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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3 金殿驗血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你走-,走之前我會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冷心王爺霸情妃063金殿驗血章節】。」風遠寒從地上坐了起來,嗓音沙啞低迷,他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不想連累她,最後不能給他想要的,只能放她自由。

    纖雪微微的揚起了嘴唇,沉穩的說道。「嗯,走是肯定要走的,不過不是現在走。」

    風遠寒倏然抬眸,紅著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首,聽見她終究說要離去,那一刻心間好似被利刃劃過,痛且不捨,但又無能為力,不禁更加懊惱了起來:「那還不走,還待在這裡做什麼,看朕的笑話。」

    「笑話,你居然說你自己是一個笑話,風遠寒,你自私,你膽小,你懦弱,你逃避不是因為你害怕去面天下臣民而是你害怕面對你母妃和疼愛你的父皇,你怕自己是你母親……」

    「夠了……」風遠寒狂怒暴戾的阻斷了纖雪口中的話語,他迅速的站了起來失去理智的用手掐住了纖雪雪白的脖子,纖雪不避不躲,受死般的閉上了眼睛任他用力,風遠寒紅了眸子看著毫不畏縮了她,顫抖的手無力的鬆開,轉過身無力道:「你走。」說不怕是假。

    「我偏不走,偏要說,你有種就掐死我。」被掐得咳嗽的纖雪捂著脖子不依不饒的傲視著風遠寒。

    「你。」風遠寒惱火卻不想再對她發脾氣,好似被她剛才的那股勇氣和傲氣所征服,這個女人總是讓她琢磨不透,但此刻心中卻是暖暖的,這麼多天來,她是第一個敢於和願意分擔他痛苦的人。

    「你害怕自己是你母親呵護的一個笑話,瞧你自己都這麼認為了不是嗎?你害怕從此從雲端跌落泥地,你高高在上,唯己獨尊,你害怕從天堂跌入地獄,你更害怕自己是一個用盡聖潔都無法洗清的污點,風遠寒你自私,你太自私了,你懦弱的逃避不僅讓你成為了懦夫,你的行為還是對你母妃的一種侮辱,你怎麼能不相信你的母妃,她為你耗盡了一生的心血,用血和淚為你鋪就了今日的錦繡江山,你怎麼能連一點點的信任都不賦予給她,你怎麼能如此讓她在九泉之下心寒。」纖雪站在風遠寒的身後言語中無不帶著嘲諷和指責,她要將真實的他逼出來,去面對這排山倒海的壓力。

    「我不是不相信她,我是在保全她。」風遠寒倏然轉身對著纖雪咆哮了起來,猩紅的眸子好似含著淚。

    現如今先帝所出的皇子皇女只剩下他,遠籐,風婉柔,還有風遠謹,大臣的意思是要皇上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自滴血驗親,力破謠言,以證清白。

    他不是不肯,而是風遠謹和蕭氏餘黨早已密謀多年,還不知朝中哪些大臣是他們的黨羽,即便他體內流著風國皇室的血液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否定,所以,當堂驗血的結局想都不用想,先帝已去世,遠籐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根本不具說服力,這個風婉柔雖然背後有皇族的烙印,但她回來得也太過巧合,即便她是皇族血脈他也不敢來犯這個險。

    若他被拉下馬,以他手中的兵力根本就無需畏懼,哪一代帝王的江山不是白骨堆砌而成,他不畏懼世人的眼光,但他絕對不能容忍世人將污水撒潑在母妃身上,更不能讓已身在九泉之下的母妃背負這樣的不白之冤。

    他找過玄夫子,可那老頭說這是他人生裡的一道劫,要他坦然對之,而後望了望朗朗的星空。

    思及至此,他的雙眸淡淡的幽亮了些,似乎將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眼前女人的身上,希望她能帶他走出這個劫。tutl。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纖雪被風遠寒悶聲不響的盯得毛骨悚然,背脊有種涼涼的感覺,不禁瑟瑟的退縮了幾步。

    「你有辦法對不對?」他紅著眼眸緊跟著上前了兩步。

    纖雪的身子因詫異一顫,她沒想到他會這樣看得起她,偏開眸光走到窗前,順手推開了緊閉的窗子,室內的空氣有些悶濁。

    霎時,爽朗清新的夜風竄了進來,沖淡了室內瀰漫的酒氣,纖雪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陡然轉身,對著門前喚道:「來人啊,皇上要沐浴更衣。」她需要點時間來衡量。

    風遠寒深蹙的眉頭鬆懈了些許,歎了一口氣,走出了御書房,他現在要振作起來。

    纖雪帶著沉思信步於曲廊之下,依欄而坐,今晚沒有月亮,明天不會是個好天氣【冷心王爺霸情妃063章節】。

    依據雲姬的手記上所記載的,當年在冷宮中受殲人所害風遠寒是早產兒,所以被人懷疑他不是先皇所出,如果當年是蕭皇后所為,那麼風遠謹應十分的清楚若滴血驗親的話他所有的計劃應該會功虧一簣,所以這次他一定會在這裡面做手腳。

    短短片刻思慮,纖雪想了許多,她望著朦朧的夜色,衡量著該不該把握這次機會救了如風,順便讓自己脫身離去,一想到要離去立即想到了軒兒,她走了,那孩子怎麼辦,不知不覺中,她對那孩子就如已長在一起的皮肉,若分離,疼痛在所難免。

    最終,她還是決定不計任何條件的幫風遠寒一把,算是報答他替自己解除餘毒之恩,再則,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風遠寒沐浴完後送纖雪回宮,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婉柔已趁夜悄悄入宮,在纖雪宮中等了許久,婉柔直接挑明了來意,提前驗血,並遞上了裝著神農驗血草的錦盒。

    飄渺宮外把守森嚴,宮門緊閉,凝重沉寂的室內三人靜默無語,纖雪擔憂的看了婉柔一眼,若她和風遠寒的血沒辦法融合,那麼婉柔和她的姓命堪憂,雖不在今夜喪命,但她這輩子或生或死都要將搭在這個皇宮裡,要麼他們是兄妹,要麼婉柔是冒牌貨,她將賭注押在了前者上。

    當風遠寒和婉柔的血液滴落在透明的汁液中慢慢的融合後,纖雪喜極而泣的抱著跪地的婉柔兩人虛脫般的躺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鬼門關前繞了一圈,生死一線,撿回一條命,當然開心。

    風遠寒並未如纖雪預見的那般笑意分明,但他眸中的凝重明顯淡去了許多,只是她未察覺到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為婉為後。按理,婉柔於當夜應該保護起來留在宮中,明日好隨風遠寒一同去大殿,兄妹三人當朝驗血以證清白,可讓纖雪疑惑的是風遠寒竟讓婉柔離去了。

    她的心再度懸了起來,明日驗血怕沒有那麼順利。

    次日清晨,皇宮的一切如常,在這不尋常的時日裡過於尋常的平靜往往預兆著而後將至的狂風暴雨,會否有無辜被波及其中就不得而知,有些事不是想躲想逃就能甩得掉。

    金鑾殿,風遠寒威嚴正坐龍椅之上,百官群臣齊聲山呼,謹王風遠謹早已從邊城趕回,此刻正站立於朝臣之首。

    百官群臣跪地齊聲請皇上與風遠謹滴血力劈謠言,以正天國聲威,為求公證起見,可憐無辜的無雙被拉他們下了水,由無雙親自替風遠寒和風遠謹取藥驗血。

    纖雪換上了小太監的衣服跟著無雙上了金殿,那滿頭白髮被帽子遮掩住。

    「為了證明這神農驗血草的可信度,需當朝做示例,父子之血相溶且成墨色,有勞兩位班將軍。」鳳無雙朝班明修和班凱征欠了欠身,這兩人是父子滿朝文武皆知,毋庸置疑。

    班明修和班凱征出列向殿上的風遠寒躬身施禮後走到了殿中的案桌邊。

    無雙將驗血草中的透明汁液當著百官的面擠到了白玉碗中,跟著班凱征和班明修兩父子先後用銀針扎手指取血,將血滴入碗中。

    朝堂上靜默無聲,碗中的兩滴血滴沉入透明的液體中後迅速融合,緊跟著,慢慢的變色,最後竟然變成了濃黑的墨色,兩人是親生父子鐵證如山。

    莫公公走下將玉碗端到了風遠寒的面前,風遠寒點了點頭,跟著莫公公走到殿下,將碗口對著群臣,一一給他們過目。

    「同胞手足之血相溶不變色,這二位副將是孿生子,相信皇上和各位大人定然無異議。」

    無雙笑看了群臣一眼,見群臣默然讚許,無雙回身與風遠寒相視而笑。

    那兄弟二人步幅穩穩出列向風遠寒跪地行禮後起身走到了案桌前,兩人先後迅速將血滴入到盛著透明液體的玉碗內,片刻後,兩滴血如昨晚那般相容,莫公公照舊將碗拿到了風遠寒面前,之後再讓百官過目。

    接著,無雙分別讓古延年和李文耀這兩個高官死對頭相互滴血,以驗證毫無血親關係兩人的血液不相溶片刻後且呈透明色。

    這三次當朝試驗的成功結果完全讓百官信服了神農驗血草的神奇功效,然而這些前戲不是重點,重點是之後的驗證結果。

    「輪到朕了。」風遠寒振聲一喝,百官群臣跪地,風遠寒緩緩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睥睨著群臣走到殿中,揚手,群臣起。

    風遠謹帶著與生俱來的王族之氣,臨危不懼,氣勢不減的出列上前不動聲色向風遠寒微微低首,緩步於黑色檀木鏤花案桌前。

    纖雪低首遞上新的白玉碗,鳳無雙嫻熟的準備將驗血草透明的汁液擠入碗中。

    風遠謹神情自若的拿起銀針將手指扎破擠出殷紅的鮮血,鮮血滴落於白玉碗中,他抬頭揚目,自信滿滿的看著含著沉穩笑容的風遠寒。

    風遠寒坦蕩上前,拿起銀針之時,群臣百官齊齊低首,金殿上此時死一般的沉靜。

    那滴金貴之血清晰滴落於碗中,群臣百官齊齊聚目於碗口,好似如預料一般,兩滴殷紅之血完全不相溶,且片刻後白玉碗中一片滌蕩人心的透明之色。

    文武百官齊齊俯身跪地,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有的身子還瑟瑟發抖。

    風遠寒和風遠籐兩人都露出了同樣狡黠的笑容,相互含笑敵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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