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感覺是熱,目力所及的都是火焰,夜天已經使用流力環繞自己一周,火焰早已蒸乾了夜天沁出的每一滴汗水。
努力使自己忘卻現在的環境,夜天迫使自己走出慢而穩定的步伐,夜天現在才感覺到熱比冷更加的難耐,冷雖然會讓人麻木,但冷同時也能激起人們的鬥志。而熱不僅使你無力、焦躁,更會使你昏沉。
雖然說身臨其境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然而環境就如硫酸一樣,會腐蝕人的心境,一旦真正的深入其中,思維也可能隨之被扼殺。
通道的四壁紅的透明,隨時都可能融化成液體,紅色的火焰扭轉迴旋,張牙舞爪的火魔似的,一層層的撲向夜天,此刻的夜天已經開啟了御流心域,依靠旋轉之力移走緊身的火焰。御流心域的範圍被通道限制,縮小到不足一米。但威力也增強了許多。
夜天沒有使用自己的心眼,他決定使用肌肉的力量闖過這裡,周圍濃度越來越大的火焰模糊了夜天的視力,夜天不知道現在的他已經到了寬闊的地界。
夜天的感覺是更熱了,這裡的火焰像是被壓縮過,紅的刺眼,熱的驚心。
「轟」的一聲,火焰沸騰起來,四面的火焰抓狂般向夜天攻擊,一次強過一次,御流心域的範圍正在縮小。夜天改變了策略,收起御流心域,開始躲閃,夜天一會翻滾,一會跳躍,一會倒立,一會旋轉,火焰的速度加快,夜天的身形也開始加快。漸漸的,夜天已經完全放開了自己,全身心的融入到其中,忘卻了現在的處境,樂在其中。
不知道自己舞動了多久,夜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的身體已經自然而然的躲閃著火焰,現在,夜天的身體已經不在大幅度變動,只在火焰緊身的瞬間,微微移動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位,恰到好處的躲開,移動的幅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使用最簡潔,最省力,也最行之有效的方式。
眼睛在眼角一動,火焰長蛇般襲來,方向是自己的頭部,與此同時,走側三十度和右側七十五度方向也有兩條火蛇襲來。夜天微微一笑,他知道一旦自己向後閃,左側的攻擊便無法躲開,向前閃,右側的攻擊又一定會擊中自己。若向左或是向右更是自尋死路。而且這些火焰蛇隨時都可能改變方向。
夜天沒有動,流力注入腳下,做向上衝去的姿勢,這時,他的上方火焰牢籠般罩下來,夜天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他兩**叉,身體略向左傾,頭部的火蛇已到,夜天雙腿彎曲,頭向後仰。火蛇自夜天的咽喉劃過,左右兩邊的火焰齊至,夜天的身體如蚯蚓似的彎曲扭動,火焰擦身而過,此時夜天順勢向左倒下,頭上的牢籠轉向奔向夜天的頭顱,夜天左手撐著身子等待火焰牢籠的降臨,右手猛然一揮,他的身體傾斜著旋轉,一腳為圓心,畫起了圓。
牢籠與地面接觸後再次與火焰融合,夜天撐地的左手,五指一直一曲,將自己彈起,他的腳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原地,眼睛掃視著火焰,等待新一輪的攻擊。對修行者而言,都存在不為別人所知的死角,這些死角都是修行者努力想要克服的弊病,但真正能夠成功的少之又少。
火焰以它獨特的形態,可以隨心所欲的攻擊任何角度,此刻的夜天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躲閃的修行中,無角度,無差別,無規律的攻擊,讓夜天的信心空前高漲,他要在離開這裡之前,讓自己達到隨心所欲抵擋攻擊的程度。他要讓這些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中。
一輪一輪的攻擊,讓夜天無所顧忌的修行起來,夜天心中的煩躁消失了,甚至感覺不到燥熱,夜天完全的融入到火焰中,現在,他感覺這些火焰就像是自己的朋友,與自己嬉戲,奔騰。盡情的釋放自我。
夜天在這裡舞動著,他的身體在半空巧妙的轉動,一條條火焰穿梭在他的周圍,時上時下,忽左忽右。夜天閉著眼睛,游刃有餘的晃動在火焰中。
夜天忘記了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究竟待了多久,現在,他知道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夜天以一種玄妙的步伐躲開了火焰的攻擊,繼續深入通道的深處。
剛走出幾步,剛才沸騰的火焰恢復了平靜,跨過一個石檻,前面出現了一個祭壇,祭壇的中心是一個三角形,外圍一層是一個菱形,在拐角的部位存在著交錯的部分,最外面是一個鑲著五角星的半球狀。祭壇的周圍雕刻著奇形怪狀的圖案,幾乎都是夜天不認識的動物。祭壇的四周是九個翹起的像是尾巴形狀一樣的東西,在祭壇的上空交織於一點。呈現出傘的模型。
夜天踏入了這裡,這樣一個宏大的祭壇,夜天看不出他們是用來祭拜什麼。而且這也是夜天第一次見到祭壇。夜天謹慎的向祭壇走去,伸手去觸摸這容顏滄桑的歷史沉澱。夜天漂浮在祭壇的上方,看著半球型底層的三個字--異相天。夜天當即驚醒,回想起歸邪對他說過,相界分為四相天,即首相天,羅相天,萬相天和傳說中的異相天。自己到了相界後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夜天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哪一相天?因為夜天本能的認為他應該被傳送到首相天。
這個祭壇讓夜天想起了這些,還有這個刻著異相天三個字的祭壇,夜天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異相天。至於是哪一相天,夜天需要找人好好詢問一翻。
夜天知道相界的十五大實力的掌權者不可能待在首相天,很快,夜天的思緒糾結在一起,忙亂起來。很多事情都充滿了矛盾。
夜天開始在腦中尋找可疑的線索,從自己出現在鏡像村,一遍遍的過濾。夜天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象徵這裡是相界的東西,也沒有人向他證明過這裡就是相界。
難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相界,這怎麼可能?夜天呆呆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個祭壇。
「孩子,你終於明白了。」祭壇中發出一陣強光,一個投影出現在夜天的面前,夜天身體一顫,驚聲道:「迪叔?」這個投影正是當初夜天在鏡像村遇到的迪叔,迪叔依舊滿頭的銀髮,慈祥的看著夜天,撫摸著自己的白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