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梁墨染搔了搔頭髮。「我怎麼野了啊?我那是勤工儉學?」
「我養不起你嗎?」他反問。
「可是你說你不結婚啊,既然咱只是一起睡,那我憑什麼叫你養啊,是不是哥哥?」她就是故意的,刺激他,跟他唱反調,見他臉色變的時候,她就立刻調轉口風,不怕一時說崩了?
聽著梁墨染的回答,一瞬間,路修睿臉色陰冷下來,神色複雜的看著梁墨染,心頭一痛,沉聲道:「既然不願意,當我沒說過。」
話音落下,路修睿修長的身影寂寥的轉過。
「等等啊?還沒說完就走了?」看著轉身要離開的身影,梁墨染忽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明白又點了火了,趕緊的賠罪:「哥哥我錯了?老公我錯了?你饒了我-,我晚上回來給你蹂躪好不好?你盡情的蹂躪,怎樣?別不理我啊?我給你養還不行嗎?你不許走?」
「晚了?」他已經落下她的手,轉身回了臥室。
「哥哥?老公?」梁墨染在後面挫敗的喊,氣急敗壞的跺腳,門卻是緊閉著的?
太討厭了?
「哥哥,你真是太小氣了,心眼比針鼻還小,還說不輕易動怒,你根本就是個氣包子?動不動就生氣,陰晴不定的,嚇死人了?你上輩子揣著打氣筒投胎的嗎?我有說不願意給你養嗎?你快點送我去學校啊?我好歹陪你睡了三天,你說什麼也得送我去學校-,你怎麼能這麼小氣呢?」懊惱著在門口絞著衣服,梁墨染沮喪地垂著頭,眼珠慧黠一動,一伸手,使勁兒扭了下自己的大腿,靠,真疼啊?但,很快,點點的淚水委屈的從眼眶裡滑落下來,她都讓步不結婚了,他還想咋地?
不對?誰說讓步了?讓步是為了更大的進步?她就是要有鐵棒磨成針的決心和毅力,才能做什麼都成功?
「路修睿,你個大壞蛋,上人家的時候霸道,說話也霸道,還讓不讓人活了?嗚嗚——我哭了啊——」挫敗的盯著絞衣服的手,委屈的抽噎著,忽然眼前一團模糊裡,一雙米色的拖鞋出現,接著一道陰影慢慢的籠罩過來,淚眼朦朧的抬起目光,對上路修睿淺笑的面容,梁墨染挫敗一抹眼睛,撒嬌地道:「哥哥。」
「哭成這樣。「抬起手,輕柔的擦拭著梁墨染臉上的淚水,路修睿淺淺一笑,忽然一個用力,將梁墨染的身子帶進自己的懷抱,沉聲道:「真的願意嗎?」
「願意,誰說我不願意了。」急切的回道,惟恐回答遲了又出現誤會,梁墨染緊緊的抓住路修睿的衣服,抬起頭,半哭半笑的開口,「哥哥,這輩子,我都賴上你了,你說養我,可要養到底,不然我真踢爆你的蛋?」
「踢爆了你還用什麼?」他真是十分不滿意她的說辭。
「我用別人的啊?」她回答的更是讓他不滿意。vghu。
某男瞬間黑了額頭:「你敢?」
梁墨染也趁機要挾。「那你對我好著點啊?」
「看你表現?」某人正色起來,只是深邃的眼中蕩漾出柔柔的情意:「哭得真難看,醜死了?」
「誰哭了?」死都不承認,梁墨染胡亂的摸著眼淚,「送我去上課,我才不要擠公交車,我要坐豪華車?有專職司機?」
路修睿在想,自己一時的好心,是不是某人太得寸進尺了?
「不許見什麼許哥哥?」他又說了句。
「為什麼?」她反問。
「因為我不爽?這算不算理由?」他冷哼一聲。
梁墨染認真的瞅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揚唇一笑:「那你承認你吃醋了?」
「再說這句話,今晚讓你喝一瓶醋?」
「哥哥,我錯了?我知道你吃醋了,哈哈,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承認我也知道了?」梁墨染頗有點小人得志的神氣。
某男皺眉,繼而扯了扯唇。
「哥哥,你笑了啊?你看,當初你把我撿回來是多麼英明而偉大的決定-,我跟你相依為命,永遠不分離,這感覺多棒啊?你這幾天一直在笑呢?事實勝於雄辯,我是能給人帶去歡樂的人?」
相依為命?
路修睿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需要相依為命的人嗎?可是,忽然就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似乎天地之間,他們再也不會分開,黑眸鎖住梁墨染那揚起期盼的臉龐,冷硬的臉上漸漸的軟化,溫柔落滿黑眸,代替了某種陰霾。
「收拾下,去你們學校?」路修睿沉聲地開口。「今天把你之前落下的課程都補回來?」
「為什麼?」
「因為你是學生?」
「哥哥,你殘害了祖國的幼苗,也不知道你咋想的?」梁墨染又開始在旁邊嘮叨了。
路修睿抓了外套給她套上,還給戴上個帽子,「閉上嘴巴,少說話?」
「不要?我又不是悶葫蘆?」她搖著頭。
「」
送她到學校,梁墨染下車,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又關上車門,湊了過來,摟住路修睿的脖子,猛地親了一口:「翁哇?哥哥,我去上課了,記得想我哦?」
路修睿瞬間眸深如潭,卻沒說話。
梁墨染這才下車,揮揮手,朝學校走去。
進了校園,她就拿手機給許繼來撥電話,先道個歉,順便坦白說她家哥哥不吃醋,小心眼,她沒能去?雖然這麼說很小氣,很沒義氣,但是實話實說-,要是在騙人,那就更罪過了?
還撥電話,剛進去校園,突然傳來一道很清朗的聲音:「染染——」
「」梁墨染驚愕地回頭,看到了許繼來:「許哥哥,是你呀,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感冒好了嗎?」
許繼來垂了眼瞼,眸光沉靜,緊閉著唇,沒有開口。
梁墨染知道自己有點太不地道了,一個電話完了,三天多沒見面。她歉意的走過去,小聲道歉:「對不起啊,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許繼來眉頭皺了皺,這才開口:「你三天沒有回學校了?」
「嗯,你怎麼知道啊?」
「我很擔心你?」許繼來瞅著她,眸光幽暗。
梁墨染雙眼驀地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驚詫。「你不會一直等在這裡-?」
「沒有?」許繼來搖頭,「聽說今天你們的課很重要,我想你可能會來上課,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梁墨染心中很不是滋味,低垂著頭:「許哥哥,我這幾天跟男朋友在一起了?」
她不想騙人,也不想跟許繼來撒謊,更不想對一個人有了感情後還跟另外一個人玩曖昧,她只想老老實實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絕對不玩曖昧。能是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別黏黏糊糊的,她不喜歡那樣?
許哥哥對她關心真的過火了?她有點接受不了。
沒有接她的話,許繼來視線上下一掃,看到她的衣服,穿的很暖和,羽絨衣都是名牌,很時尚的款式,許繼來還是一派溫和,很善良的語氣:「你沒事就好了?」
「」這樣的語氣,讓梁墨染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挺難受的。
說實話,她有點怕這樣的許繼來。而這種打心底發出的畏懼感,細細想來,竟說不出個所以然。欠人情分的感覺真不好。好道很看。
這關係,朋友剛認識。
情人,不是。
她和他壓根就發展不成情人。
從一開始相親就是,他不是她喜歡的菜。
「許哥哥,你不用這樣為心,我真的沒事?以後我會很忙的?你沒事就好了,還有,上次住院的錢我已經給了澄之哥哥,不知道他還你沒有?」
許繼來盯著她的眼睛,實現不由得瞇了起來,透出幾絲凌厲,淡聲問道:「怎麼?有了男朋友,咱們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她愣了下,對上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眼底那是什麼?
只是忽然覺得,許繼來不是開始時候那樣溫潤如玉了?
這個男人也凌厲,就像此刻,他的眼神有她看不懂的犀利。而這個男人,一貫是乾淨、清瘦,目光冷靜而溫和,隱一絲鋒利在眼底,連笑容都是分寸感十足,悄無聲息。可是此時,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讓她有點驚懼。
「許哥哥,你——」被他這樣看著,梁墨染覺得連聲音都結巴起來:「才不是,我向來是朋友分得清楚的,你一直是我朋友呢?下次我們聚會的時候,大家一起聚啊?」
「這樣啊……」他點點頭,看不出一絲情緒。「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單獨一起吃飯了?」
梁墨染一怔,看到他連眉峰都沒皺一下,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怎麼,她點點頭:「得避嫌不是?嘿嘿」
「男朋友做什麼的?」
「……」梁墨染愣了愣,沒回答。路哥哥到底幹啥,她還不知道呢,只知道外交部的,誰知道幹啥呢?
「不瞭解他嗎?」他語氣清淡。
梁墨染十分不確定地詢問加求證,態度很小心翼翼:「許哥哥,你查戶口嗎?」
「我怕你受騙?」
「嘿嘿,不會啦?許哥哥,我到點了,我們教授要點名,我得去上課了?拜拜?」說完,撒丫子就跑,不再給許繼來說話的機會兒。
下一章要下午4點後更新,涼有事出門,先更一章,下午回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