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迪還是有點眼光的。
鄒壯身強力大,強身術練得有十分火候,如果不是陳哲到了若虛期,還真拿他沒辦法。
陳哲要想打倒鄒壯,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但在這裡這麼多人,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的,那就要費一番手腳了。
鄒壯一拳掄過來,陳哲輕輕避過,卻被對方的拳風刮得臉頰生疼,心中也有點詫異:這個鄒壯的力量竟然還能越用越大,這幾拳明顯強過開始的時候。
陳哲一邊跟鄒壯打,一邊還能隨便的指導劉奕訣竅。
「鄒壯師兄,打死他,打死他。」嚴迪在旁邊看得直著急,每次陳哲險險避過鄒壯的拳頭,他心裡都是一陣惋惜,恨不得自己衝上去。
陳哲一拳向鄒壯胸口打去,鄒壯橫手一揮,不料陳哲突然變向,手背在鄒壯臉上抽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
這相當於一記耳光,同學們看得過癮,紛紛喊好,不過這次大部分人都站在了陳哲一邊。
時間一長,不只是嚴迪,就連旁邊的同學們也都看出來了:陳哲似乎在戲耍鄒壯,打的時候根本就沒認真打,只是不時的在鄒壯身上臉上打上幾下,打得對方吼叫連連,卻一直沒下重手。
嚴迪眼睛轉了一轉,想了一個十分卑鄙的計策。
以鄒壯的本事,肯定是打不過陳哲了,但如果加上嚴迪就不一定了。
所以嚴迪趁在場人不注意,悄悄的往上湊了幾步,這樣就離陳哲和鄒壯近了一些,大概有二三米的距離。
還有點遠!
嚴迪大喊道:「鄒壯師兄,加油,加油,打死他。」
情緒激動了喊了幾句,他又往前湊了這麼幾步,過不多時,就已經悄悄湊到了陳哲背後,離著他有一米半的距離。
這個距離已經差不多了,嚴迪右手緊緊握住,深深吸了口氣,暗含真元在右拳,眼睛緊緊的盯住陳哲背後,自己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的同時,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向陳哲後心打了出去。
他有信心以自己的速度絕對能讓陳哲受傷,到時候鄒壯就可以再補一拳,陳哲就絕對好受不了。
一拳打了出去,就在這個時候,陳哲的身子輕輕一扭,同時避過了嚴迪和鄒壯的拳頭,然後身子後靠,在嚴迪的胳膊上輕輕那麼一抹!
嚴迪畢竟修為不如鄒壯,拳頭打出去力氣還是有限。但經常陳哲這麼一抹,嚴迪的拳頭速度回憶,發出嗚的一聲破空聲,力量幾乎翻倍!
「師兄,快躲開。」嚴迪被陳哲這麼一弄,氣血翻湧,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元。
鄒壯愣了一下,頓時被嚴迪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在嘴上,這一拳,就相當於陳哲和嚴迪拿力打鄒壯。砰的一聲,鄒壯頓時往後退了五六步,腳在地上的一塊小突起上一跘,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時陳哲轉身之後,回身就是一肘打在嚴迪臉上,嚴迪頓時覺得頭暈目眩,往後退了一下,卻被陳哲一把扯住胳膊,扯了回來掄起巴掌就是一個耳光!
嚴迪打鄒壯,陳哲打嚴迪!
鄒壯還沒爬得起來,嚴迪被陳哲打得踉蹌後退,轉了一個圈屁股對著陳哲,陳哲跳起來,對著嚴迪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嚴迪踹了一個狗吃屎。
但嚴迪還沒等摔下去,就又被陳哲一把提住後脖領,往後使勁一扯,跳起來蓄勢一腳踹在小腹上。
鄒壯剛一站起,就被嚴迪一屁股坐在腿上,師兄弟二人摔成了一團。
「師兄,快起來!」在同學們的目光注視下,嚴迪又吃了一個大虧,他剛要爬起來,陳哲提起一腳,從上向下直踹,把兩個人又踹倒在地上。
陳哲一邊踹,一邊還在嘴裡罵道:「本想給你一個教訓,但你自己不識抬舉,我讓你裝b,我讓你裝b.」
他惱怒嚴迪剛才對劉雯的無禮,這幾腳踹得那叫一個貨真價實。
嚴迪雖然修為在年輕人中不算一流,但有著一流的自尊心,被陳哲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頓踹,頓時就受不了了,他手按在腰間,緊緊握住,暗運真元:「師兄,咱們和他拼了。」
反正今天又沒少丟臉,嚴迪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扯出一把精光閃閃的長劍,瘋狂的向陳哲刺去!
鄒壯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師弟……這個不能用。」
嚴迪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發瘋一樣向陳哲衝了過來,劍光閃閃,同學們發出一聲驚呼:「他有凶器。」
這對陳哲來說已經是小場面了,他避過劍鋒,握住嚴迪握劍的手,握住右拳,對著嚴迪的臉就是一拳!
嚴迪臉往後一仰,還沒感覺到疼,陳哲的第二拳,第三拳,第三拳就如雨點一般的落在臉上。
陳哲也沒用真元,嚴迪沒受重傷,但還是疼得夠可以。
第一拳,嚴迪的鼻血就躥出來了,第二拳,牙就掉了兩顆,第三拳,眉角就打破了。
陳哲一拳一拳打得嚴迪滿臉是血,見鄒壯衝過來,就放開嚴迪,身子往後一退。
鄒壯扯住嚴迪的手,死死的按住他:「師弟,你別這樣,咱們會受門規處罰的。」
「你別管,我今天非要殺了他。」嚴迪瘋狂的叫囂著。
陳哲見嚴迪這種小白臉就不爽,陰損的在他臉上打了十幾拳,活活打成了一顆豬頭,嚴迪滿臉鮮血,臉上很快就腫了起來,已經面目全非了,其實不過是看著嚇人,都是外傷。
劉雯開始時怒氣勃發,但看陳哲出手好像不輕,就有點後悔了,站在後面輕輕扯了一把陳哲:「是不是有點下手重了?你趕快送嚴迪去醫院看一下,別要打出事兒來才好!」
「放心吧劉雯,我下手很有譜兒,他這全是外傷,消了腫止了鼻血,再補顆牙就好了。」陳哲笑了笑。
嚴迪拿著劍,還要向陳哲衝過去。
突然,一隻修長枯瘦的手不知從何處伸來,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了嚴迪的劍刃上,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還嫌今天丟人丟得不夠多麼?把劍給我收起來。」
聲音雖然溫和,但聽在嚴迪耳中卻如晴空霹靂。
嚴迪被對方兩根手指一奪,只覺得全身都動彈不得了,對方的兩根手指竟然壓制住了他所有的真元。除了對方真元深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方對他的真元運轉實在在太過熟悉了。
回頭時,看到了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相貌樸實,神態和顏悅色中透出一股威嚴來。
「師……師父!」嚴迪喊了一聲,心底的委屈都湧了出來,差點就要哭了。
鄒壯看到這中年人,也是訕訕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師父……」
「兩個不爭氣的東西,都站好了。」這中年人輕聲說了一句,鄒壯和嚴迪二人立馬站得規規矩矩,雖然這中年人臉上仍然是和顏悅色,但這兩人都從師父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怒氣。
這中年人輕歎了一口氣,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徒弟,回頭看了一眼陳哲。
「師父,他看不起咱們門派,上次他……」嚴迪剛要說話,這中年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嚴迪只感覺到師父的眼中厲色一閃,平時師父的嚴厲形象在眼前閃過,頓時不敢再說了。
陳哲目光平淡的看著這中年人,對方修為精深,但肯定到不了大乘期,只要是大乘期以下,陳哲都有把握跟對方放手一搏,所以嚴迪和鄒壯的師父來了他也沒有退縮。
「不好意思,在下教徒不嚴,給你惹了許多的麻煩,這裡人太多,咱們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聊聊如何?」這中年人微微一笑,他身帶著一股讓人親近的氣質,這麼一笑很容易就給人好感。
陳哲笑了笑:「好啊,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就不錯!」
「這是誰,是對方的長輩找過來了麼?唉,都怪我剛才叫你打架,看對方恐怕不是一般人,給你惹麻煩了。」劉雯扯了一把陳哲,不禁自責。
陳哲搖了搖頭:「沒事,本來他就沒什麼禮貌,我早就想揍他了,咱們去一下看對方有什麼話說。」
江城大學東北角有一片小松樹林,是大學裡情侶們的約會聖地,只是現在是大白天,這裡沒什麼人。
陳哲和劉雯帶著那中年人走到這片小樹林裡,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如遊戲一般的鬥法,就是在這裡和孫道成,而孫道成現在已經是青龍觀掌教,自己也是眾生道的掌教了。
鄒壯和嚴迪乖乖的跟在這中年人身上,大氣兒也沒敢喘一聲。
「這位年輕有為的高手,一定就是眾生道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教陳哲了,在下五行門馬白,見過陳掌教。」這位叫馬白的中年人抱了抱拳,神態溫和有禮的打了招呼。
這麼有禮的師父,是怎麼教出嚴迪那麼個不懂禮貌的貨的?
陳哲不禁有點納悶。
不管馬白是打是和,但最起碼人家的禮數沒失,陳哲也回身抱拳:「原來是五行門的前輩,你好,我就是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