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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2 慾望之苦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你以為你是誰,這回真是被你害死了【冷心王爺霸情妃012章節】。」崔姑姑的喊聲驚動了浣衣房其他的宮女,一時間,院內圍滿了人,但卻全都鴉雀無聲。

    怒氣難消的崔姑姑亂了方寸,惱火的又往紫苑的臉上狠狠的送去了一巴掌,紫苑哪裡肯再受這樣的,眼疾手快,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崔姑姑的手,急忙懇請道:「姑姑,你現在就是打死我也於事無補,若是驚動了江統司大家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您就讓我一個人去飄渺宮請罪,說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真的逃不掉,今天我就算是以死謝罪都不會連累浣衣房,姑姑,信我一次。」

    「姑姑,你讓她去-,她願意一個人承擔你還求個什麼。」浣衣房的宮女開始嘟嚷了起來。

    「好,我可警告你,你若敢連累我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崔姑姑狠歷的看著紫苑。

    「多謝姑姑。」

    紫苑收拾好衣裙後就送去了飄渺宮,不巧的是卻撲了個空。t7sh。

    纖雪以為含珠住的寢宮離自己居住的位置不遠,可沒想到,含珠住在冷宮裡。

    在纖雪就要抵達冷宮的時候卻看見幾名禁衛將風遠籐圍了起來。

    「王爺,皇上命您即刻離開皇宮,今後若無召見,不得再踏入後宮半步,王爺,請。」

    風遠籐一臉的慍怒之色,手握成拳,骨節泛白,這也不是第一次趕自己了,他忍了下來,轉身離去的時候與纖雪打了一個照面,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跟後宮的女人不一樣。

    纖雪望著風遠籐離去的身影,從他剛才的眸子裡看見了一些熟悉的東西,他和這個含珠公主之間的關係怕是糾結不清,但道破假公主身份也是近來之事,之前如何都只當彼此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這眼中的深深的癡濃又打哪兒來。

    這世間還真是無奇不有,有人戀母,有人戀兄,還有人戀妹,只能說感情是一中無法控制的東西,一旦發生了,即便是孽也無法停住自己勇往直前的腳步,愛就是這樣讓人癡狂,讓人執迷,讓人無怨無悔,一旦愛了,哪怕明知道是錯也依然抑制不住自己那顆已經如癡如狂的心。

    她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似乎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內心的那道傷痕就會一點點的癒合,這是不是一中病態的心理。

    風國不虧是大國,連冷宮都人家的龐大,還分東南西北四個院落,含珠單獨居住在東邊的院落,咋看上去,也不大像冷宮,門窗都是完好的,連油漆都是新漆的,院落內還種植了不少花花草草,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芬芳,說是冷宮,言過其實了。

    含珠身邊的丫鬟少得可憐,只有一個彩月,纖雪進去的時候含珠已經睡了,讓人意外的是紅藥剛剛替含珠把完脈,人還沒有離去。

    兩人對望之時,驚喜一晃而逝,她們比誰都清楚,此刻她們誰也不認識誰。

    「公主怎麼樣,有無大礙。」纖雪坐到床沿輕問著彩月。

    「請夫人放心,公主並無大礙,我開了定驚寧神的湯藥,彩月,你去御醫房走一趟-,我會照顧公主的。」紅藥站在邊上,內心卻有一股壓抑不住的喜悅。

    彩月出去後,纖雪將小月留在了房間裡照看含珠,自己則走到了院落裡,紅藥跟了出來,見四下無人,兩人在院子的角落裡故做賞花【冷心王爺霸情妃012**之苦章節】。

    「王妃,您還活著。」紅藥的聲音難以掩飾的哽咽,眼中淚花氾濫了起來。

    「說來話長,你們怎麼來風國了,西門如風呢。」纖雪將嗓音盡量壓低,怕引來了小月,因為小月不僅僅是服侍她的人,還是風遠寒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雙眼睛。

    但纖雪一提到西門如風紅藥眼中的淚如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這下纖雪慌了神,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什麼,內心也開始擔憂急切了起來,又不能詳細的多問。

    就在紅藥要開口的時候從其他院落飄來了一陣悲慟的嗚咽聲,纖雪的眉頭緊蹙了起來,這皇宮就像一個大雜院,每天有說不完的故事。

    「夫人,含珠公主醒了。」小月出門看見纖雪和紅藥站在角落裡,但她並沒有上前。

    纖雪和紅藥聞言後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坐了起來,一臉的蒼白遮掩不了她絕世的風華,骨子裡流溢秀逸淑華無法用言語道破,靜靜的看著她就是一首絕美動人的詩,真的讓人難以相信,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人兒。

    「今日多謝夫人的相救之恩,含珠身殘,此恩唯有來生再報。」

    「來生太虛渺,誰又知道人有沒有來生,不如今生-,你笑一個,就當是報答我了。」纖雪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連來生都是虛無縹緲的,我還指望些什麼。」含珠的眸子隴上了煙霧,更加暗淡消沉,讓人心生憐惜。

    纖雪握起了她冰冷的芊芊玉手,柔聲道:「為什麼要等來生,明明還有今生為什麼要等來生呢,人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都逃脫不了生老病死愛別離之苦,之所以覺得苦是因為你心中有一個求不得的之苦,若逃脫了這個之苦的牢籠,那麼心便是自由的,其餘的苦也就不再覺得苦,你會覺得天很藍很寬廣,雲很輕很柔軟,這都是上天對於我們的一種恩賜,人活著要存著一顆感恩的心,若你始終將自己困頓在那個求不得的牢籠之中,你的心將永遠都在黑暗中苦苦掙扎,即便是天空再寬廣,海域再遼闊,你也看不見,因為你的心不是自由的,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不勇敢點,不去嘗試著掙脫又豈會看見真正的自己。」

    纖雪看著含珠眼中的迷離就如當初的自己,自己挺會開導別人,那自己呢,自己走了那個困頓自己的牢籠嗎?

    落珠為主。「求不得,自由。」含珠含淚喃喃的念著,陡然腦海中又浮現了殘忍的一幕,而後緊緊的抱著頭驚叫了起來:「不,不,不,老天賜予我的只有殘忍,只有殘忍,老天從來就沒有憐惜過我,從來就沒有,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生會是這樣的,為什麼?」含珠眼中的淚紛紛落下,情緒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你們走,走啊,我不想看見你們,我不要你們可憐,滾,滾啊。」含珠絕美的面容有些扭曲,開始亂扔床上的東西。

    「夫人,我們快點離去,公主的病又犯了,夫人。」小月拉著纖雪就走,好似含珠就是個洪水猛獸。

    紅藥上前快速的點了含珠的昏睡血,含珠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小月緊張的心也懸落了下來,彩月正好趕回,歉意萬分的送纖雪等人出門。

    「她有什麼病。」纖雪疑問的看著小月。

    「含珠公主的生母本是先太后身邊的婢女心蕊,地位卑微,卻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趁著能接近先皇就在先皇的茶水裡下藥,事後先皇大發雷霆,要處死她,先太后仁慈,替她求情先皇才就此作罷,含珠的生母也被潛入了冷宮做婢女,直到生下含珠先皇都沒來看一眼,心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瘋了,她日日虐待含珠,在含珠五歲的時候活生生的打斷了她的雙腿,但即便是這樣,先皇也沒有去看過她們母女一眼,含珠苟延殘喘的活到了十歲,心蕊病得奄奄一息,是含珠爬去求的先太后,心蕊死後,含珠自此就跟著先太后成了尊貴的公主,但即便如此,先帝還是不待見她,從未給過她一個好臉色,說來也奇怪,先帝五子唯此一女,但含珠就是得不到先帝的憐愛。

    「後來才知道,在含珠一出生的時候,先帝就將親生女兒與人掉了胞,並留下遺書,命風皇時機一到便要迎回真正的公主,前不久真正的公主認祖歸宗歸來,含珠也成了名符其實的冒牌貨,因為先太后將含珠視為己出,皇上並未驅逐含珠出宮,也沒有撤銷她公主的頭銜,至今我們還是叫她公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這樣的遭遇,換誰受得了。」

    小月低首感慨,深深的同情含珠。

    「那正牌公主是誰?」纖雪本想問當年風情烈為什麼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與人掉包,但閉上了嘴,一則她不想連累人,二則,皇宮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尤其是她這中身份尷尬且逗留不長的人,但聽到這些,也確實深深的替含珠唏噓,憐惜的她的遭遇,也許上天奪走你一樣東西的時候便會無形的讓你得到一樣,只是她自己沒看見而已。

    纖雪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冷宮,不禁有種淒涼滄桑的感覺,矛盾著,今後還該不該來,但讓她想不到的是含珠人生的起起落落跟她有著間接的聯繫。

    「正牌公主已為人婦,皇上正是冊封她為歸鳳郡主,並在宮外恩賜了府邸,郡主和郡馬十分恩愛,前些時郡主還說想見一見你,但皇上說你大病未癒,沒有准許,下次郡主進宮夫人一定會見上一面。」小月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十分喜歡這位郡主。

    「噢。」纖雪瞥了一眼一邊默不作聲的紅藥,滿腹狐疑,對這位郡主心生好奇。

    「含珠的腿還能治好嗎?」纖雪淡淡的問著紅藥。

    「能,但很難。」紅藥的眸子陡然幽亮了起來,如果可以,一箭雙鵰,可以從那個癡心王爺那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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