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的話音未落,廳內已是一片死寂,每個人都呆呆地望著這個出言不遜的狂妄德國人。任誰都知道他所指的國家是哪一個,只是他這麼當眾去攻擊、譭謗一個國家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是毫無緣故的,那還真是有種了。
亨利對眾人驚愕的表情非常滿意,在他的認識中,「實力」才是代表一切的,在與不同國籍的對手競爭中,他自然而然就以國家或者民族間存在的差異而來實施打擊。亨利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追求周儀婕,對趙兵這類潛在的對手進行徹底的羞辱。至於周儀婕也是中國人,也會傷害到她的感情的問題亨利壓根就沒考慮過。「女人就是用來征服的」。這是他母親的原話。
亨利以兇惡的目光挑釁地瞪視滿臉茫然的趙兵,趙兵的手中提著一方餐巾,本來是想遞給周儀婕的,此時不由全身一顫,餐巾掉落於地
「窩囊」!亨利的漢語詞彙量還是有些的,此時哈哈大笑,「只能說明這個國家的人都是『窩囊廢』,沒有自己的民族工業,沒有叫得響的民族品牌,只知道仿造,你們能仿造的出「夏貝爾」鋼琴嗎?哈哈,這只能說明你們的短視,明著看是急功近利,其實你們是害怕失敗,你們是懦弱,你們是懦夫」
魏索簡直是怒不可遏,臉色潮紅,太陽穴上的青筋跳動的厲害,看了看四週一幫目瞪口呆的同學,「呼」地一聲站了起來後面有一隻小手輕輕拉了拉他,一回頭,迎面是莫茉一張近乎哀求的臉。心中一軟,頹然坐下,心說我真的衝上去能做什麼?揍他一頓嗎?這根本就挽回不了我們被損害的尊嚴。這個德國鬼子的話雖然氣人,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我們我們自身確實存在著許多問題
「亨利先生,咱們今天只談藝術,依著中國人的話,只談『風月』,其它的話題顯得太沉重了」。施密特船長呵呵笑道。看似是在打圓場,眼中卻有著一絲幸災樂禍之色。這個法國人雖然與趙兵他們有著某種合作關係,但他的骨子裡還是看不起華人的。
「是的,尊敬的施密特先生」。亨利再次躬身。輕輕打開鋼琴琴蓋,冷笑著道:
「我們今天就談藝術。世界著名鋼琴演奏家托薩曾經說過,『真正的藝術需要寬廣的胸懷以及無私的心靈』,我就不信一個只知道造假,熱衷於『拿來主義』的民族能懂得真正的藝術。比如這位先生」
亨利將手一擺,犀利的目光直視趙兵,
「比如這位來自中國,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先生說也會彈鋼琴。會彈鋼琴?這我信,就算是頭猩猩,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也是能夠學會的。但如果說他有多高的水平,那我就絕對不信了聲明一下,我對中國古代的東方曼倩之風還是相當傾慕的,至於現代的中國,哈哈」
伸出手指搖了搖,滿臉的不屑之意。
每一個中國學生的臉色都變了,有幾個性子急的已經臉紅脖子粗地站了起來。
「想揍我嗎」?亨利無所謂地聳聳肩,「有本事就來駁斥我啊!拿出事實來證明啊!想憑著人多動用武力?嘿嘿,這是最沒出息的」。
這個德國人雖然狂妄、跋扈,但也確實無言以對啊!許多中國學生都羞愧地低下了頭去,另一部分卻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趙兵畢竟亨利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指名道姓了,這種侮辱但凡是個男人都是無法忍耐的,且聽他有什麼可以說的
趙兵苦著臉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面對著這個德國人,他早失去了平時沾沾自喜的優越感,而「優越感」一旦喪失殆盡,就自覺得矮人三分了。此時只囁嚅著道:
「亨利先生你你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嘛,我們中國近代還是出過不少藝術大師的,整體與德國比雖然稍有不及,但那也只不過是各自擅長的風格與領域不同而已。至於說『真正的藝術需要寬廣的胸懷以及無私的心靈』,這句話不錯,只是請問亨利先生你如此肆意惡毒攻擊我們中國,你的胸懷就真的是寬廣的嗎?你的心靈就真的是『無私』的嗎」?
應該說,趙兵的口才還是比較便給的,只是他的話意一開始就將中國置在了弱勢的一方,整句話聽起來就有些詭辯的意味了。再加上他的語氣畏畏縮縮、磕磕絆絆的,毫無半點氣勢,讓人不覺真的感受到「窩囊」兩字了。許多人都在搖頭歎息,連周儀婕都是眉頭輕蹙,大感不滿。
亨利哈哈大笑,
「我在肆意惡毒攻擊你們中國?我也存著私心?是的,你說的這兩點我都承認,因為我在德國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藝術家』,沒有『無私的心靈』很正常。不過,就憑著我的水平在你們中國還是橫掃的。我這麼說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通過羞辱你們中國人來顯現我的『水平』與『實力』,我要追求你身邊的那位美麗、迷人的小姐,我認為你與她根本就不配」
亨利的狂笑在舞台效果極佳的音樂大廳內久久迴響,廳內的每個人基本上都傻了,這個德國人實在是太「坦白」了!這是一種狂妄到無所顧忌的「坦白」,無形中,又將他給全體中國人所帶來的羞辱放大了無數倍
趙兵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在簌簌發抖。亨利卻肆無忌憚地對周儀婕揚了揚輕佻的眉毛。
「是不是不服氣?那我們就在鋼琴上一較雌雄,我接受你們全體中國人的挑戰。誰若輸了哈哈,聽說你們中國人最受不得的是『胯下之辱』,那我們就說定,輸的一方必須在勝利者的胯下鑽過去」
廳內變得鴉雀無聲,一眾中國學生都是面面相覷,任誰也嚥不下這口惡氣,可是
這時候突然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道:
「我不服氣,我要挑戰你!不過,要再加一條。輸者除了應鑽勝者的褲襠外,還得大喊一聲,『祖國母親,我不是人,我丟盡了你的臉』!不知道你敢不敢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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