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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各顯「神通」 文 / 青黃之接

    《致愛麗斯》原曲有兩個插部,第一個插部主題情緒開朗明快,右手快速的分解和弦式的伴奏音使主題顯得活潑流連。第二插部主題由主音的持續低音和弦連接而成,端莊典雅,形成了和主題的對比。亨利曾經在「戴高樂」號上運用對兩個插部由「輕」至「重」,再由「厚」返「薄」的特殊切換手法技驚全場,而這一次他又有了全新的,令人擊節讚歎的非凡表現

    不得不佩服查裡對音樂深入靈魂的認識以及天馬行空卓越的想像力,一支經典原曲經他改編,又賦予了非同一般的生命力亨利右手箕張的五根手指時而緊繃,時而蘇緩,竟然將兩個插部在更短時間內頻繁切換,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強烈對比,琴聲猶若連綿不絕洶湧的海浪,衝擊力一波連著一波,更加張揚出樂曲的原有主題

    《致愛麗斯》能這麼彈奏,固然是改編者的匠心獨運,對演奏者的水平同樣也有著極高的要求。兩個插部的頻繁轉換需要極其平滑、自然的手法。而自身的感情更得收放有度。這樣才能完全消除聽眾情緒隨著樂曲意境大起大落所引起的不適感,這樣才能最大可能放大改編者意欲表現的意境感染力。

    而亨利很顯然已滿足了這些要求。捲曲的長髮披散開來隨著節奏起舞,眼神時而狂野激憤,時而卻又溫柔恬靜,在這一刻,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繃起的肌肉,每一滴流淌的血液都已奉獻給了十指下演繹的這段樂曲。在這一刻,音樂甚至已完全代表了他的生命

    現場觀眾鴉雀無聲。這麼多人來自不同的社會層次,有著不同受教育的程度,但不管這次他們來「六棵松」體育館的初衷是什麼,起碼在這一刻,他們都已被亨利這段非同尋常的華麗樂章給深深折服了。

    「這才是音樂的生命力,這才是真正的音樂家」包廂內,劉一山靜靜佇立,呆呆望著對面led大屏幕的眼神中滿是絕望之色,似乎是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真正感到害怕的東西

    劉一山現在感歎的對象當然是查裡。亨利的能力確實是強,對於音樂也有著深入骨子裡的一股狂熱,但這一些並不是令他悚然畏懼的。論技術,論對音樂的研究與浸淫,劉一山自問都能勝得亨利一籌,可是真正的音樂還需要另外的一種東西,而這種東西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好的藝術需要傳承,但在傳承的過程中更需要賦予其新的生命力,音樂家起到的應該是「承上啟下」的作用。而劉一山所欠缺的就是這種能力,說的直接一點,他欠缺的就是別具一格的想像力與創造力。當然,這也是中國絕大多數藝術家的通病。

    劉一山之所以在事業最巔峰的時期「棄藝從政」,真正的原因也是為此。彈鋼琴,已難有寸進了,而從政,則更符合他一貫來「滴水不漏」的天性。沒錯,除了「野心家」,當官是用不著「想像力」的,成功的官員成天在揣摩上司的喜好,樹立公眾的形象,需要的只是「嚴謹」的作風,如果有了「想像力」,那才是要命的呢。

    劉一山心頭的慌亂也只是在一時之間,腦子立刻就冷靜了下來,畢竟他現在的自我定位是一名優秀的「政治家」。不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縱然只對上這個亨利,我恐怕也是會輸的。好在前面己方有兩個人出場,這就為我贏得了時間。我是不是應該趁這間隙去收買一下評委呢?輸給查裡沒關係,但只要能勝了亨利,局面就可以交代過去了

    劉奕現在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亨利這段超乎一般人想像,極具表現力的《致愛麗斯》完全粉碎了他心中不切實際的躊躇之志,在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以前是那麼的狂妄與無知,就像那口井裡的青蛙自己的鋼琴水平在國內的年輕人中或許算得上數一數二,但放在國際上簡直連p也不是。幸虧劉奕暗暗慶幸。幸虧首先出場的不是我啊,要不然真會被完虐成渣的。有了陳晨會長的鋪墊,壓力就明顯小多了

    「小青你用不著擔心」劉奕蠕動著嘴唇,向同樣臉色蒼白的小青說道:「這個德國人雖然也有著幾分本事,但中國鋼琴家更擅長髮揮固有的、民族的意境內涵,他不是對手。陳晨會長是中國音樂界的中流砥柱,而我也有著無比強大的必勝信心,一定會給德國人一點教訓的」

    劉奕的語氣蒼白無力,但言語中卻不失抬舉自己的成分。只是說到這裡他卻是呆了一呆,因為他突然發現,陳晨會長竟然已不在包廂內了

    難道陳晨會長他劉奕心頭一顫,脊背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凌厲的寒意

    包廂門「砰」的一聲開,陳晨會長急匆匆的從外面衝了進來,手裡握著一部手機,滿臉激憤之色。

    「真是莫名其妙!居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要我參加一個市裡的緊急會議,難道他們不知道現在的這場比賽有多重要嗎」?陳晨會長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開了。

    「要去開會」劉一山眼皮猛的一跳。

    「是啊是啊!這可讓我有多為難」。此時陳晨會長的語氣又顯得無奈起來,「而且上頭還是特意點名要我去參加的,您說這都叫什麼事?兩頭都要緊,索性,將我劈成兩半算了」。

    還有什麼事比官員開會更要緊的?劉一山默然不語,他明白自己已無法阻止陳晨的離開了。口中微微苦澀,其實自己「以身作則」,有著這樣的學生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陳晨就算離開了也無損大局,我還有著時間。劉一山強自壓抑住心頭的不快,他現在也不是太急。嗯,手中還有著一顆棋子

    劉一山將目光投向了劉奕,滿臉堆著笑吟吟慈祥的微笑,但他臉上的這股微笑轉瞬間就在空氣中凝固住了。「tmd,真是見鬼了」

    劉一山已經好久沒爆粗口了,哪怕是在肚子裡。

    原來他猝然看到劉奕一臉的痛苦之色,臉部的肌肉完全都扭曲了。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在涔涔的往下掉,全身劇烈地打著擺子

    緊跟著劉奕口中已微微發出了呻吟之聲。身子慢慢縮攏,踉蹌著後退,重重地摔倒在了一把沙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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