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月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徐徐的說:「這是半年前,我們安排在廣州醫院的人偷偷複印出來的,大家看看。」
這是一份化驗單,準確的說,是一疊化驗單,上面有血液的分析,透析情況,有dna和染色體的化驗報告,還有……
準確的說,從這些報告裡面給出的數據,可以得到一個結論,就是:這個數據如果不是出錯,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人。
所有的數據,都比普通人多出20多倍,根據血細胞,dna等用數據推測,一一對應的是,這個人足足活了有兩千多年。
「黃少,這個人的身份太可疑,我們花了很大的代價,查不出他的來歷,他就像憑空的來到這個世界,而且,他的細胞和那具濕屍的細胞推算的年份,非常相似!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們兩人是同一個年代,一同來自兩千多年前的,但是……」
這些事情,是悅月說的缺口的一部分,還有的一部分,就是她看到了龍牙的那些人和水月。
一個會輕功的女人和一群會特異功能的人!
太瘋狂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悅月知道,黃少果真是來自兩千多年前的漢代,不知道她是否會尖聲驚叫。
悅月說的時候很冷靜,但是越說,她自己也越覺得渾身發顫,在說完的時候,她背後不知何時,滲出了一層冷汗,拿著咖啡杯的手在莫名的打抖!
這是缺口,不管如何,這絕對是缺口。終於,爭執了幾十年的研究方向終於確定了下來,眾人在幾天的議論中,拍下了有史以來第二次重大的決定:把研究的重心從埃、印度轉到中國,擱置金字塔和印度符文,重新研究中國的佛道兩家經文。
supper的工作重心,因為悅月的這一次中國之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的,轉向了中國,重點研究了以前曾經不屑的中國神話,歷史,宗教,甚至……,他們的成果,在後面幾年,一直遇到一個叫完顏長風的人,得到了更大的突破,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但是,唯一值得一提的是,supper組織的緊要任務,就是盡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個叫黃少的關鍵人物。
悅月在受命之後,再次去中國的時候,這個人消失了,一直到又是半年以後,她才和黃少相遇。
黃少自然是消失,而且消失得很徹底,就連馬俊峰和馬小倩兄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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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校園,非常的安靜,蟋蟀的長鳴和青蛙的吼叫,偶爾的幾聲狗叫聲遠遠傳來,更加讓讓整個校園顯得寂靜!
一個人影盤坐在了校園裡最茂盛的那棵榕樹的最高處,仰著頭,兩手的姿勢很古怪,似乎在捏著印訣。
白色的光線從天邊拉開了帷幕,第一道光線射在大地的時候,漆黑的夜晚漸漸明朗了起來,這個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一直貼在遠處的那一棟教學樓上。
這個時候,不是日出,是一天裡黑夜和白天交替的那一剎那的時刻,凌晨4點50分。
他不是為了來晨練的,晨練的人沒有這麼早,也沒有人會跑去樹頂上晨練,他是一直在等待,等待著這道光線!
看到了光線之後,那疲倦的臉上舒展開了一絲笑容!
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笑。只是在一笑之間後,他站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從大榕樹的最高出輕輕的跳了下來。
幾個起落之後,他翻越了學校那三米多高的高牆,向著校園東面的樹林而去。
這是一片白楊樹,種得整整齊齊,據說,這裡曾經是亂葬崗,樹木之所以長得這麼好,都是那些亂葬崗下面的屍體提供的養分,據說而已!
這個人到了這一片林子裡之後,眼睛掃視了四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手一楊,隨之捏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有如觀音一般,在他嘴裡喃喃的經文下,他的手掌就像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中一樣,隱隱發出黃光。
黃光發出了滋滋的電流聲,這人緩緩的抬起了頭,原本滋潤的臉色漸漸的變得蒼白了起來,他嘴角淌下了一絲血跡。
微微一張口,一口鮮血噴在自己的手上,血霧在凝聚成了一團紅色的紅棉花,他的手就像是在畫太極一樣,在血霧的外圍不斷的轉動著,一個「?」從他嘴裡旋轉的射了出來,打在血霧上,那血霧由一團棉花,逐漸吸入這個?字之中,漸漸的,這?字發出了異樣的紅光。
「轟隆!」
一聲雷鳴聲響天而起,血色的「?」化成了兩個,沒入了這人的掌心,他擦了擦嘴巴,抬頭看了天上的那一聲雷鳴,嘴裡喃喃道:「如來蘭花指,終於練成了,原來,血色佛心是這個意思。」
所謂的「血色佛心」也許就是剛剛見到的那個血一樣的「?」字。他身子微微一震,手裡的那個姿勢再次捏起,嘴裡喝道:「如來蘭花指!」
兩手就像如來的手一樣,在瞬間聚集了天地的靈氣,天空雷聲霹靂,整個大地在轟鳴……
「瓦爾多大師,如來蘭花指我已經修煉成了,應該是你告訴我父親的下落了!」嘴裡低吟了一聲,他負手遠去。
「唰!唰!」一陣樹枝急拽的聲音,在他所經過的地方,所有的樹枝都低下了頭,在向他臣服,向他致敬!天上那雷鳴之聲,在「如來蘭花指」施展之後,硬是悶響了幾下,才徐徐退去。
他環視著四周,一股敬佩之色躍然於臉上,向四周的那些生靈們點頭回禮,嘴裡喃喃道:「想不到我們完顏家族的如來蘭花指居然能感應天地生靈!」說話間,他對他完顏家族的先祖創造出來的「蘭花指」推崇敬佩,但是心裡卻多了幾分落寞:我完顏長風如果能學得祖先十之一二的本事,那就滿足了!
出了這林子,長風沒有再越牆進入校園,而是向馬路邊走去,在一個早餐點那裡坐了下來。
「小伙子,早啊,你先坐,我們油條還沒炸呢!」張羅著早餐點的兩老向長風打了個招呼,對於長風,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小伙子幾乎每天都這麼早出現,有時候比他們還早,初時他們還覺得奇怪,後來漸漸就習以為常了。
長風說道:「沒關係,我幫你一起炸!」
張大媽哈哈大笑,說:「小伙子,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勤奮起來晨練,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生病了!」
「要是這樣,我就是罪人了!」
「為什麼?」
長風淡淡道:「都沒人生病了,這附近的醫院豈不是要垮了!」
老兩口一對眼,哈哈大笑。
弄完了早餐之後,長風嘴裡叨咕了幾下,抬起頭說道:「張大爺,張大媽,有個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沒關係,沒關係,你每天都來幫我們的忙,我們感謝都來不及,這點……」兩老還以為長風忘記帶錢了,正要安慰一下,話沒說完,卻被長風給打斷了。
長風掏出了錢,放在桌上,淡淡說道:「是別的事情!」
「哦?」兩老驚訝了一下,問道:「別的事?」
長風說:「嗯,是的!大媽,大爺,你們先休息幾天吧,這幾天別來了,這裡不太乾淨!」
「不乾淨?有啥不乾淨的!這馬路天天有清潔車,而且我們做的早餐都是親手做的……」
「大爺,我指的是……那兩幫流氓,這幾天在這附近打得厲害!」長風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之後,看了他們倆的臉色,緊接著低聲說:「明天就是農曆七月十四,這可是鬼節,陰界的春節,你們兩老不如在家休息兩天,順便給祖先添點茶水。」
「那兩幫流氓又打起來了?哎,這群孩子……,咿,小伙子,你也相信那些牛鬼蛇神?」兩老根本不懼那那些流氓,反正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聽長風說起鬼節,倒是緊張兮兮的看了看四周。
長風解釋道:「這都什麼時代了,哪裡有神神鬼鬼的!之所以這麼說,也只是尊敬一下老祖宗留下的一些風俗。我們家鄉每年的七月十四,都很熱鬧,我聽老人說,這一天要孝敬祖宗們,讓他們在陰間好吃好穿!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一種精神寄托,用來懷念先人的一種方式罷了」
兩老微微的點頭,鬆了口氣:「嗯!恩!大學生就是有見識!」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後,張大爺對長風說道:「那我們就休息幾天,不過,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是你們年輕人能懂的!」
張大媽附和道:「就是,就是,老頭子說的對,這東西寧可信其有啊,我們隔壁的那個大姐,才七十歲,死了兩天之後,不甘心,半夜還回魂抱孫子呢,想來都可怕!」
長風應和著,說:「對,對!您倆小心就是,安全第一。」
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後,長風向張大爺兩老告辭,轉身離去。兩老繼續他們的早餐生意,一直到長風的背影看不到了之後,張大爺停下了手頭的活,對張大媽說:「你看,是不是他?」
「我……我也不知道!」
兩人相視了一眼,若有所思:「太年輕了,我們會不會弄錯!不如……再等等吧,千萬不能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