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天還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牛振山繼續道：「這樣吧，如果你能讓那位甦醒過來，等你大功歸來之時，我就讓一一做你真正的媳婦。」
「……」
余天蛋碎，這還需要大功歸來？你老牛不是一直都有這種打算嗎？
不過見老牛為了那位病人，張嘴就把女兒給賣了，可見那位在他心裡的份量絕對不輕。
見兩位將軍的神情，余天對他們口中的那位還真的產生了點興趣。
大丈夫行事，當隨心所欲，當斷則斷，余天心裡暗暗下了決定，這次就走上一趟，當下開口道：「讓我出診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費用……」
「余先生，您放心，我知道您醫館的規矩，掛號費十萬，治生給一成，治死要一半。這次是我請你出診，如果你能讓那位病人醒過來，我就把自己的財產分給你一半。」
馬毅十分豪爽，說起自己的一半財產，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讓余天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規矩是他自己定的，他也不好改口，一時間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什麼？你的一半財產？」牛振山瞪大了眼睛，對著馬毅吼了起來：「馬仔，余天是我女婿，你敢坑他？你的一半財產是多少錢？能買得起往返的機票嗎？虧你說得出口。」
馬毅被牛振山說了個大紅臉，雖然牛振山說的有些誇張，不過就他那點財產，還真沒多少，連住的房子，都是公家的。
馬毅據理力爭，說道：「老牛，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想想，如果余先生真把那位給治好了，那他就是那位的恩人，是整個華夏的恩人，到時候那位和他身邊的人，還會虧待了他不成？」
「這，這……這是那位的事情，與你無關，現在是你馬家來請我女婿出診，就應該拿出點誠意。」
牛振山知道馬毅說的沒錯，如果余天治好那位的話，他因此建立起來的人脈，將終生受用無窮，但牛振山就是不想讓這姓馬的這麼容易矇混過關，再說了，他就是個護犢子的主，余天是他女婿，也算半子，自然要為他爭取最大的利益。
見老丈人為自己爭取利益，余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牛哥啊牛哥，沒得說，夠仗義，不枉我對一一癡心一片，準備把自己的二度貞操獻給她。
呃……不對，二度貞操很可能是好好的！那就三度吧……也許是四度……
「老牛啊老牛，讓那位醒過來可不是我們馬家一家的責任，難道你們牛家就不希望那位醒來？」馬毅恨不得一把掐死牛振山，牛家的人，永遠都那麼難纏。
「當然希望了，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行了，別跟我整這些沒用的，拿出點實際的來。」
「實際？屁的實際，我馬毅一窮二白，難不成還讓我把命交出來不成？」馬毅也火了，對著牛振山就吼了起來。
他馬毅是少將不錯，可畢竟吃的是工資，而且他花錢習慣大手大腳，手頭根本就沒多少存款。別說是他，就是他們整個馬家，也沒有多少的餘錢。
他們馬家幾乎每個男兒都是從軍的，老爺子更是戎馬一生，清清白白，吃的是公糧，住的是公房，哪有多少錢財拿得出手。
「喲呵，衝我發火是吧？你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嗎？馬仔，我告訴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你在我面前吼幾句我拿你沒辦法，不過現在嘛……嘿嘿……女婿，揍他！」
「你……」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鬥起嘴來還跟兩個小孩子吵架似的，余天不禁一陣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話，他們很可能會一直吵下去，甚至會真的打起來。
「咳咳……」余天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牛哥、馬兄，大家都是斯文人，有話好好講，和氣生財嘛！」
余天的話還是很有作用的，他一開口，兩人便停止了爭吵，雖然還喘著粗氣，可臉色算是緩和下來。
「得，余先生，我老馬尊敬你，今兒就聽你的，不跟這頭牛計較。不過那事兒，您看……」
「沒問題。」余天豪爽的答應道：「我可以出診，可以去那個什麼山區為那位做治療，而且那十萬的診費和你的那點財產也可以免掉，但作為報酬，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馬毅心裡一緊，這年頭不怕別人提錢，就怕別人提什麼條件，要知道他們馬家在軍界的地位非同尋常，可不能隨便答應別人的條件。
余天想了想，問道：「馬兄，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你最大的願望？」馬毅搖了搖頭。
「拯救國術，振興國術！」余天淡然說道：「我知道這是一條非常艱難的路，路上佈滿了重重險阻，並不好走，不過我卻會一直堅持走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天。我並不奢望有人能與我並肩作戰，但我卻希望在我遇到難以邁過去的坎時，有人可以出手幫我一把！」
「振興國術？」作為練武之人，馬毅在聽到這四個字後，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真正熱愛武術、真正具備熱血的華夏兒郎，沒有不希望華夏武術在經歷百年的病入膏肓後，再次揚眉吐氣，名震四海的。
只是這個理想實在太過遠大，沒人敢想，包括他馬毅。雖然他心裡也奢望華夏國術能百廢待興，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實踐，因為這太不現實了。
可現在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把這個練武之人的理想給說了出來，而且看樣子還要去實踐。
這讓他埋藏在身體裡的熱血有些沸騰起來。
「是的，所以我的條件是，在振興國術的這條路上，必要時，能得到你們馬家的支持與幫助。」
余天心裡清楚，在現今的社會，光憑一人之力去拯救病入膏肓的國術，那只能是癡心妄想，在這條路上，他的背後必須要有一道道助力推著他一直走下去。
而馬家，看起來是一道不錯的助力，以後很可能會有用得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