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舒總,你說如果她知道林老太爺早就死了,而你一直是在欺瞞著她,她會不會聯合玉家少爺報復?畢竟玉家的少爺可是風流成性的,而她長的又如此漂亮,跟仙女似的,隨意用點什麼嫵媚子手段,玉家少爺極有可能上鉤的。這要是一勾搭上,事情就比較複雜了,畢竟玉家少爺在玉家的地位可是極高的。」
「她?還沒那個本事。玉家,是不會幫她的,這個世界,錢權面前,兒女私情是個屁,何況,絕美女子多的是去了。我和玉家已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係了。除非他媽的是傻子。哈哈哈!」舒笑仁冷哼一聲,隨即張狂大笑。
舒子非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爆了,那刺耳的笑聲穿過她的耳膜,凌遲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他說,外公死了,早就死了。
那走到今日的她,豈不是個笑話?
跌跌撞撞回到休息室,門剛關上,舒子非立馬癱軟在地上,淚水汩汩往外流。
從來,我都很能忍,因為總是相信未來是好的。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舒子非伸手狠狠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站起身,褪去婚紗。
舒笑仁,我便是死,也不能讓你得逞。
玉家,最注重的便是面子。
我,給你這個面子。
……
沿海高速路上,一輛紅色奔馳跑車急速前進。車上的女子白皙的臉龐一臉嚴肅,漆黑的眸子微瞇,一頭烏黑的過肩發隨風飛舞。
後視鏡裡,有好幾輛黑色的車在急急的追趕著。
舒子非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猛的一踩油門,立刻與後面的車拉出了距離。
沿海公路上,上演了你追我趕的戲碼!一輛接一輛的車從側旁呼嘯而過,驚得路上其他車主,紛紛大罵!
緊隨其後的舒笑仁,緊繃著整個臉,一臉的怒氣:「這該死的舒子非!竟敢逃跑!」轉過頭,看向左側的司機,舒笑仁破口大罵:「媽的,你把車給我開快些!連一個女人都比不上!」
司機討好的說道:「老大,我已經是最快了,在這當中,我的技術算是最好的了。」說完,心虛的瞥了一眼舒笑仁,那個女人,似乎比我更好。
似是甩掉了後面的人,舒子非唇角一掀,看向後視鏡,紅唇輕啟:「一群廢物。」
「吱……」
舒子非回過神猛的向右打方向盤,一腳將剎車踩到底,可是還是遲了。
右手邊,是美麗的大海,海水一浪接一浪的拍打在岸邊,在陽光的照射下,如一朵朵盛開的金色花朵,絢麗的讓人側目。
一輛裝載著滿滿貨物的大貨車,好似怪獸,直衝自己而來。轟的一聲,舒子非的世界歸於平靜。
當天,新聞報紙撲天蓋地報道這樣一則消息:沿海公路,一輛裝載貨物的大貨車,逆向行駛,致使一輛紅色的奔馳車撞毀,跑車上的女子當場死亡。至於貨車怎麼會在白天在高速路上逆向行駛,介於貨車司機在車禍後神智不清,原因尚不清楚。警方已介入調查。我們會隨時跟蹤報道!
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陲,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礙,無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白霧藹藹。
就在進通道前,還是藍天如洗,一轉眼,通道內已是白霧瀰漫。舒子非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霧來得太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更匪夷所思的事還在後面。這個平日裡只要一分鐘便可以走完的通道,今日卻怎麼也走不出去。一股莫名寒意瞬間傳遍全身,舒子非捏緊了把手,用盡全身力氣,蹬著自行車。只是……做的是無用功,儘管她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該死!」舒子非低吼一聲,心中的怒氣早把那一絲害怕驅趕的一乾二淨。猛的捏住剎車,索性心一橫,站在原地,看能不能瞧見個人影。哪怕是只動物也好。
忽見前面似有一人,一邊招手一邊向她走來。待走進幾步,舒子非立刻紅了眼圈,眼淚婆娑的瞧著那並不是十分真切的人兒。
「外公!」一聲輕喚,眼淚簌簌掉落。有多久,沒見到外公了。
舒子非正想跑過去給那人一個熊抱,不想耳朵邊似有很多蚊子,嗡嗡作響。凝神一聽,卻什麼也沒有。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舒子非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正想大叫一聲,「外公,有沒有想非兒?」
哪知話還未出口,卻已尋不到人影。
舒子非懊惱的跺了跺腳,貝齒緊咬下唇,心下恨及了那些蚊子。須臾,耳邊再次響起聲音,不似先前的蚊子叫。
「小姐,小姐。」
舒子非正愁無處發洩,偏讓她逮著了這個機會,立即深吸一口氣,大吼一句:「奶奶的,鬼叫啥,在叫,我撕爛你的嘴。」
霎時,天地安靜、耳根清淨。
「噗通、噗通。」心跳的聲音,多麼美妙。
眼前依舊是一片白霧,一股挫敗感從心底悄然升起,無奈,舒子非只好蹲下身子,將頭埋在雙腿間,配合著。
好冷。
明日,新聞該報道,一年輕美貌女子冷死於高速路下的通道內。正想到這裡,忽覺腦袋裡一陣疼痛,繼而閃過一副畫面,一名女子身穿婚紗開著奔馳車狂奔在沿海路上,嘴角一抹大大的笑容。一輛大貨車迎面而來,直直將那輛奔馳車撞了個粉碎。
女子香消玉損。
舒子非猛然站起身,忙後退了兩步。那個女子,不正是自己嗎?怎的就忘了,自己早就死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低聲道:「自己就是一孤鬼,還怕個屁啊!」
淺淺的哭泣聲又在耳邊響起。突如而來的溫度,通過手心傳遍全身,而後似乎又有人抓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推攘。
這一推攘,舒子非立即覺得有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拽出白霧。
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名女子,頭上包裹著層層白布,原本纖巧的手指亦是裹著白布,顯然,這個女子受了很多傷。
床上女子猛得睜開眼,將守在旁邊的人著實嚇了一大跳。
舒子非兀自盯著頂上的帷帳,嘴巴圓張。原來做鬼,可以瞬時轉移,只可惜自己還不能控制。一想到可以瞬間轉移,心裡就一陣高興。咧著嘴兀自笑開。
「小姐?」飽含驚喜卻又不解的聲音讓舒子非側了頭。
只見一身穿藕荷色裙衫,清秀可人的女子,微跪在床邊,紅唇微張,淚水漣漣地望著她。
許是盯得太久,眼睛有些腫痛,舒子非下意識的想揉揉眼,卻在抬手的一剎那,一股鑽心的疼痛讓自己嗯哼出聲。
「小姐,怎麼樣,沒事吧。」女子語氣不乏焦急。原本放在舒子非手臂上的雙手募地一緊。
「痛。」
「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女子忙放開手,大大的眼睛滿是無辜。
舒子非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立刻大叫道:「我的手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顯然,舒子非還未從自己的思想裡走出來。
「小…小姐?」女子疑惑的望了望眼前將眼睛瞪得溜圓的舒子非,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舒子非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手臂,想起剛才那股疼痛,還有那一聲奴婢,讓她想到了兩個字:穿越。
雕花的窗框,紫檀木桌椅,**扇屏風、紅木衣櫃,真真實實的存在於這個房間,陽光透過窗戶,散落在房裡。
在視線將屋子掃過一遍後,她相信自己穿越的幾率直直上上到百分之八十。
發現兩個手臂皆有傷,舒子非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女子,道:「那個,能不能麻煩你扶我一下,我想坐起來。」
「小姐,大夫說你傷筋動骨,且又昏迷了半個月,還是躺著好些!」女子勸道。
「昏迷半個月?不是吧!」
女子使勁的點了點頭,「那瘋和尚說小姐要是今日醒不來,便再也醒不過來了。上天保佑,小姐你總算是醒了。」眼角未干的淚水,在透過窗欞灑入的陽光下,閃閃奪目,耀得舒子非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