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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3章 ,最怕什麼 文 / 愛已涼

    楊曉水在那邊開口道:「裴哥,雖然我很高興靈波跟我一起去法國,可是,你真的捨得?」

    「捨不得也要捨?」裴啟陽還是那句話,「靈波,你自己要學著長大的?」

    「好,我去法國,你去英國?」靈波安安靜靜地開口,似乎格外的乖順,只是眼底閃爍過什麼,讓人捉摸不透。

    她說完,抬起頭來,大眼睛望著裴啟陽。

    肖恪看著他們,只覺得氣氛有點怪異,他也乖乖的沒有聒噪,只是眼角流光尖銳,轉頭看楊曉水。「泡杯茶去?」

    楊曉水一愣,只好點頭說好。

    裴啟陽也望著靈波,眼神灼灼,一汪深邃,不見底。心底輕輕歎氣,微閉了雙眸,有點不忍。

    分開,真是不甘心,可是,只能如此。

    程靈波不知道為什麼,看他突然閉了眼,不再看自己,她只覺得胃有些絞痛,手心已經被汗水濡濕。

    她記得她一開始不贊同他出國,記得自己不想去英國,記得自己為了他好想要去法國,記得他暴跳如雷說她做夢,死都不同意她去法國,只能跟著他去英國。可是,如今,他卻親口說不讓她追隨在身邊了?而她,也輕易答應了?

    因為她清楚的瞭解他,不會輕易丟下她?

    若是丟下,必然有不得已苦衷?

    只是那苦衷,是否,跟程光強有關?

    敏感如程靈波,這一刻,不得不去懷疑什麼,儘管她也不想去多想,只想去相信他。如果,這是他真心的,她便聽話,讓他安心。可是,心底還是流淌出一份說不出的失落。

    裴啟陽閉了閉眼,遮掩住那一剎的痛苦,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程靈波一直盯著他,清晰地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那雙大眼裡瞬間流逝的情緒,她不是沒有看到,更加確信了心底的想法。終究是造化弄人,什麼事都不能由心由己。

    裴啟陽視線再度對上靈波的大眼,那雙大眼,慢慢變得暗淡,慢慢消失了光芒。

    明明他聽到了她的回答,可是卻還是看到了一瞬間,恐怖的慌張無措,甚至到悲傷憤怒的靈魂。

    裴啟陽覺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他有些困難的站起來,朝靈波走去。

    肖恪和楊曉水都自動躲避,楊曉水先一步躲到了廚房,而肖恪也跟著去了廚房。

    外面,鴉雀無聲,他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靈波的手。「靈波,我沒有拋棄你?」

    靈波站在那裡,看著他,來不及收起的是眸中模糊的疏離和淺淡涼薄的桃色。

    驀地,她笑了,姿態柔軟地由他牽著手,抬頭時,眼底卻是一片,小心翼翼的冷漠和尖銳。

    他回望著她的目光,一點點傷心起來,有些珍惜的東西揣在胸口,踉踉蹌蹌,找不到呼吸的出口。抓住靈波的手,忽然低下頭去,捧住她的臉,托住了靈波的後腦,還未等她發出聲音,便用力重重吻住了她?

    裴啟陽將靈波緊緊抱在懷中,不住地親吻著她,他堵著她的唇,舌頭瘋狂而恣意地在她口內翻攬,蹂躪著她嬌艷的紅唇?裡啟老道。

    他兇猛地吻著她,直到靈波無法呼吸,俏臉憋得發紅,快要窒息過去他才勉強放開了她。

    被牢牢桎梏在裴啟陽身體中的靈波無法反抗,只能隨著裴啟陽的身體,緊貼在他身上。

    兩具身體,緊緊糾纏,緊緊相擁。

    裴啟陽滾燙的唇落在靈波光裸的脖頸上,吮吸著她小巧的耳垂,低喃:「丫頭,我要你,不依賴任何人的長大,可以嗎?」

    「知道了。」靈波看著他,低頭,垂眸,沉默起來。

    半晌,他沙啞著嗓音,清晰質問——「你知道什麼??」

    她抬起頭,狼狽著,想要開口,卻發現,他已然,皺著面孔,隱忍著發紅的眼眶中的霧氣,聲音沙啞地問著她:「你知道什麼?」

    她看著他,把頭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胸口,安靜依賴的姿態,像個孩子一般,帶著無措:「知道啟不是不要靈波?」

    空氣中,嘎崩一聲響。什麼東西碎了?

    裴啟陽緊緊地抱住了靈波,猛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卻因為巨大的壓抑,一滴眼淚滾燙掉落,落入了程靈波的髮絲間。

    「我要去洗碗了?」靈波突然推開他,語調平穩地開口,然後搜尋肖恪和楊曉水的影子。

    此時的肖恪把楊曉水堵在了廚房裡,一臉嚴肅地看著楊曉水。

    廚房裡只有楊曉水和肖恪兩個人,空氣都變得稀薄。

    楊曉水不自覺的僵了身體,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安。她望向肖恪,發現他也正在望著她。那目光帶著審問,如箭一般朝她刺了過去。他開口道,「這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在這裡上了你?」

    楊曉水被說的一滯,低著頭不再去看他。

    「啞巴了啊。」肖恪正視著她,薄唇輕吐出這麼一句話。

    楊曉水咬牙迎上,堅決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說什麼。」

    她說著,反射姓的後退了一步,沒想到肖恪又湊近了一步。

    「又不讓你表白,你裝什麼?」肖恪挑了挑眉,冷聲質問。

    楊曉水十分氣惱,倔強地說道,「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碰面的好?」

    「誰想跟你碰面啊?」肖恪冷哼一聲,輕飄飄地開口,鷹眸如炬:「丫去法國留學就一副得瑟樣啊?下次再煮魚個別人吃,老子滅了你?」

    「」

    「沒話說嗎?」肖恪緊迫盯人,不打算放過她。

    楊曉水盯著灶台,其實是慌張,「是沒話說。」

    「記住我的話?」說完,肖恪朝外走去。

    靈波剛好收了碗要進廚房。

    肖恪一看她,目光轉向裴啟陽,「丫親夠了嗎?沒看到家裡還有別人嗎?動不動就爆發實在不是好習慣?」

    「你這才從良幾天啊?我在我們自己家裡做什麼還要跟你報備?你在我家才是得老實點,跑廚房去找人家小女孩麻煩,丟人不丟人啊?」

    「老子願意,她還沒說什麼呢,你鬼叫個屁?」肖恪說完,低頭看了眼靈波,其實剛才一剎那,裴啟陽說完後,他還是有點擔心靈波的。

    因為靈波的反應,他有一絲瞭解,靈波的冷靜,順從完全超出他的預想,這女孩一向冷情,雖然比起那人的冷清睿智有所不及,但是,至少卻也敏感聰慧通透。她應該也是看出了裴啟陽的無奈-?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丫到底為什麼來了這麼一出,但是終究是懂了?

    裴啟陽也是很震驚靈波的表現,究竟是他猜得過淺,還是她藏得太深。

    裴啟陽剛好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辭職的事,他在法醫鑒定中心辭職的事。

    肖恪湊了過去問靈波。「我交給你的事,辦了嗎?」

    「嗯?」靈波點頭,表情更加淡漠。

    「後期我還會給你的?你還得幫我。」他又道。

    「知道了?」靈波再度點點頭,收拾桌上的碗筷,躲進了廚房洗碗,曉水低聲問她:「你和裴哥是不是出事了?他怎麼會讓你去法國呢?不是開始他不同意的嗎?」

    「或許,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靈波淡淡地說道,面上的表情十分恬淡。「他的意思,我懂了?不要我過分依賴他,給了我們彼此空間,我可以盡情的畫畫,不被打擾,也挺好的?」

    「可是分開太久真的好嗎?」

    「分開,可以清醒,如你,如肖恪?」靈波給了她一句話。

    楊曉水歎了口氣。

    書房裡,肖恪跟裴啟陽走進去,看到董老的時候,肖恪作了個揖:「您老還在呢?吃了沒?今天糖醋魚味道不錯-?」

    「別鬧了?」裴啟陽沉聲道。

    肖恪聳聳肩。「在家裡放著董老,靈波不怕啊?」

    「那丫頭不怕?當初看到董老這副骨骼,眼都綠了,喜歡的不得了,畫了兩年?」

    「真不是人?」肖恪歎息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啊?居然讓你的女人去法國,跟你不同去?」

    「你也去留學-,不如跟我去英國,週末的時候語氣去法國看各自的女人,不好嗎?」

    「小爺我還得掙錢呢,你有老媽靠,我媽還得靠我呢?」

    「交給顧楠,你去英國也可以發展貿易嘛?斐然姐會幫你搞定海關,國內有顧楠曹晨,怕什麼?」

    「你入股嗎?」肖恪問他。

    「行啊?回頭我把酒-賣了,錢給你做生意,老子去英國,以後往返英法之間的機票也不少錢呢?」

    「折騰個屁啊?直接把女人弄英國去,省了機票錢不是?」

    「少了情趣不是?」

    「我靠,你還情趣呢?」肖恪嗤笑一聲。「怎麼辦啊?我動心了?想去留學了?可跟你在一起,我怕我們兩個下次動的不是刀子,而是槍?」

    「死我手裡,你也不虧,不是?」

    「操?合著你就是想弄死我啊?」

    裴啟陽玩味地笑笑。「現在發現你有人姓的時候,很可愛,有點捨不得了,當初還真想弄死你。」

    「老子一直很有人姓?是你一直變態,沒人姓?幫老子個忙又不會死人,老子上個女人還是個冒牌,你就不幫忙,還捅了老子一刀,這仇我可是記你一輩子?」

    「隨便你愛記不記?」裴啟陽懶得理他。

    「說實話-,你咋又讓那丫頭去法國了?」肖恪突然正色起來。

    「因為不放心你的曉水一個人去啊,我讓靈波幫你看著去,哥們夠意思-?」

    「去死-?丫難道不知道程靈波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被全世界拋棄嗎??」

    肖恪的話說出來,裴啟陽一下子怔住,無法動彈,無法言愈的震撼……隨後一直是沉默冰冷,肖恪聽得到裴啟陽的呼吸,湧動的壓抑的,分明是陰暗中隱藏的無法見光的悲憫。

    過了許久,裴啟陽抬起眸子,「你懂靈波?」

    肖恪冷哼一聲:「老子不過是從她身上看到某些時候的自己,丫別又以為老子看上你女人了?老子早他媽不愛去撿破爛了?」uhks。

    「閉上你的臭嘴,靈波才不是破爛,那是我的寶?」

    「寶還不帶去英國,誰信啊?你一定是去英國泡妞,別以為我不知道?」

    「所以哥們想帶著你去留學啊??」

    兩個人在書房說了一會兒話,肖恪也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到底去不去留學。楊曉水要走的時候,靈波在書房門口拍門,「肖恪,幫我個忙?」

    「什麼事?」肖恪走了出去,看到楊曉水在穿外套。

    「送一下曉水,你也該走了?」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呃?」肖恪一怔,下意識地看著楊曉水,只見楊曉水整個人僵了下,他想著那個女人剛才躲著自己的樣子就有點生氣。

    「怎麼?你不敢送啊?」靈波語氣帶著嘲諷。

    「誰怕誰啊,不就送個人嘛,曉水,走-,我送你?」肖恪也去拿外套套上。

    「不用了,我打車?」

    「我送你?」不容拒絕的語氣,彰顯著這個男人的霸道。

    兩人就這麼走了。

    屋裡只剩下靈波和裴啟陽,靈波站在書房門口,目光看著裴啟陽,良久,問:「給我個理由?」

    裴啟陽抬起頭來,撲哧笑了:「丫頭,那就一起去英國-,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我感到十分高興?」

    「你已經決定了?」靈波早已明白剛才說話的時候,他眼底的堅決和不捨,儘管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至少,她知道,他是想她去法國的?

    「想你真的長大,不依賴任何人的長大,不是不要你了,千萬不要誤會,我一個月至少去法國兩次的?所以,你依然不會寂寞的?」他輕聲地調侃著,走了過來,握住靈波的手。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接受?」靈波自嘲地開口,驀然閉上眼睛,人靠了過去,小女人般得靠在他的懷裡。「啟,我熬不過去想你怎麼辦?」

    「會熬過去的?」他的大手溫柔地撫上她的後背,放任著自己的感情,夾雜著苦澀迴盪在胸口,捨不得,這樣卻對她最好,在身邊,總是太近,會察覺什麼的?也危險,最主要的是危險。

    「真的不是不要我了嗎?」她又問。

    他心頭一震,認真保證:「當然不會不要,傻啊,我的丫頭誰都搶不走?」

    靈波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享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

    更新完畢?嗚嗚,月票還有嗎?馬上進入分別後了,再有幾個情節程先生就該來了?吼吼?睿哥也快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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