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把帝恨劍刺入秦右陽的胸口破壞他的經脈,不等秦右陽反應過來,就被趙未央一劍碎嬰,此時的秦右陽仍然留下了一口氣。秦心奮力躍起,一掌劈中秦右陽的百會穴!
三個人殺掉秦右陽,然後迅速閃身讓開。
秦心、再加上趙未央和沈依,四個人配合無間,生生殺掉了一個大乘期的秦右陽,場面極度讓人震撼。
在場有不少修為高超的修行人,看到這個恐怖的場面都是心中一涼:如果是我,能躲得開這四個後輩的凌厲配合麼?
大多數人的答案都是不能……
在場不單是其他年輕修行人對場上三個人心存懼意,有些成名多年的老前輩,看到陳哲他們幾個人也暗暗忌憚。
年輕就是資本,趙未央幾個人一動手,就有目光敏銳的人看出他們大致的修為。
除去沈依,剩下的三個人最大的是趙未央二十出頭,最小的是不到十九歲的秦心,三個人整齊的若虛期修為,要是把這三個人放到一個小門派,假以時日,就能撐起一個勢力強大的門派。
殺掉秦右陽,陳哲已經看清楚了場上形勢,別的門派不少修行人眼神都是既驚且懼,可天心閣弟子看著他,大多數是狐疑,因為他們沒見過陳哲。
陳哲心中一緊:糟了,自己似乎不應該當眾殺了秦右陽。
秦心和趙未央看到汪凝楓正在不遠處,一齊行禮:「弟子秦心(趙未央)拜見掌教真人。」
陳哲也跟著行了晚輩之禮。
本來各位修行界同道以為天心閣多了三位年輕的大修行人,但看陳哲行的禮和趙未央秦心都不一樣,就都狐疑的猜測陳哲的身份。
汪凝楓點了點頭:「你們幾個過來吧?」
陳哲猶豫了一下,難道自己也要過去,可自己並不是天心閣人啊?
秦心想法少些,趙未央隱蔽的扯了扯陳哲的袖子:「你必須過去!」
「為什麼?」陳哲小聲問他。
趙未央冷哼一聲,傳音給陳哲:「秦右陽再怎麼倒行逆施,也是我天心閣至關重要的長老,而且現在名義上還是下任掌教的繼承者。我和秦心殺他,是門派內部事務,但你當眾出手殺了他……你應該留下一個交代!」
陳哲心裡一涼,自己貌似真的犯了一個錯誤。
趙未央說得沒錯,修行界很忌諱的就是插手其他門派事務,哪怕別的門派打得天翻地覆,也不能說插手就插手,更何況陳哲當眾殺了對方「掌教真人」,性質極其惡劣,手段特別殘忍。
所以陳哲現在不能走,必須要留下來看汪凝楓怎麼說!
如果汪凝楓說一句:多謝賢侄相助,辛苦了。
那就一切ok,陳哲殺汪凝楓的性質是仗義出手,那就沒問題。
如果汪凝楓說一句:我天心閣的叛徒,由我天心閣自己處理,你一個外人在這裡幹什麼?
那陳哲就算和天心閣結仇了,很可能走不出這個九鼎山。
這和汪凝楓知恩圖報或者是忘恩負義沒關係,這代表一個門派的尊嚴:我們難道自己處理不好,要你幫助麼?
修行界就有這樣的規矩,忙是不能亂幫的,一個修行人,不能隨便教另一門派弟子法術,哪怕你是好心幫忙也不行。教別的門派的弟子……你是覺得人家門派的法術不行?
靠,徐冠玉跑哪兒去了,要是他在的話就沒事!
陳哲無奈的跟著秦心和趙未央兩人走到天心閣中間,汪凝楓面帶笑意的看了一眼陳哲:「賢侄,等我處理完門派的事務,有些話要對你說。」
果然來了!
這個汪凝楓城府不淺,陳哲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那種婦人之仁的笨蛋。
汪凝楓笑了笑朗聲道:「此次天心閣內部動亂,只誅首惡,有追隨秦右陽只要現在放下兵刃,既往不咎。」
那些追隨秦右陽造反的天心閣人,沒想到汪凝楓如此寬大,面面相覷,都在猶豫。
汪凝楓又道:「如果仍然不放下武器,與首惡秦右陽同罪,我數三聲。」
嘩啦,有一位天心閣的長老放下了兵刃,有一個帶頭的,剩下那些秦右陽的人就都聽話的放下兵刃了。
陳哲微微冷笑,知道這些追隨秦右陽的人,恐怕以後在天心閣永無出頭之日了,要自己是汪凝楓,就算不報復這些人,恐怕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讓大家看了笑話,是汪凝楓管教不嚴之罪,此間事了,我自當謝罪辭去掌教之位,現在我就解除天心閣的護教法陣,各位如果想離開,我不阻攔,如果想在這裡作客,我雙手歡迎!」汪凝楓掃視全場,微微笑道。
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秦右陽死了,王昔死了,謝皓雪死了,天心閣鎮守九鼎山的九位長老去了三位,汪凝楓點了三個人的名補上,然後各司其職,讓天心閣的內部事務恢復運轉。
各位修行界的同道,看天心閣的事情已經了結,大部分都下了山,在這其中有和天心閣人交好的,就多留下段時間。
汪凝楓說話簡潔明瞭,而且看樣子並不想在天心閣內部做太大的改動,幾句話下去,弟子各司其職,人也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秦思凡,魏南,祁英和其他幾位長老。
等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汪凝楓才回頭看了一下陳哲,微笑道:「陳哲,你當眾殺了我門派的叛徒秦右陽,雖然算是幫心,但畢竟他是下任掌教,我可不能跟你善罷甘休。」
「他可是為了幫我才對秦右陽出手的,你不能追究他。」秦心握著拳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汪凝楓,神色不善,頗有要翻臉的意思。
陳哲輕輕扯了她一把:「放心吧,你師伯沒有要為難我的意思。」
他知道剛才汪凝楓如果要追究的話,肯定要當眾說出來,留到最後,肯定有他的意思了。
汪凝楓哈哈大笑:「心兒,你這可是胳膊肘朝外拐,你可是天心閣中人啊,陳哲,我要把你關在九鼎山半個月,你可服麼?」
「當然服了。」陳哲微微一笑,知道汪凝楓恐怕另有用意,自己看不透他的想法,留下來再說吧!
「好,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來。」
汪凝楓走到大殿裡,直穿過去,陳哲跟在後面,汪凝楓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兩人來到一間客廳裡,汪凝楓指了一個蒲團,然後自己坐在一個蒲團上,跟陳哲面對面:「陳哲,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明知秦右陽有異心而特意放縱他,一直到他鬧得不可收拾,然後才出手化解門派矛盾?」
陳哲愣了一下,他是這樣想的,但汪凝楓這個想法恐怕連徐冠玉和秦思凡都沒說過,自己和他又不是那麼熟,他為啥要和自己說?
但對方既然說了,陳哲也就坦然承認:「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有幾點疑問。」
「今日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就說吧?你應該知道,我對你並無惡意。」汪凝楓笑瞇瞇的看著他。
陳哲老臉一紅,知道汪凝楓早已經看出了自己對他的提防,特意這樣說了一句。
「前輩,我最好奇的一點就是您為何似乎對我另眼相看?就說我修為強?可是修行界比我強的天才還是有不少,要說我長得帥……您好像不是那個……那個啥。」基老兩個字,陳哲可沒敢說。
汪凝楓微微一笑:「唯有這點,我不能告訴你,你可以問其他的疑問。」
靠,白問了。
陳哲無奈的攤了攤手:「您放任秦右陽胡鬧,可是您又是為了什麼?還有就是苗慧怎麼會……」
「苗慧的事情是我沒算計到,我沒想到對方會從她身上找到我的破綻,你是不是覺得,以我的修為或者能力想要除掉秦右陽很容易,但偏偏一直留著他是為什麼?」汪凝楓問。
陳哲點了點頭:「是。」
汪凝楓笑了笑:「我天心閣和循道宗本來是同氣連枝,但循道宗的勢力越來越大,就越來越不安分起來,如今他們勢力已經強大,我天心稅抗衡不了,所以先放任秦右陽,麻痺循道宗。」
「那如今怎麼不麻痺他們了呢?」陳哲問道。
汪凝楓笑道:「修行界這麼多年如同一潭死水,可是馬上會發生很多事情……」
好吧,要是問他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肯定也不會說。
「那晚輩……」
「其實,你不用自稱晚輩,你是眾生道掌教,我是天心閣掌教,咱們兩個門派之間淵源頗深,你我二人地位也是平等的。」汪凝楓笑道。
陳哲嚇了一跳:「您怎麼知道我是……」
「呵呵,你不知道?」汪凝楓笑得饒有趣味。
陳哲疑惑的看著他:「知道什麼?」
汪凝楓看陳哲不似作偽,緩緩說道:「現在眾生道已經重出江湖,在江城市紮下腳跟,門派供奉張若靈已經把掌教陳哲的名字傳遍了修行界。」
啥?
陳哲嘴一張開就再也合不攏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一早,因為都是天下五門,我們天心閣接到的消息就格外的快,這會兒估計循道宗、烈陽宗、觀心樓都知道了。眾生道隱匿千年,終於重新出現,這次我們天下五門是真的重新齊聚了。」
「我怎麼不知道……」陳哲腦海中出現了張若靈那老狐狸狡猾的微笑。
眾生道掌教,這不是把我放到火上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