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啟陽的眸光劇痛,心碎欲裂,他驚地抬頭,看著懷中柔弱的女孩兒,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希自無會。「靈波,靈波,是我不好,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錯的離譜?」他急急的低喃著。
靈波什麼都沒有說,因為說什麼都是一樣的。他已經變得自卑了?
這一刻,他滿身的傲氣,盡數消磨,那如地獄閻羅般邪妄的雙眼,失去了一切光華,只剩死灰一片。「我真的沒臉見你了」
他覺得,他真的靈魂髒了?
「鍋裡有粥,吃飯-?以後,我會人在巴黎,還會呆兩年到畢業,你找到自己,就來找我完,就拿了包朝外走去。
他沒有追出去。
覺醒了嗎?
心頭苦澀的劇痛著,裴啟陽仰起頭,曾經他以為只要有一腔熱血,只要他愛著她,他就是強者,叱吒人生的情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可是如今。
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裴啟陽再次的仰起頭,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很沒有用,那麼自以為是的行事後,卻害得他最深愛的女人受傷如此。到此刻,他丟了自己,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去再愛她?
看著她成熟的如此之快,他自然知道鳳凰涅槃的過程是怎樣的一種痛,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更配不上靈波了?
靈波面無表情的下樓,他沒有追出來?
他們這一別,又會是多久?
她真的不知道,只是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去讓自己平靜。
剛走出公寓,常羲就跑了過來?
「常羲?」靈波訝異:「你怎麼在這裡?」uhks。
「徐馳也在?」常羲沒有解釋,他話不多,昨夜擔心程靈波,怕她一個人出來不安全,所以他跟徐馳,半夜守護在外面,以防萬一。此刻,徐馳在車裡睡著,他在值班。
靈波微微一怔,內心驀地升起一股溫暖:「辛苦了,常羲?」
「應該的,程小姐?」
「走-,回巴黎?」靈波回頭看了眼公寓的方向,心底告訴自己,裴啟陽,我會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樓上,裴啟陽跑到窗邊看著靈波跟常羲上了車子,他就立在窗邊,在看著車子遠去,他低頭看看自己空空的雙手,慢慢的將手握緊成拳頭,可是卻依舊無法減輕心頭那悶沉沉的痛,他後悔了,後悔出國留學了?
臉色蒼白如同白紙一般,整個人此刻都是嗡嗡的麻木,想要說什麼,可是只感覺喉嚨哽咽地堵在了一起,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只能這樣無助而慌亂的站立在窗邊,心底告訴自己,裴啟陽,你該如何找回你自己?
三日後。
歐陽希莫出現在他的公寓。
裴啟陽語氣很是不善:「又來做什麼?」
歐陽希莫並不急著說什麼,而是瞅了瞅他疲倦的樣子,挑眉:「怎麼?不如意?」
「如意的很?」裴啟陽冷笑,他已經重整了自己的心情,不會再邋裡邋遢。
他要趕緊畢業。劍橋大學的畢業典禮每年舉辦3次,學生可以選擇當年參加或以後再來參加。而他,只想快點畢業。
「真的不再出一次任務嗎?」歐陽希莫似乎還不死心。
「絕不?」裴啟陽冷漠地拒絕:「你可以走了?我還有約?」
「好-?你自由了?」歐陽希莫站了起,「記住你之前執行的一切任務保密,否則會有怎樣的結果你很清楚?」
「這個不用你提醒?」裴啟陽冷冷一笑,雖然不知道歐陽希莫為什麼答應,但他已經不在意了,他不會去說之前做了什麼,也知道這是絕密。
「靈波給了林箏一槍,你要不要去看看林箏?」歐陽希莫走到門口,又突然說了一句。
裴啟陽動都沒動。「那又如何?」
「我以為,你會對林箏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情?」他說。
裴啟陽冷笑,咬牙道:「林箏不過是你們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殲細而已,不就是想拆散我跟靈波嗎?為了權力和男人的事業,老傢伙和你竟然如此對待靈波。你們成功了,我們分手了?多麼可笑?」
「靈波如果能理解老爺子的心情,你們就不會分開?」
「歐陽希莫,你滾-?你和老傢伙一丘之貉,你們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根本不是為人民服務?」
歐陽希莫一怔,卻沒說話。
望見裴啟陽眼中強烈的厭惡和不屑,一如靈波那清冷的眼神,那對他們不屑一顧的神情。
歐陽希莫在問自己,真的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一次一次的利用,一次一次的傷害刻骨,硬是將濃烈的恨意深置於那麼小的孩子的心底?程家的女兒們,打小就沒有歡樂?這代價,是不是太慘烈了?而他,到現在,依然是孤單的?
沒有再說什麼,只丟下兩個字:「保重?」
歐陽希莫離開了。
一周後。
塞納河畔。
靈波回到巴黎已經一周多了。
一直很平靜。
五月的塞納河,水光瀲灩,月影朦朧,別有一種風情。
「你就這麼讓他去找他自己了?」楊曉水在聽到靈波說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是錯愕的。「他承認他游離了?」
「沒有?」靈波搖頭。
「那他什麼意思?」
「我想他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他那眼神是不是游離-?」到如今,靈波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你呢?跟肖恪怎樣了?」
「就那樣,整天膩膩歪歪,每天被他不停的在床上折磨,他就跟吃了偉哥一樣,說要把這三年的積蓄全部一塊連著利息給我,不要都不行。每天做的疲憊,每天都沒有精神,終於知道什麼是縱慾過度了,簡直是比得了風濕病還難受,毫無力氣,還渾身疼,以至於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幸福?」曉水說的異常直白。
「做-,趁著年輕?」靈波也很直白。「老了就做不動了?」
「靈波,你怎麼跟肖恪一個說法?」楊曉水驚呼一聲。「你知道嗎?肖恪也說趁著年輕要趕緊的做,老了他丫也許得什麼前列腺炎,因為丫這三年沒女人憋壞了,虧待了他家老二,將來會遭報應的。他還說,愛在相守的時候是做出來的,在分開的時候是思念出來的?」
「很有哲理?」靈波輕笑,也只有肖恪那種人說的出來。
「屁哲理啊?」楊曉水咬牙。「我覺得我越來越粗俗了?」
靈波轉頭看她,「不是粗俗,是本我了?」
「哈?說的也是?我本來就是俗人一個。」楊曉水笑。「對了,真的謝謝你,沒你,我一定開不成畫展,我的畫展很成功,居然有人訂購了我的話?」
「你一定會成功的,你現在可是我公司的簽約青年小畫家,小妞好好的,將來給我們公司創造更多的價值來啊?」
「靈波,我沒想到你開了個公司,更沒想到一年不到,你網絡了這麼一批人才,每個都是精英呢?」
靈波依然是淡淡的語氣,並無任何的得意,只是輕聲地說:「無論我承認與否,靠我自己的能力,沒有本錢,什麼都做不了?無論願意不願意,生在程家,才讓我有機會這樣做?從來,都是福禍相依,哪一個都離不開。」
她的話,讓曉水微怔。
「我說美女,兩位美女,你們聊完了嗎?」突然一道清朗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正是肖恪,曉水有點無奈,轉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接你回去啊?打電話很久了,也不回,急死人了知不知道?」肖恪說的理所當然,他要回去繼續耕耘。
靈波也緩緩轉頭,看著肖恪神清氣爽的樣子,完全不似前三年那一副要死要活的屎樣,不由得出口調侃了句:「看來最近你是如魚得水,過得小日子風生水起啊?」
肖恪一聽,瞬間瞪大眼睛:「靈波,你現在真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學會戲弄人了啊?」
「我只是想知道換個活法,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那是當然了,人嘛,要開開心心的,每天都要開心,這樣日子過的才有質量嘛?」
「所以,你們回去趕緊的繼續-,我也該回去了?」說完,靈波抓了電話,打給常羲:「常羲,把車開過來-?」
放下電話後,靈波問他們:「要不要送你們?」
「好啊?送我們回去-?」肖恪也沒客氣,他在巴黎沒有買車,反正也不會呆很久。「靈波,你真的讓常羲當你的助手了?」
「嗯?」靈波點點頭,「你有什麼要說的?」
「你不怕他跟他爸一樣,貪污你公司的公款?」
「常羲是常羲,他爸是他爸。而且常振林所貪污的公款常羲並不是受益人,他出國留學,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他拿了劍橋最高的獎學金,把畢生的積蓄都給了他,沒有用常振林一分錢,到最後卻被反貪局帶進去刑訊逼供不堪忍受折磨和羞辱,最後忍無可忍上吊自殺。常羲背負著所有的期盼,好不容易畢業,卻是得到這樣的消息。他,何其無辜?」
肖恪笑了笑。「他是林箏曾經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