們家的少廷會逼著她去。再說,少廷現在在外頭執行任務,我總不能聽你們一面之詞吧?照我說,這件事簡單,等少廷回來,和你女兒當面商量,他們年輕人想要怎麼折騰,我都依他們。不過,我也把醜話擺在前頭,要是讓我出面做這個惡人,我可做不到。」
「出任務?」顧嵐不信,認為韓家敷衍她。「怎麼早不出任務,晚不出任務,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任務?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唐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當初他娶老婆,也是他一個人決定的。現在,我還是那句話,他的事情,我管不到,也不會去管。你要是真覺得委屈,就等著他回來,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長點教訓,明白什麼女人可以碰,什麼女人不可以碰。」
「伯母。」久久不說話的秦蕾慌張了。「這件事,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嚴重,我,我是真的喜歡教官的。」
唐敏仰著下巴。「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伯母。」秦蕾急切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是家世,還是背景,我和教官才是天生的一對。再說,若是嫁給教官,我願意在你跟前服侍你。」
唐敏聽到這些話,對秦蕾的印象更差了。之前,她對宋令姿的印象也不怎麼樣,現在,反而覺得宋令姿比秦蕾可愛一點,至少,她不會當著自己的面,自降身份。
果然,顧嵐生氣了,痛罵秦蕾一頓:「你是得了失心瘋還是腦子進水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當自己是什麼?堂堂秦家的千金,你用得著這麼委曲求全嗎?告訴你,外頭大把男人排隊想娶你,你犯的著屈尊降貴,去迎合別人嗎……」
越往下說,顧嵐越生氣。女兒不爭氣也就罷了,居然為了一個男人,還要自降身份,這算什麼?不就等於當眾甩了自己的臉一巴掌嗎?
秦蕾噙著眼淚,可憐兮兮地望著顧嵐。「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喜歡一個人,我真的很喜歡他……」
說完,秦蕾的眼淚噗噗往下掉,灑在衣襟上成了一個個不規則的圓點。
顧嵐心疼女兒,想起自己青蔥歲月的時候,苦戀秦峰,秦峰連正眼都沒有給她一個。後來結婚了,她和秦峰的關係一直是相敬如賓。「媽明白,媽知道你心裡苦。你放心,媽,不會讓你白白吃虧的。」
在一旁看戲的唐敏,越發看不下去了。她們母女這是幹什麼?演戲嗎?咳了幾聲,唐敏正色問秦蕾:「你說你喜歡少廷,那我問你,你和少廷上酒店做什麼去了?」
見秦蕾要答話,唐敏補上一句話。「你要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你若是說了半句假話,休怪我不客氣。」
唐敏眸若刀鋒,凌厲的視線暗藏冰冷的譏諷。
秦蕾本想搬出之前的那套說法,結果,一接觸到唐敏的目光,她就失去編謊言的勇氣。她可以面對顧嵐撒謊,是因為顧嵐疼她,可唐敏不一樣,在這樣洞若觀火的視線下,她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我,我,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
當秦蕾把話說完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撒謊,真的是亞歷山大。
唐敏收回視線,眼神也恢復了正常的溫度。
反倒是一旁的顧嵐愣住了。「你說什麼?死丫頭,你再說一次……」
秦蕾害怕了,躲在唐敏身後。「媽,我不敢說實話,我怕你罵我,我,我真的沒有和教官發生任何不正當的關係,是有人污蔑我,不關我的事情。」
「好了,既然是一場誤會,你就別放在心上。」唐敏恢復了一貫的溫和。「我瞧著蕾蕾,就是一個好孩子,以後想找一個比少廷更好的男人,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是我貶低自己的孩子,少廷這個孩子衝動,脾氣火爆,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得了的。我們蕾蕾斯斯文文的,就該找一個白馬一樣的男子來疼愛你才是。」
此時的顧嵐如鯁在喉,完全說不出別的話來應付場面,只能用眼神狠狠剜秦蕾。
唐敏見狀,拉著秦蕾走到顧嵐面前:「快和你媽媽道歉。她也不容易,瞧你把她氣的。」
秦蕾低頭,萬分歉意:「媽,真的對不起。那個時候是我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的,請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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