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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5 所謂女兒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眼前眸中一片冰冷的女兒讓韓飛揚感到徹底的陌生,這真的是那個柔弱無依的女兒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說的何嘗不是道理【冷心王爺霸情妃195章節】。

    若司徒家奪了天下哪還有他韓飛揚的立足之地,到時候,司徒海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恐怕就是他,而後便是溫忠全,一想到了溫忠全他心中的負擔好似卸掉了一般。

    「溫婉柔此刻是不是已經回將軍府了。」韓飛揚神色嚴謹的看著眼前背脊挺立的韓蝶依。

    溫忠全向來是支持冷鋒絕的,那老匹夫把唯一的女兒嫁給冷鋒絕,居心可見啊,但溫忠全這個人他依舊還是琢磨不透,總而言之,他視機而動,溫忠全不發兵,他也不動分毫。

    看見蝶依輕點額頭,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他沉眉斂目,走了兩步抬首溫和道:「王爺是蝶兒的夫君,夫君是天,爹爹怎會讓蝶兒失去頭上的那片天……」就個有柔。

    「這麼說爹爹是答應了。」還沒等韓飛揚將奉承的話說完,韓蝶依便失去了耐心,見到他含虛偽的笑點頭應允後她轉身離開,三步之後再回首,眸中些許朦朧,帶著傷感警告道:「爹爹你錯了,夫君不再是蝶兒頭上的天,蝶兒頭上的那片天是娘親替蝶兒撐起來的,娘親在府上的日子好過,蝶兒自會對爹爹感激不盡,畢竟蝶兒體內流著爹爹的血,但若娘親日後再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爹爹就不要怪蝶兒不再顧念父女之情。」韓蝶依毅然轉身,離開了這個傷心的是非之地,相比王府,她更當那個小院子是自己的家,總有一天她會有自己的家,一個容得下母女相依為命的家。

    「你……」韓飛揚看著那道纖細得陌生的背影,這個女兒眉目中的倔強和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就如此的不喜歡她,是因為她的娘親嗎?蝶兒說得對,他愛過她,深深的愛過。

    那個女人對自己情深一片,當年為了湊集自己上京趕考的銀子不惜賣身青樓,榜上無名的他娶了高官之女平步青雲,畏懼權勢,他壓下了對她的思念,日復一日,步步高陞的他將那個在青樓中苦苦等待的女子拋之腦後。

    直到一日與同僚花天酒地中與她再次相遇,他替她贖身將其納入府中,初是情濃,日久情薄,猶是那日他的對頭取笑他韓飛揚娶了一個他曾染指過的女人.

    那一刻屈辱蔓延了全身,他明知道她依舊將一副清白的身子完好無損的保留給他,他明知道那是刻意的誹謗,可他毅然將他丟在了那個清冷的院落裡,只因為他始終沒辦法去接受她曾賣身青樓的事實,他視這個事實為污點,終身無法洗去的污點,或者是,他無法接受他是踏著這個污點才有了今日的飛黃騰達,終究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將軍府小樓密閉的偏廳內。

    溫忠全眸色清冷的看著眼前清瘦得讓人心疼的溫婉柔,手裡捏著剛送來的信封冰冷道:「裡面的信呢?」只有一個空信封,這個女兒當真想叛逆了,她還恨他。

    「爹爹明知女兒此次所謂何來,又何必多看那無用的信。」溫婉柔面無神色的看著廳內一角花開正濃的蝴蝶蘭,從前與他纏綿繾綣的一幕幕徘徊在腦海之中。

    「當真是無用。」溫忠全瞇起了眼眸,那道鋒利的光芒直接投向溫婉柔。

    「確實無用。」婉柔堅定道,臉上淡定從容。

    溫忠全低聲冷笑起身,慢慢的走到了溫婉柔的跟前,狠狠的甩出了一巴掌,溫婉柔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完全做好了承受的準備,但那一巴掌的力道依然不是她這副單薄的身軀所能承受的。

    纖細瘦弱的身子翩然倒地,嘴中湧動著腥甜,漫出了嘴角,她倔強堅強的用手支起了疼痛的身子,無奈的認命,壓下了心頭的酸澀和苦楚。t7sh。

    「我知道你們見面了,你別想在我手中翻出天來。」溫忠全陰鷙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人,狠聲無情道:「三年了,入王府三年了依然沒找到我要的東西,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沒用還是你對我這個爹爹懷恨在心,故意跟我作對,如果一個棋子失去其本身的價值,我想下棋的人也沒有必要再留下這顆棋子了,我再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你再完不成任務就不要怪我不顧念你我的父女之情。」

    「呵呵,父女之情。」溫婉柔冷聲大笑,冰冷的淚水溢滿了眼眶,顆顆墜落,她帶著濃濃的恨意仇視著眼前的人:「好個父女情深。」她頑強的站了起來,拭去了嘴角的血跡,聲中冰冷無情:「有哪個親生父親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如青樓妓女般的調教,有哪個親生父親會將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一手摧毀,又有哪個親生父親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入虎口,好爹爹,你就不用在裝了,你的親生女兒怕是在某個角落過著平凡安逸的日子,我這個所謂的女兒怕是終究要讓爹爹失望了,婉柔既然將話已挑明就不會再畏懼爹爹,爹爹,婉柔告訴您,這兵你發也得發,不發,也得發。」

    「你。」溫忠全手中聚集著真氣,但他壓下了那一掌結束她姓命的衝動,她還是有利用價值的,他平靜道:「說來聽聽。」

    「爹爹長久以來都是支持冷鋒絕繼承皇位,這次兵變是大好時機,爹爹豈會錯過,再則,司徒海若叛變成功他首先要剷除了恐怕是爹爹,因為當年將他驅逐到邊關爹爹您功不可沒,他對您恨之入骨理所當然,爹爹豈會讓一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有機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爹爹這顆棋子的姓命比婉柔來得更重要,三則,對付冷鋒絕這條小狼崽比對付司徒海這隻老狐狸要容易得多,我想,不只是爹爹這麼認為,爹爹恐怕早就已經接到出兵抗衡的命令,只不過是在等待時機而已,爹爹婉柔說得對不對。」溫婉柔微微瞇起了含著冰霜的眼眸,恨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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