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安靜的被他抱著,裴啟陽從來都是強勢霸道的一個人,可是此刻,感受著他的無助,感受著他的忐忑,她內心也是此起彼伏。
「放開我-?」她要輕輕推開他,可是他卻更緊的抱著她。
「不?靈波?」他緊緊地抱住她。「真的不是夢,你在,你肯原諒我了是嗎?」
「裴啟陽,你知道麼?你真的太慫了?一個男人,用酒精麻痺自己,算什麼男人?難道別人的一點威脅,就真的可以讓你妥協了嗎?」靈波抬頭,一字一句的說完,扳下他的頭,唇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裴啟陽瞬間僵住,唇上突然一片的溫熱,接著一陣疼痛襲來,夾雜著她唇瓣上的甜蜜,甜膩的氣息充斥在他的口腔裡。
她咬的他很痛,卻還是沒有到滲血的地步。
接著,她的舌尖伸進了他的口中,溫熱清新的感覺襲來,充斥著他整個的口腔,舌頭被小丫頭的靈活的舌尖緊緊地糾纏住,緊得讓人心尖都顫動了。
這不是夢?
感覺到她的存在,她的柔軟,她的熱情,他確定,這不是夢?
靈波終於放開了他,然後抬起,眸子問他:「醒神了嗎?沒有醒神的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雙柔軟的唇就印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唇舌,牢牢的吻住,她一下子被這突然的力度擁緊。
他吻得很深,吻得用力,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他吮吸著靈波的嘴唇,一點點的蔓延進她的嘴巴,撬開她的牙關,舌頭糾纏著她的舌頭,窒息一樣的吻。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的味道,他的吻帶著絕望,他的吻狂熱,他的吻,讓她有些彌亂。
漸漸的呼吸也開始困難,他們互相的喘息著,所有的掙扎都在這火一樣的吻中融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唇舌都已經發麻,忽然覺得臉上濕漉漉的,有溫熱的液體在她的臉上流淌過,卻不是源自於自己的淚。
緊接著,嘴唇上的束縛沒有了,他突然鬆開她,迅速的轉身,朝外走去,靈波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不是落淚了?
她怔怔的立在廚房裡,唇上還有他唇上的溫度,只是臉上的溫熱變成了冰涼的存在,那個是他的眼淚嗎?
她呆了呆,然後看向跑出去背對著她的男人。他的背影顫抖著,欣長的身影被激動和感動籠罩著,給人一股脆弱寂寥之感。
是不是因為他為程光強做了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懲治了一些貪官,卻也連累了他們無辜的家人,所以,讓她離開了他?
裴啟陽靜靜地攤開了自己的雙手,這雙手,為國家盡力過,可是,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顫抖的難以自制過。他的靈波,來了,又為的是什麼?他還能再擁有她嗎?
還能再心安理得擁有她嗎?
冷凝的面容染上痛苦和掙扎,裴啟陽攤開的雙手緩緩的摀住臉龐,壓抑下那沉重的讓他快不能承受的痛苦,為什麼他會那樣看林箏?那一個眼神,讓他徹底的陷入了萬劫不復中。
背對著靈波,那低低的,悶沉的,宛如野獸般壓抑的嗚咽聲讓靈波心頭一痛,靈波的雙手猛的用力收緊,緊緊的握成拳頭,凝望著裴啟陽的目光溫柔而痛苦,這樣脆弱的裴啟陽是她從沒有見過的,那樣痛苦至極的嗚咽聲,讓她難受。
靈波,真的對不起?
裴啟陽昂起頭,不讓眼中那酸澀的淚水滑落,僵硬的身影顫抖著。
她深呼吸,終於鬆開了握成拳的手,緩緩地走了過去,從他身後,環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背上,什麼都不需要說,只要一個動作,便已經明瞭她的決心。
他粗重地喘息著,心怦怦的跳著,茫然的消化著
良久,他的手,才握住她抱住他腰擱在他前腰的手,緩緩的轉身。
她看到他的眼中已經一片清明,只是那過於明亮的光芒,讓她還是輕易地捕捉到了什麼?
她沒有去揭穿他,剛才,他是落淚了?他的痛苦,他的眼淚,都是那樣的充滿了屬於男人的隱忍。地沒為起。
她只是抬眼看著臉龐剛毅冷峻的裴啟陽,緩緩的開口:「啟,即使我知道你有一瞬間的游離,我也從沒有想過真的遠去,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不得已。我能不再被程家騷擾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的犧牲,讓我有兩年安安靜靜的日子。讓我有機會兒有空間去謀劃屬於我自己的未來。裴啟陽,我這個人從來不完美,一堆毛病,我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完美的,所以也要求不了別人完美如一。坦言說我一開始見到對林箏有那樣眼神的你,我真的是接受不了的?我選擇暫時離開,說的絕情,也不過是在賭你是否會在我離開的日子裡還能堅守住你對我的承諾?如果,你跟林箏真的在一起了,我想,你便不值得我相信和依賴一聲,你也對不起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歲月?如果在我離開的日子,你並沒有跟林箏在一起。那麼,我便選擇原諒你那一瞬間的游離,無論是誘惑也好,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也好,我都選擇原諒?或許,在你看來,會感到不可思議,驕傲的我,怎麼可能會低頭?但我這的確是我心中所想。裴啟陽,我離開的一年,你並沒有跟林箏怎樣?所以,我選擇歸來?」
「靈波,我終究是配不上你的?」他哽咽著,眼神深邃,裡面一汪沉痛。
「你是心底不敢面對我?還是不敢面對你自己?那場畫展,讓你去看那眼神,要的也不過是你面對現實?讓你知道,我為什麼那樣難受,那樣無力的生氣。」靈波輕輕說道:「如果你看完回來告訴我,你沒有游離過。我想,我不會來找你?但,你沒有找我,我知道,你無法面對我?還好,裴啟陽還有救,還沒有自命不凡到死不認賬。」
「靈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說的都對,是的,他無法面對她。
她就是這樣敏感,晶瑩剔透,靈魂乾淨的女孩子,他當初自命不凡,當初怎麼就有了那樣的眼神對待別的女孩子呢?
「裴啟陽,我整你,是因為你對不起你自己的諾言,不是對不起我?」靈波的語調依然的輕輕的,舒緩的,像是在說著一個故事,而不是曾經她最痛的記憶。「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對不起我,你並不欠我什麼,相反,是我欠了你?從十五歲那年的九月,到現在二十一歲的五月,我們認識前前後後已經七個年頭了?七年之多,我存在於你的記憶裡。」
其實算起來,已經快要十年了,十三歲在上海冰激凌店相遇,到現在可不已經馬上十年。
只是,他從來沒有記起,她也不會說,她想,總有一天,他會記起的?
「我不否認,如果沒有你,或許不會有今天的我,或許我連個正常的人都不算。但這不代表我沒有原則的去包容你做的每一件事。裴啟陽,我允許你傷我,是在我知道你還愛我的情況下,我願意被你傷?倘若沒有愛了,我會徹底抽離?這一生,你若不離不棄,我便會生死相依?這是我程靈波承諾,用生命起誓,前提是,你愛著我?」
還需要說什麼嗎?
時隔一年後,她這樣清晰地告訴他,她的答案。
可是,他的內心為何會這樣的難受,面對她,面對她這雙坦然明亮的眼睛,他怎麼都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他配不上她?
她從來未曾真的遠去,可是他呢?
他當初為了她,不得不接受程光強的安排,他曾以為那樣的安排對兩人都好。可是,卻還是一再傷害了她。
即使她知道他有一瞬的游離,卻還是原諒了他?
他忽然感覺,面對靈波的大度,乾淨而純潔的靈魂,他污濁的可怕,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乾乾淨淨獨一無二的靈波?
她沒有因為那一個眼神而放棄?
一年後,她歸來?
悄無聲息?她鳳凰涅槃,蛻變的讓人驚艷。
可是他呢?
裴啟陽一把抱住靈波的身子,深深的將臉頰埋進了她的頸窩裡,他,差一點,就迷失了自己,差一點就錯過了這一世的珍寶。
比起靈波,小她快要七歲的靈波,他真的覺得他很無知,為什麼從來就沒有仔細的去想過她的為人,他在痛苦的同時,卻不知道靈波一個人在努力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和傷心,在吵架時,他惱羞成怒的告訴她林箏比她好一百倍時,她的心該是如何的痛,該是如何的悔,甚至到如今,她站在他面前,親口告訴他,她不生死相依?
可是他,他的靈魂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她。uhks。
「靈波,我配不上你,我真的配不上你了?我無法面對你,更無法面對我自己?」
「所以呢?」
「我不知道?」他很痛苦,緊緊地抱著她。「我愛你,從來沒有改變過?可是我還能再愛你嗎?我還能再平等的愛你嗎?」
他真的不知道,他覺得他似乎一瞬間低了一個頭,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她推開他一點,緊緊咬著唇,眼睛望見裴啟陽眼中強烈的悔恨和自責,他是在悔恨那個眼神,那是,對他們之間愛情的褻瀆?
她明-?
他也明白?
他此時的眼神,是無法面對她,又停止不了的愛著她。
她唇邊一抹璀璨而如陽光般的微笑。
「靈波——」他低呼。
聽著這一聲悲痛至極的呼喚,她輕聲地開口:「我給你時間去找回你自己,再來愛我?無論多久,我都會等?去-,我的男子漢,我知道你會找回你自己。這樣,可以嗎?」
今日就這些-,把這些都過度完了,明日徹底迎來我們的程先生。嗚嗚,明日保證出來?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