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騰莊外的情形,比黃少想像的要熱鬧得多,那簡直是水洩不通。山口組從在中國被重創,從始至終都跟黃少有關,他們得到消息,這個最重要的人出現在日本後,他們大喜,來到他們的地盤上,還有什麼搞不定的,抓住他,不僅僅是挽回失去的面子,還能完成任務。畢竟,黃少在醫院治療的時候,那份血液化驗單和dna的分析單上的數據,給他們帶來了無比的震撼。
日本是山口組的老家,但是這個地頭蛇卻太小看了黃少,他們從東京機場就盯上黃少,而一路之上,卻是被黃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時候,他們才知道遇上了真正的對手。山口組的殺手一波一波的趕來,中了黃少他們的陷阱而受重創。本想著依靠人多和先進的武器,無亂如何他們也逃不掉,但是,卻陷入了水玲玲布的迷陣。
為首帶隊的正式山口組最陰狠毒辣的首領宮崎駿,他知道這玩意神秘之極,最後不得不像總部求救。他的對頭竹下帶著他們的匆匆趕來幫忙,說是幫忙,其實是想找機會自己表現一下,以損損宮崎駿的面子。他貪功之極,又想趁機給對頭一個好看,因此趕在宮崎駿的前面,率人攻入日騰莊。這二十多名精英,全部被困在日騰莊外,一個個不知道身在何處,幾個脾氣暴躁的人舉槍亂射,最後射傷了自己的夥伴。這時候,竹下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對手,兩對手這時候也顧不得面子,相互商量了之後,通知了小狼純一犬。小狼聽聞後,讓宮本帶路,並拿出了最厲害的殺手鑭,黑府忍者和九菊派。
日騰莊之外,被小狼純一犬圍得滴水不漏,方圓幾百米,暗中藏匿著黑府最精英的忍者,而在日騰莊之外,九菊派的一老太婆,正弓著身子,拿著一個羅盤,額頭冒汗的看來看去。
小狼純一犬負手來回的走動,面色極為不耐煩,他雖是日本右翼集團的首腦之一,統帥著黑府,紅川兩大派系的忍者,全世界最惡名昭彰的暗殺組織山口組,以及附屬山口組中一個小分支的九菊派,但是他卻不敢在九菊派的這個老太面前過於強橫,因為在日本,稍有見地的人,都不會跟九菊派的人為難。
九菊派不是單單殺人這麼簡單,如果他們想讓人死,有各種各樣你想都想不到的辦法,就怕你死不成,神秘之極的門派,之前在廣西中部,那老巫婆驅使的??,便是九菊的秘術之一。
小狼純一犬已經負手走了十多分鐘,實在忍不住了,瞪了那老太婆一眼,之後還不敢大聲問,有點低聲下氣的問:「麻田小姐,他們這些班門弄斧的傢伙,你不用太給他們手下留情,一網打盡最好!」
話音剛落,日騰莊裡傳出古晶一句冷笑:「當真班門弄斧嗎,還是你們黔驢技窮!小鬼沒見過大饅頭!」
那被稱為麻田的老太婆臉上一紅,惱羞成怒,公鴨子的嗓子對小狼叫道:「巴嘎,閉上你的嘴!」說話間,她僂佝的神態在怒意之中顯得十分猙獰,兩眼射出的恨意讓小狼嚇了一大跳,小狼急忙閉上嘴,不敢吱聲。
一旁的宮本跨上一步,對麻田喝道:「放肆,你敢冒犯最受尊敬的小狼大人,就是冒犯天皇的威嚴……」話沒說完,忽然間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人掐住,越來越緊,憋得他整個胸部漸漸發脹,肺部因為得不到氧氣而變得異常的難受。宮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向喉部看去,那裡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
宮本因為窒息而而臉色漸漸變綠,他眼光停留在麻田這老太婆身上的時候,只見這老太婆對他詭異的笑,幸好小狼在一旁發話了,麻田才放了他一馬。
麻田掃了周圍一眼,那些被她眼光掃過的人,紛紛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小步,她死死的說了道:「誰要想試試我九菊的手段,不妨在我作法的時候打擾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麻田桀桀的冷笑,讓眾人汗毛直豎。
麻田張狂過後,不敢太過分,小狼純一犬可是她的上頭,這樣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有他狠的一面,因此她可不想太過得罪,忙給他找台階下,說:「小狼大人,您吩咐的事,老太婆自然盡力而為,只是對手太厲害,老太婆既要破他的陣,又要保護大人遭對方暗算,自然需要多點時間。」這話說的堂而皇之,絲毫不臉紅。她心底可是知道,這次遇到了行家。
對方的五行術數和自己可謂同出一轍,甚至高出一截,要破對方陣勢,那可不是一時半刻能破的。
已經兩個小時了,如果再不破陣,也太讓那些人瞧不起了,麻田下決心跟對手正面交鋒,手中羅盤一擲,飛旋著朝古晶而去。
日騰莊裡一到黃光閃過,打在羅盤之上後,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一東西落在了地上,羅盤飛旋回麻田手中。別看麻田僂佝,在接過羅盤的時候,身子靈活之極。
她這一下試探,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決定親自上陣,這時候一年輕小姑娘從遠處而來,叫道:「姥姥!」來人看起來年紀很小,很像初中生模樣,聲音十分嗲,但是仔細一看,覺得奇特的很,你每看一次,都覺得她的年紀一次比一次大。第一次看像初中生,仔細看,像高中生,再一看,覺得人雖然嬌小,但是卻是成年女子……
「你怎麼來這了,為什麼不陪櫻子一起!」麻田怒視著這女子,厲聲的問。這女子臉帶無辜之色,聳肩說道:「姥姥別生氣,季子怎麼敢違背姥姥的命令,是櫻子讓季子來的。」說完,在麻田耳邊嘀咕的說了一些話。
麻田聽完後,皺眉問:「是真的?你敢對老祖宗發誓?」她提到老祖宗,讓季子臉色一下間大變,之後咬牙說:「我敢對老祖宗發誓,如果季子說話騙了姥姥,季子死在??口下。」
麻田滿意的點了點頭,季子想討麻田歡心,說道:「姥姥,這些小事,讓季子出馬就行。」麻田剛剛試探過古晶,覺得對方只是術數比自己厲害,道行卻是一般,因此想了想,讓季子出馬。
季子見麻田同意了,高興得連連點頭,轉身自己,故意朝小狼大人白了一眼,然後人如蝴蝶一樣,進入了陣勢。
那些陷入陣勢中的人,給季子一個一個的帶了出來,日騰莊裡的古晶嘴角淡笑,他並未操作陣勢,因為他無意困住那些日本人,只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只是這個季子讓他有點以外,似乎有點道行,十分熟悉他的陣勢,因此他不得不操動陣勢。只是他才剛剛一動,沒多久,那季子似乎又找到了生門,對這陣勢十分熟悉,這讓他感到奇怪之極。
季子動作十分快,進了生門後,看到古晶盤膝而坐,她笑吟吟的對古晶道:「老先生您好啊!季子給你請安!」說完躬身請禮,手裡卻暗自出一袋藥粉,在起身的時候,暗中一談。這小動作,怎麼逃得過古晶的眼睛。
古晶長袖一揮,一道袖風吹了過去,把那些藥粉都吹了回去。這一下,季子心裡暗自驚心,臉色卻沒什麼變化,依舊笑吟吟的說:「老先生是想趕季子走嗎?」
古晶冷冷道:「笑裡藏刀!」
季子一臉委屈,儘是無辜之色,讓人看了心有憐憫:「季子只是想見見老先生這樣的高人,老先生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不安好心!」
「真是冤枉季子了,季子是金田君的好友,今天特地來看看金田的。老先生,金田君在嗎?」
「睜眼說瞎話!」
古晶一直用了簡單的三句話回答季子,從「笑裡藏刀」、「不安好心」到「睜眼說瞎話」,從來就未相信過這女人的話,他只是想看看這女的想玩出什麼名堂。
古晶暗自大量這女的,忽然見她眉角帶有譏笑之色,心裡不禁一動:「小丫頭,想不到你真有一手!」說完右手一捏,拿起一支青竹符,朝陣勢那一扔。季子也同時出手,嘴裡哈哈笑道:「老先生,你明白過來已經遲了!風火雷電兵,勒!」
一道光影射出,阻斷了青竹符。古晶又揮出一隻青竹符,嘴裡同時喝道:「風火雷電兵,去!」
「風火雷電兵,勒!」季子再次出手,兩人的手勢和口訣幾乎完全相近,但是季子的這道光在碰到青竹符後,卻不像上次那樣能阻住,那只青竹符反而飛馳得更快。青竹符射入陣中,忽然間周圍一陣驚叫,裡面一人用日本話喊道:「大家小心,不要掉下懸崖!」說完噗通噗通,幾個人痛苦的趴在地上,就像從懸崖上摔下來一般,全身如爛泥,嘴角吐出白沫,
季子臉上再也堆不起笑容,她之前跟古晶說話,是要引開古晶的注意力,想讓那幾位時刻跟隨她的那幾名忍者偷襲古晶,沒想到被古晶看穿,更沒想到的是,古晶的陣居然是裡外兩層,連古晶自己,都處於陣眼之中。
青竹符一去,陣勢微妙的運轉,那些躲在暗處的忍者忽然間感覺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處懸崖上,他們驚叫著小心,不要掉下懸崖,但是一陣狂風吹來,一個個感覺墜入了懸崖之下,整個人無力的攤在地上,口吐白沫。
季子臉色青黃相見,猛的一吹口哨,一黑影從她單薄的身子後竄了出來,那是一個十分噁心的東西,看起來像大頭嬰兒一樣,滿身黏糊糊的,眼睛奇大無比,透著凶光,哇哇的再叫,速度如閃電一般飛向古晶。
古晶臉色一冷,手向地面一撐,整個人盤膝而轉到一角,躲開那大頭嬰兒哇哇的攻擊,對這季子冷冷的說:「養小鬼!想不到你們九菊一派,居然用這種狠毒的邪術,今天留你不得。」九菊派原本是中國茅山的分支,因昔年派中弟子被逐出師門,後流浪到東瀛,在那邊開宗立派。儘管有千年的時間差距,分支也逐漸有自己的創新,但是兩派的道術同出一轍,基本原理是不會改變。
季子召喚出的那個大頭嬰兒,便是九菊秘術之一的??。難怪古晶見到小鬼如此不留情,一個照面下,古晶就下了重手,站了起來,用念力凌空控制一把桃木劍,插入??的心臟之中,眨眼之間的功夫,速度非常快,等季子反應過來,??已經抽搐的躺在地上,??的冒出白煙。季子臉色駭然,急忙轉身就跑。
「想跑!」古晶冷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真正的茅山道術!」說完手一灑,一把黑糯米朝季子擲去。季子臉色駭然,急忙臥底躲避,但是黑糯米眾多,又怎麼可能全躲過,被幾粒糯米打中後,只覺得又針入骨髓一般痛。
「老東西,手下留情!」麻田的聲音在外面傳來:「有本事出來跟老身較量,欺負小輩,不怕人笑話。」
季子慌張的嘶喊道:「老先生手下留情!」
古晶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後,手如蘭花一般在她身上幾處靈穴點了下去,後用符咒打在季子的額頭上。靈穴被廢,幾乎全身道法都毀於一旦,如果生平作惡過多,有可能會被怨靈所報復。
季子七竅冒出絲絲白煙,撕心裂肺的尖叫後,暈了過去。古晶朗聲說道:「暫且繞你一條小命。」
麻田厲吼:「老東西,你居然敢廢了她,我一定要你償命!」說完,對她隨身的弟子喝道:「拿我聖物來!」說完,那兩名弟子拿出了一間花花綠綠,看起來十分妖異的金絲衣服,上面儘是九瓣菊花。
麻田一穿上這衣服,整個人似乎變了個人一樣,這時候,一聲晴空霹吼遠遠傳來:「阿彌陀佛!麻田道友,十年不見,風采依舊。」
「孔雀?」麻田楞了一下,沉沉的說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管這閒事?」
「這事,老衲倒是管上一管!」孔雀兩手合十。
麻田死死的盯著孔雀,說道:「十年前,可是你說不插手我九菊派的事,你可別忘了。」
孔雀又念了一口佛號,淡淡說道:「十年前,麻田道友也曾答應大如冥王,不再修煉??,不然將會死於??之口。」
麻田臉色一下變得青紫色,諾諾了幾句後,看了四周,見到小狼對自己使了個眼色,膽子不禁大了起來,自己這方這麼多人,除了山口組,還有黑府的人,而他孔雀就一個人,冷笑道:「今天這事,就看你有沒有能力管了。」話音一落,四名山口組的精英一個個手持武器對準了孔雀。不愛說話的宮崎駿突然間冒出了一句:「孔雀大師,不要讓宮崎為難,為了一個中國人,值得嗎?」
「阿彌陀佛!」孔雀長聲念了一句,對這麻田冷冷說道:「麻田道友心裡應該知道,古老先生的道術不在你之下,孔雀就算不管,你也未必討到好處,更何況,這是宗主的意思。」
「宗主?!」麻田聽聞後,身子不由得一顫。
「三十年不見,你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嗎?」淡淡的聲音,無聲無息的從四周傳來,眾人只感覺心裡一冷,忽然,宗主那瘦弱的身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手一揮,那些陷在古晶陣中的人,紛紛滾了出來。
小狼純一犬和眾人臉色煞白,看到宗主後,不敢有絲毫不敬,一個個對宗主恭敬得低頭不敢直觀。
「馬上帶上你們的人離開著!」宗主是日本佛教權威最高的人,幾十年來未曾出過一次禪房,即便是日本新任首相舉行儀式,都必須親自前往他的禪房。小狼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帶著人立即離開,不敢問上半句。
古晶也到宗主現身,也把陣勢給停了,急忙出來見禮。宗主欣然還禮,說:「中國正統的茅山之法,當真玄妙之極,九菊一派,不可同日而語。」
古晶也說道:「在下這點微末之計,又怎敢跟宗主的禪功想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