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tmd真是煩」!魏索最熱衷於自我炫耀,而裝b與譁眾取寵則是達到這個目的的最佳手段,現如今諸事不順,眼見著逮住了機會,自然而然、不假思索的就赤膊上陣、鼻孔朝天地裝b道:
「在外面一天到晚的煩,想不到都躲到看守所裡了還要來煩老子。唉,一個人太優秀了實在是沒辦法啊!類似的這種書信也不知道收到多少了,千篇一律、大同小異,不外乎是一些女人按捺不住對老子的愛慕之情,寫信來表白、傾述了。委婉一點的毛遂自薦,含蓄表達要以身飼狼的意向與決心,豪放一點的直接就開門見山的約.炮了。嘿嘿,讓大家見笑了,對這種亂七八糟的信老子是懶得看的,還是撕了來得清爽」。
炫耀,這就是**裸的炫耀!整個監房靜悄悄的,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顯得很是怪異。要說誰也沒看過這封信,可是就算信中的內容與其所言沒有絲毫的出入,那也犯不著在這兒炫耀的呀,這兒是什麼所在?這兒是看守所,這兒是監牢,世上的「黑坎子」大同小異,在這兒是沒有什麼文明可講的,一般人進來夾緊尾巴裝低調,裝孫子都還來不及呢,可眼前這人倒好,居然敢胡吹牛皮惹人不痛快的,他是腦子有病還是不想活了?
此時也就任來峰的想法異於旁人,他緊憋著呼吸久久地瞪視著魏索,臉色越來越紅潤,眼睛越來越有神,渾身顫粟不已,終於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一件久決不下的心事已然有了著落。
「原來這就是本事,原來這就是實力啊!瞧著這『纍纍碩果』,感覺要抽風的」。任來峰搖搖頭呢喃著道:「也算是想通了。雖說『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可是我哪有這『結網』的腦子與本事啊!與其自開爐灶絞盡腦汁的斟酌什麼時候該『軟』,什麼時候該『硬』,倒不如時時處處唯索哥之命是從好了。他命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他命我上牆,我就不敢鑽地;他命我仰天躺下,我就不敢俯身撲上去……如此,索哥他老人家吃肉,我多少也能搞點湯湯水水喝喝的……」
這個花癡!魏索心中雖然鄙視。但多少也有些欣慰的,至少現在有一個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幫手了。拿捏了一下姿態正欲再可著勁的吹噓一番,突然就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瘦小的身影撲了上來,俯身撿起地上的一個物事,又迅速地退了回去。
魏索定睛一看,剎那間臉都綠了。原來在那牛皮信封裡裝的並不是普通的信紙,而是一張疊的又小又方正的塑料紙,魏索雖將那牛皮信封撕成了碎片。但那塑料信紙卻是完好無損地掉在了地上。
「快點還給我」!魏索最好的就是個面子,此時握緊了拳頭,急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心中不住地詛咒,女人啊女人。可真是陰險!難道你們就知道老子會撕信的?居然把信寫在塑料紙上,就是存心讓別人見到,就是存心要令老子出醜賣乖的,你們就這麼恨老子要耗費這麼多心機?
殭屍一般的瘟雞將手中的塑料信紙交給黑豹。嘿嘿冷笑道:
「小子,你是喝『拉菲』喝壞腦子了吧?一個最最墮落的強.奸犯,竟然敢在這個地方。竟然敢在老大面前出言無狀,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黑豹細瞇的眼中寒光一閃,陰聲道:
「我喜歡無恥,卻最恨別人無恥;我喜歡調戲女人,卻最恨別人調戲女人;我喜歡吹牛皮,同樣的,也最恨別人吹牛皮。小子,對你這個人我真的很討厭」。
說著話黑豹攤開了塑料信紙,裡面殷紅一片依然是紅筆寫就。
「現在非常簡單,就看這信中的內容,要是其中的內容與你的話有些許的不盡不實,那你就天天喝『拉菲』好了,我們這兒其它沒有,『拉菲』的生產能力還是很強的。要是你說的是真話……嘿嘿,那我會非常嫉妒、非常失落、更加不爽的,我會把你身上的皮一片片的撕下來,誰讓你不是吹牛皮來著……」
一言既出,監房內的許多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繼而目光投向魏索,臉露悲憫之色。嘿嘿,老大『嫉惡如仇』,兼且光棍眼裡揉不進沙子,還真是威武!現在這小子完蛋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唉,要怪也得怪他自個吧!誰讓他嘴巴沒個把門的。
「魏索你這個不適合做人的人渣、敗類……」黑豹的文化水平有限,對著塑料信紙一字一頓地念了起來,「祝願你在監獄里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又寫封信來『問候』你了,『問候』你自殺了沒有,『問候』你被槍斃了沒有……」
念到這裡黑豹一臉的糊塗,搖了搖頭,
「奇怪,奇怪,這封信好生奇怪。噢,大概是寫信的騷蹄子沒文化吧,第一句是在詛咒、罵人,怎麼到了後面卻像是在送新春祝福了」?
「老大,女人的話是要反過來看的」。花貓大概對女人比較瞭解,言之鑿鑿地道:「這封信的第一句其實是在問候,後面的才是在罵人呢」。
「呵呵,真如你所言那又怎樣」?殭屍一般的瘟雞肚子裡似乎是有點墨水的,此時歪著嘴巴很是不屑地道:「老大奇怪的是這封信前後態度與情緒的矛盾,你的見解是毫無實質性啟發作用的。要我說嘛,定是寫這封信的女人當時的神經不那麼正常……不過也無所謂了,就當這小子一半是在說真話,一半是在吹牛好了,先撕了他的皮,再把『拉菲』倒在他血淋淋的身上,聽著他慘烈的痛呼,老大會非常開心的」。
魏索本來腦子充血的都有些氣急敗壞了,聽到這番惡毒、變態的言語卻反而是鬆了口氣,噢,還好還好,看來大家都不是文化人啊!那這封信當眾念將出來也就不會撂面子了。
「依著中國人的風俗,大年初一是要向長輩拜年的,也虧得你被關在牢裡了,你的長輩終於用不著為你蒙羞了,終於用不著見你生氣了」。黑豹也不去理其他人,繼續埋頭念道:
「你野心勃勃,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煽動、挑唆不明真相的群眾與政府對抗,妄圖破壞我們來之不易的和諧社會;你道德敗壞,為了攥取巨額財富不惜『綁架』國家,一手製造與鄰國的糾紛與摩擦,造成了極壞的國際影響,使國家蒙受巨大的,難以挽回的損失;你荒淫無恥,為了滿足獸慾你運用江湖邪術控制了我們的感情,我們的身體……你惡行纍纍,罄竹難書,你不容於天,不容於地,不容於你魏家的列祖列宗,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就應該自裁以謝天下……」
信念到這裡,不管有沒有文化都應該能理解其中的內容了,監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徹底的震撼了。魏索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做了這麼多壞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孫碧涵、周儀婕她們居然會這麼的憎恨自己。恍恍惚惚,只覺得胸口一陣脹悶難忍,整個人似乎都要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