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在東樓裡養了兩天的傷,經過精心的照料,病情很快就好轉,手臂上的傷也在慢慢的癒合,雖然還有點微痛,但對她來說沒什麼,讓她覺得難受的反而是那個風天澤,兩天都沒來看過她,過分。
彩荷端著藥走了進來,遞到正在梳妝打扮的月聽靈面前,恭敬道:「王妃,您的藥煎好了,趁熱喝了吧。」
「我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喝藥了吧?這藥不是一般的苦,喝了它我的嘴要苦上一天呢!」月聽靈看著那碗苦得掉渣的藥,立刻退避三舍。
之前因為生病的關係,沒辦法,不能不喝,但是現在病好了,她可不願意再讓這種苦東西進她的肚子裡,免得活受罪。
「王妃,百草居士給您開了三天的藥,現在還剩下一天,除掉這碗,晚上還有一碗就沒了,您還是喝了吧,這樣對您的身體好。」
「我的身體很好,不需要再喝藥了,剩下的那一貼你晚上別煎了吧。我在屋裡悶了兩天,想出去透透氣,拜拜。」月聽靈說走就走,輕巧的饒開彩荷,然後跑了出去,根本不打算喝她手中那碗藥。
休息了兩天,總算是有精神出來曬太陽了。與其說是出來曬太陽,倒不如說是想去找風天澤,兩天沒見到他,她心裡有點鬱悶,就好像是有一堵氣,卡在心口,渾身難受。
彩荷沒辦法,只好端著藥,在後面追,「王妃,您身子還沒好,不可以見風的,不然會讓病情加重的。王妃,趕緊把藥喝了吧。」
可是追著追著,卻把人給追丟了,只好著急的亂找,「王妃,您在哪呀,趕緊出來把藥給喝了吧。」
要是王妃身體有個什麼萬一,王爺怪罪下來,她這腦袋就難保啊!
月聽靈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看到彩荷往別的方向走了,於是慢慢的走出來,發現四周無人,於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不想和彩荷打照面,繼續去找風天澤。
她要找到他,好好跟他說聲對不起,他應該會原諒她的吧?
不管他原不原諒她,這聲對不起還是應該說的,雖然她已經拖了百草叔叔帶話,但自己當面說和別人帶話的效果是大大的不同。而要只都。
這時,百草居士一臉哀愁的走過來,月聽靈眼尖的看到了他,於是小跑上去,俏皮的打招呼,「百草叔叔,早上好啊!」
「屬下叩見王妃。」百草居士一見到月聽靈,即刻下跪行禮,不敢有半點不敬。
月聽靈很無語,於是把他當長輩一樣的扶起來,清婉的說道:「百草叔叔,以後看到我不用下跪行禮了,我給你一個特權,禮儀一切皆免。」
「王妃,這於禮不合,折煞屬下了。」百草居士趕緊把手抽回來,微微鞠躬,保持著恭敬的禮數。
「這禮數是人定的,那也應該是由人改的,從今天開始,私底下你見到我還要行禮的話,我就剪掉你一半的鬍子。」月聽靈用手指當剪刀,頑皮的去剪百草居士的鬍子,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小孩子氣的可愛,但話語中卻含著認真的威力。
她不是在開玩笑。
百草居士有點為難,一手提著藥箱,一手護著自己的鬍子,還真擔心被剪掉了,沒辦法,只好哀求道:「王妃,您就饒了屬下吧。」
「百草叔叔,我只是說私底下而已,當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一切禮數皆可免去,不過在眾人面前,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古人都很講究禮數,如果禮數不對,輕則被罰,重則小命不保,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不會太為難百草居士。
「謝謝王妃。」百草居士想了想,釋然一笑,答應了下來。這個王妃真是與眾不同,難怪王爺會對她不一般,跟她相處,總有一種親切感,她會給你帶來無限的快樂。umvg。
「百草叔叔,大清早的,你拿著藥箱去給誰看病呢?」月聽靈看著他手中的藥箱,疑惑的問。
「屬下是去給王爺換藥,只可惜王爺就是不願意換,他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都膿化了,再不好好處理,只怕會傷到筋脈,哎……」說到這件事,百草居士一臉的擔憂和無奈,只能歎氣。
南冥王的脾氣古怪,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誰都逼不了他。
「什麼,這個小風,都什麼時候了還耍酷,傷都怎麼重,居然還不乖乖的上藥,他在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嗎?」
她記得他的手腕和腳腕都比利箭所傷,而且傷得不是一般的重,當時她就是不忍心看到他傷害自己的手腕和腳腕,所以才衝過去抱著他,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的不愛惜自己。
「屬下已經勸過王爺很多次了,但是都沒用,屬下也不敢多說,更不敢威逼王爺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所以只好把藥給拿了回來。」
「百草叔叔,把藥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們那個愛耍酷的王爺乖乖上藥。」
「那就有勞王妃了。這是治療王爺手腕和腳腕的傷藥,您只要把傷口清理乾淨,然後把藥塗上去,再用帶子包紮好就行,每天必須要換一次藥,這樣傷口才好得快。王爺此時在前面的院子裡練武,您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他了。」百草居士將傷藥從藥箱裡拿出來,隨便連繃帶也給她。
「行,交給我吧,那我先走咯,拜拜。」月聽靈一隻手將繃帶和傷藥拿過來,一隻手揮手道別,然後小跑的走人。
「拜拜?拜拜是什麼?」百草居士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字眼,自言自語了一番,想問清楚,但人已經走遠,他沒得問了,只好離開。
風天澤像往常一樣,一早就起來練武,根本不管手上和腳上的傷。在別人眼裡,他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在勤加練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沒心思練武,滿腦子想著月聽靈。
這兩天,他每天夜裡都會去看她,要不然就會睡不著。
原以為可以把她從心底抹去,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而且是越抹越深,她已經在他的心裡生了根,拔都拔不去。
他是冷血無情的血煞魔鬼,不可能會對任何一個人動心,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啊……」風天澤越想越煩亂,最後忍不住,撕裂狂吼,拿起一旁的劍亂砍,將旁邊的花栽看得亂七八糟,很多正在盛開的花朵被他砍得面目全非,連花枝都被砍斷了,而且很用勁,每砍一劍都會拉動手腕上的傷。
月聽靈來到現場的時候,發現他這樣的傷害自己,想都沒想,直接跑上去阻止他,拉住他手中的劍,勸說道:「小風,你別這樣好不好?」
「放開……」他心裡太亂,此時處於狂怒狀態,有點像是血煞魔鬼,眼裡隱隱約約冒著紅光,一時之間沒能認出是誰來阻止他,所以用力的把她給甩開。
「啊……」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開,重重的摔到地上,渾身痛得厲害,而且還撞到了手臂上的傷,痛得直鄒眉頭,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然而將她甩開之後,他立刻停下了狂怒,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叫醒了,趕緊轉身過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嚇得心慌意亂,丟掉手中的劍,跑過來將她扶起,摟在懷中,擔憂而著急的問:「靈兒,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傷著了?」
話才剛說完,就看到她手臂上的衣服滲出了鮮紅的血漬,傷口明顯裂開了。
他很是自責,心裡懊惱萬分,從來不輕易說對不起的他,這一刻忍不住的說出來了,「靈兒,對不起,我傷著你了。」
「沒,沒事……」她忍住手臂上的痛,就算再疼,也要說沒事,不希望他過於自責。
然而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於是將她橫抱起,往廳裡走去,邊走邊嚴肅的下命令,「去把百草居士叫來。」
「是。」一個侍衛從暗處走了出來,接下命令,立刻前去請百草居士。
風天澤把懷裡的人抱進大廳,將她放到椅子上,然後看著她還在流血的手臂,再看到她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心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痛。
她是那麼的嬌柔,一點小傷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痛苦,他像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好到她不會受到半點傷害。
月聽靈忍了一會,覺得沒那麼痛了,然後勉強的擠出微笑,裝出一副淘氣的樣子,安慰他,「小風,你別繃著一張臉好不好?我比較喜歡看到你笑,你放心吧,只是一點小傷,一會就沒事了,而且我也不是那麼的脆弱,這點小痛還能忍得住。」
「痛得臉都白了,還說沒事?我剛才是不是太用力了,摔得你很疼?」他伸出手,想去觸她的臉,但手準備要碰到她的臉時,卻僵住了,沒有再往前,而是收了回來。
他已經淪陷得很深,繼續淪陷下去,只怕就是毀滅了。
他該怎麼辦才好,想放手去愛護她,但又懼怕毀滅,這種矛盾的感覺,這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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