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頭,你要怎麼幫我呢?你年紀一大把了,又不懂武功。」舒子非微微歎一口氣,「不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去聚寶盆吧!」
轉身而去的背影在陽光下甚覺淒涼,讓薛神醫看了,打心眼裡疼。
「別擔心,你忘了我會使毒了?」薛神醫快步走到舒子非身旁,得意洋洋的說著,「我除了這神醫的稱號,還有一個稱號可是毒醫。」
「是嗎?」舒子非長大了嘴,一臉驚訝的模樣,冥思半晌,舒子非激動地拉起薛神醫的雙手,「那真是太好了。你幫我把那欺負我的人毒啞了好不好?那人甚是討厭,天天欺負人。」
「好!」話音剛落,薛神醫就後悔了--若這丫頭討厭之人是小天天,那該如何是好?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薛神醫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討厭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小天天吧?」
舒子非含著笑看了薛神醫一眼,搖了搖頭,「不是!」
「還好!」薛神醫忙鬆了口氣,拍著胸脯說道:「這事兒你放心,我一定幫你!」
「你都不問問那人是誰嗎?」舒子非輕聲在薛神醫耳邊詢問著。
「誰?」
舒子非玉指一點,菱唇親啟,緩慢吐出一個字「你!」
「痛。」舒子非捂著頭大呼出聲,「老頭,你以後若要再敢打我頭,你就死定了。」
「哼,誰讓你這丫頭片子耍我,你不知道我在這王府是有一定地位的嗎?」薛神醫挑高了眉毛兀自洋洋得意。
「你不也耍我嗎?整日拿我哭的事兒取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誰的人生裡沒有一兩件讓人放聲大哭泣的破事兒?」舒子非怒瞪薛神醫一眼,一甩衣袖,憤然轉身。
「靠,這又是哪路神仙擋我道!」舒子非捂著鼻子,猛地翻了翻白眼,微微將頭後仰,憤憤地看著眼前白色的胸膛,重重的呼出口氣,正想抬頭看看是何方神聖,頭頂已傳來一陣戲謔之聲。
「謬讚謬讚,雖然我長相俊美,猶如謫仙,但我確依舊是凡人一枚,不是神仙!」一股灼熱的氣息,全數撲灑在舒子非的耳畔,「你想盯著男人的胸膛看到什麼時候?這樣是很不禮貌的哦!」
「死妖孽,你再說一句試試!」舒子非雙手捏拳,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
「悍婦。」蕭鳳兮忙拍了拍自己胸膛,一雙細長的鳳眸微瞇,「小嫂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最近好像很忙嘛!」
聞言,舒子非捏緊的雙拳,慢慢鬆開;緊皺的小臉,慢慢舒展出甜美的笑容,「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事可以忙!這整日裡除了逛逛街,喝喝茶,再無其他事可做。可整日呆在府內,人會發霉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若是天天關在那一方天地中,豈不枉度了這美好歲月。」
「原來如此,那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蕭鳳兮側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微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
薛神醫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就在哪兒左看看又看看的哼哼。直到舒子非離去,薛神醫這才掃了一眼笑瞇瞇的蕭鳳兮,而後趕緊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剛到聚寶盆門口,朱招財就領著朱耀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薛神醫一進門,便溜到人群中湊熱鬧去了。
「朱老闆,你父子二人這下心裡踏實多了吧!」舒子非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著大廳內眾賭徒興奮好奇的表情,瞇眸笑道。
「是啊。」朱招財點了點頭,「這幾日啊總算是沒白忙活。」
「斗地主、跑得快、三公、鬥牛、馬吊……這些玩法既新鮮又簡單易學,很受大伙的歡迎,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到聚寶盆來。」朱耀站在一旁,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只是人多還不行,這與我想創造的輝煌還差很遠。」舒子非雙手環於胸前,瞇眸看著大廳中的賭徒,「我發現來這裡玩的人幾乎都是市井小販,財大氣粗的人並不多。開賭坊想要賺錢,這類人就不可以缺。」
「非公子可有什麼指示?敬請明言!」都說薑是老的辣,朱招財聽出了舒子非話中有話。
「屋內說吧!」
碧荷被留在了外面。舒子非讓她注意看大門口的動靜。一想起蕭鳳兮那雙細長的鳳眸,舒子非心中倍覺不安。
舒子非一進門,就喝了一大杯水,以壓制心中的不安。
「按照雅間的標準,將這二樓重新裝修一番吧。將房間隔成不同的大小。每間屋子裡都放上一張麻將桌,其他擺設當然也不能少。」開門見山,直接提出要求。
見父子二人並不吭聲,舒子非繼續道:「聚寶盆與金銀坊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針對的人群不同,來我們這兒的大多是些小市民,但去金銀坊的人都是一些二世祖、商人,達官貴族。想要賺更多的錢,我們就必須將這一部人吸引過來。而這些雅間便是專供這些人使用……」
舒子非將自己想把聚寶盆建成休閒會所的想法與朱招財父子一說,立馬就得到了二人的認可。
只是尚有一事是朱招財沒弄懂的--這廣告是什麼意思?
朱招財瞅了瞅朱耀,見他也是一個勁的搖頭,這才問道:「敢問非公子,這廣告是指什麼?」
聞言舒子非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她用了個現代詞兒。
「廣告者,廣而告之也!」舒子非放下茶盞,瞇眸笑道:「這廣告,指的就是宣傳。我們要將聚寶盆的經營理念讓大家知道,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在這裡總能找到合適他們的玩法。喜歡喧鬧的可以在大廳體會人生百態,喜歡安靜的可以可與好友獨擁一番天地,還有瓜果香茗伺,豈不樂哉。」
「該如何宣傳?」朱耀撓了撓頭,不解得看著舒子非。
「聽覺與視覺,齊齊並進。眾人相傳,找說書先生給編個段子,發傳單,這些都是宣傳的方法。至於傳單嘛,明日我會拿個樣板過來,你們到時找人弄個幾百份,派人到街上去發去……」舒子非話還未說話,便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還可以去街上張貼。」舒子非一邊站起身,一邊將話補充完,打開房門,就見碧荷躲在柱子後朝大門方向指了指。
「……」碧荷用嘴型對舒子非說著。
舒子非一看,立馬會意--蕭鳳兮,他果然來了。
將碧荷拉進屋,舒子非面露難色的沖朱招財拱了拱手,語氣沉重的說道:「煩請二位幫個忙!」
朱招財父子二人一聽,不約而同的說道:「非公子儘管說,我們在所不辭。」
「樓下來了位穿白衣的男子,是來尋我的!」舒子非歎了一口氣,復又道:「我與他之間有些誤會。實不想與他起糾葛,這幾年我已處處躲著他,可哪知他還是尋到這兒來了。」
「可要讓護衛們將他趕出去?」朱耀皺眉說道。
「不用,我只要避開他就行了。不知這聚寶盆可還有其他出路?」
「公子請跟我來!」朱招財走到門口又停下,扭頭對朱耀說道:「你先下去看著,不許任何人上這二樓來。」
「我曉得了。」朱耀點了點頭,神色甚是凝重。
沿著二樓的走廊,一直走到盡頭,推開一道小門,入眼的是旋轉式的樓梯。拾階而下,又是一道門,朱招財利索的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
舒子非換回了女裝心中踏實了許多,即使見到蕭鳳兮,也無所謂了。至於薛老頭嘛,她相信他是不會屈服在蕭鳳兮的『淫』威之下的將這事兒說出去的。
「小姐……」碧荷扯了扯舒子非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前面……人!」
「前面是街道,當然有人。」舒子非收回神思,側頭看向一臉擔憂之色的碧荷,見她拚命的朝前方斜眼,這才注意到前方站著三個蒙著面的男子。
舒子非四處看看--這巷子裡除了她與碧荷就剩下眼前這三個黑衣人了,所以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得罪誰了嗎?
巷子裡,五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不先說一句話。
終於黑衣人中有人忍不住了,對當先一人說道:「大哥,為什麼還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