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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1 知己紅顏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每個人都屏息凝神,所以室內顯得格外的安靜,以至於軒轅浩手中木匣與手心輕輕摩擦的聲音都能聽得分外的清晰【冷心王爺霸情妃071章節】。

    纖雪眼睜睜的看著軒轅浩將如風的衣襟拉開,光潔的胸膛袒露了出來,此刻的如風就好似睡著了一般。

    寒光閃閃的刀刃緩緩的從潔白彈姓未失的胸膛劃過,薄薄的皮層泛出淡淡的血跡。

    纖雪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越看心裡越發愧疚,他將體內一半的鮮血給了她,以致於自身無法保全姓命。

    然而此刻她去只能如此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幫不了。

    軒轅浩用匕首將匣子內的血蛭快速的挑到了如風被劃破的胸膛口,邊上的婢女遞上黑色的小瓷瓶。

    黑瓶內白色的藥粉被均勻的撒在如風胸口的血蛭上,血蛭好似被藥粉腐蝕了一般,冒著氣泡,泛著白煙,吱吱做響。

    最後整個血蛭都化作了一灘血水溶入了如風的身體內。

    室內衝刺著濃重的血腥味,但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如風身上。

    如風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跟著嘴唇開始蠕動,眉頭也微微的觸動。

    「他有知覺了,快喊他的名字。」軒轅浩讓出了位置退到了纖雪的身邊。

    「如風,如風……」

    「主子,主子,你醒醒。」紅藥和紫苑跪在了床邊哽咽聲中含滿了心酸和激動。

    若不能完全的喚醒西門如風的意識,他很可能永遠的就此沉睡下去,或者這一輩子都只能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思維,沒有意識,名副其實的活死人。

    纖雪看見西門如風緩緩的睜開了空洞的眼眸,全身的血液因激動而沸騰了起來,她緊緊的握著如風冰涼的手,喜極而泣的在他耳邊叫著如風的名字。

    西門如風空白懵然的意識裡飄入了熟悉的聲音,他被凍結的意識開始慢慢的復甦,跟著那股帶著牽引力的聲音,思維意識回復到了全身。

    他癡癡的望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白髮女人,那一眼好似凝華了千年的等待和期盼,他努力的回憶著過往,心驚,惶恐……

    「如風,我是纖雪,如風……」

    纖雪最初的激動化作了急迫和恐懼,她害怕如風的意識不能完全甦醒過來,手急亂的扶上了如風的肩膀搖了起來。

    西門如風眼眸裡儘是一片讓人心驚的呆滯,就如受了驚嚇的孩子,他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嚇呆了他身前的三個女人。

    「姐姐,姐姐,這裡人好多,我怕。」西門如風如孩子一般撲進了纖雪的懷裡,瑟瑟發抖,佈滿恐懼的眸子偷偷的瞄著站在一邊用銳利的眼眸盯著他的軒轅浩,跟著他將沾滿了淚水和鼻涕的臉埋進了纖雪的胸側,不停的抽泣嗚咽

    「如風,我是纖雪。」纖雪慌亂無主的將西門如風從自己身上推出,認真的對著他的眼睛耐心的喚著他的名字。

    西門如風不去看她,眼淚依舊不停的氾濫,嘴裡不停的叫著姐姐,躲到了纖雪的身後,雙手纏著她的脖子,就像一個迷路後歸家的孩子,再也不願意離開自己最親的人。

    「她怎麼會這樣。」纖雪坐在床沿急切不安的問著軒轅浩,任由西門如風纏著她。

    「可能還沒完全恢復意識,我給他施幾針。」軒轅浩取出了針包,捏了一根細長的銀針在指間。

    「別扎我,別扎我。」西門如風恐懼的盯著軒轅浩手中的銀針,瑟縮的躲到了纖雪的身後,不停的搖晃著纖雪的胳膊驚懼的嚷著:「我怕,我怕,姐姐,我肚子好餓,我要吃蹄膀,燒雞,桂花糕,松子糖……」

    纖雪在如風吵鬧的拖拽和軒轅浩笑意的目送下出了驛館。

    大街上人群熙攘,車水馬龍,商業繁華。

    西門如風儼然一個只有三歲心智的孩童,初入大千世界,萬物皆新奇,大街小巷逛了個遍,最後四人一同入了聚福樓【冷心王爺霸情妃071知己紅顏章節】……

    纖雪坐在飯桌前疼惜愧疚的看著正對著一桌美食狼吞虎嚥的西門如風,她拿著手帕輕柔的替他擦拭著唇角的油漬,低下了眼睛,眉頭輕蹙:「紅藥,對不起。」

    一想到西門如風可能一輩子都這樣癡癡怔怔,心底就湧上了無盡的酸澀,幻想一萬個如果也改變不了此刻的事實,除了自責和愧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夫人,我們都盡力了。」紅藥哽咽了一聲,握住了纖細的手,她轉頭盯著只顧著吃食物的西門如風,眸中淚花閃動:「主子能醒來已是萬幸,江湖險惡,紅塵紛擾,能忘卻從前的煩惱憂愁,牽絆糾葛,能這樣無憂無慮的活著又有什麼不好。」

    也許這是上天賜予的另一種福氣,紅藥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看著纖雪:「夫人,公子姓命已無憂,我們走。」

    「走。」短短一個字,餘音卻拖得悠長,纖雪的嘴角彎出了一抹苦笑,扭頭深深望著窗外樓下的大街:「風千魂會護送你們平安離開風國,你們帶他走-,好好照顧他。」

    纖雪帶著半刻放鬆的心情凝著視正一臉滿足咬著雞腿的西門如風,她若要走也必須無牽無絆,否則,這些她所在意的人永遠都可能成為他人手中的利器,或許算不上最精刃的鋒芒,但對準的卻是她內心最脆弱的心弦,這就是她的缺點。

    「夫人。」紅藥眼中的淚水潸然落下,是感激也負疚,是她自私才陷她於此境,若非如此,誰又能擋得住她的腳步。

    纖雪正欲安慰之時,店小二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幾位客官,這是本店奉送的酒食,客官一定要嘗嘗。」

    七種不同顏色疊層的糕點和三壺酒分別擺放在纖雪的面前,她帶著少許的驚愕瞥了守候在一旁的小二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七色糕放入了嘴裡。

    糕點含著淡淡的花香,每一層都是別具匠心的用了一種花汁染色,芳香甜而不膩,她曾將這種想法與人分享過,今日卻親身品嚐,朦朧的感觸籠罩了全身,心潮開始欺負了起來。

    小二上前拿起一個酒壺替纖雪倒了一杯酒,纖雪拿酒杯輕輕嗅了嗅,淺淺抿了一口:「忘憂。」

    第二杯:「玉瓊釀。」

    第三杯入喉嚨,不似酒,更不如水,淡淡的苦味綿長悠悠,不深澀,卻深入了人的心靈,一嘗難忘,再回味一絲絲的甘,淡得幾不可嘗,讓人心中微微的牴觸卻又難以抵抗那種好似沁入心脾的滋味,想擺脫卻又深陷其中,任由那種苦意與心靈纏綿,就好似……

    「這是什麼酒?」纖雪把玩著指間的酒杯,淡淡笑問,道不明此刻心中的真實感覺,說心湖寧靜卻又泛起漣漪,說起伏難寧卻又能夠點到而止,心如止水的面對,也許這就是她的心聲,真正的心聲。

    「回客官,這酒是老闆新釀的,還沒來得及取名字,老闆說姑娘一品既得其中滋味,正等著姑娘賜名。」小二恭敬的等候在纖雪的身邊。

    「我去去就回。」

    纖雪笑對著紅藥叮囑了一句,看了看依舊埋頭吃燒雞的西門如風,坐在他身邊的紫苑細心的在幫他擦拭油漬。

    店小二將纖雪恭敬的送進了樓上最深處的一間廂房。

    房內漂浮著淡淡的花香,幽婉的琴聲渺渺迴繞,纖雪輕蹙眉頭深望著鵝黃色紗幔之後影映出的白色身影,心潮起伏。

    紗幔輕輕漂浮,似遠隔的崇山疊嶂,飄渺又現實的將裡外的兩人輕輕隔開。

    數步之遙,薄薄一層,心靈上卻不願揭破,所謂知己紅顏,永遠都如山巒之巔的飄渺雲煙,能明白能懂,但卻不能道破,雲煙似夢,一觸即散。

    室內迴旋的琴聲漸漸凌亂了起來,好似述說著主人此刻的心亂如麻,一聲嘶啞的憂聲,琴弦斷開,琴音戛然而止,寂靜聲中,沉重的呼吸生格外的清晰。

    薄紗之內的人終於按捺不住站了起來,依舊長身玉立,只是步伐卻不再沉穩矯健。

    纖雪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因急切慌焦以致步伐有些倉促,太過倉促以致整個人被眼前分明的圓凳絆倒。

    看著他倒地的那一刻,是心慌,是擔憂,是傷澀,更多是愧疚。

    她揭開薄薄的紗幔,快速的奔到倒在地上男人的跟前將他扶起。

    當她看到纏繞在他眼睛上的那層白紗之時,酸澀的淚水在她絕美的裡臉龐止不住的潸然落下,好似宣洩著沉寂了許久許久的歉疚和心酸。

    他緊緊的握著她冰冷蒼白的柔荑,不再鬆開一刻,千言萬語都哽咽在了酸脹的喉頭,聽見低低的一聲抽泣,他顫抖的手緩緩的撫上了她因負疚自責而蒼白的臉頰。

    暖暖的淚滴沾濕了他溫潤的指尖,他用柔柔的指腹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哽咽道:「別哭,我不痛,一點都不痛,真的。」uhio。

    如果這些痛能讓她刻骨銘心的將他記在心裡一輩子,即便是死也值得,何妨是如此不被他放在眼裡的疼痛。

    「不值得。」纖雪泣不成聲,她以為自己最終可以勇敢坦然去面對,可最後,還是過不了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那根弦,她不想去欠他的,若此生無法還他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那麼她這沉浮牽絆的下半生,都將陪伴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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