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梁墨染表情有點不自然,好在這姑娘臉皮厚,很快恢復淡然。「是你抽煙,熏著我了,很討厭懂不懂??」
她說話的聲調有點高,臉竟微微的紅了些。
路修睿竟沒有說話,而是再度發動了車子,直奔他的公寓。
後來的後來,梁墨染反而安靜了,也不說話了。
和她恰恰相反,路修睿瀟灑自如的開著扯,冷傲的眉眼有絲玩味探究地笑意,唇角似乎揚了揚。
梁墨染不易察覺鬆了口氣,彷彿心頭懸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轟然落地了。
可是在她紅著臉剛要放下心時,他卻突然又說了一句:「臉紅什麼?」
她被問得卡殼,半天後反駁了一句:「你就不能裝作沒看到嗎?」
「我不習慣撒謊?」他開著車,目光卻是很鋒利。
「你閉嘴?」梁墨染揉了揉太陽血,終於說了一次路修睿,心情頓時好起來不少。
路修睿不再說話,緊抿唇,專注開車。
莫名,竟跟著他來到了他的公寓。
他的公寓位於十二樓。
電梯一路到達。鎖是密碼鎖,很高級,他輸入了密碼,沒有避諱梁墨染,而梁墨染清清楚楚看到,上面六個數字——010101.
這大叔真有趣,密碼如此的稀鬆平常也不怕人破譯了。
「大叔,你家門的密碼我看到了,你最好改了啊?回頭別再賴我偷盜,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改了-?」她在門口好心提醒。
路修睿轉頭看她一眼,微微一怔,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一瞥,別有深意,但密碼卻絲毫沒有改。
「不改嗎?」梁墨染指了指門。uhib。
路修睿還是沒回答,而是徑直開了門。
「今天就打擾了啊大叔,我真是無家可歸了,宿舍也不敢去,所以你收留我幾日-?」如果他不收留自己,她就真的還得去星級酒店大堂騙睡一晚了。
路修睿並沒有看她,黑如大海的眼睛,藏了火焰一般,嗓音冰涼甚至有些刺骨,淡道:「可以,但不能動我書房裡的東西?」
梁墨染忽而笑了笑,這人說話冷漠,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
公寓十分乾淨,三室一廳,黑白灰裝修,死氣沉沉,卻又簡潔大方,線條有點過於剛硬,整個屋子裡沒有一點屬於女姓的物品,就連拖鞋都是他的幾雙男士拖鞋,屋子裡乾乾淨淨的不染一絲凡塵,一如他這個人,潔癖,趕緊,整潔。
「哇?大叔,你真沒老婆啊?」梁墨染在看了他的房子發出一聲驚呼。
路修睿皺眉,沒有說話,逕直朝自己臥室走去,然後指著其中一間房道:「這屋你可以暫時住,這間房、」他指著另外一間。「我的書房,不許進?在我的家裡不許大聲說話?」
「還有什麼規矩,你乾脆一次姓說完-?」梁墨染也很痛快。
「去洗澡,另外把你包裡的東西洗的乾乾淨淨的,我這裡不能帶入外面的細菌?」
「呃?」梁墨染咋舌。「大叔,有人串門就邀請人家洗澡的嗎?」
「不洗就出去,門在那邊?」他指了指門的方向。
「那我穿什麼?」她都洗了,她穿什麼?
「你房間有浴室,壁櫥裡有我的睡衣,暫時借給你穿?」他沉聲道。
說完,便進了他的臥室。
梁墨染咋舌,卻又覺得心裡悶悶的說不出話來。
洗就洗,來都來了,還怕他不軌不成?再說她也不是吃素的?無家可歸的人可沒有那麼多窮講究。
推開門進了那間房,有一張床,潔白的被褥一塵不染,房間裡的依然是黑白灰的裝修,簡單的讓人發指。她把包放在地板上,有點索然。關好了房門去找他的睡衣,然後去洗澡。
浴室很奢華,乾淨,她卻不敢泡澡,淋浴完擦著頭發出來,換了衣服。
頭髮還是不幹,她走了出去,走到剛才那大叔的臥室房門,問:「大叔,你家有電吹風沒啊?我要吹頭髮?」洗頭麼機。
說著就推開了房門。
裡面的男人此時正躺在床上,頭髮也濕漉漉的,顯然,剛洗完澡換好衣服,似乎正準備看書。
「進門請敲門?」路修睿語調冷漠的提醒。
吐了吐舌頭,梁墨染擦著頭髮,猛點頭:「記住了大叔?」
「有事?」臉色微微的緩和,路修睿挑眉等待她的問題。
「你家有吹風機嗎?」她指了指自己滴水的頭髮。說話的間隙,目光不由也掃了掃他的房間。房裡依然是裝修簡潔,一章碩大的雙人床,潔白的被褥,傢俱是黑色的,他正在看書,英文版的,好像是外文文獻。
梁墨染湊近了些,發現是《資本論》。
她一下驚愕,呃?什麼年代了,這叔看的居然是《資本論》?真是太驚悚了,比上次看到他度假山莊偷吃還驚悚。
在大叔的身上,凝聚著一種神奇而又神秘的力量,那就是,多半時候是崇高品德、光輝人格,偶爾流氓一把的綜合人才。
梁墨染鑒定完畢,再度問道:「大叔,吹風機,可有?」
「壁櫥最下面右排第二哥抽屜裡面即是?」說的是防偽十分的準確了,梁墨染看了眼他房間裡的壁櫥,懷疑的走了過去,拉開抽屜,果然,一個白色的吹風機躺在裡面,線條不算簡潔,但看得出是好東西,上面寫的是英文,美國製造?
呃?梁墨染眨巴了下眼睛,大叔家好東西真不少,英文版的《資本論》,美國製造的吹風機,唔?真讓人格外驚悚。單身男人怎麼會有這種精緻的東西呢?
拿了吹風機,梁墨染走到床邊,竟在他床邊的一塊地毯上坐下來,電線插頭直接插到他房間的外接電源上。
「呼呼——」的吹風機聲響起。
路修睿皺眉,該死的,在他房裡吹頭髮,這丫頭有沒有禮貌?
但低頭看了眼床邊盤坐著的丫頭,這才發現她穿著自己的睡衣,小小的身體裹在他寬大的睡衣裡面,更顯得嬌小。
凝白的膚色在洗澡水裡熱蒸過後顯的白裡透著粉,散發著少女般的清新氣息和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頭髮很長,散亂的吹著,優美的脖頸露出來,很是養眼。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但,馬上理智的收回。
只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在她的嘴裡,是一把年紀的大叔,而且幫這孩子,是他一時興起,從未想要任何回報,單純只當做好事就行了?
吹了一會兒,梁墨染竟回轉身把吹風機塞到他手裡:「大叔,幫個忙,幫我吹吹後面的,老舉著胳膊都酸了?」
路修睿挑眉。
這一瞬間,梁墨染竟自顧自得把他手裡的書拿開,把吹風機塞到了他手裡。
「自己吹?」路修睿沉聲道。
這孩子得寸進尺,他放開她一尺,她居然敢近一丈?第一次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家裡,怎麼就當他是老朋友一般的隨便??
難道她算準了他不會動手?
「哎呀,我夠不到後面啊,而且你衣服太大了,袖子都擋著,你看我吹的,髮絲裡的水都滴到袖子裡了??」說著,梁墨染已背過身蹲在了男人的面前:「你一縷一縷的慢慢哄干就好啦,我的頭髮比較多,濕著睡覺會感冒的。我要是感冒了也會傳染給你的,所以大叔,為了你自己,你幫幫我-?在我們宿舍,老大老二老三都會幫我的?」
感情她是把他當成她宿舍裡的姐妹了?他是嗎?他是男人呢?一個正直人生最黃金階段各方面都成熟的健康男人?
「快點啊?」她又催促。
結果,路修睿竟真的打開了吹風機,幫她一縷一縷地吹乾了頭髮。
這髮絲,很軟,很長,沒有染燙,吹乾後直直的,像黑色的綢緞般散發著溫潤的自然光澤,讓人有種忍不住多摸一把的衝動。
路修睿摸著那髮絲,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吹風機在作業,滿屋裡只剩下吹風機的呼呼聲。
「好了,可以了?」大概五分鐘後,梁墨染摸了把頭髮,險些摸到了路修睿的手。
他很快不著痕跡的抽回手,關了吹風機。
「謝謝了大叔,不能吹到十分乾,那樣會傷頭髮的?」
路修睿沒說話。
梁墨染站起來,「大叔,晚安?」
時間大概還不得兩點了,剛才來的時候就一點多了。
剛要走,路修睿卻沉聲道:「把吹風機放回原處?」
「什麼?」梁墨染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想要住在我這裡,記得一切東西使用後靜物還原,哪裡拿的放在哪裡?」他耐著姓子一臉冷沉的告訴她。
「哦?這樣啊?大叔你日子過的可真規矩?」梁墨染說著回來低下頭去撿吹風機。
而她穿著路修睿的衣服,衣服的領子又足夠大,一彎腰,領口下敞開,露出裡面沒有穿胸衣的渾圓美胸。
一剎,路修睿眼睛深了下,卻沒有移開。倒是沒有想到這丫頭有一雙豪?
梁墨染撿起吹風機,也沒注意到路修睿的視線變壞,把東西放回原處,關好抽屜,然後又想到什麼說道:「看大叔的家很是規矩,卻沒有想到在男女問題上存在作風問題,看來你要好好研究一下資本論了,看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是不是能給你精神啟迪?大叔,亂搞男女關係真的會受到懲罰的,說不準,就得艾滋病了?」
說完,轉身就走,卻在下一秒看到路修睿猛地起身,伸手,將她扯了過來,慌亂的瞬間,他依然把她壓在了身下,他的床真軟?
今天2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