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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9 心若變了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山莊的正廳內歡笑聲一片,貴重的禮品堆滿了偏廳,絲毫不亞於上門提親的陣仗。

    風涵雪正坐在廳內的主位上,老頭站在她身後,含笑間對蒙眼的雲蕭塵上上下下再三用挑女婿的眼神審視打量,心裡翻覆衡量比較,包括自己的兒子在內,哪個更適合自己的寶貝女兒,掂量再三,還是將這個選擇權利交給了女兒。

    每個母親都是偏心子女的,她看得出千魂是真的喜歡纖雪,她雖循禮法,但也並非陳舊的古董,這對特殊的兒女實則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從心理上是難以接受的,若她們真心相愛又有何不可,怕只怕,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風千魂不動聲色的陪坐在側,雲雅君來了幾個時辰風千魂就做在邊上陪了幾個時辰,這妮子談笑間的字字句句無不都在誇讚他哥哥,為人品性才藝長相絕對是萬里挑一的鳳毛麟角,那意思就是纖雪錯過這村就沒這個店,全當廳裡的風千魂和自顧坐在一邊吃桂花糕的西門如風是死人。

    雲蕭塵倒也謙虛,不時的出聲阻攔妹妹未必言過其實的誇讚,言談間回復風涵雪的問話合理得體,優雅的談吐中淵博的學識和豐富的閱歷難以遮掩,風涵雪對雲蕭塵頗為滿意。

    匆匆泡完溫泉的纖雪在風遠寒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行走在通往正廳的花徑小道上,心不在焉的不時往身後尋望,還是擔心冷鋒絕腿傷未癒,一個人能否順利下山,這戲碼還沒開場便已覺力不從心,報復他的同時不也是在折磨自己,這又是何苦來著,她倒是想狠狠的打他一頓,但想想又太過費力也太過便宜,不如算了,潛他早早回去,風雨飄搖的冷國,還能經得住多少的折騰,他不該耗磨於此,當以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為先。

    進入廳內,對於雲蕭塵和雅君的到來纖雪很是驚愕,風遠寒有的不僅僅是訝異,訝異中還藏著憤憤的不滿和被冷鋒絕挑釁上火的怒意,又來一個,很好。

    風遠寒和風千魂分別含笑著親切的笑容挑眉相互對視了一眼,那是親密無間,心意相通,沒安好心,一致對外的貼合默契,算計目標自然是冷鋒絕和雲蕭塵,鷸蚌相爭,等他們爭完了再說。

    「姦夫未走,姘頭攪局,你這女人敢過河拆橋別怪我用強的,我可不是君子。」進入廳內,風遠寒一手摟著纖雪的柳腰,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偎在纖雪低低嚼舌。

    若要當著冷鋒絕的面做戲,那個瞎子比他更具殺傷力,不說利用,單是出於真切的關懷都足以讓冷鋒絕恨得立馬操刀火拚,他雖不樂意但也願意看戲。

    「是,皇上不是君子,是。」小人。纖雪笑意盈盈的不動聲色低語,掰開了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朝風涵雪走去,這不厚道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你做初一,她做十五,如今心頭大石几許都已落地,她還需要怕他不成。

    看向雲蕭塵眼上蒙的白布,心內陣陣觸痛,要盡快替他治好眼睛。

    「是什麼?」風遠寒立馬拉了臉,明知故問。

    晚膳前,冷鋒絕下山之時不慎跌落,狼狽之時被上山準備賞景的韓蝶依遇見,蝶依扶著冷鋒絕下山。

    兩人在眾人的詫異的眸光中由韓蝶依攙扶進了餐廳與眾人一同用膳。

    席桌上還多了一個一路跟來的公孫焰。

    人多本更顯熱鬧,但這頓晚膳氣氛頗為混沌,有人如同嚼蠟,有食難下嚥,也有人胃口極好。

    膳後,纖雪帶著雲蕭塵和雅君去客房,被一臉陰沉的冷鋒絕攔住。

    「你要留他在這裡。」冷鋒絕指著雲蕭塵,恨怒的眸光化成了萬支穿心的利箭,疾速穿透雲蕭塵的心窩。

    雲雅君眉頭緊蹙的護自己哥哥的身前,雲蕭塵面色平靜,一絲不動。

    紅藥聽了纖雪的吩咐帶著雲蕭塵和雲雅君去了客房。

    「該走的人是你。」纖雪聲冷如冰,轉身就走,冷鋒絕的手如鐵鉗般拽住了纖雪的胳膊。

    疾厲的掌風迅速的鋪向冷鋒絕,他的手快速鬆開,身子飛撞到了廊柱上。

    「我忍你很久了,你再對他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善待上賓。」風千魂眉頭緊鎖了起來,狠歷的盯著地上的冷鋒絕,臉繃得緊緊的。

    「你要替他治眼睛對不對,我不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冷鋒絕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風千魂那一掌狠歷,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殷紅的鮮血。依雪如子。

    「我要做什麼今後都與你無關。」纖雪不忍見他狼狽的模樣,狠心扭頭平靜道:「回去吧,全當我沒有進入過你的人生,回去照著你最初的人生,好好過日子。」她也這樣的說服自己,過往如雲煙,她甚至還想成全他,送他兩滴泉,換他一家三口閤家之歡,但心頭仿若被一雙利爪狠狠的揪住,痙攣的痛。

    冷鋒絕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一陣,眸中的傷痛難掩飾,他低沉沙啞道:「佔據我人生的那個人人由始至終都是你,纖雪,人說愛越深,傷越重,傷越重,恨越深,到底是我傷害得你太深,還是你太過恨我,到底是你恨得麻木了還是從始至終我們彼此都不曾相愛過,還是你的愛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你是不是變了心,愛上了他。」

    「你早就變了心對不對,從你們第一次廝混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變了心對不對。」冷鋒絕望向纖雪的雙眼變得空洞而茫然,瞬間好似籠上了無盡的絕望,心彷彿被浸入了千年的寒潭,心若變了,做什麼都是枉然。vbmp。

    廝混這兩個字讓纖雪心頭的怒焰滕然而起,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冷鋒絕,由著風千魂扶著自己離去

    「白纖雪……」冷鋒絕掩著沉痛,眸光如刀鋒般鋒利,愛恨交加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清風吹過,嘴角含著沉穩笑容的風遠寒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冷鋒絕的身側:「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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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內雲蕭塵坐在桌邊的凳子上,韓蝶依正小心翼翼的替她摘取纏繞在眼睛上的紗布。

    「蝶依,劉尚書家的三公子鍾情於你已久,你可否再考慮考慮。」雲蕭塵低了頭,有些事道破了反而彼此尷尬,他不想再耽誤她。

    「我不嫁。」蝶依搖了搖頭,眸子暗淡了下來,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聽,也知道不是最後一次聽。

    「你心裡還想著冷鋒絕。」雲蕭塵陡然的問了這樣一句,每次提起冷鋒絕他的心裡就會升起一陣陣的刺痛。

    「沒有,你不要誤會。」蝶依慌忙解釋,又調轉了話題:「張開眼睛。」

    雲蕭塵依言,張開了眼睛,準備讓她往眼內塗藥水。

    「啊。」當雲蕭塵眼皮張開的那一剎那,被站在門邊的纖雪看到,雲蕭塵眼中的空無深凹猙獰的黑暗狠狠的繞過她驚出了聲,她踉蹌一退,是真的被嚇到了,身子碰到了門邊的花幾,一盆嬌艷的蘭花落地怦然而碎,亂了一室的沉靜。

    她不敢去面對這樣的雲蕭塵,倉惶而逃。

    「纖雪,纖雪。」雲蕭塵聽見了纖雪的聲音,急忙起身奔出,被腳邊的凳子絆倒在地,心中慌亂痛楚也懊惱,更痛恨自己。

    「你走,走,滾……」於是他沉積在心裡所有的怨怒在蝶依前來扶他的那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蝶依怔怔的看著地上向來溫潤此刻暴怒的男人,噙著淚花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咬著紅唇扭頭奔出了房間。

    房內極靜極靜,靜得連窗外落花的聲音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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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藥,這泉水如何能讓一個沒有眼珠的人重新復明……」纖雪惶惶不安,心有餘悸的看著紅藥,雲蕭塵那雙空洞駭人的眼睛成了她心中一道磨滅不去的陰影,也許,這一生都無法擺脫。

    紅藥恭敬的低下了頭,坦然直白道:「夫人的憂慮極是,人若沒了眼珠即便有了陰月泉也無濟於事。」

    「那為什麼……」為什麼雅君一口咬定陰月泉能讓雲蕭塵復明,纖雪的心臟狂亂的跳動了起來,腦海中閃現了血腥而殘忍的一幕,她急亂的搖了搖頭,將可怖的猜想搖得無影無蹤。

    「看夫人的樣子定然是想到了什麼。」紅藥平靜的看著纖雪,心中卻起伏難寧。

    「那該如何救他。」纖雪滿眼期待的凝視著紅藥,她既然這樣問定然是有法子,否則從一開始她就會反對她尋陰月泉才是。

    「要救雲蕭塵,首先要替他找一雙合適的眼珠,夫人,你不會傻得要將自己的眼珠換給他吧。」紅藥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這笑自然是對著雲蕭塵和雲雅君的。

    纖雪睜大了眼睛,心砰砰直跳,幾乎跳到嗓子眼,挖出眼珠換給雲蕭塵,她怔住了,對雲蕭塵好似還沒到達這種不顧一切瘋狂的地步。

    紅藥走到了纖雪的身邊,替她倒了一杯茶:「夫人不會,不是因為夫人沒這份勇氣,而是因為夫人不愛雲蕭塵,自己最珍重寶貴的東西自然是留給自己最深愛的人,就算夫人仗義,捨得這雙眼珠子,雲蕭塵和雲雅君也定然不准您這樣做,因為,雲雅君打開始就沒想著讓夫人徹底的治好雲蕭塵的眼睛,她要的就是夫人您無盡的愧疚,雲蕭塵沒了眼睛,您自然會陪著雲蕭塵,做他下半輩子的眼睛,我猜的沒錯吧,夫人,說來算去,還是我家主子對夫人一片癡心,夫人可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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