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章被欺負的廉親王
沈妙歌也點頭道:「王爺說得有道理,我也略有耳聞,不過王爺如此說看來便是真得的了。」
紅袖聽到這裡完全放下心來:只要不會引來戰爭,讓皇帝的頭越疼越好。
廉親王坐下來之後,先問了問大姐兒的情形,然後又道:「皇帝就是太閒了,如果邊關有戰爭,就算是你們沈家飛揚跋扈,他也不會治你們沈家之人的罪!奪兵權,真虧得他想得出來。」
說到這裡,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看我這個皇叔,實在不怎麼樣;原本太后在時,看他處事十分明白的,現在看來是我當初瞎了眼。」
他發現沈妙歌和紅袖都在看他,立時擺手:「你們放心,你們的女兒這一輩子也就是平民之妻了,絕不可能母儀天下的。」
紅袖和沈沈妙歌並不在意這個,他們在意的是廉親王沒有說完的話: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的。
紅袖想了想道:「王爺是不是要……」她的心跳了跳。
廉親王一點不避諱,直接點頭說了出來:「對,我對那把寬大到不成樣子的椅子沒有興趣,但是有興趣的人可不止是一個晉王。」
紅袖和沈妙歌想了想認為這個主意不太好,到時依然免不了動刀兵的。
沈妙歌忽然笑了笑:「王爺,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廉親王看向他:「你能有什麼好主意?」他不太相信,沈家人的骨子裡都是忠君愛國,他們家的人怎麼可能想到什麼有意思的好主意。
「王爺莫要瞧不起人,聽我說出來;」沈妙歌笑得也有些壞壞的:「自古到今,奪天下的那些皇帝們,可並不都是大動干戈的;只要我們選對了人,那麼……」
廉親王聽得眉飛色舞起來:「對,對,這主意好;你這樣一說,我立時就想起了兩個人來,你聽我說……」沈妙歌伏身過去,兩個人說得越來越投契。
紅袖看著沈妙歌,心底暗自嘀咕:真是被廉親王帶壞了,他有這個想法一定會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不能一聽到廉親王的話,便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紅袖並不在意。
反正,只要現在的這一任皇帝倒霉,而不是平民百姓們倒霉,她是樂見其成的:這樣的皇帝,分明就是一個昏君,他在位對於天下的黎民來說並不是好事兒。
況且現在群臣已經開始和他離心離德,就算沒有廉親王和沈妙歌來攪混這一池水,也早晚會有人謀他的位子;只不過有了廉親王和沈妙歌的加入,這池水還真混得可以。
被廉親王和沈妙歌點名的人,紅袖大半都知道:雖然因為男女有別和本人並不熟,但是其脾性秉性,她還是聽說過的——個個都不是善茬。
讓紅袖感覺佩服的是,沈妙歌和廉親王兩位,居然做了一個很長遠的打算:他們把主意還打到了皇帝的兒子身上;萬一那幾個王爺不能成功,這裡還有兩個呢,有皇帝樂得的時候。
紅袖看著說得興高采烈的兩個人,在心中歎息了一聲兒:也罷,就當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吧,免得皇帝日後再去找其它忠臣良將的麻煩;有這麼多的人陪他「玩兒」,想來他不會再做諸如對付沈、鄭兩家的無聊事兒。
「有仇不報非君子,少夫人。」一旁跟著廉親王來的灰巾人頭領說話了。
紅袖起身站了起來:「上一次便知道當年是你們救了我們夫妻與我的父母,一直沒有好好的謝謝你們的救命大恩。」說到這裡,紅袖深深的施一禮:「大恩不言謝。」
灰巾人頭領閃身避開了:「少夫人,當初只是適逢其會罷了;我們是去追那個江彩雲的。」
紅袖微微一愣:「為、為什麼?」江彩雲不過是一個江湖人物,怎麼和廉親王結下了仇。
灰巾人頭領一笑,並不忌諱的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江彩雲的父親因為不知道廉親王的身份,所以居然吞下了廉親王的一大批財物——其中有幾樣是廉親王極喜歡的東西,只是還沒有到手就被人搶了,自然是惱火的。
但是江彩雲的父親就是不承認,並且誣灰巾人是強盜,自然把灰巾人惹惱了;也就有了江彩雲口中的滅門之禍;江彩雲父女雖然做此事不多,卻也做幾次,因為不是特別特別貴重的東西,他們父女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只是這一次卻遇上了灰巾人。
所以,壞事是不能做的,做得多自然會有報應。
紅袖聽完之後,輕輕一歎:「她果然是罪有應得。」
灰巾人一笑:「不過後來我們王爺不怎麼喜歡那些東西了,所以才沒讓我們再追下去;不然,她早就應該死了。」
紅袖和灰巾人說了幾句話之後,發現灰巾人和廉親王有五分相像,是指脾性:都非常的率性;這樣的人物,才真讓人心折。
廉親王和沈妙歌終於議完了,並且把如何做也議好了;這些事情當然不需要沈家去做,廉親王也不會親自去做,他只是叫了灰巾人吩咐了下去:自有人會把這些事情辦妥。
廉親王笑得很滿足,那笑容就好是剛剛偷到了七八隻雞回到窩裡的狐狸一樣:「如此,我們就可以好好的看幾年的戲;如果我那皇叔比我們想得聰明些,我們也有可能看上十幾年的戲。」
沈妙歌點頭,然後便把靖安小王爺和沈四爺的事情說了出來;廉親王的眉頭皺了皺:「有這樣的事情?」
紅袖點頭:「我們已經使人查過了,我們四叔父的腿的確是被西洋人治過,聽人說已經可以走動,只是並不是特別的方便而已。」
沈妙歌和廉親王沒有半絲客氣:「王爺,你知道我們有諸多的不便,並且人也沒有你多;」他對著灰巾人拱手:「所以,此事便有勞王爺了。」
廉親王一擺手:「自然,只是這裡面?我怎麼好像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他一指沈妙歌:「你不全說出來,我便不會幫忙——你知道我喜歡的就是破壞人家的陰謀。」
他摸了摸下巴:「這陰謀,嘿嘿,很夠味兒啊。」
紅袖和沈妙歌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對廉親王說了起來;當然是長話短說,但是廉親王問得多,所以也說了一個多時辰;然後廉親王的雙眼賊亮賊的:「嗯,果然是個人物!如果早知道你們府上有這麼一個人物,我說什麼也要和王妃一起住過來!」
廉親王這一句話聽得沈妙歌和紅袖幾乎出了一身的汗:這位王爺如果當真住進沈家,沈家用雞飛狗跳也不足以形容了。
想到廉親王的性子,紅袖不得不開口:「王爺,我們想此事並不那麼簡單,而眼下我們也是以離開京城為要,所以還請王爺能從速處置。」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可不要玩得太過火。
不能怪紅袖擔心,因為看廉親王現在的樣子,他就像是新得了一件好玩具一樣:不玩個盡興,他是不肯罷手的。
聽到紅袖的話的,廉親王果然歎了一口氣:「這樣的好事兒,你們夫妻居然現在才對我說,實在是太豈有此理——早一些,也好讓本王玩個盡興吧?」
沈妙歌咳了兩聲,對灰巾人道:「兄台的救命大恩,我還沒有謝過;」他起身鄭重其事施禮相謝;而紅袖卻端起了茶盞來喫茶,夫妻二人很默契的無視了廉親王的埋怨。
以前,以前那可是家事,純粹的家事:沒有聽說誰家把自己的家事抖出來,讓旁人幫著解決的;廉親王這人的話,有時候大可以裝作沒有聽到。
灰巾人也不當廉親王這個主子是會事兒:忠心與否,並不在表面上;他和沈妙歌互相見起禮來,談得熱絡十分,再談下去八成就要結拜成兄弟了。
廉親王怒道:「你們是不是欺我現在不是王爺了?」
沈妙歌淡淡的回他一句:「我們欺你,是因為我們有個好女兒。」
布巾人點頭深有同感;廉親王本來就是佯怒,此時撐不住笑了出來:「呸!有本事兒不要用大姐兒要脅我。」
沈妙歌滿不在乎:「我就是用大姐兒要脅王爺,因為我認為這也算是個本事。」
於是廉親王怒氣沖沖的走了:他發誓要回去和王妃商量一下,要再生一個女兒出來。
而沈妙歌一直心情大好了三天,紅袖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高興:因為他是第一次讓廉親王吃了一點虧兒。
皇帝卻是一個月都沒有幾天好心情,他一想到沈家心底便有一股無名火:這個沈家,他是沒有看錯,表面上忠心耿耿,還不是一樣擁兵自重?居然抗旨不說,還弄得自己和皇后都灰頭土臉的。
他現在看沈家更是不順眼,只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借口,他要動沈家還真是不容易;正在此時,他忽然接到了一份密報,看完之後他獰笑三聲兒:「我看你們沈家,這一次還能不能再逃出朕的手掌心!這一次,可不能怪朕心狠手辣了,朕可是給過你們機會,只是你們有了不臣之心,不識得恭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