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計劃文/半盒胭脂
秦風又是一怔,啞然失笑:「長得好看的人那麼多,一個帥哥和很多美女看起來都很配,一個美女和很多帥哥也配,這樣算下來,不是很亂嗎?好了,小朋友……」
小女孩幾乎要流眼淚了:「叔叔,你就買一朵花吧……」
夜間街頭時常有這樣的孩子出現,大多數是有大人控制,賣不出去花,很可能受重罰。秦風蹙眉,深深一歎,問道:「多少錢一朵呢?」
小女孩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說道:「十塊錢。」
秦風揚揚眉,拿出錢包,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溫言道:「小妹妹,來,給我二十朵。嗝」
小女孩喜出望外,細細數了二十朵,把懷中開得最好的花選給了他,又笑嘻嘻的說:「二十朵的花語是兩情相悅,一生一世。」說完便樂滋滋的走了。
秦風怔然盯著手裡的花看了一會兒,對楚維維淺淺笑了笑:「拿著吧。」
楚維維一張俏臉倏地漲紅,訥訥道:「這不合適……閘」
「沒什麼別的意思,我這只是照顧一個身不由己的孩子,你就當我送了你兩百塊錢吧。」
楚維維噗嗤一笑:「我沒事拿你的錢幹什麼?」
秦風想了想,說道:「你的設計方案真的很不錯,提價兩百。」
楚維維囧了:「您的漲價幅度可真大!」
「拿著吧。」
他溫文爾雅的笑著,把花遞了過來,清俊的面容出眾的氣質,很是動人。四周已經有人起哄:「拿著吧,這麼好的男人,別猶豫了。」
楚維維的臉頰被玫瑰映得益發的紅,眼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多了起來,她不想再為這事糾結下去,咬咬牙接過,說道:「我們快去吃飯吧,還得給維鈞哥送晚飯。」
秦風點頭,跟著她繼續走,兩人之間繚繞著玫瑰清郁的香氣,卻一路無言。終於到了餐廳。
餐廳外是一個種滿花木的庭院,有桌椅鬆散擺放在草木之間,很是幽靜。
楚維維鬆了口氣,剛剛想給他介紹這裡最出色的菜品,侍者就早早的迎上來,見兩人都品貌不俗,很是慇勤:「先生,小姐,坐那裡怎樣,旁邊就是一盆花,很適合情侶……」
她頓時尷尬了,可她手裡抱著一捧玫瑰,解釋都不會有人信,只能揚揚眉,淡淡開口:「外面怕蚊子多,還是去內堂吧。」
兩人坐定,楚維維詢問了一下秦風飲食上的忌諱,便熟練的點了菜,又吩咐侍者把其中幾樣打包。
菜很快送了上來,秦風夾了一塊筍,放入嘴裡,只覺得鮮味如潮水一般溫柔的漫過舌尖,不由得讚道:「果然不錯。」
楚維維抿嘴笑:「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
「美食活地圖,今後如果我商務宴請什麼的,客戶如果有要求,我還得求助你了。」
楚維維笑:「要收顧問費的,可別拿什麼花花草草來抵價。」
秦風目光落在放在她旁邊椅子上的玫瑰之上,不由得笑了。
因為顧念著陸維鈞,兩人吃得很快,等給陸維鈞打包的菜餚都上齊,便付賬離去,匆匆趕回醫院。
病房裡瀰漫著一股中藥味,陸維鈞正在一勺一勺的喂林若初喝藥。見兩人回來,林若初臉紅了紅,陸維鈞若無其事的放下藥碗,說道:「麻煩你們了。」
楚維維放下口袋,往喝了一半的中藥瞟去,見湯汁濃黑,不由得微微皺眉:「呀,看著就苦。」
林若初微微一笑:「這藥還不算苦,只是藥氣重。」
楚維維一本正經點頭:「心裡舒坦了,自然什麼都不苦。」
「又洗刷我玩。」
秦風問:「這是保胎藥?」
「嗯,得吃三天,然後再根據情況重新開方子。」
「你好好養著,等好了,我們再來找你。我明天公司有會議,得回去準備下,先走一步。」秦風溫文爾雅的笑了笑,目光在楚維維身上一頓,同樣微笑道,「楚小姐,我先走了,設計初稿出來的時候請聯繫我。」
楚維維點頭,等他離去一小會兒也起身,微笑道:「趕緊好起來,我回去了,還得趕圖紙。」
「嗯。謝謝你。」
病房又只剩陸維鈞和林若初兩人,她挪動了下身子想下床,卻被他阻止:「怎麼了?」
「剛才一直躺著坐著,怪不舒服的。」
陸維鈞微道:「你現在好好休息下,沒有壞處。」
「我就起來站一會兒。現在已經好多啦,你別擔心。」她說著便下床,替他把口袋裡的保溫盒都拿出來放在病房裡的桌子上,拉著他在沙發坐下,把筷子遞給他,「你今天也辛苦了這麼久,趕緊吃飯吧,醫生都說過要你規律飲食,慢慢的把胃養好。」
陸維鈞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她無聲的坐在他身邊,手放在腿上,他眼角餘光掃到她淡粉色的指甲,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停駐在她的纖指之上。那樣白淨的皮膚,隱隱可見其下隱藏著的淡青色血管,她的手指纖長,柔若無骨,一看就是讓人本能的想保護的嬌弱小女人,可是她今天卻獨自面對了一場無妄之災,光想想他就覺得心悸,嘴裡頓時嘗不出飯菜的滋味,只根據自己身體的需要不停的往口中塞食物。他很快吃完飯,擦了擦嘴,扭頭剛想和她說話,卻見她靠在沙發上,已經沉沉的睡著了。
他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臉頰,一路往下,在她頸部傷口附近停下,仔細看了看癒合情況。她本來很怕癢,可他這樣撫摸她都不醒,想必是真的累極了。
受到傷害之後總會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再說,安神養胎的藥也會讓人睡得深沉。他愛憐的親了親她,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替她拉好薄被,手卻深入她衣衫之下,輕輕觸碰她的小腹,裡面那個還感覺不出來的小傢伙讓他覺得手心異常暖,感受了一會兒,他溫柔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堅定。
只要胎兒健康,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讓這孩子平平安安的孕育。
他又親了親她,走出病房,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撥了陸謙的電話。簡單問候兩句,陸謙溫和的聲音變得冷了些:「我有個重要晚宴,和你媽一起參加,你有話要和她說嗎?」
陸維鈞臉色微微一沉。
他的計劃是先和父親說明,然後想好對策,一起去勸服陸老爺子,冉墨那邊他並沒報什麼希望,只想到時候老爺子和父親認可,讓她無話可說。讓她對看不上眼的兒媳婦慈愛是不可能的,他只期待到時候至少能以禮相待。
爭取到老爺子之前,冉墨最好對此事一無所知。
可說冉墨就在陸謙身邊,即使陸謙再穩重,驟然聽說自己當爺爺了,難免會有些失態,若被母親發現些端倪……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說,麻煩媽不在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行嗎?」
陸謙也不問原因,溫言答應之後,把手機交給了冉墨。
和母親的對話有些生疏客套的意味,他一邊說,一邊心底暗自難受,沒說幾句便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回到病房。
林若初還是睡得沉沉的,對外界一切無知無識,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臉頰也因為睡得暖而微微發紅,像個洋娃娃一樣。她的嘴唇微微往上彎起,弧度溫柔甜美,讓他移不開視線。
她做的什麼夢呢?看起來很開心。他也笑了,笑容卻有些沉重。還有那麼多事沒有解決,她醒來之後,是不是就不會笑得這樣輕鬆自然了呢?
手機在手中震動起來,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早。
他怕驚擾她休息,走到外面才接起,陸謙道:「維鈞,有事就說吧,盡力簡略,我剛剛到會場,偷空出來的,很快得回去。」
陸維鈞抿了抿嘴,沉聲道:「爸,若初懷孕了。」
電話那頭,陸謙一言不發,他只能揣測父親的表情,心一直懸著,就像被提到嗓子眼那樣,說不出的難受。
良久,陸謙終於開口,雖然隔了一會兒才說話,聲音裡仍然含著隱約可見震驚的語氣:「孩子?維鈞,告訴我,這孩子是你們刻意要的,還是……」
「爸,請放心,我們不會為了增加籌碼而去孕育一個孩子,我們一直採取了措施,這次的確是意外。」
陸謙歎息:「說吧,你們兩人的計劃是什麼?」
「這是我們的孩子,除非有重大問題,否則我堅持讓孩子平安出生。爸,這也是你孫子。」
陸謙又沉默了。
陸維鈞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跳卻急促得厲害。
父親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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