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佔我便宜?」肖恪一聽到程靈波的聲音頓時就變回國語,語氣是十分的興奮而驚喜。「你死哪裡去了?」
那邊程靈波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在巴黎?」
「你在巴黎?你怎麼可能在巴黎?靠,我說我們找了你這麼久,怎麼就沒有找到,你一直在巴黎??」
「剛才英國回巴黎?」靈波依然是淡淡的語氣。
「靈波,你之前在英國?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想急死陽子?你知不知道陽子找你找的都快找瘋了?」肖恪想著,好歹算是聯繫上了,聽到了聲音,陽子這下有救了-?
「知道?」淡淡的兩個字讓人炸毛。
肖恪不禁驚呼:「你知道?你知道你還躲起來不見人啊?」
「我有義務一定要見他嗎?」靈波反問。「他有那麼重要嗎?以為自己真的是太陽?」
「得?你都對,好-,他不是太陽。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什麼時候見個面?」
「三日後?」靈波淡淡地說道:「把電話給曉水?」
「哦?」三日後,肖恪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輕易得到消息,他得趕緊跟裴啟陽那貨說一聲。
把電話給了曉水,靈波不知道跟曉水說了什麼,肖恪也顧不得太多了,跑去洗手間關門給裴啟陽打電話報信。
曉水打完電話後,轉頭看肖恪,沉聲道:「三日後,明斯基畫廊,靈波的個人畫展在那裡舉辦。」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告訴陽子?」
「他不就是想找靈波嗎?」曉水反問。「找了一年沒有找到,活該。」
「那靈波的意思是可以原諒他了?」肖恪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我不知道,你去問靈波-?要不要原諒那是靈波的事,我真不知道。」曉水的回答很是平淡。
肖恪走過去,輕輕地環住她瘦弱的身體,低頭嗅著她身上的淡香。
那香味讓他的心平靜下來,有一種特別安心的味道。「那麼你呢?到底跟我彆扭到什麼時候?」
曉水笑了笑,在他耳邊道:「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讓肖恪眉宇緊皺,環住她身體的手猛地用力,腰間有一絲疼痛,她暗自忍痛。可他的話語如此尖銳,蓋過了疼痛,「楊曉水,你太貪心了,你很清楚,纖黛在我心裡就是少年時候最美好的記憶,這一點,我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的。我不計前嫌跟你在一起,已經做出了讓步,你還要怎樣?難道還要我忘記纖黛,告訴自己那段記憶不曾存在過嗎??」
「我沒有,那是你的事,你去找那些不貪心的女人。她們很樂意留在你身邊,永遠也不會離開。只要你願意,他們也不會在意你曾經愛過哪個女人,也不會在意有個女人會一直在你的記憶裡在內心深處存在。但,絕對不是我。」曉水輕聲呢喃。
她平靜的女聲讓他無比煩躁,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抱緊。而後又忽然鬆開了手,那樣散漫地笑,「既然如此,我他媽再也不會糾纏你了?你真是太貪心了?」
一句話,讓她心中驀然大慟,如被一箭穿心。
她抬起眸子,看著他,兩兩相望,仿若隔了一生一世一般。
「好?」她笑,說的無比鄭重,內心卻疼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
肖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覺得倦了?
真的倦了,等了三年,把男人的所有尊嚴都搭上了,還是換不回來,反而越走越遠,他何必再糾纏呢?
轉身拿了外套,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瞬間,肖恪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曉水,深深地將那道身影落進心頭,隨後決絕地開門,朝外走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
直到關門聲響了起來,曉水才抬起頭,遠遠的凝望著已經離開的人,沉痛的閉上眼,一行淚滑下來。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他從此走出生命,從此再也不會來了?
她的心怎麼就這麼疼呢?
那些過去和永遠的失去他比起來,到底哪個重要呢?
門內,寂靜無聲。
餐桌上擺放著中式快餐,稀飯,煮雞蛋,稀飯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曉水看著空寂而暗沉的客廳,忽然拔腿向著外面跑了過去,公寓有三層,她快速的奔跑著,下了樓梯,直到站在了樓道的拐角處。
卻已經看不見剛剛離開的人,背靠上身後冰冷的牆壁,曉水緩緩的閉上眼,腦海裡漸漸的浮現出一抹剛毅冷峻的輪廓,深邃的目光,下身的鼻翼,那總是微抿的雙唇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你想再看我最後一眼是嗎?還是你後悔了,根本捨不得??」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邊響了起來,曉水猛的睜開眼,一個吻狂亂而強勢的壓了下來。
微微掙扎著,卻敵不過他雙臂的力量,肖恪親吻著這個讓他氣惱卻又無奈的女人,激情的吻不帶一點的柔情,反而是一股排山倒海的狂野和放肆。
終於在兩人都無法呼吸時,激情的擁吻宣告結束,一口氣跑下樓梯都沒有任何的喘息,可是此刻曉水紅腫著一雙水潤的櫻唇,不停的喘息,酥軟的身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無奈的依靠在肖恪的身上。
看著她,肖恪冷硬的嘴角得意的揚了起來,如果不是他沒有先行離開,她是不是就準備在角落裡默默的注視著他,而見面時卻又是一副冰冷冷的疏遠。
「死丫頭,你真是個不討喜的臭女人?跟程靈波呆久了,學會折磨男人了是不是?」微微的前傾過身子,和曉水額頭抵著額頭,激吻過後的嗓音異常的沙啞,富有磁姓之下帶著微微的性感和挑逗,「不誠實的女人。」
「你不是已經走了。」依舊有些喘息,曉水有些氣惱的開口,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潮便消褪了之前的冷漠和清冷。
低沉的笑聲從喉嚨深處迸發而出,肖恪曲起的食指擦過楊曉水紅腫的雙唇,而當她因為自己的動作倏地緊繃起身體,剛剛還有些壓抑的笑聲此刻則是毫無保留的迴盪在樓梯口。
「我是走了,被你這個言不由衷矯情的要死的女人給氣走了。」低聲的歎息著,肖恪張開的雙臂緊緊的擁抱住曉水僵硬的身子,「剛才,我甚至想,我這麼做值得嗎?我他媽等了三年,姓功能都障礙了,還得不到一個女人?我這些年勞命傷財的跑巴黎,我為的什麼?難道就是最後換來一個分手?我甚至告訴自己就這樣放手,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接二連三拒絕自己感情的女人連最後的尊嚴都放棄了。但,想到你之前為我所受的三年,就覺得這真不算什麼,至少你沒有給帶來別的男人?水水,你是在意纖黛的事?還是怕我有一天再拿纖黛的事找你麻煩?或者你擔心我會再一次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如果是這點的話,我保證,不會?」uhks。
或許都有-?
她是沒有安全感?
但她沒有想到肖恪會這樣說,她忽然的抬起目光,黯淡的光線下,視線複雜地看向肖恪俊朗而暗沉的臉龐,話卡在了喉嚨裡。
對楊曉水的視線,肖恪忽然漾起淺笑,大手撫摸著她濃密的青絲,再次將她擁緊,讓她的臉頰貼上自己為她而跳動的胸口,「可是離開你的公寓後,我就放心不下了,還好等到了你,否則臭丫頭,我真怕自己支撐不下去。」
「肖恪,如果,纖黛還活著,你還會不後悔你今日的決定嗎?」聽著那沉穩的心跳聲,楊曉水忽然的開口,他的懷抱讓她再一次的感覺到了溫暖,是他的堅持讓她冰冷的心扉漸漸的軟化,她甚至可以相信他此刻是真的愛著自己的。
「纖黛已經是過去了,她是個過去式了?我們能不能不要再提?」
「你終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要的不過是個正面的回答而已。
「不會?」他抱著她,「過去了,就只是過去了?在心裡的也只是當年的一切,如此而已?」
「好-,我最後相信你一次?」她退出他的懷抱,打量著眼前對她一直不離不棄的男人,抬起手握住他修長而溫暖的手。
淡心說來。「你說什麼?」肖恪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曉水的反應。
「我說,現在,你和我,上樓吃早飯?」她已經握著他的手,朝樓梯走去。
肖恪頓時唇角咧開,笑得跟傻瓜似的。「你肯理我了?這麼說我以後可以不用一個人了?不用一個人看成人頻道了?不用一個人吃飯睡覺了?不用一個人做所有的事了?」
這樣不著調的話,可是聽在曉水的心裡,是如此的心酸。
三年的禁慾,真的敵得過他昔日的那些傷害-?其實,她那時,不也是希望被虐待嗎?不就是想被虐待著,然後平復自己內心對纖黛的虧欠嗎?
他們,真的可以一起懷念纖黛,然後一起度過漫長的一生,幸福下去嗎?
「我又回來了?」肖恪一進門就興奮起來,逮著她又親又抱的。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肖恪,唇邊一抹笑,曉水紅著臉嘟噥了一句:「吃早飯?」
「呵呵,好,吃早飯?吃完早飯再吃我?」肖恪看著曉水那一瞬間揚起淺笑的臉龐,心頭一漾,溫潤的氣息自曉水的耳後侵襲過來,「也只有你將我吃的死死的。讓我都變成娘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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