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捉到小辮子
三夫人和四少奶奶聽到紅袖的話,都尖叫起來:「你有這等好心?」
紅袖淡淡的道:「侄女兒生病,我來探視是應當應份的,三嬸娘不必如此客氣。」
三夫人一口所被紅袖堵住,氣得翻了個白眼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三老爺在聽到四少奶奶指認紅袖的話後就一皺眉頭,這個兒媳婦的機靈勁兒哪裡去了,下毒的事情能如此指著長房嫡孫之妻說嗎?
沈四爺聽到妻子指認紅袖的話,眉頭緊皺急行過來給父母行禮:「姐兒無事,父親、母親放心就是;自姐兒半夜發熱、到現在的解毒都多虧了五弟和五弟妹過來相救,兒子正想著要如何謝過五弟和五弟妹。」
三老爺聽到兒子的話,看了一眼兒媳婦心下琢磨這是怎麼回事兒,兒子和媳婦的口風完全不對啊。
四少奶奶聽到四爺的話後,不相信得衝到了女兒的身邊:這一次,無人攔她。
「姐兒怎麼可能會得救?」她是脫口而出。
沈四爺霍然轉身:「你說什麼?」
四少奶奶立起身來:「她們明明是來害我女兒的,怎麼可能會救我女兒——我說得這話有錯嗎?!」
沈四爺緊緊的盯了她一眼,想想也不可能:「你說話用用大腦!不是五弟和五弟妹,姐兒這裡怕早已經不行了。」
四少奶奶卻還是堅稱女兒中毒,是紅袖等人下得手:因為就沒有旁人再到姐兒身旁,而沈四爺當然是不會害女兒的,便只能是靈禾下的毒手。
至於今天一大早紅袖等人為什麼救了姐兒,那是因為她叫破了紅袖等人的心思,他們為了掩飾自己的惡行,所以才不得不解了那毒。
沈四爺喝道:「閉嘴!你為什麼就看不到五弟他們好?你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五弟他們,他們卻一次又一次的幫了我們;做人,要多少有些良心!」
三夫人看了一眼兒媳,對兒子道:「你先不要急著罵人,萱兒說得有些道理。」
「姐兒當真是中了毒的,昨天晚上也的確是靈禾這個丫頭給診治的,然後你就守在姐兒床連直到早上五哥兒他們來——不是靈禾下得毒,還能是誰下得毒?」三夫人說得振振有詞。
沈四爺咳了兩聲:「兒子因為昨天忙得太累,加上半夜又折騰了一番,所以守在姐兒身邊睡著了,一直沒有醒來;並且,兒子一直睡得很沉。」
三老爺聽到這裡微微點頭:「也有可能旁人進來過?問問守在外面的丫頭也就知道了。」
屋裡一時間靜了下來,就連四少奶奶也不叫不嚷了。
三老爺左右看了看:「叫昨天晚上的丫頭過來啊。」
沈四爺又咳了兩聲:「父親,晚上並沒有丫頭守在外面。」
三老爺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早上起來生得一肚皮的火氣還沒有發出來呢:「嗯?這些丫頭當真是太過懶怠,一定要好好的打一頓;不過兒媳婦也……」
「兒媳婦也不是故意的,丫頭裡就有那種不好使喚喜歡欺主的,怎麼能怪到兒媳婦頭上?」三夫人打斷了三老爺的話,還白了他一眼。
三老爺立時想起兒媳婦現在帶著身孕,也就住口沒有再往下說。三夫人對紅袖的不滿,就在於紅袖明知道兒媳婦有身孕情形下,還不知道容讓她幾分;並且她看到紅袖攔下四少奶奶時,更是氣得心口疼:紅袖可是會武的,萬一傷到了兒媳婦怎麼辦?
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對紅袖的怨氣卻更大了。
沈四爺原本不想說出來的,但是聽到母親的話手心裡火氣騰騰冒了上來:「母親,不是丫頭們懶怠,而是你那好兒媳婦不讓丫頭們在入夜之後伺候兒子。」
三老爺眉頭立時皺了起來,看向了四少奶奶;三夫人沒有料到是這麼一回事兒,也看向了兒媳婦——兒媳婦再親,也不如兒子親啊;三夫人聽到兒子入夜之後無丫頭伺候,當然是生氣的。
四少奶奶看到公婆一副責怪的表情,當即便怪叫起來:「我也是為了他好!好左一個右一個納丫頭,如此好色萬一淘空了身子怎麼辦?我……」
三老爺斷喝:「住口!」他看了一眼紅袖和沈妙歌,沒有再責罵四少奶奶,不過心下已經動了真怒。
三夫人也狠狠瞪了四少奶奶一眼,如果不是因為她有身孕,怕她立刻就會發作出來。
當著人家的父母,罵人家兒子好色,果然是很有勇氣的;紅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沈府之中無人能及啊。
四少奶奶被三老爺喝了,微微撇嘴不過卻沒有再說下去;她指著紅袖又開始說下毒的事情,反正就是揪住了紅袖不放。
紅袖淡淡的道:「四嫂,此事同我無關,你口口聲聲如此說可有什麼證據?」
四少奶奶卻並沒有啞口:「證據?你的丫頭就是懂醫的,她的藥箱裡就沒有那有毒的東西?一搜便能知道。」
紅袖一笑:「四嫂所說還當真是有幾分道理的;不過現在姐兒身上的毒並沒有完全消去,毒性還在的;我們請了大夫來探明毒性之後,再來查那毒藥可好?到時捉到了那下毒之人……」
「千刀萬剮了她!」四少奶奶喊得比誰都響:「只是怕到時有人護著,我的女兒和我一樣,被人害了也無人管啊。」
紅袖不理會她的明嘲暗諷:「到時,我們就把人送官吧;讓大老爺們斷個清楚明白,一切安著我們天朝的律法行事最是公道不過;你說是不是,四嫂?」
四少奶奶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紅袖才道:「行啊,到時就怕有人不肯去官府。」
紅袖看向了三老爺夫妻:「有長輩們在此,找到那下毒之人就扭送官府如何?」
三老爺夫妻對視一眼便點下了頭:雖然紅袖如此鎮定,但是他們還是認為此事同紅袖和沈妙歌有關。
「找到那人一定要送官,絕不能輕饒了她!」三夫人很堅決的說。
紅袖點頭,一句廢話也沒有轉身看向了沈四爺:「四哥打發人請大夫們過來吧,墨神醫的話怕是四嫂不會相信。」
四少奶奶冷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反對。
沈四爺也想捉到那個下毒之人,聽到紅袖的話之後道:「尋那下毒之人,不必用大夫吧;讓人……」
紅袖淡笑:「四哥還是請大夫來吧,毒性沒有人斷定,只憑墨神醫和靈禾的話大家有所不信呢。」
沈四爺只得答應下來打發人出去請大夫。
三夫人此時看到桌子上的飯菜:「這是誰弄的,倒是挺清淡的。」她還沒有用早飯,折騰一大早上有些餓了。
四少奶奶冷笑道:「那是她給我女兒送來的東西,夫人還是離得遠一些的好,免得您再不小心中了毒。」
紅袖看了她一眼:「四嫂你說這飯菜裡有毒?」
四少奶奶冷冷一笑卻並不答話;紅袖看向沈妙歌:「我還真有些餓了,不知道你餓不餓?」
沈妙歌扶了紅袖走過去:「叔父、嬸娘如果不嫌粗茶淡飯,便一起嘗一嘗如何?正好大夫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我們便先用些飯菜吧。」
「四哥,你折騰一個晚上了,過來多少用一些。」沈妙歌還請沈四爺一起用飯。
三老爺遲疑了一下坐到了桌旁:「我倒是不太餓的。」
三夫人卻道:「姐兒出了這事,我哪裡吃得下。」她拒絕了,不敢吃。
沈妙歌根本沒有請四少奶奶過來,她在一旁冷冷的哼了幾聲:「哪個吃下去不死,算他是大命的。」說完扭到床邊去看女兒。
沈四爺原本沒有心思用飯,不過聽到妻子的話便坐了下來:「有沒有心思多少都用一些吧,今兒說不定折騰到幾時呢?」
但是三夫人依然沒有坐過來。
紅袖和沈妙歌給三老爺盛了飯之後,又給沈四爺盛了一碗,夫妻二人各自端起碗來吃,對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看也不看:他們生氣了。
紅袖和沈妙歌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怒氣,是長輩又如何,是長輩也不能如此誣人罪名吧?沈四爺只能以目光向沈妙歌和紅袖致歉,對母親他也是沒有半分法子。
三老爺也感覺夫人太過份了,勉強笑了笑端起碗來吃:他是等紅袖和沈妙歌吃過飯之後才吃的。
紅袖很快用過一碗飯,看向了一直守在床邊上的靈禾:「姐兒的情形,你都看清楚了?」
靈禾點了點頭:「都看清楚了。」
沈妙歌推碗站了起來:「大夫們都來了吧,請他們進來吧;袖兒,你們迴避一下。」
紅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帶著靈禾轉到了屏風之後;她要聽大夫們說些什麼。
大夫們給姐兒診過脈之後,說了毒性並且一致說現在下得藥極對毒性,三五天可把毒除淨的:如果是他們怕沒有這等本事,還有大夫問解毒的方子可不可給他看一看。
打發走了大夫之後,紅袖帶著靈禾走了出來;四少奶奶立時就說:「現在我們就查一查那藥箱子,立時便能知道下毒的人就是靈禾這個賤丫頭!」
紅袖看著四少奶奶笑道:「四嫂還真心急,你要查那藥箱子隨便;不過,我們靈禾還有幾句話要說,你要不要先聽一聽?」
雖然是問話,不過紅袖並沒有等四少奶奶答應,便對靈禾道:「靈禾,說一說姐兒的情形吧,也讓三老爺和四爺能真正的放下心來;說明白了,也免得你救人家的女兒,人家非要誣你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