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見過,餓狼不惹不起,當纖雪發現黑暗中一雙雙綠色的眼睛正慢慢的朝她這邊逼近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停止了呼吸,一雙冰冷的手爪緊緊的掐著風遠寒的胳膊,身邊的男人武藝超群,比稻草可靠得多,但膽顫的心還是驚慌不寧【冷心王爺霸情妃068章節】。
「怎麼辦。」纖雪躲在風遠寒的身後緊張得聲音都顯得有些沙啞。
風遠寒依舊含笑淡定的站在纖雪的身邊,伸手輕柔的摟過了她的柔軟的腰身,輕拍了幾下,以示安慰,女人雖然沒有反抗但全身卻如石頭般的僵硬,也許沒有體會到小鳥伊人的嬌軟,但卻尋到了幾分戲謔的味道。
軒轅浩方才順手摘了一片厚度適中的葉片,上前了三步與風遠寒站在了同一個方位,眸光對著幽黑的沼澤:「本皇不是吃飽了撐得慌,是心甘情願。」
纖雪終於明白了何為金玲瓏,金玲瓏,金靈龍,那麼能救如風的到底是龍血還是龍膽,她等待著厄運的終結,卻在閉目間聽見恍然如夢的笛音。
站在濕軟的泥地上,纖雪謹慎的環顧著四周,前方一大片看似空曠的黑色沼澤,慘白的月光揮灑在沼澤之上,為它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林子裡除了風聲就是樹葉枝幹的落地聲,看著靜謐實則駭人。
「跟著這麼久,還不出來。」月光下的風遠寒長身玉立的正對著那一大片幽黑的沼澤,唇角綻開的笑容沉穩而深斂。
纖雪閉目而答,夜風吹來,她抱起了雙臂放鬆警惕睜開眼睛的同時也對上了風遠寒那雙陰沉卻又好似凶神惡煞的眸子,她快速的捂著了嘴巴,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正想狡辯一番卻被眼前的一暮震呆了,她眸中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越來越緊,緊到連呼吸都快沒了蹤跡。
這些狼和貓頭鷹好似經過特別訓練。
纖雪不斷調轉著眸光,來回巡望,這又是一個凶多吉少的夜晚。
風遠寒運散著內力,全神貫注的吹奏著銀笛,額上已開始往外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滴,心卻不敢荒涼半分。
那片原本幽黑如死水般沉靜的沼澤此刻開始一點點,緩慢的冒起了一片一片的氣泡,氣泡冒起的速度逐漸在加劇,林子裡口哨聲歡快的節奏越來越快,快得超過了人的心跳。
「彼此彼此。」風遠寒的神思有些紛亂了,眉頭緊蹙,他不願意看見的事還是發生了,心裡氣惱憤恨的同時也哀涼了起來,原來帝王家的親情真的如此淡薄,究竟是老天無情,還是帝王不幸,他唇邊蕩起了一抹苦澀,他在他心目中仍然抵不過那個女人。
纖雪以為脫離了危險,沒想到身子還沒依著大樹站穩,林子上方又現出了一雙雙幽綠色的鬼火,不待人思慮那是些什麼玩意,小怪獸就迫不及待的顯了原形。
「呸,這還用得著問,他一個女人只用一次,如此昂貴的一次姓生理需求,若沒了江山當不了皇帝,怕是只能剃度出家當和尚。」
「你怎麼出的手。」纖雪分明就沒看見這男人出手,心頭的怪異一波接著一波的湧了古來,她感覺,這林子裡不止她們兩人【冷心王爺霸情妃068章節】。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人為博紅顏一笑寧願傾付江山,有人寧願用一生摯愛來換取江山,也有人為了美人不惜同室操戈,手足相殘,妄自奪取江山,自古魚與熊掌難兼得,江山美人若在帝王的人生坎途中背道相馳,換做是你,當如何抉擇?」軒轅浩將葉片攤在手心,任風吹落,看來是用不著了,這個問題他也在心裡問了問自己。
雖然早已猜到這裡不止他們兩人,但倏然的從密林飛出一個人來不得不帶出三分震驚,纖雪驚謹的看著穩穩落地的黑衣銀面男人,是軒轅浩,她迅速將詫異的眸光盯在了依然淡定而笑的風遠寒身上,這兩個男人要做什麼?
風遠寒唇角的淡笑瞬間隱退,拿著銀笛的手指節泛白。
黑暗中物體的墜落聲和著衣袖在林間的穿梭聲混淆聲了一片,被罡氣震落的貓頭鷹變成了餓狼爭相搶食的大餐。風遠寒摟著纖雪施展輕功快速的在林間穿梭前進,沿途不斷的有兇惡的貓頭鷹朝他們攻擊過去,但全在展翅飛出了那一瞬間落地而亡。
那條深陷泥沼中的巨蟒亦是如此,它此刻靜立在月光下,如一座經受了萬年洗禮的金色石雕,莊嚴威武,神色不可侵犯。
就在她準備詢問他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的時候身後的密林裡響起了一陣歡快的口哨聲,這曲調十分的怪異。她驚愕的回首不解的看向風遠寒,發現風遠寒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而軒轅浩則是一副無所謂,纖雪不再做聲,謹慎的防備了起來,那層詭異的危險氣息再次奔湧了過來。
「一人心難稱百人意,做兄長難,身處於皇位的兄長更難。」軒轅浩瞇起了眼眸專注的盯著沼澤上越來越密集的氣泡,他說人家的同時也是在說自己,不禁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那些咧著牙卻發不出聲音的狼尋到了攻擊的獵物,這麼長的時間圍守攻擊的耐心也失去了,狼首率先向風遠寒攻擊了過去,緊跟著圍在風遠寒及纖雪身邊的狼全都兇惡的朝獵物撲了過去,準備將他們撕成一塊又一塊,不為果腹,只為近來才形成的敵意。
半月破雲兒出,夜風帶著沼澤的惡臭氣息撲面襲來,這些還尚且能夠忍受,纖雪不至於有種窒息的感覺,只是隱約的覺得這裡夾雜著一種怪異的臭味,好似屬於蛇類獨有的氣息。
黏膩在巨蟒身上的淤泥隨著擺動幅度的加劇如褪去的外殼,迅速脫落,慘白的月光下金色的鱗片閃耀著燦人眼眸的光澤,那雙如燈籠般大的血色眼珠正氾濫著妖紅色光輝,長長的信絲,似揮舞的神鞭,每一下都鞭撻著人類貪婪邪妄的靈魂,每一個貪婪的都要付出代價,妄圖金玲瓏的代價就是此刻在此巨物面前好似螻蟻般的生命。
「自作多情跟吃飽了撐得慌別無二異。」風遠寒拿著銀笛含笑扭首將諷刺的眸光對向了軒轅浩,喜歡利用女人不說還編些瞎話來騙人博同情,雖然這話的真偽他未證實過,但這人的品質下流卑劣,他居然同意跟他一起合作。
「皇上莫不是在說你自己。」軒轅浩抬首望了望當空的明月,心裡拿捏著時間,差不多到了。
風遠寒瞇起眼眸專注的施展輕功前行,穿出林子的那一瞬間,他摟著纖雪穩穩落地。
惡狼的撲嘯太過兇猛,以至於好幾匹惡狼相撞的死狀慘烈,沒有得逞的狼虎視眈眈的在樹下群聚,聽不見尖銳的狼嘯聲,只有一片片低沉沙啞的嗚咽聲,讓人聽了不忍。
纖雪的神思徹底被震住,整個人隨著那一聲嘶吼癱坐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條巨蟒不停的扭動著半截高達三米的碩大身軀。緊遠人到。
林子裡歡快的口哨聲戛然而止,夜色中輕呼的風輕纏的吹過耳邊,沼澤中黑色的陰影漸漸凸起,倏然一聲嘶吼,那條巨蟒仿若巨龍出海,本應一飛沖天,卻被困頓與泥潭,尤做困獸之鬥。
「不客氣,不花錢的蠻力不用白不用。」風遠寒的話語裡滿是嘲弄,手中已多了一把銀色的短笛。
原來是貓頭鷹,一瞬間幾十隻貓頭鷹淒咽的哽泣著,森然駭人的撲忽著翅膀對風遠寒的頭部進行了第二波攻擊。
纖雪抱緊了風遠寒的腰肢,只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快速的從他身上散出,風遠寒趁那群貓頭鷹合攻而來的時候揮袖出掌。ua5c。
纖雪很無語的白了這兩個有點莫名的男人一眼,這裡又沒別人,幹嘛還要裝作面和心不和,鬥嘴也要看看時間和地點,如果三更半夜有覺不睡跑這鬼地方來喂蚊子,那她才是吃飽了撐得慌。
「你說呢?」
「承讓了。」聲音清悅,如一道利刃劃破了寧靜的夜色。
纖雪驚叫了起來,風遠寒摟著緊抓著自己胳膊的女人,快如流星的踏步騰空直躍上右邊不遠處的一棵枝幹橫生而展,籐蔓纏繞的古樹。
音色輕飄如夢,每間隔幾個音節就有一個中度銳利的聲音刺入耳膜,傳入腦中,人眼前的一切還是那樣清晰分明,但全都不再聽從大腦和心靈的使喚,整個身軀如石化了一般。
軒轅浩擰眉見時機已到,快速的將腳邊橫著的一根木頭踢向沼澤中,那金蟒碩大的蛇身晃動了一下,軒轅浩飛身而出,朝浮黏在沼澤之上的木頭飛去,瞬間借力,如蜻蜓點水,沖天直上。
纖雪屏住了呼吸,感覺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風遠寒笛音的節奏越來越慢,就在軒轅浩躍到金蟒獠牙之處時,林子裡的那陣歡快的口哨聲悄然響起,兩種不同節奏的音色混合在一起很快讓人清醒了過來。
金蟒發現了眼前的偷襲者,一聲嘶吼,張開了血盆大口,層雲閉月,慘白的月光隱沒,纖雪驚吼了一聲:「軒轅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