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程靈波淡漠的聲音:「當初你還打女人呢?此一時彼一時,你勉強算不了人渣了?」
「老子去紅楓,可是你邀請的?」
「是我邀請的?」靈波發現肖恪這個人還很容易記仇。
「得勒?半個小時後我到?」
「可以?」
半個小時後,紅楓。
靈波就等在大廳裡,門衛和前台看到肖恪時都愣了下,比較那天被丟出去的他是頭一份,所以輕易被記住了。
面對所有人那有色的目光,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肖恪扯了扯領帶,看著程靈波不耐地問:「程靈波,我他媽上輩子怎麼收拾的你,這輩子讓你這麼對我?」
程靈波依然面無表情,很是冷漠地道:「冤有頭,債有主?」
「你這黑無常果真是黑無常,丫的你們就是一對兒索命鬼?」
不理會他的叫囂,程靈波站起來進電梯,肖恪只好跟著去,一路都被人指指點點,嘀嘀咕咕,他心情真是糟糕透頂。
直接去了一號房間,程靈波坐下來,開了大燈,看向肖恪,直言:「說-,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肖恪挑眉,十分的不順從,看著就叛逆。
「沒事,你找我,難道還想飆車?」
「我他媽再跟你飆車,這輩子也別想找回我的世界了?」肖恪咒罵了一句:「程靈波,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怎麼那麼會開車?你不是才四個月駕齡嗎?」
程靈波搖頭,「我駕齡十年了?」
「你別告訴我你八歲就會開車了?」
「的確?」靈波點頭,沒有否認。
如果是別人,肖恪真的覺得這根本是開玩笑,根本是吹牛,鬼吹號,可是,靈波說出來,他就覺得沒什麼不可能?
「怎麼回事?」
「八歲,歐陽希莫教的,還踩不到剎車,站起來踩剎車?」淡漠的幾個字讓肖恪錯愕。
「靠?歐陽希莫那半老不老的傢伙變態-?居然教你開車,你才多大屁點,他不知道這麼干會要了你小命嗎??」肖恪真的覺得是難以想像,歐陽希莫絕對的是老變態。uhks。
「說-,你找我什麼事?」靈波不再跟他鬥嘴,漠然地問道。
肖恪也正色起來,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張卡,推到了靈波的面前。
「這是什麼?」靈波皺眉,透著不解。
「三百萬?人民幣?」肖恪道。
「目的?」靈波簡短的兩個字,可不認為這三百萬給自己。
「給她?」肖恪道。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楊曉水。
「你自己為什麼不給她?」靈波皺眉,也看不懂肖恪了。
「算我補償她的?」他說。
「那你自己去給?」
「她不會要?」他說道。
淡淡地看著肖恪,靈波冷聲:「我不能幫你?」
「程靈波,你把我們弄散了,你必須得給我幫這個忙?」肖恪完全是一副你欠我的樣子。
程靈波眉頭一皺,靠在沙發上,「我從不幫別人忙,你的必須,在我這裡沒有用?想要給她,自己去?」
「我去,我怕我會後悔?不讓她走了,你可別怪我?」肖恪乾脆吼了出來。
他不敢再去見,也知道自己給,楊曉水不會要。
「關我什麼事?」
「我怨賭不服輸,她哪裡也去不了,你不會看我再禁錮她-?」
靈波盯著他看了良久,輕聲:「好?我幫你,作為你也幫我的條件?一對一交換?」
「我也幫你?」肖恪驚愕:「什麼意思?」
「我還沒想到,回頭再說?」
「你整的神神秘秘的,以為自己祭神啊?」
「幫不幫隨你?」
「程靈波,我告訴你,今天我放楊曉水走,可不是因為你?」
「我從來沒覺得是因為我?」
「那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跟裴啟陽一個德行,老子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們兩個?」
提到裴啟陽,程靈波的眼中劃過一抹悲涼,一閃而逝。
「卡我會幫你給她的?」
「別說我給的?」肖恪似乎有點緊張。
程靈波一滯,皺眉看著他,不解。
「把錢劃到你賬戶上,然後劃給她,以你的名義?」肖恪說著這個,有點窘迫,同時又氣勢洶洶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幫她墊資的事,她敢出去留學,還不是因為你?你要不借給她錢,這麼龐大的費用,她自己出不起?」
做好事,不留名?
說的是肖恪這種小渣渣嗎?
「好,我會幫你把錢劃給她的?肖恪,如果不是我有用你的地方,我是不會幫你的?」
「你用我做什麼?」肖恪瞇起眼睛,「不會是對付你家老爺子-?」
「如果恰好是這個打算呢?」程靈波反問。
「我可跟你說,我一點都不想娶你?你千萬別打我主意,之前我看上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睡睡也正常,但要我娶你,你不如殺了我?」肖恪趕緊地撇清。
「我也不想嫁你?」靈波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你爸來了,一早打電話給我請我吃飯?說是叫著你?」
「那傢伙真的找你了啊?」肖恪一聽到這話,立刻有點炸毛的味道。「你說肖勁言那老傢伙?」
「看起來你也不喜歡你的家?」
聞言,肖恪眨了下眼睛:「你不會因此對我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自以為是?」靈波冷漠的丟給他四個字。
「我也接到了老傢伙電話了,可我並不打算去?」肖恪七點不到就接到了肖勁言的電話,對於拋棄母親的臭男人,他可不想去順著他。
「你去還是不去-?」
「靈波,你說我們該怎麼稱呼啊?你媽嫁給了我爸爸,我姐嫁給了你爸,你說你是叫我舅舅,還是叫我哥哥??這關係太複雜了,複雜的人蛋疼啊?他們怎麼會那麼會娶,那麼會嫁啊?」肖恪真是感到了糾結。勁看們到。
「操心太多,關我們屁事?個人過個人的日子,少來騷擾就是了?」
「我還是不去?」肖恪冷冷一笑,手在身側握拳:「不去見?有那種爹,不如沒有?」
「」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只是說與不說的事。
嘟嘟的敲門聲突然傳來,靈波皺眉。
門外傳來詢問:「程小姐,一位姓肖的先生和一位姓商的女士要見你們?」
肖勁言和商如婉?
靈波皺眉,這麼早來了紅楓,居然知道她在紅楓,他們不會是派了人盯梢她-?
「不見?」靈波還沒回答,肖恪已經幫她回答了。
「你好大的膽子,膽兒倒是練肥了?」突然一道冷厲的男聲,從門口傳來,門已經被推開,緊接著是肖勁言出現在門口。
帶著讓人難以招架的氣勢,不怒而威,就站在門口,視線凌厲的瞥過了肖恪,帶著警告的神色。
肖恪冷笑,嗤笑一聲:「吆?這是誰啊?氣勢還真不小,踩著風火輪來的-?火光沖天啊?怎麼滴?找了新人,忘記舊人了?典型的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肖勁言看也不看他,回頭伸手,再然後,商如婉被他牽著進了一號房間。
靈波皺皺眉,忽然有些同情肖恪,這孩子大概不喜歡他爸另娶-?只是,一切對靈波來說都不重要了。所以,她不在乎程力行娶了誰,也不想管商如婉嫁了誰。她只想安靜,安安靜靜,不被打擾。無奈,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擾。
商如婉依然淡淡的表情,看到靈波也不說話,而是徑直在沙發上坐下來。
肖勁言也坐了下來,兩人靠在一起,很是恩愛的樣子。
肖恪看了一眼程靈波,發現靈波不發一言。
「靈波,你跟肖恪感情還真不錯,你們一大早就在一起計劃什麼呢?」肖勁言望著靈波時已經收斂了對肖恪時候的不悅情緒。
靈波淡淡地啟口:「吃飯的事,我早晨說過了,不用了?如果可以,以後請別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們,也不想應付,太累了?」
「不識好歹?」商如婉突然冷聲說道。
肖恪皺眉。
靈波漠然。
肖勁言笑了笑,不以為然。「嗯,不出現你面前,這恐怕有點難。一家人總要見面的,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不想見你,舔著臉來,噁心不噁心啊?」肖恪在一旁開口,語氣更加不耐,又打量了一下商如婉,語氣十分不屑地道:「嘖嘖,真是看不出來,生意做到極限大的人,是不是都他媽人面獸心了,我怎麼看著誰都是一個人樣,卻都長了畜生心臟呢?靈波,你看著呢?」
靈波抬頭,對上肖恪那雙對肖勁言和商如婉十分不屑的眼眸,那眸底的計量仍在,卻很坦然。雖明知他不是個乖順的人,卻還是感到了有點過癮。
商如婉大概也氣炸了-?
但她並沒有動,面色平靜,只是淡然地看了肖恪一眼。
靈波站了起來,對肖恪道:「走-,肖恪,我還沒吃早飯,要不要一起?」
「恩哼?我也沒有,來就是找你吃早飯的?走-,親愛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走出了一號房間,丟下了肖勁言和商如婉。
屋裡,商如婉歎了口氣。「他們倒是看起來處得不錯?」
「可惜了裴家的那小子了,不然我還真想靈波跟了肖恪?」
「肖恪太色,花心的男人配不上靈波?」商如婉語氣低了下去。
「這一點像我,難道你不覺得浪子回頭更難能可貴嗎?」
「從不覺得?」商如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你,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