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纏著你文/半盒胭脂
良久,陸謙道:「讓她好好養著,你也得認真照顧,畢竟當爸爸了,和以前是不同的。」
見父親同意,陸維鈞心一鬆,陸謙又道:「好了,我出來太久,再不回去就失禮了。」
「爸,等等。」
「說吧。」
「我不能讓這個孩子沒名沒分的生出來。」他對著電話那頭靜得可怕的父親道,「這會損了若初的名譽,傳出去今後她被人指點可不行,孩子如果也被人隨意評說,對他性格形成不利。嗝」
陸謙呼吸微微急促:「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好好想想再聯繫你!」他說完,平復了下呼吸,凜然道,「今後你做事可得謹慎些!」
父親果斷掛了電話,陸維鈞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現在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可是,藥物出問題,他又有什麼法子閘?
回到病房,他洗了個臉,上床和她躺在一起,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她迷迷糊糊的嗯了兩聲,睜開眼,含糊開口:「維鈞。」
「怎麼了?」
她清醒了一點,撥弄著他的扣子,解開幾顆露出他胸前清涼肌膚,臉頰貼了上去,蹭了蹭,才說道:「我剛才做夢了呢,夢到了個小丫頭。」
陸維鈞愣了下,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這小東西現在就來和你打招呼了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呢,反正就夢見她在我旁邊玩。」
「長啥樣的?」
「呃,她的臉看不清楚啊,就是那種粉粉嫩嫩的,胖胖的小娃娃,梳著兩個馬尾,穿著小裙子……都是你說什麼女孩子女孩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陸維鈞堅持:「不是,肯定是咱們的乖寶寶來托夢。」說著他便往下縮了縮,把頭埋在她小腹,撩起她衣衫一點點慢慢吻著,柔聲道,「小傢伙,別偏心,等會兒也讓爸爸看看你長什麼樣,好不好?」
林若初噗嗤一笑,手指伸入他髮絲,軟軟開口:「你現在看起來可真像大兒童,好幼稚。」
「小豬你真是造反了,過段時間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在她腰間一抓,她癢得咯咯笑出來。
「哎呀我錯了嘛,別撓了求你……」她扭著腰掙扎。
他怕她動作太劇烈了,收回手,蹭上來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讓你不聽話。」
「討厭,你欺負人……」
她撒嬌,他心都要化了,整個人就像被烘烤的棉花糖,輕飄飄暖融融,醉人的甜味一絲一縷充盈在空氣中。他捏捏她鼻尖,溫柔道:「當媽媽了還那麼纏人。」
她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就要就要,當奶奶了也要纏人……」
陸維鈞不由失笑:「瞧你這小樣兒。」
她嬌嬌的和他膩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他攬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陸老爺子對林若初的印象很不好,老一輩人難免有些固執,對同三個晚輩都交往過的女人難免蔑視,加上上一輩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驟然聽到這消息,不知道會怎樣?
他不害怕責罵也不怕家法,卻害怕爺爺剛痊癒的身體在情緒激烈之時又起變故。
這是他造下的孽,陸桓之的事,他和她的開始,一切解釋清楚,老爺子就算對林若初成見減輕,能對兩個心愛的孫子做下的齷齪事釋懷嗎?
他想了很久,把各種可能的情形都設想了一遍,又苦苦思索著針對每種情況的對策,半夜才勉強睡著。
次日,醫生前來給林若初做複查,胎兒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兩人都鬆了口氣。陸維鈞打電話,讓老張來醫院接人,又拜託家裡傭人在臥室找到那瓶藥,讓老張順便捎過來。
林若初胃口很好,吃了兩大碗枸杞乳鴿粥,吃完之後才盯著手腕,捏了捏白嫩的皮膚,發愁道:「現在就那麼能吃了,過段時間這小傢伙長得更快,我還得吃多少啊?可現在又不敢控制……」
他微笑:「你再胖能胖哪兒去?最多是豐滿,有點肉,軟軟的多可愛。」
「是啊,胖的只可愛,不漂亮……」
「摳什麼字眼,你放心,我不會嫌你的……」
她立刻蹙眉打斷:「你怎麼說話的!我給你生孩子,那麼辛苦,你再嫌……」越說她越覺得委屈,這傢伙真是太不會說漂亮話了,說句你就算胖了也比別人漂亮會死?再不濟說句不管你什麼樣我都愛也可以,可他竟然說不會嫌棄,他真討厭!
陸維鈞見她扁著嘴一下不說話了,不解其意,只能抱住她輕輕的吻:「好了別生氣,我錯了。」
先認錯,放低姿態,總是沒錯的。
她卻較了真:「你說說,你哪兒錯了?」
他愣了下,她見他一臉茫然,更加不悅,捶了下他肩膀:「一點不誠心,什麼人啊這是!」
正在鬧彆扭,老張打來了電話,說他到了。陸維鈞讓他拿著藥上來,又哄了她一會兒,她心情一下就好了,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老張敲了敲門,打斷了兩人的話。
藥瓶被交給了醫生,陸維鈞囑托早點化驗,便攜著林若初出院。
車往別墅區駛去,林若初一邊玩著他的手指一邊和他說話,他一邊溫柔應答,一邊暗自思忖著橫在兩人之間的障礙,她說著說著感覺到了他的憂慮,停了話,伸手輕輕撫著他眉心,柔聲道:「別有太大壓力,我相信你的。」
他點頭,替她攏了下頭髮:「我最近很可能得回去一趟,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天氣熱了,你注意避暑,也不要貪涼吃冰,西瓜這些也少吃。還有,很多事你先別操心,你最大的任務就是照顧自己,還有這個小東西,別的讓我來,放下心,知道嗎?」
「嗯。」
車緩緩駛入別墅區,沿著小徑往湖邊而去,林若初握了握他的手:「維鈞,我想下來走走,正好今天是陰天,你陪我,好不好?」
他盯了一眼她的肚子,她連忙道:「醫生都說沒事啦,哪兒那麼嬌貴了呢?你也不想想國家規定的產假都要等到肚子很大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你有理。老張,你先停車,我們等會兒回來,對了,讓王叔改改食譜,這段時間吃東西可得注意。」老張笑:「我們早知道了,老王這段時間的採購單子都不一樣了。」
陸維鈞下車,繞過去替林若初拉開車門,等她出來,輕輕擰了下她耳朵:「你這個小壞蛋,人家都知道了,就把我蒙在鼓裡,自己說,該怎麼罰。」
「罰我吃個蘋果吧。」
「瞧你這精明的樣子!」他攬住她肩膀,帶著她緩緩沿著小路漫步。路邊錯落種著各種花木,這裡的園丁時時換著花草,因此鮮花總是不間斷,散發著馥郁的香氣,走一段,便會路過一片小樹林,清幽宜人。她的香氣從木葉清香之中隱隱約約透出來,就像墨汁潑灑出的梅樹枝幹上忽然用硃砂點出一朵一朵的紅梅,帶著一絲令人欲醉去的明媚。
這絲香氣就像一根羽毛不停撩著他的心,讓他酥酥癢癢,輕飄飄的,連走路都像踏在雲端,帶著不真實的眩暈感。她說著話,他半天沒回應,她抬頭看他,瞬間被他眸中濃的化不開的溫柔包裹,一時竟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話。
下一秒,他忽然把她抱起來,轉了兩個圈,她驚叫一聲,回過神,歡快的笑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
清風襲來,樹葉簌簌響個不停,回應著兩人的笑聲,天上層雲散開,陽光穿過密密匝匝的職業,一束一束搭在兩人身上。她的笑容映著陽光,讓他想起睡蓮忽然綻開時的美妙,此時此刻,他只希望這樣的快樂能持續下去,久點,再久一點。
他放下她,握緊她的手,一步一步穿過樹林,拐了個彎,一池碧水粼粼閃著光,彷彿滿湖灑了碎金子,別墅就在不遠處。他心一下就踏實了,低頭看了看她,那是他的家。
另一隻手空著,他攥了攥拳,想像著今後有一隻軟軟暖暖的手充滿依賴的拉著他,一個甜甜軟軟的稚嫩聲音叫他爸爸,這生活還有什麼遺憾?
狗叫汪汪,越來越近。兩人抬眼一看,遠處一隻雪白的大狗興奮的沖兩人飛奔而來,漂亮的毛在陽光下極為耀眼,就像一顆急速劃過的流星。
壞蛋很快奔到兩人身邊,直接直起身子,各種獻媚撒嬌,林若初忍不住蹲下去,捧著它的臉:「呀,這麼粘人啊?」
壞蛋汪汪衝著她叫,鼻子使勁蹭著她的手,尾巴搖得飛快,不停打在陸維鈞腿上。他低頭看著這只撒嬌的狗,忽的想起一事,瞇了瞇眼,說道:「若初,懷孕的話,好像不適合養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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