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讓我蒙在鼓裡,要死也得有個理由不是嗎?」她絮絮叨叨的呢喃著,語氣委屈又傷心。
他卻一個字不說,只是這樣趴在她身上。
「我可以不怪你這樣對我,到底是什麼讓你這樣失控?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你起來好不好?我疼?」
他依然不動,臉埋在她的頸子裡,一動不動。
「生日有那麼不堪嗎?每個人都有生日,你不想過就不過,像個小孩子這樣鬧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
他還是不說話。
而在這樣相連的半個小時後,他的身體再度起了變化。
梁墨染突然感覺到他的某一處又大了起來,接著,他又開始了瘋狂的掠奪。梁墨染再度被恐懼再次攥住了心臟,男人巨大的身軀像山一樣,她根本撼動不了。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到過的路修睿,像野獸一樣的路哥哥,她被他眼裡的狠戾和血紅給驚呆了,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會死在這個男人的身下。
梁墨染終於明白激怒一個男人是何等的恐懼的一件事了?
生日?
是的?
他的生日,就是禁忌。
她惹怒了他。
他給的凶狠的,暴烈的掠奪是帶著那樣明顯的懲罰姓。
她曾經一度以為他是雲淡風輕的,淡漠無情的,原來是她從來沒有剪過真正動怒的他,他的怒火中燒,他的矛盾掙扎,在這個夜裡這樣的明顯。
她只記得很疼很疼,全身都被撕裂了一樣的疼,他後來在沉默中的怒火中燒。
最後的一刻,他疲憊地壓在她身上,她聽見他在她耳邊的聲音,帶著怒火的低沉,卻又性感沙啞的無可救藥:「路墨墨,你走離開我別再回來?」
她想問他為什麼?
可是,話到嘴邊竟然哽咽了。
她沒有說出來。
或者,太疼太疼了?疼的她說不出來?
而他在她耳邊說的這些話,讓她的心疼的劇烈的難以平復,這甚至要比她的身體疼上千萬倍。
她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可惜,看到的只是他的髮絲。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子裡,似乎不願意再開口說什麼。
他讓她走,卻又緊緊地抱著她,這樣緊緊地抱著,像是抓住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一般的絕望無助,同時又狠戾哀默。他像是天神一樣的美,美得妖異,卻又像是惡魔一般的冷酷,冷得絕情,無血無肉。
而一切就像一場七彩斑斕的夢,只是夢醒了?那七彩水晶球啪得粉碎粉碎,所有的流光都折射與一點,讓人心驚的破碎。
她終於失聲的低喃出一個字,卻是心痛欲死:「好?」
她喊出的這個字,讓他身子瞬間繃緊。
她感覺到抱著他身體的手緊了緊,終於放開。
他起身,毫無留戀的離開,好像剛才失控在她身體裡的感覺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感到一陣空虛,無力的躺在床上,粉紅色的床單上一片狼藉,床單上,濺了紅紅白白的萎靡之後的污痕。
她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又聽到他沉聲的說道:「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話說完,他就撿了衣服離開了。
梁墨染聽到外面的門響了一聲,他走了?
在強勢掠奪了她兩次的身體後,就這樣走了?
留給她的話,是如此的絕情。
她突然笑了,「呵呵」
在黑暗裡,她發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卻又在瞬間化為歇斯底里的哭聲。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願意,妥協。
天未亮,她托著疲倦的身體穿好衣服,身體疼的走路都是問題。uv8l。
她先是去了廚房,拿出那個蛋糕,擺放在餐桌上。
又去把打火機和圍巾擺放好,然後坐下來,寫了一張紙條。
「即便是你不喜歡,我還是要說一聲,生日快樂?認識你,我不悔?」
一共兩句話,說的很簡短。
寫完了,她壓在打火機下。然後回房間收拾東西,他刷卡買給她的衣服沒有拿,只拿了第一次見面時候他給她買的衛衣。
背了一個包包,離開了他的公寓。
走的時候,她看著她房間裡那些可愛的娃娃,卻沒有要帶走的興致。
門合上的一剎,她靠在門板上,深深地呼吸,只覺得連呼吸都那麼痛,那麼痛。
梁墨染回到宿舍就爬上了自己的床,放下了帷幔,遮掩了一切,彷彿躲在她的一方空間裡,就安全了,也安靜了。
因為是一大早回來,其她幾個還在睡覺,都沒注意她。
梁墨染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怎麼都睡不著,再然後,她高燒了。
然後的然後,她高燒了整整一天,無人發現。
傍晚。
當路修睿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他立在門口,視線注視著門上的密碼鎖,然後點燃了一支煙,站在門口,徐徐的抽了起來。直到一支煙抽完,熄滅了煙蒂,他才按了密碼,走了進去。
整個空間是安靜的,安靜的聽不到一點點聲響。
餐桌上擺放著的依然是昨夜的飯菜,只是多了蛋糕,那蛋糕的蓋子是打開的,一個很精緻很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插了7根蠟燭。3根粗的,4根細的。
他望著那桌上的蛋糕,眸光一凝,原本深邃的完美到沒有絲毫情緒的眸子漸漸有了裂痕
只是,很快,便一切恢復與平靜。
他在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不管菜是昨天晚上的剩菜,就這樣一一品嚐。
所有的菜,都嘗了一個遍,然後拿出蛋糕刀抹了一口奶油,塞進嘴裡,微微的蹙眉,或許是蛋糕太甜了,太膩了,不適合他,所以他才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站了起來,視線環視了一圈,屋裡依然很安靜,他又走到了沙發前,低頭看了眼茶几上的圍巾,打火機,還有那一張紙條。
彎下身子撿起來那張紙條,看了看,眸光又是一凝,眼底原本歸於平靜的裂痕竟又浮了上來。
他扯了扯唇角,微微的抬眸望向窗外,望向那天際浮雲,蒼穹無盡中,是一片黑暗,望不到頭。
打火機拿在手裡,輕輕地打開,啪得一聲,火苗燃起。火焰暖暖的燃燒著,卻怎麼也暖不熱那顆心。
梁墨染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燒的嘴唇都起了泡,她渴的難受,終於爬下床來。
屋裡一個人都沒有,那三個人大概去約會了,她放下了帷幔,沒有人發現她回來,或者發現了,都沒有在意。
很渴,飲水機裡居然一滴水都沒有了?
她扯了扯唇,自嘲一笑,真是人不走運,什麼都跟自己作對。
很冷,因為發燒,又忽熱忽冷,這會兒竟冷了起來,實在不願動,卻又渴的難受,她只好裹了一件羽絨衣,圍了條圍巾,下樓去買水。
樓梯間來往人三三兩兩,只有她自己,腳步凌亂。
梁墨染拖著沉重的步子,緩慢的一個台階接著一個台階的下樓,她開始有些痛恨自己的清醒,痛恨自己這會兒還知道渴?
身體的某一處還在脹痛著,那被撕裂的痛楚如此清晰的存在著,麻木的生疼。
她這樣裹著羽絨衣在寒風中的校園裡行走,不是因為她失戀了便要糟踐自己,她只是渴了,想喝水?
學校超市又那麼遠,她突然覺得路途好遠。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買到了水。
她買了一大瓶農夫山泉。
1.5升的那種,打開蓋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掉了一大瓶,水很涼,可是卻喝的很愜意,因為身體這會兒又熱了,就這麼賤,一會兒不穿冷,穿了熱,難受的不行。
接著,她又買了一瓶,提著水在校園裡逛蕩。
她走的很慢。
真的不是作踐自己,她只是沒有地方可去,前路茫茫,沒有去處。
原來,她……什麼都沒有啊?
以為,可以堅持,可是,他那樣痛苦,她堅持的意義又在何方?
他那樣對她,擺明了要她離去,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難過,卻無法不在意他的憤怒。
原來,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以時間的長短來論處的,並不是時間短愛的就不深了,她原來,這樣這樣在意他。
可是,他讓她走?
走啊?
慘然一笑,竟笑出聲來,低低沉沉的笑聲混合在寒風之中,竟格外悲滄而荒涼。
她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她停下之時,竟發現走到了操場裡。
冬天的操場沒幾個人,因為實在太冷了。
就連偶爾走過幾個人,卻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
是啊?
只有戀人不畏懼嚴寒在操場裡幽會,而她是一個人呢?
梁要個你。木然轉身,她一個人孤獨的行走著,沒有目的地,整個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覺很疲憊。實在邁不動腿了,她隨便找了個相對隱蔽的牆角,操場器材室的牆壁,靠著冷硬的牆壁,緩緩地蹲下身子,抱著膝蓋,她就想那麼呆上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
梁墨染不知道在牆角蹲了多久,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冷風和她的一瓶水。
她擰開水,再度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忍不住輕聲低喃道:「真涼啊?」
歎了口氣又喝了幾口,對著瓶子說:「沒關係的,進了我的胃裡,你就熱了?」
再然後,她不說話了,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一瓶水喝掉一半的時候,她收拾起所有的情緒,正要起身,面前卻突然多出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很亮很亮的黑色皮鞋。
今天兩更-,熬了一夜寫了這麼6000字,真是罪過啊,這兩章很難寫啊。嗷嗷嗷嗷,睡去了,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