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程曦從歐洲接了來?」歐陽希莫錯愕。
「不只是程曦,還有程征?」靈波語氣是淡然的:「不過你們放心,她們會繼續學業的,如果一再脅迫,我想我們四個都會加入別國國籍的?」
誰都知道,如果世人知道程光強的孫女和孫子都加入了別國國籍,只怕這將是程光強的恥辱,另外,一旦加入別國國籍,就將受到別國法律的保護,這一招,真狠?
如今,肖英然已經離開了北京,帶著兒子住在加拿大,雖然沒有移民,卻也跟移民差不多了。她似乎對程力行也失去了信心。
「靈波,你還說沒有跟你爺爺作對,你不是作對是什麼?」
「難道你們不該去反思一下你們的行為嗎?」靈波冷冷的說道:「總是傷害無辜的人,解救不了什麼,卻讓更多的人陷入痛苦中。另外,林箏的確不合適執行任務,帶著目的的人再接近我,下一次,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讓我罷休的?還有,謝謝你的一千萬歐元,我還真挺缺錢的,下次,歐陽叔叔想買畫,直接找我,不用林箏出面。她,讓我挺膈應的?」
「就是,那種婆娘,我也不喜歡,不如跟你湊一對兒,你們兩個造對兒小的好了?將來也繼承你們偉大的衣缽,一起變態的闖蕩江湖?」徐馳轉頭對歐陽希莫說了句。
歐陽希莫並沒有生氣,根本不理會徐馳的挑釁。
靈波卻只是淡淡地道:「走了,徐馳?」
「好?」徐馳跟在靈波身後,手裡提著自己的工具箱。
歐陽希莫望著靈波淡然離去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良久,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他,輸了?
不如一個不到二十二歲的丫頭。
歐陽希莫也在心底問自己,這一生,他,真的值得嗎?
最平凡的人生和愛情,都沒有了,的確是個孤寂的漂泊者,只剩下所謂崇高的理想,而沒有任何的天倫之樂,這一切,值得嗎?
走出公寓的靈波,抬頭看了看天空,繁星點點,卻更顯夜幕的暗沉。
徐馳靈動的眸子轉動著,帶著一絲狡黠,皺眉骨碌了下眼珠,想了半晌,道,「要不你去看看他?」
「不用了?」靈波淡淡回答。
「真不去?」
「馳,你的廢話多了?」靈波的語氣沉了下去。
徐馳立刻扁扁嘴,點頭,「是?」
常羲打開車門,靈波坐了上去。
一路,都沒有再說話。
三日後。
靈波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默不語。
「程小姐,他喝了三天酒了,沒下來吃東西,再下去,要得胃病了?」徐馳走來匯報。
靈波點點頭。「知道了?」
於是,黃昏時分,她自己驅車離開。
昏暗的公寓,滿室的煙味,酒味,污濁的空氣一開門就一古腦的全部湧過來,靈波被嗆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燈一開,屋裡的空氣甚至都可以看得出在渾濁來,在燈光下,空氣裡一層淡淡的白霧。
他到底抽了多少煙?
靈波不知道。
只看到地上一堆的煙頭,各種酒的瓶子一堆接著一堆,而人,就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真的醉死過去。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沒有走過去,而是先把手裡的幾個袋子放到廚房,然後打開了每個房間的窗戶,讓空氣對流,看到當初林箏住過的那間公寓已經空無一物時,靈波微微的皺皺眉,眼神裡滑過了一抹傷痛。
就站在這間空無一物的房間裡,良久的靜默。
五分鐘後,這才走過來,走到裴啟陽的身邊,蹲下去,伸手托起他的頭。
鬍子拉碴的男人更顯得滄桑,頭髮凌亂,鬍子已經狂野的佈滿了下巴的周圍,臉紅的嚇人,喝酒喝得-,一身的酒臭味,幾乎熏死人。什麼時候裴啟陽這麼邋裡邋遢了?
他閉著眼睛,呼吸倒也平穩,微微打鼾,是真的睡著了,看那疲憊的樣子,不知道多久沒有睡了。
抱不動這個死男人,靈波乾脆把抱枕扯過來,墊在他的頭下,然後把地上的酒瓶,煙頭垃圾都清掃乾淨,看看地上的男人,再度擰眉。
終於,還是打算給他去找被子。
站起來,去他的臥室,抱了褥子,回來,鋪到地板上,鋪好床單,又去洗手間洗了毛巾白他擦臉,擦身子,褪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
當脫掉他的衣服時,她的臉還是微微的紅了下,儘管早已見慣了他的身體,可是一年多沒有見,還是忍不住感到臉紅心跳。
而他小腹的疤痕,很是明顯,一大塊,猙獰而又刺目。她的手顫抖著伸過去,輕輕的撫摸了下他的小腹,他睡得很沉,也許是醉的更沉了?
她微微的怔忪,拿毛巾一點點的給他擦洗,後來乾脆端了盆溫水過來,給他一一擦乾淨全身,然後把人挪到地鋪上,抱了被子給蓋上,這才去廚房煮了粥。
一切坐好後,她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沉睡的男人。uhks。
等到半夜,他在迷濛裡起來上廁所,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此時,似乎意識還殘存在夢中,人爬起來,幾乎是閉著眼摸索著進浴室。
靈波一動不動,就安靜地等待著。
接著,浴室裡傳來抽水馬桶沖刷廁所的聲音。
然後,他光著身子,就這麼閉著眼睛回來,竟然又去-台找酒,靈波看他閉著眼睛找酒,她走了過去,端了一杯牛奶,塞到了他手裡。
他看都沒看,迷夢裡一仰頭喝了一大口。
牛奶入口,他蹙眉,倏地停下,這一刻才發現,這不是酒,不是酒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臉清冷的人,搖搖晃晃中,是他心底最心心唸唸卻再也配不上的女孩兒,他嘟噥了一句。「這個夢真好居然有靈波」
靈波眼底一痛,卻是端起他手裡的牛奶杯,把牛奶送到了他的唇邊,低聲道:「喝了?」
唇在夢裡。「哦?」他晃晃頭,頭很疼,卻是聽話的把牛奶都喝了,靈波又遞給他一杯清水,他也喝了。
「餓嗎?」她問。
他似乎反應很慢,大概是連續喝酒酒精的副作用-,居然又聽到了靈波的聲音。他還是繼續睡-,睡著了,夢裡就看到了。
迷迷糊糊地轉身,竟然又去了剛才的地鋪,躺在上面,閉上眼睛。
靈波無奈,走了過去,在地鋪邊上坐下來,手裡端了一碗稀飯,伸手拍拍他鬍子拉碴的臉。「起來喝粥?」
他閉著眼睛,又聽到了靈波的聲音,卻一動沒動。
程靈波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他嘴邊,他本能的張嘴,粥嚥下。
一直這樣,喂完了一碗粥。
靈波把碗放下。
「好吃?」裴啟陽唇邊露出一抹笑意,很是璀璨。
大概他真的沒有分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喝的有點多了,即使醒了酒,還有點昏昏沉沉,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靈波會來看他,所以他依然以為是夢。
「這個夢,美嗎?」靈波幽聲問。
「美?」他睜開迷濛的眼睛,小聲道:「有靈波?」
程靈波低下了頭,唇吻在了他的額際,印了輕輕的一個吻:「這樣是不是更美?」
他一愣,糾結的皺眉,忽然呼吸就急促起來。
靈波並沒有離開他的臉,而是近在咫尺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底是血絲,有很多很多的血絲,赤紅的一片,這個男人被這樣一吻,突然就紅了眼圈,一層淚霧在眼底糾結打轉,嘟噥著說了一句:「再也配不上靈波了?」
「是配不上了?」靈波淡淡地開口,卻是低頭,眼睛對著他的,鼻子也碰著他的鼻子,鼻息在他的鼻息間吹佛,「裴啟陽,你很該死你知道嗎?你的那種眼神,徹底傷了我,你知道嗎?」
「知道?」他呼吸更加急促,突然就伸手環住她,或許他想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夢?
一股力道將她猛的扣在懷中,她整個人重重跌入一副環抱中,而因驚異微張的口瞬間被封住,帶著牛奶粥香的舌抵入舌間,唇上是他扎人的鬍鬚,他突然用力的吮吸,輾轉,輕微的疼痛緊隨而至,過於急噪的攻進掠奪探尋深入,好似要讓最真實的感官來證實一切。
「啟……」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會因為一個吻而窒息,身體有點顫抖,迷離的眼睛望著眼前這張疲憊而又滄桑的滿是鬍子的俊臉。
裴啟陽重重閉上眼睛,一個深吸呼後放開她,握緊的手指泛著蒼白。
「是夢嗎?」他沙啞地開口。為何這麼真實?
「裴啟陽,我要跟你**?」靈波忽然說,語氣很平靜。
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
她低頭喘息著吻住他才唇,近乎狠烈的吻住他的唇,感受著他的顫抖,他同樣的即可。
再然後,在裴啟陽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醉酒後的夢幻世界了,他猛地翻身壓下靈波,吻飢渴地壓下他的唇,他的身子,撕扯著她的衣服,一切的動作粗暴直接到失了所有技巧,激窒而充滿失控的暴戾,不能呼吸的難受讓兩人卻更加的想要擁有彼此。
身體被緊實的擁抱鉗制到不能動彈分毫,她閉上眼睛,開始承受著他的吻,他的撫摸,他的愛恨糾纏。
情潮翻湧,如海浪般浮逆沉起,她的雙手深深嵌進地鋪上的床單中,而他那雙黑到濃烈的深眸直直注視著她,炙熱的**那麼明顯,慢慢地,他俯下身,火熱的嘴唇一寸一寸往上舔,在最激烈的糾纏裡,他腰沉入,引發她的驚顫。
他們,愛得痛苦,卻又分不開。
今日2章完畢,我們程先生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