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很多醋,泡在醋缸裡了?」裴啟陽很大方的承認。微眼點不。
靈波的手,輕輕地擱在他的胸口,受傷的手臂還沒有完全好利索,還得去鍛煉做復建。
裴啟陽抓著她的小手,很是心疼,卻也委屈。
「啟?」靈波輕輕的開口,望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眸比夜色中的星辰更加深黑,任憑她柔嫩的小手撫摸過他的胸口,落入他的掌心,「路修睿不是不相關的人,他對於我們來說,就是親人?」
聽到這個話,裴啟陽犀利的唇角終於泛過一絲不加掩飾的怒意。「什麼親人,靈波,你再這麼說,我真生氣了?那人沒安好心,好像我得罪了他似的?」
靈波知道解釋不了,這事是路修睿的秘密,他不說,她還真的不能說什麼。
她只好道:「好了,你只要記住,沒有人可以替代你,就可以了?」
聞言,裴啟陽再也忍耐不住,拉過她的手往他懷裡一扯,她便徑直撞上他硬邦邦的胸口,低首不由分說吻上她的唇——
「唔——」
火熱的唇貼上她柔嫩的唇瓣,靈波本能的發出一聲**的低吟,男人強硬而霸道的擁抱,像是要把柔弱的她碾碎在他的身體裡。
很霸道的吻,宣誓一般的吻,啃噬掉她的七魂六魄,她的每一寸靈魂,讓她心顫。
「那個男人不安好心,不是什麼好人?」許久,裴啟陽纏綿不捨的放開已近迷離的她,低啞的聲音再度在她的耳際響起,帶著對路修睿的極度不屑道:「你要記得遠離他?」
靈波被剛才的激吻吻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邊喘氣一邊微弱的低聲:「好,畫展完了,咱們回桐城,遠離他?」uhl2。
真是拿裴啟陽沒辦法,路修睿要對她不安好心,何必等到現在?不過罷了,剛才看他們兄弟鬥法,就已經很無奈和無語了,還真的不想一見面就這樣劍拔弩張的。
「這還差不多?」裴啟陽像個孩子,又低頭,輕輕的啄了下她的唇瓣,又恨得牙根癢癢。「他居然建議你讓湛湛姓程?」
「不行嗎?」靈波反問。「跟我姓不行??」
「呃?」裴啟陽一怔,卻是否認:「也不是不行,只是這事是他建議的,我這心裡就堵得慌,老婆,你怎麼就聽他的呀?」
「誰讓你當時自己丟了自己,找不到自己了,生湛湛時,恰好路修睿在,憑這點,我叫聽他一個建議不行嗎?」靈波反問,想著當年路修睿的樣子,就有點好笑,八成他不姓裴,所有裴家的子孫都乾脆別姓裴了?
「老婆」裴啟陽一想起當時自己不在身邊,就難受,想起來就愧疚,這事根本無法彌補,他虧欠了靈波。
「好-,姓程就姓程,反正傲陽一定不會讓他孩子姓老婆姓的,所以,我沒必要擔心傳宗接代的事,反正姓程也是我種?這一點走到天邊都改變不了。」
靈波不語了,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給湛湛改過來姓呢?上幼兒園的時候嗎?
「對不起?是我小心眼了?」裴啟陽歎息了一聲。「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錯?」
「你——」靈波張了張嘴,只是眼眶微微潮濕,眼角亦微微發紅。
裴啟陽的臉近在咫尺,那樣深邃浩瀚如星空的一雙眸子裡蘊含著濃的化不開的感情,溫熱的呼吸強扼住她的呼吸,強健的心跳充斥著她的耳朵,有力的擁抱禁錮住她的身體和靈魂。
這麼些年來,她感受最多的,還是他給予的百丈柔情。其實,他們早已融入了彼此,入骨血,誰也離不開誰了?如親人般,離不開彼此了?
許久後,她歎息一聲,「辦戶口的時候,改過來,跟你姓-?」
「真的?」裴啟陽挑眉,眼神裡有驚喜溢出。
看-,男人的劣根姓,都是這麼大男子主意。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裴啟陽輕笑一聲,那一笑,美不勝收,靈波被那笑容吸引,一時微微怔住。
笑過後他忽然低首擒住了她的唇,纏綿悱惻道:「老婆,謝謝你?」
「裴啟陽,你真的重生了嗎?」靈波忽的開口問。
「呃?」裴啟陽一怔,有點錯愕。
靈波的眼睛卻是看向了那邊那幅畫,「你買走了我的重生,自己重生了嗎?」
「靈波。你——」裴啟陽看到她視線轉向了他畫的那幅畫,一下子有點激動,他的女人真是聰明,有著太敏銳的洞察力。
「我猜到了,是你,如今,更篤定了?」她說。
「老婆——」裴啟陽感歎,蕙質蘭心,就是他的妻呀?「你怎麼猜到的?」
靈波輕笑:「因為你這個人從來都是吝嗇誇讚別人的,你對那幅畫,誇讚的太多了,要是有不知名的人送來一幅畫給我,你只怕能瘋了,但你沒瘋,還在誇那畫。我想除了你自己,你還真沒這麼誇過別人,你那狂傲的男姓自尊不允許你誇讚任何覬覦你女人的人?所以,我斷定,那畫,是你畫的?」
裴啟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靈波。
「不對嗎?」靈波反問。「那——」
接下來,她的話被他堵在嘴裡,她沒有推開他。
裴啟陽的舌尖蠻橫的在她嘴裡橫衝直撞,貪婪的索吻像是一個害怕失去的孩子,靈波閉上眼細細享受,並且很是熱情的給出回應,他的吻是如此熾熱而甜蜜,直直撼動到她的靈魂。
待他放開她,她的臉頰已是通紅,小巧的唇高高的腫起,低著頭道,「你再吻下去,我嘴巴今天要紅腫的不能開展了?」
「誰敢笑你,我揍扁他?再說,我就是吻你,腫了唇更好,省的有些不知趣的蒼蠅覬覦我老婆的美色?」
「我又不是天仙,你別胡亂說了,路修睿才沒那意思,你不瞭解他?」靈波羞怯的低下頭,只覺得臉頰像火一樣燃燒起來了,低聲道,「快開門?前面要忙了?」
裴啟陽輕笑著吻了吻她的面頰:「臉紅了啊,難得?」
靈波輕輕咬住嘴唇:「你能吃醋,我為什麼就不能害羞、不能臉紅?」
「傻丫頭。」裴啟陽淡淡一笑,「今晚回家愛愛?」
「閉嘴?」
「呵呵——」
大廳裡。
程曦遠遠地看著路修睿,突然扯過徐馳道:「徐馳?為什麼我覺得路哥跟姐夫有點像呢?你有沒有覺得?」
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徐馳的驚呼。「哎?還別說,真有點像呢?」
「路哥,過來?」程曦招手喊道。
路修睿走了過來。
程曦和徐馳細細地打量他,再度驚呼:「路哥,這麼看你,跟裴啟陽有點像呢?」
路修睿聽到這話,卻是神色一轉,咳嗽一聲,問:「畫展快開幕了-?」
「嗯,是到了?」徐馳看了眼表,「還差20分鐘?」
「那還不快去看看哪裡細節還沒處理好?」路修睿就這樣輕易岔開了話題。讓他們轉移了注意力。
在程力行的積極斡旋下,利用了程家的影響力,林箏一案很快被公安機關移交檢察機關立案調查。
檢察機關對林箏立案調查,以非法有槍支、彈藥,攜帶槍支故意傷人、危害公共安全,綁架、誹謗陷害等等數罪聯合提起公訴。
法庭。
從進法庭開始,裴啟陽就一眼都沒有看過林箏,做證人時,他也只是象徵姓地掃了一眼,那一眼,眼底都是厭惡,甚至是噁心,作證完後,他便握住了程靈波的手安靜地旁聽。
旁聽席上,常羲也不曾看她一眼。
林箏呆呆地看著他們,臉色蒼白。
裴啟陽連餘光都不曾瞟落,逕直握著程靈波的手,那等睥睨萬物的傲然,那等不可一世的囂張,真真灼了世人的眼。
當常羲不再看她一眼,裴啟陽也不看她一眼時,林箏的心頭頓時被萬箭刺穿,空洞的眼神,被恐懼和憤怒,一點點鋪滿。
陳琴作為心理醫生,親自為林箏出具了一紙證明她精神狀況良好的證明。
當這證明出具時,裴啟陽也有點意外。
期間,裴啟陽有一度擔心林箏會因為精神狀況而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沒想到陳琴會證明她無病?
而一切似乎是做好了準備的,沒有人有疑義。
林家也沒有情辯護律師,本身公訴刑事辯護率就低,可以想像林箏的下場將有多慘。但根據我國憲法第四十一條第三款和《人民法院組織法》第八條都明確規定:被告人有權獲得辯護《刑事訴訟法》第四章又著重對我國刑事訴訟中的辯護制度作了具體的規定。這些規定體現了國家法制的民主原則。而律師則是根據法院的指定依法安排給林箏辯護的。
律師詢問林箏:「林箏,綁架程湛,在xx小區x棟10層xx室門上裝有定時炸彈,致使伊纖黛因延誤治療而死亡,槍傷程靈波,在她身上綁了炸彈以上情況,你可承認?」
林箏微微垂了眸子,不發一言。
證人一一上庭作證,當穆威淮走進來時,林箏呆了下,視線看向穆威淮。
在證人席上,穆威淮一臉的沉鬱,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