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用看了,咱們得報到去!」陳哲和劉奕說了一句,兩人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了出去……
這位保安隊長興奮無比,揮舞著拳頭手舞足蹈,這五千塊錢對他來說就是近三個月的收入,怎麼可能不高興?
這保安隊長高興的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行啊,今天我高興,你的獎金不扣了,這今晚我請客,咱們去吃烤肉去。」
王富貴感動得痛哭流涕。
保安隊長笑得臉上跟開了花一樣,轉身往學校院子裡面走,一邊拿出對講,把晚上吃飯的消息通知保安隊的所有人。
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輛白色奧迪r8在地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剎車印。
保安隊長的身體倒在地上,被巨大的衝力撞得在地上滾出五六米,地上蹭出一道長長的血跡,當場暈迷。
他手裡抓著的對講機被摔出老遠,四分五裂。
這一幕被很多學生看到了,驚呼聲四起。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時尚的年輕人,嘴裡嚼著口香糖走了下來。
這年輕人皺眉看著自己車前碎裂的大燈:「媽的,我才提的車就要修,真倒霉。」
他往前幾步,小心的躲過地下的血跡,瞄了幾眼躺在地上暈迷不醒的保安隊長:「還好人沒死,不然又是一件麻煩事兒。」
打開車門回到車上,車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第一次看到車禍,自己又是肇事的一方,這女孩有點害怕:「韓城哥,會不會出問題啊?」
這年輕人笑嘻嘻的捏了她臉蛋一下:「人沒死,不算大事,不耽誤咱們晚上滾床單。」
女孩暈紅著臉,不過畢竟剛看到血,笑得有點勉強。
「咱們不把他用車送到醫院麼?」她疑惑的問。
這年輕人不屑的說道:「你沒看到他身上的血?要是弄髒了我的車……我就得直接換車了,多不划算。」
他打開車窗,「噗」的一聲把嚼過的口香糖吐到外面,猛打方向盤調了一個頭。
這輛車頭撞癟的r8,開到後門值班室停下,按了幾聲喇叭,值班的王富貴跑了出來。
不認識r8,但是對方的氣勢不一般,王富貴問道:「有事麼?」
年輕人打開車窗指了指後邊:「那邊有一個保安被我撞倒了,沒死,腿應該是斷了,先送個好點的醫院,醫藥費我來承擔。弄得好了可以跟你們學校打個招呼,叫你當個隊長什麼的!」
韓城在旁邊的包裡翻了幾下,拿出一疊錢扔給王富貴:「今天沒帶多少現金,這有兩萬吧,先治著,改天剩下的錢我來補齊,把人送醫院,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王富貴嚇了一跳:「什麼?」
這個叫韓城的年輕人說話做事,自有一股頤指氣使的味道,他踩了油門,拐到公路上。
王富貴呆了一下,趕忙往韓城指的方向跑去,果然他的領導——保安隊長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水泥地面……
車上的女孩還沒從剛才的車禍中醒過來:「我們這麼離開,真的沒事麼?那個人還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呢?」
「哈哈沒事!」
韓城一邊開著車,一邊摸著女孩兒的大腿:「你這幅擔驚受怕的樣子真是讓我雞動,可惜我這是跑車,空間太小施展不開,早知道今天就開suv過來咱們找個地方車震。」
他剛撞了一個人卻完全沒當回事,神彩飛揚,這股自信感染了身邊的女孩,也跟著笑了笑。
不過她終究是怕連累到自己:「網上那個姓藥的年輕人,家裡也有錢,卻還是被槍斃了的?真的……沒事?」
有錢?
韓城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那是他自己嚇壞了,撞個人怎麼了?又是輕傷,一個小小的交通肇事而已!他非要傻得用刀捅人家,用車撞也成啊?一看就是沒怎麼撞人的單純孩子!不過話說回來,他要真有錢能開個克魯茲?只要稍微有點能量就輕鬆擺得平了,就算是沒在網上引起民憤下場也不能這樣。」
言談間,一條人命在韓城的嘴裡並不當回事,就相當於一根草,一朵並不鮮艷的花,遠遠不如他的車值錢。
這段天性涼薄的話語,擱到網上指不定要被人罵得狗血淋頭。不過這份草菅人命的大將風度,卻感染了旁邊的女孩,她癡癡的看了韓城幾眼:「韓城哥,你知道得真多。」
「呵呵,不是我知道的多,而是經歷得多,自從開車到現在,撞過沒超過五個,也有三四個了。我朋友幾個玩車沒事在三環飆車的,進了市區也時速過百,誰沒撞過人?出了人命也不用當回事,就是多花些錢,只要能用錢買來的東西,它就不值錢。」
言語間,這不值錢的東西,似乎也包括了身邊的女孩兒。
韓城的手不再滿足於女孩的大腿,而是伸到了裙子裡面撫了幾把:「妹紙,這社會遠遠比你想像的黑暗。」
「哦……」
這女孩兒雙頰暈紅。
韓城剛撞了人,開車也並沒遵紀守法的覺悟。
他一邊開車,一邊摸著旁邊女孩的大腿,一邊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
「小鵬……操!這都下午了還沒起床?在哪個娘們兒的肚皮上工作呢?趕緊精神點,哥今天在學校撞了個人……沒,不是什麼牛逼人物,一個保安而已!回頭你查查是誰,讓他們領導出門慰問一下,把醫藥費撫恤金什麼的給人家,說事主賠的。別吝嗇,咱又不缺錢,關鍵是不能影響到我家裡……這年頭網民厲害著呢。我一個大學生出面不好,你人頭熟,跟相關部門打個招呼,叫媒體記者什麼的都閉嘴,我不想聽到什麼不好的輿論。行,就這樣,回頭把錢打給你……操,一碼歸一碼,這錢你必須收著,一套下去二百以內怎麼也打住了了。就這樣,改天找你玩兒,掛了。」
那邊叫小鵬的一個勁的點頭說知道了。,
一個電話,事情擺平,韓城把手機往旁邊一扔……
「媽的,小鵬走了狗屎運了,我平白無故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他們家老頭得樂死。」
韓城皺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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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保安陞官發財,一個保安隊長有血光之災。
這跟胡大師有八分相似,一看就像騙子的猥瑣老頭,竟然不幸而言中,可是發生這些事情時陳哲不在跟前,也不知道這老頭一張烏鴉嘴竟然說什麼中什麼。
找到了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劉雯冒火的眼睛。
班長大人久侯陳哲未歸,早就耗盡了耐心,在陳哲的報到薄上畫一個大大的紅叉。
今年的班主任還是張晴,她看到陳哲來,皺眉道:「怎麼來得這麼晚?昨天也沒到?」
「路上有點塞車!」陳哲半天玩笑的解釋了一句。
張晴的鼻子差點氣歪了。
你的家就住在學校對面好吧,塞你妹的車啊?你當我是傻子麼?
不過反正現在也沒講課,張晴又不是什麼迂腐的老教授,不是原則問題她通常睜一眼閉一眼,平時對學生們不錯,是真正的關心,不是掛在臉上的假惺惺。
才二十歲出頭的張晴,做起老師,遠遠比大多數拿幾十年教鞭的老教授還要深得人心。
點了點頭,她紅著臉吼了一句:「三秒鐘滾到座位,不然算曠課。」
陳哲立馬扯著劉奕雞飛狗跳,撞歪了幾張桌子,跑到劉雯旁邊的地方坐下。
同學們立刻發出善意的哄笑聲,經過了上半年,陳哲在班級裡面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劉奕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許珊珊。
她沒來!
當然陳哲也注意到許珊珊不在。
真沒想到一個真正的吊絲,一個半吊子的女神,兩人真的分手,竟然是那個女神沒承受住打擊。
「班長大人,你好。」陳哲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劉雯陰沉著臉:「不好,我已經給你劃了曠課了,改不了。」
「通融一下嘛,我真是有事情,中午才回到江城市。」陳哲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劉雯。
劉雯猶豫了一下:「以後再有曠課,我就把這次加上。」
「好的好的,我以後再不會曠課了……」
劉雯臉色剛好看一點,陳哲就補了一句:「遲到就可以了。」
「你敢?」劉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她旁邊的閨蜜趙芳從另一頭伸過腦袋輕輕的推了一把劉雯:「陳哲,你可不能對不起我們劉雯啊,這幾天她天天翹首盼著你,把座位給你留著,周鳳國都被她拒絕了十次了,足足十次喲!」
劉雯的臉瞬間紅透,再也說不出什麼威脅的話來。
陳哲回頭,正好看到周鳳國。
周鳳國的眼神滿是嫉妒、憤怒、仇恨、暴力、陰沉等等諸多黑暗元素。
陳哲鼻子皺起,微微一笑,轉過了身。
經過跟張澤,甚至循道宗的恩怨,在香港又經歷過了暗殺,仇殺……這些東西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一個周鳳國,本來還想好好折磨他的。
可惜現在陳哲的眼界已經高得多了,他的目標不是周鳳國。
老子都姘上了美女明星,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
劉雯的感覺卻更加奇怪,經常了一個暑假,陳哲的眼神從鋒芒四射到深邃內斂,彷彿經歷了數十年的沉浮。甚至比起她的父親,這眼神還要世故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