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怎知道適合不適合?」她反問。
「如果最後的結局,還是我會離開呢?」他微微地轉過臉來,不疾不徐地開口問道。
梁墨染一怔,「那我會找到你?」
路修睿並沒有感動,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並未有絲毫的感動。
他碎碎的黑髮撫在臉頰邊,散漫,帶著慵懶而性感的味道。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這個世間,人的承諾並不可信?」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不信任人?」她覺得他是心理有問題。
他並未說別的,只是發動了車子。
路上,一直很沉默。
梁墨染知道他是心理有問題了,不信任人,臨下車的時候,她試探著問他:「你是不是被女人坑過?所以你對女人沒有信心?」
他微微轉頭看看她緩聲說道:「我是對自己沒信心?我,也許並不是個長情的人?」
「沒關係,我領導你,朝著長情的方向邁進?」路墨墨同學很有自信。
路修睿的嘴角成功的抽搐了兩下,那眼中閃過一抹妖孽般的顏色。
「哥哥,別折磨我了好不好?我不過是個孩子?」梁墨染小手抓著他的衣袖,很是委屈地說道。v52c。
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路修睿。
那張俊臉斂下眸,看不出表情,但是,梁墨染還是發現他的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
於是,梁墨染挑了挑眉,「哥哥,你是不是心裡挺美的?就是憋著我看我著急,你舒服是-?我真的只是個孩子,你忍心嗎?」
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依然那樣等待著,就連他先前丟下她跑了避而不見都不記恨,這樣的她,鍥而不捨,這孩子真是一根筋。
「哥哥,你好歹放個屁-?」她等不及了,粗口都出來了。
路修睿半掀眼簾,瞥了她一眼,眸底的蠢蠢欲動,被他巧妙的掩藏起來。
「不怕被虐待?」
「不怕?」她很堅定。
「很勇敢啊。」說完,伸長手臂,勾住了梁墨染的肩頭,一把將她帶進懷裡,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但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真不值錢?」
梁墨染心中一震,有點不爽,這話點燃了她心底的怒氣,可是,她沒生氣,她只是看著路修睿,從牙齒縫隙裡擠出幾個字:「我不是自動,是主動?意義大不同哦?」
路修睿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卻那樣平靜。
梁墨染又道:「你搞清楚,我只是不喜歡做縮頭烏龜?」
路修睿抬起眸,直視她,然後不動聲色。
梁墨染也望著他,那對妖孽的眸子就這麼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突然就柔了目光,好像都快要擰出水似的,瞅得梁墨染有點莫名其妙,有點心情雀躍。
路修睿擺出這副禍國殃民的嘴臉,分明是要她徹底的淪陷嘛?她遇到他,本來就定力不夠?
此刻的他正用那雙清媚眸子看著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隔了會,他道:「今天你提了幾次烏龜了?」
她一愣,這話題跳躍姓,比她還猛?
梁墨染腦子裡計算著:「加上這次,好像有三次?四次還是五次?我忘記了,你問這個幹嘛?」
還沒有回答,梁墨染同學的肚子背叛了她。
咕嚕咕嚕咕嚕——
「你餓了?」路修睿挑眉。
「是啊?」她沒有睜著眼說瞎話:「可是你剛才是什麼意思?你問我烏龜什麼意思?」
路修睿視線轉向車子外面,那幾隻下了車子,都等在那裡,似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很不爽?
他轉過臉的時候,側面的臉對著梁墨染,他的側臉很漂亮,睫毛很長,讓人生出想撫摸的意味,此刻,他忽然轉過頭來,十分平靜地道:「你幾天提了幾次,今晚咱們就做幾次?」
騰地?
梁墨染的臉紅了?心底又無限懊惱,難道他見了她,就只是做那件事嗎?那麼愛做那件事嗎?
梁墨染想起上次的事就還一陣驚悚心裡都是陰影呢,內傷還沒好呢,她十分委屈地一撇嘴,搖頭:「我不要?」
「那就下車-?」他很平靜。
「難道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是為了那件事?」梁墨染急急的反問。
路修睿也很平靜,他只是說:「不做那件事,我也想不起來能跟你幹什麼?或者,你又能幹什麼?」
梁墨染撇撇嘴。「看星星啊?」
路修睿突然笑了,一雙深邃的眸子,增添了些許細長的韻味,「好像看星星的時候我也只是想那件事?」
「我又不是你的催情藥?」梁墨染真是要嘔死了。「咱就不能清純地談談感情嗎?」
「社會節奏很快,都挺忙的?你閒,不代表我閒?」他又說。
梁墨染明白,自己倒追似乎有點真不值錢,但是不怕,她慢慢熬著他,燉著他,慢工出細活,不怕熬不出好湯?
「我餓了?我要先吃飯?」她決定避重就輕。
在車裡上演了一出談判後,結局是未果?當然只是梁墨染這麼想,至於路哥哥怎麼想,誰知道呢?
但是,梁墨染終於被路修睿帶下了車,然後大家去吃川菜。
高姬衍把菜單拿過來,遞給康巖和梁墨染一人一份:「使勁兒點啊?老路請客,專門吃最貴的啊?」
路修睿微笑,再微笑,最後,他吐出一句話:「記了你公司的賬上?」
高姬衍扯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你就不能出一次血?」
「又不是我自己吃?」路修睿說的冠冕堂皇。「既然大家一起吃,你又是開公司的,再坐的有你有錢嗎?當然是你買單了?況且也不是你自己出血,那是公帳?」
「每次都這樣,你是不是沒事幹憋得?」高姬衍想起每次在一塊都這樣,他就喜歡逗弄他,但是坦白說,路修睿不是小氣的人,只是每次都喜歡拿話逗弄他?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
梁墨染拿著菜單,問了句,「那我點了啊?」
高姬衍點點頭,「點-點-?他不買單我也不能讓大家餓著是不是?」
「那我點了你可別肉疼?」梁墨染提前告知他們一聲,當然主要是告知付錢的那位?
「點-?多大點事啊?」高姬衍笑。
梁墨染握著菜單,看了看:「服務員,先給這三位爺送三包高級煙過來?這位哥哥好這口?」
說完,指了指高姬衍。
康巖笑,想到高姬衍的名字。
高姬衍十分的無語,卻又無可奈何,心底懊惱了自己父母八百次了?
「你可記好了啊,我點的多?」梁墨染接著就猛點猛叫了起來:「水煮魚,水煮肉片,圓白菜回鍋肉,香芹回鍋肉,蒜苗回鍋肉,青椒回鍋肉,五彩繽紛回鍋肉,窩頭回鍋肉,香辣泡椒回鍋肉,川味啤酒排骨,麻婆豆腐,重慶辣子雞,青紅辣子雞,川西辣子雞,川味肉絲,青椒肉絲,剁椒豬蹄兒,川香豆花,辣炒皮皮蝦,麻辣干鍋兔,四川沖菜,嗯,我就點這些-,這些都是我愛吃的?服務員,對了,你們送外賣嗎?」
「送?」服務員一愣愣的,點的也太多了-,這才5個人吃飯,點了十五個人的飯量,嚇死人啊?但是很快就笑著點頭,今天來了大戶,她提成可多了,自然是笑地合不攏嘴。「北京市裡都送?」情一是衍。
梁墨染在大家驚訝的快要跌掉下巴的眼神裡,悠然地開口:「那麻煩你把我剛才點的菜吩咐廚房做兩份,一份端上來,一份送到r大經濟學院女生宿舍?等等,我寫個地址和聯繫方式?」
說著梁墨染拿出紙筆,寫了一張便籤條,寫上宿舍門牌,韓蕊和遲未方萍的電話,以防一個找不到可以找另外一個。
遞給服務員:「就按照這個地址,給我做好了送過去?」
「點這麼多,我不點了-?」康巖好笑的說。
高姬衍也放下了菜單。「可是都是素菜,我肚子裡油水太多,我看在再來幾個素菜-?服務員,剩下的看著素炒幾個小青菜?」
「來個湯?」賀辰道。
「那我再要個水果沙拉-?」康巖也點了一個。
服務員走了?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梁墨染,這孩子太能吃了。
高姬衍真是好奇的不得了:「小妹妹,你點這麼多菜都是肉的,不怕噎著啊?」
「不怕?飯量大,娘生的就這樣,別怪我,我媽說走哪裡都得吃飽,我不能餓肚子?再說我只是個孩子,你們餓了我也不忍心是不是?」
「哈哈哈」康巖大笑,很不淑女。
「路墨墨,你想笑死我們是不是?」賀辰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的神啊?這孩子怎麼這麼逗啊?你還是個孩子,那老路下手也太厲害了?」高姬衍笑得嘴巴都咧到黑山打老妖去了?
「路哥哥口味重,你們就理解萬歲-?」梁墨染一笑,拿出電話:「哦,你們先笑著,稍等啊?我打個電話?」
說著,很歉意地對大家笑笑,然後撥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老大,我,小四?嗯今天我請客啊,送了二十個菜,基本都是肉啊?各種回鍋肉?對今天吃大戶管他是誰幹啥,這陣子讓姐妹們操心了,算我賠罪對,等下記得接收啊?最好是叫上姐夫們一起來吃,要是還吃不了,就給管理員大媽送兩個過去嗯,好,就這樣啊?掛了,拜拜,回見?」
掛了電話,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依然笑得很暢快,梁墨染同學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瞇瞇地開口道:「沒辦法,很久很久食不知味了,今天要敞開了吃?主要是見到你們太高興了?所以飯量大增?」
「你是見到了路修睿高興-?」賀辰笑著指正墨墨。
「醫生哥哥,心知肚明就行,您何必說出來呢?」梁墨染也不迴避,自然而然的笑了起來。
但,路修睿畢竟是路修睿,經歷這麼一些列的事兒,人家一點都沒反應,波瀾不驚。
「我先去個洗手間啊?嘿嘿?」說著,梁墨染站了起來,走出包房。
屋裡,剩下了四個人,三個人,六雙眼睛瞪著路修睿。
高姬衍賊賊地笑:「行啊,老路,這妹子不錯,不悶騷,不傲嬌,就是飯量大了點?」
「這丫頭不記仇呢?老路這麼絕情,人家都不記仇?」
「絕情?」高姬衍並不知道之前的事。
康巖把老路怎麼跑了,把空房子留給人家的事說了一遍,高姬衍險些跌掉了下巴?當然,康巖也把那天在空房裡梁墨染哭了的事說出來?
於是,賀辰和高姬衍一唱一和的開始批評路修睿:「真不應該啊,人家小姑娘多好啊,你真是禍害了民族幼苗。」
賀辰猛點頭:「就是就是,這丫頭真是仁義,今天見到你也沒有責備你,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強大,不是一般人啊?」
路修睿眸光如水,輕飄飄地往高姬衍和賀辰身上一蒙,過了幾秒,緩慢地開口:「殘害幼苗的事,你們做的,比我多-?」
「咳咳?我沒有?」賀辰忙否認。
康巖的眸色一黯。
高姬衍嘿嘿一笑:「我也沒有?」
路修睿聳聳肩。
康巖歎了口氣。「老路,你真是走了好運了?像梁墨染這樣的丫頭,這個世界都少見,即使你給他最壞的臉色,她也不會記恨。不會記恨的丫頭,又讓人怎麼忍心去傷害呢?」
康巖相信,路修睿比她聰明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怎奈,路修睿卻是微微瞇了瞇眼睛。「自古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你,真動情了?」高姬衍和賀辰都是一愣。
路修睿挑挑眉,笑得玩味,問:「欲,算不算情的一種?」
「男人的**?呵呵」康巖突然輕蔑一笑,笑聲裡有絲蒼涼的意味。
賀辰眼中閃過愧疚:「老婆你身體不好,不要想傷心的事了成不?」
康巖抬頭笑笑,緩緩說道:「用墨寫下的字跡,一經雨水就洇濕了,沒能寫出的心跡,想擦也擦它不掉。不忠情的人,不配提及倉央嘉措的詩?」
路修睿同情的眸光看向賀辰,賀辰微微低了眸子,不敢再看康巖。
「做人還是有點羞恥心的好,尤其是男人?沒有羞恥心也就沒有責任心?」康巖抬起眸子,掃了眼屋裡的三位男士。
看著這情形,高姬衍有點不解,但也明白了什麼,於是出來打了個圓場,岔開話題:「老路,既然小妹妹是你的女人,那更好了。我就跟你說一聲,叫她當我那個婚紗的模特,怎樣?」
路修睿微微挑起眸子,狀似為難的一手撫著眉心,另一手懶洋洋的搭在椅子背上,似乎在猶豫,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想通了一樣,眉心漸漸舒展開,勾唇一笑,邪魅惑人,「這事,和我沒關係?找她?」
高姬衍有種衝動,很想廢了路修睿的那慵懶的手?
梁墨染回來了,開門看到裡面氣氛似乎不對,挑挑眉,問:「怎麼了?我一走就沒人活躍場子了-?我來了?哥哥姐姐們,歡快起來-?」
「噗——」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小妹妹,你怎麼這麼樂和啊?」高姬衍都不得不佩服這丫頭了,被老路那麼玩兒,都沒有死心,沒氣餒,真是非一般的勇氣。
「上輩子大概在彌勒佛主跟前呆過-?」梁墨染嘿嘿一笑。
「把你的快樂送給我們一點-?」
梁墨染站在桌前,雙手一攤,聳聳肩,有點萌妹的感覺,只聽她說:「今年過節不收禮啊,不收禮,收禮就收腦白金?」
「哈哈哈」
「哈哈哈」
「噗——」再度反應統一,都是止不住的笑。
路修睿波瀾不驚,但是眼底似乎也閃爍過什麼?
康巖笑著搖頭。「你真是個活寶,姐要是男人就一定愛你了?」
「姐,你是女人也不耽誤愛我啊?等我被路哥哥傷的死透了,你跟醫生哥也倦了的時候,咱兩個可以一起過,翁哇?」說著湊過去抱住康巖,親了下康巖的臉。
梁墨染沒有回頭。
康巖卻是視線微微的瞇起,似乎是不經意地掃向了路修睿,他那雙深邃的秀目中,有一簇小小的火光隱動。
康巖也攬住梁墨染的脖子,小聲在她耳邊道:「丫頭,老路吃醋了?對你的佔有慾還是有的?」
「是嗎?」梁墨染的心,頓時撲通撲通開始跳蹦床。「這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還神奇?」
她猛地轉頭,恰好對上路修睿的眼睛,而此刻,他的眼眸,像是最華麗幽暗的黑寶石,底部正流溢著綺麗神秘的光。
見她看過來,他轉過臉去,看向別處,似乎又漫不經心。
笑過之後,高姬衍卻開口了:「小妹妹,我跟你說的關於婚紗模特的事,你想的怎樣了?我不是人販子,你可以放心了-?」
「感情販子更可怕?你這是在投資友情,跟恐怖?」
「合著你對我有成見啊?」
「沒有,這事路哥哥怎麼說?」梁墨染先問了路修睿的反應這叫充分尊重男人。
「他說問你?」
梁墨染坐到自己位置上,「那意思是我可以答應了?」
路修睿沒有說話。
梁墨染看著他的反應,眨眨眼睛,「開多少錢啊?」
「一般的市場價500元一天,按天結算?」高姬衍道。
「才五百啊?太少了?」梁墨染搖頭。
「那你想多少?」
「當然是越多越好了?誰還嫌棄錢多呀?」梁墨染聳聳肩。「對多少合適啊?給個意見怎樣?」
「別問我?」路修睿還是那句話。
「不問你問別人豈不是給你戴綠帽子了?」梁墨染冷哼一聲。
眾人再度笑。
路修睿挑眉,看著她,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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