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不由得好笑,這個男人對他自己是越來越沒信心了,越來越慫了。她不由得對他投去一抹同情而又憐惜的目光。
「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難道對我也沒有信心?裴啟陽,是不是太慫了?」
「靈波——」裴啟陽驚呼不已,他這不是怕她誤會嗎?那麼久那麼久都找不回來的愛,他失而復得已經每天都覺得是做夢了?哪敢再廢話啊?何況他這輩子誰都不讓就讓靈波一個人,只怕他一個人,已經是老天開恩了,有時候怕老婆也是一種幸福的?
「直起腰來,看不得你這慫樣,我又不是不信你?不信你就不會帶著兒子回來了?」靈波拍了下他的後背。
裴啟陽訝然。「靈波,你信我?」
無奈的歎息一聲,靈波無力地瞪了一眼已經傻得呆滯的男人:「當然信你?你那令人心疼的林箏林小姐打來電話說的話我都不信,她智商下降了,不代表我這麼些年沒長進。但我也把話給你撂在這裡了,以後不許刻意單獨見她,我對你放心對她不放心。你只能是我的,玩死你也是我的權力,別人沒有這個權力。」
「靈波」裴啟陽極其地感動,伸手要抱她,卻被靈波一把擋開。
「快去洗澡,臭死了?」靈波笑。
「我立刻去?」裴先生終於放下心來,他覺得這輩子什麼都沒有被靈波信任更讓他感動的了。「老婆,你真好?」
「知道我好,以後就聽話?」
「保證聽話?」裴啟陽曖昧一笑,「我去洗澡了,另外把碟片也洗一下,消毒後看,你先去去書房,先打開電腦?」
靈波臉一紅,沒有說話。
裴啟陽把袋子打開,靈波才看到裡面居然有上百張黃碟,頓時驚呼起來:「你把人家攤子都買來了啊?」
「嗯哼?都買了,今晚那幾個小販帶的都買了?」裴啟陽嘿嘿一笑:「這東西在桐城只怕買不著,我們局剛和文化局聯合行動搗毀了各種販賣經營製作穢錄像製品的黑窩點,什麼都買不到,好在這裡不歸我管,不然也買不到了?」
這是什麼人啊?又一個道貌岸然的為官者嗎?自己晚上看,白天去執法?靈波翻了個白眼,然後道:「其實人家小販很不容易,你們打擊的時候真挺討厭人的?」
「是很討厭人,但這東西賣給成人的夫妻還有點好處,增加點情趣,這要賣給未成年人,只怕就壞處大了?為了祖國的花朵,所以還得打擊?」
「你倒是很有民族責任心?」
「民族責任心這東西不是人人都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有。」
靈波笑。「自戀?」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頭濃密的黑髮的男人,那黑色的眼瞳像子夜星辰般晶亮深邃,的鼻樑,薄厚適中的唇瓣也抿著可親的笑容,穿著一件簡單的真絲白襯衫和黑色西服長褲,渾身所散發出的氣息是如此尊貫、不可一世,她的心依然是顫動的。
他真的很帥,很俊美,那帥跟程樂不一樣,跟路修睿也不一樣,他很張揚,只是時光雕琢了這麼久,越來越成熟了。
現在的裴啟陽,看起來有型也很有格調,那氣質比以往更成熟,她只是這樣定定的看著,心就會如小鹿般亂撞得一塌糊塗,狂跳不已。
被老婆打量,裴啟陽有點不解,低頭看自己,趕緊說道:「靈波,我沒跟任何女人近身,這些年都沒有,你看什麼啊?」
靈波翻了個白眼,一雙明亮的貓眼中閃過無奈,走過去拿了碟子,沉聲道:「快點洗,我去書房先看了啊?」
裴啟陽皺眉,難道不是懷疑他?
呃?他真是草木皆兵了?
若有所思地看著老婆的背影,她穿了件睡裙,露出修長的大腿,白皙而又勻稱。
他好像記得走的時候她穿的不是這件衣服,難道換了?
思及此,他暗自高興起來,那睡裙有點性感,可以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烘托地更惹火夠味,很容易讓他想入非非又心癢難耐。
不行,他得趕緊的洗澡,然後去書房。
裴啟陽洗澡後出來時,書房裡一片黑暗,只又藍色的光亮,好像是電腦屏幕的光亮,他心裡一顫,就看到靈波坐在電腦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
他想立刻進門,又有點不放心,回臥室看了眼兒子,發現兒子睡得很熟,走過去親了下兒子的小臉,給蓋了蓋被子,這才離開。uhl2。
「怎麼不開燈?」他進去後問。
「開燈沒情趣?」靈波直言。
這話嚇了裴啟陽一跳,同時又勾得他心底一顫,一股邪火湧出來。胸膛的起伏也劇烈起來,關上書房門,他大步走了過來。
靈波開了一點聲音,電腦音響裡立刻傳來曖昧的叫囂聲,裴啟陽喉頭滑動了一下,把電腦轉過臉,抱著靈波來到他前天剛訂購的一張床上,「在這裡看?」
靈波轉頭看他的臉,暗沉的光線裡他的眼睛灼灼,閃耀著動人的光輝。「你是不是經常自己看?」
「呃?」裴啟陽一愣,表情瞬間不自然。
「你是不是在桐城這些年都是自己看,然後打手仗?」
裴啟陽快速地搖頭。「其實、其實也不是常看,憋得緊了才看一次?還是下屬給的,只有一張盤,這東西肖恪愛看,我可是正人君子,不看那個的?」
「我說你怎麼看到這個這麼平靜?」
「不是,是壓根沒敢細看呢?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立刻把你撲倒?」他聲音沙啞地在她耳邊低喃道。
靈波忽然笑了,「啟,我不在的日子,你真的沒有近過女人身嗎?」
「沒有?」他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麼?」
「不知道?」他沉聲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沒有心靈的相通,這事就是不行-?」
「那為什麼不去找我?」
「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坦言。「靈波,我不是完美的人?而我想要完美,但的確不是。」
「你曾經心動過林箏是不是?」
裴啟陽一怔,沒有說話。
靈波也沒說。
過了良久,裴啟陽道:「靈波,我只再說一次,不昧著良心說,說的都是我瞭解的事。我曾經說的心疼林箏,是因為我對林蕭雨的愧疚,還有她家庭的遭遇。我和肖恪都覺得她十五歲就出國留學很不容易,林箏高中也是英國讀的。林蕭雨自殺後,她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而林箏父親也是她家鄉赫赫有名的官僚,有三個和多個不同的不定式情人,每個都生了孩子,並且都很優秀,那些女人心甘情願地做林箏父親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教育自己的孩子。
林太太沒有兒子,又把大女兒教育的自殺,地位隨時不保。她母親在極度沒有安全感和扭曲的家庭氛圍裡如履薄冰,加之之前對林蕭雨的溺愛造就了林蕭雨不堪一擊的姓格,受了打擊不是面對現實而是逃避生命,林太太之後對的要求也就自然嚴格起來。
林箏願意出國執行任務,是為她母親爭地位,與她父親達成協議,確保她母親的林太太地位不受任何威脅。她父親為了穩定自己的權勢和地位,自然求之不得。這點是你爺爺的過錯,在這之前答應不動林箏的父親。程老爺子也跟林箏有言在先,歸國後,會親自拿下她的父親,不會再包庇。但,到現在,你爺爺去了,林箏的父親還是安然無恙。
其實離婚不離婚對於他來說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他依然過著奢華的一夫多妻制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這是富人和權力到達一定程度人的悲哀,並不是外表看到的那樣光鮮。
靈波,那時我覺得,林箏比你,一點都不幸運,甚至你比她還幸運,她才是真的沒有人疼愛的人,你還有你姑姑疼你,你的父母起碼都還關心你,包括老爺子,都不是真的不要你?
林箏才是真正的棋子,他父親穩定權勢地位的棋子,她母親維護婚姻表面和諧的棋子。她並沒有自暴自棄,她依然笑顏如花。這才是當時我們心疼她的原因。只是,我沒想到後來她變成那樣,變得如此的不可理喻?現在,我對這個人,沒有了絲毫的同情,我想,她也不需要同情心?我現在對她,該還都還了,再也沒有了同情心?」
這些話,這些事,裴啟陽從來不曾說過,靈波也無從得知。
裴啟陽此時對林箏也真的沒有了同情心,想當初,靈波的遭遇很讓人心疼,卻沒有傷害過別人,她都是自傷,從來沒有害過人的心。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天姓有時候如此。靈波骨子裡是善良的,而林箏的本姓,似乎已經不需要再考證了?
裴啟陽又道:「我不知道她對我有什麼目的,或者她真的有我不知道的目的,你去倫敦後,看到的那個眼神,我無從解釋。或許真的對林箏有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剎心動,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跟林箏怎樣。我心底一直一直想的是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想,我不會找了你一年。
當那幅畫出現時,我原本篤定的自信全然倒塌,我也在問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到現在,那個眼神到底是蘊含了我多少的複雜心情,我也不知道。我問了自己四年,得出的答案我不夠純粹,所以我不敢去找你。眼也和了。
靈波,或許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認為那是三心二意,至少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也從未想過跟林箏這樣的女人上床。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過去,現在,以後,想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都是你程靈波?」
靈波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靈波,這是我心底的話,從來不曾說,也不願意說的,今天,只說一次?再給我一個機會兒可以嗎?裴啟陽是可以經受一切誘惑,磨難的男人,不是真的那麼花心那麼沒有操守?」他的語氣有點低沉,卻是難得的誠懇和堅定。
「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如此坦白?」靈波笑了笑:「如果是四年前,你承認了,你和我鐵定走不到現在,絕對沒有現在的結果,或許真的就分手了?」
裴啟陽聞言,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但,是四年後,在經過了時光的雕琢和歲月的積澱後,我的心平靜了。水至清無魚,我明白了這一個道理。人生很漫長,你沒有義務對我動心一輩子,如果你有一瞬間的游離,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有了游離的心?裴啟陽,四年後的程靈波,學會了反思,漸漸學會了寬容,雖然還不能真的心底無私天地寬,但,心比從前寬廣了?」她的語氣也不疾不徐,舒緩地娓娓道來。
「靈波——」裴啟陽低聲呢喃。
靈波長吁了口氣,語氣輕鬆了起來。「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嗯?」
「不計前嫌?」
「靈波」裴啟陽哽咽,心動無法不動容。「你真是長大了?」
「人都會長大的?」
「是,裴啟陽也該長大了?」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不覺得看著黃片探討人生哲理實在很不和諧嗎?」
「呵呵?」他是真的輕鬆了起來,他們之間,終於徹徹底底地坦白了,不計前嫌,從新開始,他要珍惜。「老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等不急了?想要我?」
靈波的臉頓時有些泛紅,頭頂卻傳來他的小聲,接著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們來試試片子裡這個花樣?」
靈波的臉更加的紅了,因為裡面真的很讓人臉紅。
他眼裡的笑意更濃,接著就壓了上來,撩開了裙子,扯去了文胸,細細密密的吻開始落在她的頸上和胸前,然後一直下延,唇舌劃過她茂密的森林,一直向下——
這張寫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