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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4 大結局 4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密密麻麻的叛軍若潮水般的從北門層層的湧入皇宮最外圍,幽藍色的清晨,腳步的雜沓聲,馬蹄的轟嗒聲在伴著震動皇都的喊殺聲攝人心魂。舒殘顎副

    纖雪看了看沉默擰眉嘴唇緊抿的冷鋒絕,手心也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此批叛軍氣勢非凡,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卻是實況堪憂,整個皇城裡精銳的部隊六成都用在了第一道護防上,餘下的即便是精英猛將也抵不過一天一夜的激戰耗神的傷伐,司徒炎一直在打拖延戰,只怕之前用來攻城的都是些弱兵小將,真正的一博是在此刻,也許冷鋒絕許久隱隱的擔憂就在這裡,難怪他說只有六層的把握。

    「從密道走。」冷鋒絕緊緊的抓著纖雪的胳膊將,角樓中幽藍昏暗的光線中,看向她的那雙翻覆著萬千光輝的眸子裡承載了太多的不捨不忍不甘,最終都被隱隱的擔憂所掩蓋,她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即便宮破城陷,最後失手被擒也能同司徒炎同歸於盡,司徒炎的目標不單單是他是報仇,多半還是衝著纖雪而來,否則,他不會提前半年宮變。

    纖雪看著他毅然疾疾轉去的身影,身心都狠狠一震,耳邊不斷的徘徊著當年他傷痛欲絕的祈求著自己:「別不要我,別丟下我。」

    「不放手,這次死也不放手,下地獄也不放手。」

    可如今,萬敵當前,他卻不敢再要她,要下地獄時,他鬆開了她的手,要她一個人獨活,一個人朝地獄豁開的裂口奔去。

    這清冷兩年的沉煉雙眸似乎已乾涸枯澀,眼中的晶瑩好似甘泉一般浸潤了幾乎龜裂的心房。vlon。

    纖雪抬眸望著幽藍色的天空,將那些奔湧的晶瑩努力的遏制,旭日即將東昇,金色的陽光即將灑滿大地,新的一年將是一個吉瑞的開始。

    數十名黑衣人亦如當年那般要強行將纖雪拉走送出宮外,但如今的纖雪已不是他們所能保護的,幾個翻身,纖雪的人已從角樓飄落到了圍困叛軍的盾陣之後。

    一人多高的銀色盾牌嚴嚴實實的圍成了一圈將密密麻麻的叛軍牢圍住。

    方纔還殺氣騰騰的叛軍氣氛此刻顯得有些侷促和壓抑,氤氤白色的霧氣自那些微張的嘴唇中急急呵出,熟悉陣法的人似乎已看見了重重的危機,正為一時想不到破解盾陣的方法而心急如焚。

    「投茅。」司徒炎端坐於馬上不慌不忙的發號施令,這個盾陣的基本佈陣圖他印像深刻,況且這些長茅的茅頭飛一般鐵器鑄成,若無意外,應該能衝開一個缺口。

    前方數千手持長茅的士兵齊齊排開,一聲射字令下,數千長茅若極光電雨般的朝盾陣上方飛射而去。

    為見敵軍所預料那般,長茅飛去之時盾後的陣兵即刻將盾搭在了頂端,重重的守護軍都躲在了堅實的盾牌中。

    長茅和盾噠噠霍霍的碰撞聲盾與盾牌之間陡然很有默契的分開了一絲絲的空隙。

    一聲令下,萬千如流如雨般鋒利箭矢密密匝匝的朝叛軍射去,低啞的嘶吼聲一片,晨曦來臨,方纔的幽藍之色明顯的被一片光亮。

    司徒炎在箭雨飛來之時運氣成護身罡氣,揮手間帶著若不肯隨夜色隱去般鬼魅猙獰的笑,那突飛而來的箭雨幾乎全部被他震出的罡氣化為齏粉。

    冷鋒絕果然將盾陣改動過了,但但今日的司徒炎也不再是昔日的司徒炎,他只為復仇而來,陷害殺父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冷鋒絕和白纖雪的命他要定了。

    盾陣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疾風而起,捲起呼嘯凌厲的勁風,那些投落的長茅好似被注入了無限的生命,臨空旋轉而起,呼呼的將鋒利的茅頭紛紛對準了被包圍的叛軍,凜冽的一陣罡氣,銀色的長茅若一線雪色的驚鴻閃電,帶著狠歷的呼嘯之色,朝叛軍詹射而去。()

    只在瞬間,若密雨般的銀色長茅隨著司徒炎揚起的真氣若時空定格一般皆凝定在叛軍的上空,兩軍將士人皆錯愕得微張嘴唇,仿若此刻不是在戰場,而是術士手間玩轉的妖法。

    真氣一陣衝擊的鼓動,定格在上方的萬千銀色長茅每一根眨眼皆斷做了兩截,接著帶著更猛烈的威力,成倍的朝著盾陣疾飛射去。

    抿雪晨了。冷鋒絕單腳懸浮於盾陣的一個角落,見疾飛而來的萬千斷茅,運足了全部的真力,原本斷開的長茅再次分節斷開,再度一分為二,不帶迴旋,快若流星般的朝叛軍疾射而去。

    數萬道眸光皆關注著斷裂成一節又一節的長茅,那些疾飛的斷茅還未觸及叛軍的邊緣便被一道極目的亮光朝相反的方向以雷霆萬鈞氣勢反射回去。

    冷鋒絕再度提氣運渡全部的真氣,但那些飛射的斷茅最後還是從破了那層強勁的真氣,他欲退已來不及,體內好似有股真氣走岔了,胸中一熱,喉頭腥甜翻湧,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濺而出,就在他認為一定會重傷的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若靈蛇般自盾後沖飛而起,勁風凜冽的朝疾射而來的斷茅掃去,奈何司徒炎的內力一已不是用強大深厚可以形容。

    兩道黑色的身影快若極光的飛落與層層盾陣之後。

    冷鋒絕異愕的看著扶著他的纖雪,心中翻覆的驚喜和擔憂全然被剛才那陣自她內體發出的那陣不低於自己體內的真力而驚訝。

    「為什麼不走?」冷鋒絕捂著胸口忍著胸腔內翻動上湧的血氣,後背心一直溫暖的手掌妥帖的將暖暖的真氣輸送到他體內,那股走岔的氣流終於被融合。

    「在鬼楓林你怎麼求我來著?」纖雪收了內力,眼眸卻盯著前方,這個男人和司徒炎的武功與當初已不可同日而語。

    她體內深厚的內力源自火心蓮毒發之時反衝筋脈的嗜血淬煉,外加西門婧臨時之時將四十多年的內力全部傳給了她,她也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內力有多少,但兩股內力至今依舊無法完全融合,每到一個關鍵的融合點兩股內力都會相沖,最後受苦只有她自己,所以西門婧傳給她的內力一直被她壓制著。

    司徒炎從哪裡學來的邪功就不得而知,是個棘手的問題。13766901

    噠噠噠噠,斷茅射在銀色的盾牌上若子彈擊射中鋼板,盾面上有凹陷的痕跡卻沒有被斷茅擊穿,顯然製作盾牌的材料也非比尋常。

    但那些斷茅所造成的衝擊力是不小的,頃刻哄哄的癱倒聲一片,盾陣的入門缺口被破開,跟著司徒炎的一聲令下,叛軍吼殺聲再次震耳欲聾了起來,黑壓壓的叛軍抽刀朝散開的守軍攻去。

    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盾陣即刻變換了陣型,幻化成了九宮陣,方格盾牌內先後有秩的將鋒利的刀刃刺向衝刺的叛軍,嘶吼聲一片,血腥味再次瀰漫在了皇城的上空。

    「司徒炎,叫你的人住手,否則,我即刻殺了她。」清竹和清梅不知何時挾持著一個銀色面具的黑衣女人上了北面的宮城頭。

    司徒炎眸色暗了暗,但並未鬆口,而是將眸光看了看端坐於馬背上的黑衣蒙面女人,不似詢問,而是探究。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馬背上女人的口吻涼薄得近乎帶著一股淡淡又複雜的恨,這個棋子如今對她已毫無用處。

    纖雪的瞇起了眼眸,看著城頭被挾持女人的身子晃了晃,那身影化成灰也認得出,柳如煙。

    這女人八成又是從哪裡混進了宮想帶兒子離去,霜兒辛苦了幾年,哪裡肯就此罷手,否則柳如煙也不會出現在城頭,只是馬背上的女人跟柳如煙什麼關係,清竹素來細心,斷然不會病急亂投醫,行此無用之事。

    清蘭扔了柳如煙臉上的面具,讓馬背上的女人看了個清楚。

    柳如煙絕望後的眸子猩紅似血,她瘋狂的撕心裂肺的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女兒,我忍辱負重不惜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救你替你籌謀蓄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的江山真的這麼重要嗎?」

    她的腦海裡回憶著自打記憶開始所有關於這個女人的回憶,她的娘親,自小暗自調教琴棋書畫,音韻絲竹,甚至狐媚之術,她不懂為何為何要學,直到柳家被滅門的那一夜,她才知道她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然而這個哥哥身負著復國大任和血海深仇,她覺得荒唐也可笑,同時也開始看到了娘親隱忍的另一面,對於她自小的調教她尋到了一個解釋,然而她並不認為那個所謂的哥哥與自己有何牽連,他的血海深仇與她何干,但誰也沒想到軒轅浩居然抓了她娘親,之後自己每走的一步都與自己的心意背道而馳,最終將自己與深愛之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全都是白纖雪那個賤人。

    「蕭蘭韻,你女兒問你話在,你做什麼不回答,虎毒不食子,莫非你連禽獸都不如,好歹她也是你養大的,怎麼被你利用完了下場比狗還淒慘,當條狗都比當你女兒強,你當真是連狗都不如。」

    熟悉的聲音蕩漾在北門上空,纖雪的眸子晶亮了起來,整個人激動不已,她娘安然的入了冷國,風尊退兵了。

    但注意力迅速的又轉到了前方坐在馬背的女人身上,她叫什麼?蕭蘭韻,莫非是風國蕭家的人,先皇廢後蕭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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