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在天剛剛破曉的時候便有激烈的馬蹄聲踢踏而至,並且此起彼伏。
「開城門!安國侯車駕在此,爾等速速敬跪退讓!」駿馬之上,魁梧的戰士手握玄鐵烏黑的令牌,威嚴嚴肅的聲音在破曉中循循炸開,掀翻這一日動盪不能平靜的開始。
城樓的士兵還在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打瞌睡,聞言幾乎是一個機靈的站起來,確認令牌,速開城門!
沒有絲毫停頓的,安國侯的車駕瘋狂奔進皇城,後方是約一萬騎兵的陣仗!
眾人跪地等待,都被拿鐵蹄踐踏過震動的地面驚奇了一身雞皮疙瘩,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位先皇的親弟弟不問朝政良久的老王爺竟然帶動一萬騎兵連夜衝進皇城?
這些鐵蹄聲還只不過是開始而已,後方竟然陸續的趕來了各方人馬,一路路都是來頭不小的大人物,甚至有人算過了,在還不到半個時辰之中,合連起來竟然來齊了四位先皇時期留下的老王爺!各個帶著重兵鎮壓皇城。
而後還有數不清的距離上京不遠不近從慢趕來的官員們,而來的最多的就是各地學習禮法儒家的官員學生。
一個黎明前的破曉,竟然就湧動著極其不安定的氣氛,皇城之中的人們都被那接連不停的馬蹄聲震動的無法安眠,惶恐不安起來。
皇宮之外,城門緊閉,各列馬車按照身份的尊卑品級的大小,都整齊的停靠在道路兩邊,等待著城門的開啟。而此刻,城門最面前,已經跪了整整一夜的官員們,已經是面色憔悴灰暗,狼狽不堪起來,但他們的舉動依然沒能讓皇上有絲毫的動搖。
「安國侯覲見皇上!」
「五懷侯覲見皇上!」
「安平侯覲見皇上!」uwdt。
「靜南侯覲見皇上!」
「大長公主覲見皇上!」
一道道聲音自報家門,在皇宮門前威嚴的唱響。
四方侯覺齊聚一堂,都是景王的兄長,他們本該是王爺,但是真正保留下來了王爺封號的卻只有商景俊,他們現在只能擁有王爺的身份,但是對外稱呼卻只能是侯爵!這便是先皇在位的時候,給景王的優待,和對那幾個兄弟的鎮壓!
而大長公主便是皇帝商涯的親姐姐!
一道聖旨下,竟然四方震動,所有商國的皇親貴族集體出動,只因為,皇帝這一道聖旨已經出動了他們的貴族底線和貴族禮儀,只因為,皇帝的那道聖旨中,要迎接貴妃的倚仗竟然是皇后的倚仗!
如此大動干戈的來迎接一個莫名其妙的貴妃,皇帝的行為極其古怪和不合常理,幾乎所有聰明人和瞭解皇上的人,都感覺到了危機和不同尋常的味道。有的人還在觀望,但是皇族的人卻在第一時間就集體出動了。
他們甚至不用商量什麼,因為維護皇族的名譽和禮儀是他們的責任!
所以,各方大人物的到來就代表著各方勢力已經齊聚上京,鎮壓,已經成為了保護皇族的一種手段,今天,他們不會讓皇族成為天下的笑柄,用皇后鑾駕儀仗來迎接一個狗屁貴妃,那簡直是在往他們這群貴族的臉上打,還要讓所有皇族的人包括皇后都給那個什麼貴妃下跪?哼,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這眼中還有皇族和皇家禮儀麼?今天這貴妃若真的被皇上用這種陣仗迎接回宮,那麼明日的商國就有可能走向滅亡。
一個小小的貴妃,到底有什麼厲害的,竟然讓皇帝昏庸到如此地步?!所以,今日他們死也要阻止這個女人的進宮!重兵壓境,不過是震懾和給皇上的一種壓力,他們想,只要皇上還有一點理智,也不至於這麼不顧大局。
但他們錯了,因為皇上今日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而後讓商天上位的心情,所以,皇上不懼,也問心無愧!
天已經大亮了,皇宮之中也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開始忙碌,皇帝穿著繡著威嚴黃金巨龍的龍袍,頭戴冠冕,身旁放著一個窄細的長盒子,而後將那一幅唐展葇的丹青仔細的放進去,扣好盒子後,他便笑得安然的走向了金鑾殿,那裡,可以清晰的看見城門打開後的壯觀場面。
展鈺,你不是要一個出人頭地,名揚天下的盛大場面麼?那麼朕給你,讓你在死之前,也能夠風光一回,也不枉你做了一次朕的女人。
皇城之中,百姓們得到了聖旨,必須要全都出來站在街道兩旁等待貴妃車駕的到來。
城中官員的家眷們今日也是必須出席,而在唐家,此刻的氣氛更是極其的低沉。
唐展荇一身戰甲魁梧有力,威嚴冷峻的容顏讓人噤若寒蟬,腰間斜挎著長刀,目光炯炯冰冷的看著對面的弟弟。
唐展芸依然是一身潔白的長袍,胸襟鬆鬆垮垮的顯出幾分放蕩不羈的隨性來,一頭烏黑的長髮水墨一般的流瀉而下,他溫潤的眼眸中有點點笑意,勾魂的紅唇上泛著妖異的光澤,讓人遐想非非。
兄弟兩個一個冷酷嚴謹,一個隨性飄逸,對視著彼此的眼中卻都有著一份關心幾分擔憂。
「派去的人可靠麼?一定要護著葇葇,不能讓葇葇出來,否則我怕,那人看見葇葇會更瘋狂的。」唐展芸無聲的說道。
唐展荇看得清唐展芸的口型,便冷漠的說道:「放心吧,我的人絕對可靠,只是你的感覺是對的麼?如果這一次來人真的是她的話,那麼之前他在哪裡?她還會不會對你有影響?你感應到的真的準確麼?」
「不知道,一切要到了那裡,看見她的時候才知道,但是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一次,她不會放過我們唐家的每一個人。」唐展芸這一次輕笑出聲,那輕柔溫暖的笑聲裡卻終於有了一抹悲涼。
「也會……包括你麼?」唐展荇瞳孔緊縮,遲疑地問道。
唐展芸知道有些事情,唐家的人是能感覺得到的,只不過有一瞬間的尷尬,便淡笑開了:「會!也許,她自始至終最不想放過的人,就是我!」
唐展荇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猙獰,咬牙切齒的道:「別擔心,若真的是她陰魂不散,哥會宰了她!免得她來禍害唐家玷污你。」
唐展芸這一次沒有笑,也笑不出來了,他的感應能力只有那麼若隱若現的一點,但是在前幾天的時候就開始強烈,唐展芸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他是巫族醫仙這一脈當事的唯一傳人!
醫仙不是說治病高超,而是有極其強烈的感應能力和控制蠱毒解開蠱毒的能力,只不過唐展芸從唐夫人哪裡學來的東西不是很多,因為他沉睡了這麼多年而耽誤了,只是他天生就有強烈和準確的感應能力,對身邊一切即將發生的悲慘和災難,或者是喜悅的事情都有敏銳的感知力。而這種能力,可以讓他成為先知。
一種能夠比常人,更快更準確的預測到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的匪夷所思的能力!
只不過現在的他還不可以。所以他看不見即將發生的事情,只是他,很不安!
「娘!」兄弟二人結束談話,因為唐夫人已經出來,二人恭敬稱呼。
唐夫人這一次的著裝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和端莊,厚重的命婦官服,是皇族老祖宗們為了官員的家眷量身定做的,凡是品級高的貴婦,官服的材料,做工,還有團都是極其考究的。而這一次,唐夫人竟然將她正一品誥命夫人,鎮國侯夫人的官服穿上,頸帶瑪瑙琉璃珠鏈,頭戴金步搖,不凡的著裝子啊加上唐夫人那端莊的儀表和氣質,就會給人一種大氣沉穩,鋒芒暗藏的威嚴感。
「走吧,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就去會一會……這個神秘的貴妃!」唐夫人臉上出現一抹譏諷,她雖然不是巫族醫仙最理想的傳人,但卻掌握了這麼多年巫族一脈,對於感應力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法門,唐展芸這樣不精通的人都感覺得到,何況是她?
「娘!您還是不要去了,畢竟……」唐展荇遲疑的說道。
「不去?你認為如果是她的話,我不去,她能善罷甘休麼?與其是那樣麻煩,還會讓她以為我怕她,倒不如就去看看,我倒要見識一下,她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你們是我唐家的兒子就別婆婆媽媽的,立刻跟我走!」唐夫人說的不容置疑,率先離開了大廳。
唐展荇唐展芸也是面容肅然,立刻跟上。
天已經大亮了,官員們家眷們都開始往皇宮那寬敞龐大的地方湧去。而此刻的凰天爵,卻獨自站在庭院裡面,看著皇宮的方向,面容越來越是冷酷。
他也收到了聖旨,但是卻遲遲沒有動作,按理說現在的他應該已經在皇帝身邊了,或者保護,或者諫言,但是凰天爵沒有。他的眉宇間全都是冷酷和煩躁,冰冷的目光幾乎要碎裂一般的猙獰和糾結。
「王爺,已經安排好了,咱們的人會在暗中配合唐家的人保護好王妃的。」二十三忽然出現在凰天爵身後說道。
凰天爵的面色沒有開心,反而更加緊繃,蹙眉問道:「她怎麼樣了?」
「王妃很好,此刻已經起床了,在照顧孩子們吃早膳。」二十三回答。
凰天爵冰冷的眼底掙扎著流淌過一絲鬆動,她很好麼?有沒有想念他?
葇葇,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見到你,可是該死的,現在本王動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唐展葇今天早上起來就眼皮子狂跳,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等孩子們吃過了早飯,便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她剛剛到了門口,唐家的人便再度出現,這一次,唐展葇沒有輕易的回去,而是笑道:「怎麼了?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請大小姐體諒屬下等人,將軍交代了,今天大小姐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這裡待著。」侍衛恭敬的說道。
「一下也不行麼?那你能告訴我外面怎麼了麼?」唐展葇向外面看去,這條街應該也很熱鬧吧,今天竟然冷冷清清的。
「沒發生任何事情,還請大小姐回去。」侍衛竟然口風嚴謹。
為之貴後。唐展葇這一次就很難不懷疑了,她想出去,想回唐家看看,心理面隱約的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該不會是凰天爵對夏侯蓉兒做了什麼吧?而唐家怕她知道了鬧騰,所以才不讓她出去?除了這個理由,唐展葇還真的想不出來其他的東西了。
越想越不安,唐展葇在往外走一步,侍衛就立刻層層圍了上來。她想走都不能動彈。
「你們要幹什麼?我還沒有一點自由了麼?」唐展葇冷著眉頭怒道。
「請大小姐回去,這是將軍的命令!」
「哪個將軍?我大哥?他唐展荇幹什麼管著我不讓我出去?我還沒有人身自由了麼?立刻讓開!」他們越是阻攔,唐展葇就越是緊張擔憂,非要回家去看一眼才行。
「如果大小姐一意孤行的話,那麼屬下們就要無禮了!」侍衛也不是吃素的。
「你們敢!」十八人風風火火的湧出來,一下子擋在了唐展葇面前,怒視那群侍衛,各個殺氣肆意的。
「有緣人,要不要幫忙啊?」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把悠揚甘醇的男音戲虐而來,仿若天籟的聲音從高到低,漸漸流淌。
唐展葇猛地抬頭看去,只見對面的屋頂上秦傲歌正慵懶愜意的斜躺在上面,表情戲虐,嘴角輕佻的勾起,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滾遠點!」隊長對秦傲歌怒吼,這個男人真不要臉,已經在這裡守了很多天了,本來他們就懷疑這人是衝著唐展葇來的,沒想到還真是。
「嗤!看在我那有緣人的份上,今日你的出口不遜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記住,只有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捏死你!」秦傲歌嗤笑一聲,譏諷的說道。
「你!」隊長和十七人對秦傲歌怒目而視。
「退下!你怎麼幫我?」唐展葇忽然開口,仰頭看著秦傲歌。
「當然就是幫你離開這裡了,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啊。」秦傲歌微微坐起來,金紫色的衣袍在風中蕩漾出絕艷的漣漪,正如他那風華絕代的容顏。
「你什麼條件?」唐展葇也知道秦傲歌在這裡好多天了,總覺得秦傲歌不簡單,也許真的能幫助自己。
「哦,條件嘛,不然你以身相許好了,反正我對你也挺感興趣,也不嫌棄你是嫁過人的。」秦傲歌沒有正形的說道。
「那免談了!」唐展葇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並且轉身往裡面走。
秦傲歌急急忙忙的說道:「唉唉!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趣啊,不過是個玩笑而已,這樣吧,我帶你離開這裡,你要讓我找感覺,你要明白我幫你已經很吃虧了,你只不過是幫我一下,讓我感覺一下我是不是忘記過什麼而已……」
「成交!現在立刻帶我走!」唐展葇管他什麼找感覺呢,她現在就想離開,只要不過分,她就能答應。
「好勒!」秦傲歌爽朗一笑,身體竟然就那樣憑空消失,在出現,已經是在唐展葇身邊了,並且一隻手已經環在了唐展葇的細腰之上,還對唐展葇曖昧的眨眼輕笑道:「沒人,可穩住了,咱們要走了。」
就是話音剛落,在一片驚呼聲中,秦傲歌帶著唐展葇便已經消失不見,那不是什麼法術,而是秦傲歌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
「主子!」十八人驚呼著就要追出去,可是空氣中卻傳來了唐展葇的聲音:「你們留下照顧好孩子,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十八人這才猶豫了一下,決定留下來。因為他們早就感覺到了有暗衛在這,是凰天爵的人,而且此刻已經追了上去,而唐家的人也是大驚失色的追了過去。
皇宮門外,日頭已經很高很高,可是宮門一直緊閉著,門外的大臣們跪著的還在跪著,從上面和正面俯視正看,黑壓壓的一片數不清的人,在這一刻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和氣場,場面前所未有的緊繃。
而就在這時候,一支極其華麗的隊伍正在緩慢的駛向皇宮,車隊有中吹拉彈唱等人,最前面有穿著鮮艷喜慶的女子在前面舞蹈,十六人抬著的一輛極其華美的大轎在隊伍中央,後面是穿著怪異表情陰森的護衛。
商天就在皇城門口的人群中,看見那緩緩駛來的隊伍,冷酷的目光裡終於露出了一抹狂熱來,期待萬分。他知道,當展鈺進宮之後,便是他登基之時。
「鈺貴妃駕到,眾人跪!」有唱禮的太監跟從,邊走邊喊,沿路百姓們便集體跪地。
當小太監在喊,就應該是大臣們跪了,但是跪在地上的大臣們都站了起來,憤怒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隊伍。
鈺貴妃?!怎麼會又弄出來一個鈺貴妃的?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麼?知情人士是這麼想的,但不知道的人卻想,又來一個鈺貴妃?!
隊伍停在了距離城門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因為從這裡開始就已經有大臣和家眷了,但是沒有一個人給鈺貴妃下跪。
那群跪了一整夜的大臣們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大喊道:「皇上聖明,請聽臣等一言吧!祖制禮法不可廢啊,這貴妃不是一個小小的宮嬪,怎可如此輕易和莫名其妙的就冊封?還是用皇后儀仗?這等同以下犯上!請皇上接見臣等吧,此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這大臣喊完,眾大臣立刻忍不住的跟著千呼萬喚起來。
展鈺就在轎子裡面聽著,她的嘴角一直有笑意,今天,她就讓這群不服氣的人都成為她再度進入皇宮,登上皇后寶座的墊腳石!
你們就鬧吧,就作吧,你們越是阻攔,我就越要成功,死期不遠的愚蠢的大臣們啊,就讓我唐展鈺給你們更多的驚喜吧!
「吉時已到!開宮門!」對大臣們的呼聲完全沒有反應,竟然還要大開宮門來迎接展鈺的到來。
已經位列眾人之中,並且在靠近之首位置的唐家人,在馬車裡面並沒有露面,但此刻,那個鈺貴妃的稱呼已經讓他們確認了,來人就是明明死去的展鈺!
她沒有死!這無疑是在唐夫人的心中插/上了一刀子!恨意在蔓延,但是此刻她不能計較個人恩怨了,唐嘯天不再,她就要保住唐家,和眾大臣聯手保護著皇族威嚴。
「萬萬不可啊!」剛正的大臣們甚至開始無禮的大吼,但卻沒有阻止成功那漸漸打開的沉重的宮門!
宮門打開的那一剎那,身著鳳袍的皇后已經帶著皇子和少陵公主只能在門後,他們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人們的轟動,一個個大驚失色,就怕皇后和皇子公主們是真的出來迎接那個什麼貴妃的!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公主殿下!」這群固守禮法的老古板們立刻給皇后等人請安。
「平身吧,諸位大臣都起來吧,不要再跪著了,你們這樣,讓皇上何以心安?讓本宮何以心安呢?」皇后母儀天下,一番話便安撫人心,慈悲為懷。
「臣等甘願為皇上皇后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也要保住凰皇家威嚴和禮法。」眾大臣宏聲回答。
「你們的心本宮都懂,但是……皇上的話就是聖旨。和本宮一起,迎接貴妃娘娘入宮吧!」皇后淡然的說道,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她一個皇后來迎接一個小小的貴妃是一個恥辱一般。
可就是皇后這超凡脫俗的氣質與度量,卻狠狠的刺痛了唐展荇的心和眼!唐展荇猛地握緊了腰間長刀,咬牙切齒的道:「欺人太甚,我去劈了那賤人!」
「站住!」唐夫人幾人和那幾位大人物一樣,在馬車之上並沒有下去,沒有露面,她面色平靜的說道:「穩!再看看,那個女人會怎麼做?」
唐展荇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拳頭攥的死緊,強忍著沒有動,但卻從車窗外面看去,看得他幾乎要碎了一口銀牙!
皇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緩慢那前行,走向展鈺,她的左右是公主皇子,展鈺卻一直沒有露面,這就已經是對皇后的大不敬了,但皇后依然一臉淡然,在中途的時候站定,看著那遮擋著簾子的轎子,溫潤的嗓音裡充滿了威嚴與寬厚的仁慈,緩緩俯身,淡然的說道:「本宮替皇上來迎接鈺貴妃。」
眾人不禁大驚失色,眼看著皇后真的要跪下去了,所有人忽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怨氣,終於那幾位大人物忍不住了,這皇后要是跪下去,尊貴的他們豈不是更要給一個小小的貴妃下跪了?可就在幾位大人物開口之際,天邊,一陣悠揚、威嚴、飄渺、仁慈、莊嚴的禮樂之聲忽地傳來,下一刻,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無不為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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