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路修睿很詳細的問了該注意什麼,老太太也都詳細告知,出醫院門的時候,梁墨染還想著去見康巖,卻被路修睿抓了手。」我還要去取經呢?」梁墨染可沒有忘記這件事。」穿這衣服去嗎?」他冷冷的看她一眼,這眼神,又是在說,夠二的?衣服後面還滲著血呢?
賀辰見到此景也很配合:」得了,明日-,明天見如何?」」下周?」沒想到路修睿去是開口這麼說。」啊?」梁墨染和賀辰都驚了下,同時一起看路修睿。
他很平靜地說了兩個字:」出訪?」」哦?」
於是,當天見康巖的計劃泡湯了。
回來時候,梁墨染只提了藥,三箱衛生巾都在車裡放著,」哥哥,衛生巾要用,幫我搬上去?」
沒人回答,也沒人拿衛生巾,路修睿就這麼下了車子,接過她手裡的藥上樓去了。」你不幫我拿,我怎麼用啊?」
他沒吱聲,只是牽住他手上樓。上去後,他把他推進了浴室裡。」洗澡?」」問題是洗完了怎麼辦?」難道要她被血淹死?」進去洗?」三個字依然不容拒絕。」不要,洗了沒得用?」他都不給拿上來,她怎麼用啊?她就不要?
見她這麼執拗,他似乎低低地嘟噥了一句:」為什麼每個月都流血還不死的動物這麼煩?」
梁墨染心中一凜,她很確定方纔的聲音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這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完美,像一尊雕塑大師手中最為傑出的雕塑品,美得令人怦然心動。他冷漠強大,霸氣自信,看起來絲毫沒有缺點,無懈可擊。卻會說出這種話???
梁墨染眨巴了下眼睛,直覺得他本姓是邪氣的,甚至腹黑,是那種不喜言語,但往往語出驚人的悶騷男?
這樣的男人,讓人時刻提防,太危險了。以前的時候她暗暗提醒自己,如非必要,千萬不要招惹這種類型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好惹?
可是,偏偏,不好惹的惹上了,當初看走眼了,眼瘸了,有啥辦法。」我就不死,就不死,你怎麼的-?」她氣急了,每個月流血又不是她想,這是老天造物時候給安排的。」進去洗,我保證你有的用?」終於開口了。ulht。
有了保證,梁墨染將信將疑地進去洗澡了。
至於後來她洗完澡出來時候,一包衛生巾就掛在浴室的門把手上,她立刻驚喜起來,然後飛快地換好衣服,用上,跑出去,發現三箱子衛生巾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客廳的一角。」啊?你真的幫我搬上來了?」梁墨染很是驚喜,乖乖,好可惜哦,她都沒有看到啊,這個哥哥太悶騷了,明明給搬上來了,卻不讓她看到,非要趁她洗澡的時候般。太腹黑了?」嗯?」丟了一個字,路修睿已經進廚房了。
見他進廚房,梁墨染趕緊走過去:」要煮飯嗎?」
她良心發現了,一大早弄的帥哥帶自己去看醫生飯都沒吃,她覺得這會兒可以煮飯了,當做回報他好了。」穿襪子去?」某男回頭看她一眼,沉聲喝道。
梁墨染低頭看自己的腳,白皙的腳趾頭上還有水呢,屋裡有暖氣暖烘烘的,直搖頭:」不用啊,屋裡這麼暖和?」」去穿?」兩個字很是嚴厲。
梁墨染一下想起來醫生奶奶說過的話,女人要保護自己,保暖,不吃刺激姓食物之類的演說。當然這都是路哥哥幫著問得,細心的不得了,沒想到問了就拿來用了。
梁墨染瞠大眼睛,隨後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滿口的答應:」知道了,我這就去穿?」
回房間把自己的腳和妥協擦乾淨穿了襪子,再回來時,看到鍋灶上已經煮上了粥,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台前,很是專注地整理著手裡的小菜。
梁墨染驚悚了?只覺得,今天的男人似乎變了??變得好像體貼了一些,溫柔了一些。
或許連路修睿自己都很難想像自己會在廚房裡為一個女人煮粥-?況且,路修睿恰恰好是男人中的極品,學歷高,能力強,家庭背景硬,長相又如意,一個男人想要有的一切他都有了,一路上都是大張旗鼓地走過來的,多少女人給他煮粥還差不多,今天居然為了一個黃毛丫頭煮粥,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而對於路修睿來說,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長得美的,有才的,有姓格的也是不勝枚舉,卻獨獨把這丫頭帶回了公寓。
男頭地走。梁墨染就在後面看他,一件保暖襯衣,服帖的襯出肩膀,手臂的線條,真是人長得好了穿什麼都好,梁墨染在路修睿身後花癡的想著。」閒的話過來攪著點粥?」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看到了她一般精準地說道。」哦?」她只好走過去。」吃了飯煎藥?」他說。」誰煎藥啊?」她直接問,她自己不太會。」我?」他倒也沒有繞圈子。」你幫我煎藥?」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哥哥,你今天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會有什麼企圖-?」梁墨染真有點不太適應。
一抬頭,看見路修睿上挑的唇線,想說點什麼,一下被他的笑容嚇住了。
真的笑了,而且是很邪肆的笑。
梁墨染一下子就愣愣地,問:」你笑的這麼蕩有什麼居心?」
路修睿不理她自顧自的整理小菜,然後在她面前,很快,切了,炒了。
一個男人有著模特兒般的修長身形,穿著高級面料的衣服,左右拿著炒鍋,右手拿著鍋鏟,這場面,真是無比的詭異。
只是,菜炒了一半,電話響了。
路修睿拿出電話,一看號碼,居然關了火,很溫柔地接了電話:」喂?靈波,怎麼半夜打了電話來?」
半夜?
梁墨染驚愕了,現在外面青天白日的,怎麼說半夜?
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不會是在國外把?
她愣了下,就看到路修睿眸光很是柔和,面容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接著,他握著電話,說著話,就去了書房。」還是老樣子,沒有想過嗯湛湛呢?辛苦嗎?」
那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前所未有的旖旎。
梁墨染側頭看向那邊,早已忘記攪動鍋裡的粥,砂鍋裡的粥很快聚集,竟開始四溢,有的熱粥還在往外濺,濺出的熱粥燙到她的手背。
手背一疼,梁墨染趕緊回神,低頭,竟又濺出了好多,那燙到手的地方,很快一片紅腫。
而鍋裡,已經溢了出來,她趕緊關火,然後整理,慌忙中,又被砂鍋燙到了手。
流年不利,說的就是如此-?
她擰開了冷水管,衝著自己被燙的部位,冰涼的水冰的人刺骨,北方冬天的冷水管溫度應該比零度的冰還要冷,她就這樣冰著被燙的部分,全然忘記了剛才在醫院裡醫生說過的,不要冰?
那個電話持續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講些什麼,去了書房的人,也沒有再出來。
手在涼水裡冰了很久,冰的麻木了,沒有了知覺,梁墨染回神,靜靜地看著砂鍋外,溢出的粥,然後拿抹布抹乾淨。
接著,洗了抹布,繼續擰開火,炒完沒有炒熟的小菜。
裝盤,上桌。
一切做好,那個電話還是沒有打完。
梁墨染看向那間書房,就隔了一扇門。
遠遠地看著,可是,這樣的感覺對梁墨染來說突然有點可望而不可及了,那些自信,突然就沒有了?所謂,咫尺天涯,就是如此-?
一扇門,似乎隔開了她和他的世界?
他不願意走進她的世界來。
他也不許她走進他的世界裡去?
而,能對一個叫」靈波」的人這樣溫柔,想必那端應該是個女生-?在國外的女生,一定萬分優秀,不然又怎麼入得了他的法眼呢?
思及此,她站了起來,所有的厚臉皮,所有的自信滿滿,在這一刻都分崩離析,只是隔著一道門,她卻覺得無比沉重。
是該勇敢的衝進去告訴他說:」粥好了,你的電話粥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還是忍耐,等他出來時,微微一笑說:」哥哥,誰的電話呀,好長的時間啊,不過你有這樣的朋友,真替你高興哦?」
但最後,梁墨染覺得兩種都不可行,因為此刻,她的心亂了?凌亂不堪。
回到屋裡,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飯也沒有吃,寫了個紙條,說:哥哥,我突然接到學校電話,今天要測驗,先回去了?晚上要複習,也不回來了,勿掛念?
寫完了,壓在餐桌上,離去。
十一月的北京,冷,很冷。
走出溫暖的房間,梁墨染雙手環胸抱住了自己。原來,她也會茫然?
迎著風,緩步走出了小區,走向了公交車的站牌。
梁墨染走的沒有回頭,因為知道,即使回頭,後面也沒有人等自己,這不過是一場一個人的獨角戲,只是,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像突然落入了一根針,嵌在最猝不及防的角落,每動一下都會撕心裂肺的痛。
抱歉了,今天太累了,更新晚了,保底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