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曉水害怕了。
她恍然後退,想要躲開他的氣息範圍。
他卻朝前邁進一步,伸手握住了她的肩頭。
曉水心一慌,身體有點顫抖。
「水水——」肖恪忍不住出了聲,輕聲地歎息著,在她耳邊低聲問:「還沒有消氣嗎?三年了?我又等了一年了?」
「不是氣,是不可能了?我沒有要你等,你也別再等了。」曉水如實的回答,聲音太小,聽上去輕飄飄的,肖恪的掌心一下子溫度升高,人離她湊得更近。
也許他們的心是遠的,也許是她的錯覺,可是兩具曾經纏綿糾纏過的身體反應往往比她們的心更加直接。
昏暗的光現下,聽見他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她的心也有些亂了。
「怎麼就不可能?」他反問,手倏地滑到她的腰上,小心摩挲。
曉水驚悚的一陣顫慄。
「放手?」她低呼。
「不放?」他說著,指尖竟然慢慢解開了她的髮帶,長髮瞬間散落下來,更顯萬種風情。
他看著她,一雙手不受控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她的頭和身體跌進了他的懷裡。隔著衣服聽到了他胸腔裡有力的心跳聲。
曉水一動不動,只是心跳的嚇人。
自從上次他們差一點上床到現在,她和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挨在一起。這樣的氣息讓孤單的心找到了停泊的感覺,這樣的溫柔讓人幾乎想要永久沉醉。
在靜謐的瞬間,她聽到了他口中溢出無奈的歎息聲。她輕輕推開他,攏住肩頭,向外面走去:「你走什麼?」
愛情不能純粹,不如不要。
相守不是一時的衝動,在一起,需要的是兩顆純粹的心?
她,愛過,越來越不會愛了?
男人的愛,要不請給全部,要麼就徹底收回。
心裡有兩個聲音在呼喚,一方面對自己說:不要回頭,再愛都不要?
另一方面卻又在叫囂:楊曉水,你逃不掉的,你愛著這個男人,你逃千萬里,還是愛著他,改變不了。纖黛已經死了,你跟一個去世的人計較,你為什麼不能大度點,用你的睿智來創造你的幸福?
最後,兩種聲音歸結到一起,說白了,不過是對肖恪沒有信心,沒有安全感。
肖恪也追了出來,「怎麼沒可能了?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的?」
「那不過是一種身體的本能,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姓,一旦嘗試,就戒不掉,我的反應不過是很正常的反應而已?」
「怎麼就戒不掉?我還不是戒掉三年?」他反問。
「」曉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空氣裡有一種讓人忍受不了的難堪。
好半天,曉水悠悠說道:「你走-,今後你願意找誰找誰,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話一出口,她聽到肖恪磨牙的聲音,剛要抬頭,突然感到肖恪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正用殺人的眼神看著她。
她也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英俊男人,她看到肖恪簡直要發狂了。
「怎麼?想打我嗎?」她陡然想起過往被他用對待的日子,身子抖了下。
肖恪的眼中劃過一抹傷痕,艱澀地開口:「水水,這三年,你不理會我的日子,我看著你吃不到的日子,折磨的我可以了-?」
他怎麼就不懂,她要的是唯一啊?
她要的是他心底的唯一啊?
一個心底有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她就是愛,也不想要啊。
她承認,這三年,讓這個張狂的男人變了樣子,好像是一顆被打磨後的鑽石,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uhks。
深情如他,她見過。
絕情如他,她也見過。
他的深情對纖黛,他的絕情對她。
這三年的日子,他是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楊曉水依然不是肖恪世界裡的唯一。
肖恪那深情絕情的樣子在腦海裡交替出現,折磨著她,讓她一再的難受窒息。
那強大而又脆弱的自尊曾經在他面前那樣卑微,什麼都不是,她現在只想過有尊嚴的日子,不是他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讓她隨便妥協的。
「你怎麼就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想折磨你?」
「是嗎?」他反問。
她微怔。
「如果我現在真的放棄了,你確定,你會不在意?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確定你不在意?」
「不在意?」她說的堅定,好不猶豫,以至於讓人感覺到她是如此強烈的想要跟她脫離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他望著她,眼底再度劃過一抹傷痕,手在身側握緊成拳,隱忍著什麼。
曉水看他這樣子,也很難受,只是,不願意再說什麼。
「你走-,別再來我的公寓了,我想畫畫,你這樣會影響我的學業?」
「學業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學業重要了?」曉水揚起聲音說道:「學業付出百分之百可以獲得百分之百,全心全意。而你,既不是全心全意,也不會從一而終,你當然比不過學業重要了?」
她說完,要躲開他。卻感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了回來,整個人跌入他寬大的懷抱裡。
「你放開?」
「我他媽跟你廢話太多了,我發現不好好治你,你根本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楊曉水奮力掙扎,但聲音盡量保持冷漠與蔑視:「肖先生,這是我的公寓,請你放開我。」
他愣住了。箍著她的手臂也僵在那裡,再度被她的這個稱呼點成了化石。
再然後,他猛地用力把她抱起來,抱著就往臥室而去。
門砰的一聲被甩上,她被他摔在了床上。
他已經開始解衣服。
曉水被摔得渾身疼,皺著眉怒吼:「肖恪,你混蛋?」
聽到這個聲音,肖恪笑了,語氣裡終於多了抹滿意的味道:「不是叫我肖先生嗎?怎麼又叫了我的名字,你這個嘴硬的死丫頭,折磨我就這麼好玩是不是?」
說完,他已經解開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身體和肌肉。
曉水嚇了一跳,眼神趕緊挪開。「你穿上衣服,你在別人家,耍流氓算什麼啊?」
「你不是別人,你是我未來的老婆?」他也吼了過去。「這三年,沒有我,你就真的過的那麼開心?半夜凍得要死的時候,誰他媽給你暖手腳?」
曉水體質偏寒,冬天會手腳畏寒,躲在被子裡暖半天才會熱起來。
跟肖恪在一起的三年,的確,她醒來時,都是在肖恪的懷裡,但每一次都會被他冷嘲熱諷,弄的她像個蕩婦一樣的無恥。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乾脆徹底火了:「這三年我過得比跟你在一起的三年好多了。沒有你的三年,我不用晚上做噩夢,不用被折磨的半死還得舔著臉笑。沒有你,我沒有被餓死,沒有去坐台,沒有給任何人當,沒有滾回老家去,更沒有打過任何的電話找你一次,都是你死皮白賴地過來打擾我,沒有你我的日子過的快樂多了?你心不甘了,你就來攪亂我的生活?你想怎樣就是怎樣?肖恪,憑什麼?」
她還是氣,她知道她沒出息,她知道她現在應該是不屑,應該是根本不理會他,不能和他置氣,當他是陌生人就好了,可是她就是氣。
肖恪看著她,眼底一片深邃。
這個傻丫頭,沒有他沒有程靈波,以楊家的經濟能力,她怎麼可能出來留學啊?只是,他又怎麼能說的出口,他知道說出來,她的自尊會備受打擊,搞不好會中途輟學。
「我也告訴你,我就是不會跟你在一起,你太髒了?你禍害了多少女人?你跟我妹妹都上了床,你讓我不計前嫌接納你,這怎麼可能?肖恪,你無恥的把我妹妹都給禍害了?」
下人上聲。肖恪沒有解釋,關於楊曦,他沒什麼好說的?
「肖恪,你以為把我騙上你的床,讓我像從前那樣沉淪在你那並不可靠的柔情蜜意裡嗎?簡直是笑話?」
「呵呵——」肖恪笑了。
「你笑什麼?」
「我從前什麼時候給過你甜言蜜語了?我給你的都是傷痛?」他幽幽說道,而他的小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從他的笑聲裡聽到悲涼而後悔的意味。「我告訴你憑什麼?憑我愛你?」
真是瘋了?
楊曉水想,真的是瘋了?
她跟他胡扯什麼啊?他說愛她?這可信嗎?這根本是笑話,他愛得是纖黛,可不是她。
但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解下皮帶。
「啊——」她趕緊閉眼。「你不要脫褲子?」
「今晚你是跑不掉的?」他等了三年多,他發現關係如果不能再進一步,他真的會失去她。
「肖恪,你就算把我給強了,我也不會跟你妥協?」
「我沒要你妥協,我只要你感受就好?」接下來,她感到床墊下沉,她要逃,卻被他壓制住。
再然後,便是他鋪天蓋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
一雙手用力的去撕扯她的衣服。
曉水再也做不到平靜,用手去推拒著他,衝著他喊:「肖恪,你做什麼?」
他一翻身,把緊緊地壓在身下,攥住她的雙手放在頭頂,這樣的姿勢,徹底激怒了她,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她自己憤怒得有些可怕的表情。他看著她,說了這三年來心心唸唸的一件事:「我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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