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渝和韓俊抓了范記者,找了個地方,打算自己先問一些事情。
范記者被薛渝一腳踢倒在地上,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拿起已經碎掉的眼鏡戴上:「我知道你們想借助我來對付韓城,一百萬,給我一百萬我就幫你們,但是你們要保護我的安全。」
「你想錢想瘋了吧?我給你一百萬,你有命花?」薛渝走到他面前踢了一腳。
范記者微微一笑,扶了扶臉上的眼鏡:「你們最多打我一頓,不可能殺我,可是韓城敢殺我,我冒風險總要拿到足夠的收益。」
原來這傢伙就是一個給錢什麼都辦的敗類,薛渝殘忍的笑了笑:「我可以打得你半殘但不殺你。」
「這個你確實敢,可是你是那種遵紀守法的警察,只要你想當警察,就不會幹出這種事情,我是研究心理學的。」范記者被薛渝打得倒是挺慘,卻仍然鎮定自若。
薛渝、韓俊、陳哲,這些人他都研究過,范記者雖然跟他們不熟,卻很瞭解他。
韓俊笑了:「范記者,我們不動你,可是有人想跟你見面,你該知道陳哲被你害得夠嗆。」
「你嚇唬我麼韓大隊?陳哲現在還在看守所,我是見不到他的。」范記者胸有成竹的說。
「我去叫他出來……」韓俊笑而不答,走到修車鋪後面。
這裡是韓俊朋友開的修車鋪,反正這幾天生意不好,索性下午就給修車工放假,把這地方讓給薛渝和韓俊折騰去了。
他們在的地方是修車的地方,後面的小屋子是給在這裡住宿的修車工的,簡陋骯髒,韓俊來到後面,拿出陳哲給自己的符咒,找到打火機在符咒上面一燎!
藍色的詫異火苗燃起,被燒過的符咒竟然還在,只不過顏色淺了幾分。
這符咒上面有陳哲的元神印跡,元嬰期的陳哲可以借助符咒的力量來到這裡,這是岳陽派的畫符之法,丁熙然給的,就算是天心閣也沒這種手段。
火焰燒到一半,其中就出現了陳哲元神的影子,等到火焰熄滅,陳哲就已經站在地上了:「韓大隊,這符可是很貴的。」
「反正你把它給我了。」韓俊拍了拍手:「范記者這種學問人,就得你這種流氓才能對付得了,所以我叫把你叫來了。」
靠,誰是流氓啊?
陳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自己難道就給別人這種印象麼?
「好吧,我其實挺想看看范記者的……」
薛氏兄妹不懂修行,看到陳哲真的如韓俊所說出現了,兩人大吃一驚,薛倩還好些,只是一雙眼睛眨了幾下詫異的看著陳哲。
「妹夫,你是怎麼來的?越獄了?」薛渝狂奔過來一把抱住陳哲,瞅這意思恨不得在陳哲臉上親幾下。
陳哲哈哈一笑:「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吶!」
含混兩句糊弄過去,薛渝不是修行人,陳哲可不敢告訴他這些事情,給自己惹麻煩,也給他惹麻煩。
他走到范記者面前:「咱們見面了范記者,我想你應該認得出來我吧?」
「陳……陳哲?」范記者面色大變,彷彿見了鬼一樣:「你不是已經被收押到看守所了麼?你是怎麼出來的?」
陳哲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這個問題就不用你管了,不過現在我的處境可都是拜你所賜啊,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付你呢?」
范記者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研究過陳哲,知道這是一個不可以常理度量的人。
比起薛渝幾人,他更害怕陳哲。
陳哲拉過椅子在范記者面前坐下:「時間寶貴,等會還有別的事,我就不兜圈子了,我需要你和韓城交易的證據,需要你在網上倒戈攻擊韓城。」
「剛才已經說了,我要一百萬,並且保證我的安全,而且我不想坐牢。」范記者看著陳哲說道。
陳哲笑了笑:「錢沒有,我這不是請求,給你十秒鐘時間好好想想。」
說完,他微笑的看著范記者,范記者的冷汗自額頭上一滴滴落下……
「好了,十秒鐘了,既然你不答應,我送你一程。」
陳哲一把提起范記者的後脖領,直接在地上拖拉而行:「你想怎麼死?活埋?摔死?還是燒死?」
「你……你不能殺我。」范記者臉色煞白的說。
陳哲搖了搖頭:「咱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死法,你看你,跑題了吧?」
范記者覺得心底發涼,熟悉心理學的他感覺到陳哲沒開玩笑,這個瘋子是真想殺了自己,恐怕他不只想殺自己,還想殺韓城……
「你留著我有用!」范記者在陳哲手下掙扎了幾下,可惜他是學問人,力量太小,根本掙不開。
陳哲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提著他往前走:「你真覺得自己不可或缺?你在網上潑我的髒水,我已經解決了一部分,只要你消失了,哪怕我不做任何行動,到時候那些網民自己就忘記了。」
范記者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網民通常正義感強,但也容易偏聽偏信,看到網上說的不平事,很容易相信並且熱血沸騰,容易被利用。
但是他們忘性大,網絡熱點事件一件接著一件,范記者炒作的這個事情,只要沒有後續跟進,他們馬上就被別的事情吸引,忘了這件。
陳哲接著道:「我想要的不過是你和韓城交易的證據,不過這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少了你韓城一樣要完蛋。」
「你就不怕法律追究你麼?」范記者顫抖著問。
陳哲提起他重重頓在地上:「你這種人也好意思提法律?到時候韓城完蛋,把你的死推到他的身上很困難?反正他做了不少壞事,也不差這一件。」
把范記者扔到地上,陳哲看到旁邊十公斤的大桶:「這裡正好有油!」
他拽了只一桶過來倒在范記者身上,一股嗆人的味道躥出來,陳哲笑道:「聽說你女人緣不錯,至少四五個跟你有關係的女人,韓城玩弄過兄弟的女人,玩過朋友的,你覺得你那幾個女人能跑得了?聽說你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女兒,可惜了……」
范記者聽得毛骨悚然,他也研究過韓城,知道韓城在女人方面一向不檢點,甚至有點變態……陳哲說得很可能發生。
「我干,我同意!」范記者滿頭大汗的瘋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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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市區邊緣,一座居民小區,有一個騎著三輪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對著站崗的保安說:「兄弟,能放我進去揀點垃圾不?」
「不行了,我們現在不讓揀垃圾的進去了……」
保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掏出一根煙點著,愜意的吸了一口,皺眉看著自己的煙盒:「唉呀,煙又沒了……」
他瞟了中年婦女一眼,那中年婦女立刻明白:「大兄弟,你等一下……」
不到五分鐘,這中年婦女就回來了,拿著一盒五塊錢的煙遞了過去:「兄弟,拿去抽吧!」
「給你半個小時,揀完了馬上就出來。」保安左右看了看,把煙揣進兜裡,打開了大門橫桿兒。
等到中年婦女蹬著三輪車進去後,這名保安拿出了對講:「那個揀垃圾的女的進去了,往d區去了,準備一下……」
滴滴滴!
一輛奧迪車開過來停在門前,車主不耐煩的按了幾下喇叭,小區內的居民都有感應的門卡,車開過來橫桿自己就抬起來了。
保安恭敬的走過來:「先生,您是我們小區的居民麼?不是的話是不讓進去的……」
「快開門,我們是市委的,不要耽誤了我們的時間!」副駕駛上的年輕人伸出一張工作證,保安只好悻悻的開門放車進去,還敬了個禮。
等到車開走,他呸了一口:「當官了不起啊?呸!都槍斃了也不冤枉!」
說這話的時候,他手裡拿著的煙,是從那中年婦女手裡勒索來的……
小區裡的垃圾堆,果然飲料瓶和紙盒子很多,中年婦女小心的翻開垃圾箱,揀出能賣錢的,剩下的都小心放回去,不敢給人家弄亂了,不然垃圾車不好收。
一毛錢一個瓶子,這一會兒就揀了三十來個,快能回本兒了。
中年婦女剛騎著車子剛要走,來了幾個腰別警棍的保安:「小區裡不讓進來揀垃圾不知道麼?誰放你進來?三輪沒收!」
說著,他們就要把車子推走,中年婦女跟瘋了一下過來護住,可是一個中年婦女怎麼能跟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抗衡?
車被拉走,她在後面焦急的喊:「大兄弟,別沒收,我是自己偷著進來的,有話好說……」
她怕連累門口的保安,沒敢說是門口放進來的。
幾個保安停住腳步,領頭的那個回頭說:「是麼?不沒收也行,罰款一百……」
中年婦女身子一震,眼淚刷的流下來了:「大兄弟,我沒那麼多錢,再說我這三輪車買才花了八十,少罰點成不?」
「八十!」
「二十行麼?」
「你以為是講價呢?不行!」
「我……我只有四十塊錢。」
「拿來吧,告訴你我們不是亂罰款,這是小區的規定,你到我們辦公室來,我給你開收據。」領頭的保安義正辭嚴。
中年婦女跟領頭的保安去了保安隊,回來的時候車胎已經被人扎破,就連上面揀的瓶子都沒了。
這位中年婦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推著三輪車出了小區……
她離開以後的保安隊辦公室,領頭的那個保安坐在椅子上,旁邊有一個中年男人遞上一條紅塔山:「謝啦郝隊長,您拿回去抽。」
郝隊長拍著胸脯:「你放心吧,以後小區裡的垃圾只能你一個人能揀,這叫壟斷!」
「嘿嘿……多謝郝隊長照顧!」
那位被罰了款的中年婦女,推車回到家裡,路上已經哭得稀哩唏啦的。
回到家裡時,天已經擦黑兒了,家門口蹲著一個少年,中年婦女看到他:「您找人?」
「阿姨,我等的就是您,您是不是姓甘?」這少年站起身來,長得濃眉大眼,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滿是溫和笑意……
「後生,你是?」中年婦女疑惑的望著他。
這少年笑了笑:「我姓陳,叫陳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