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富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什麼你,長成這樣,你敢說自己不是白癡?就算你敢說,別人信嗎?再說了,也就白癡才會到處說別人神經病,還有,你不單單是白癡,還口腔糜爛,吐出來的氣,比牛糞還臭,站在你旁邊,沒有一定的勇氣,是絕對要不得的!各位,你們的壓力一定很大吧?哎,真為你們難過,要與一個移動茅坑共事。」
還沒等姚富貴說話,余天洋洋灑灑說了一通。
唰!
姚富貴的臉一下子就綠了,活了幾十年,他還從沒被人這樣當眾羞辱過。
至於蔡利民和保衛幹事等幾人,臉則是變的通紅,想笑又不能笑,憋的有些辛苦。
要不是三名患者的安危如一塊石頭般壓在蔡利民的心田,他都想為這個年輕人拍手叫好了。
「神經病,徹頭徹尾的神經病,王幹事,給精神病院打電話了沒?這個神經病是怎麼跑出來的?」姚富貴怒不可遏。
「嘿嘿,我是不是神經病,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你有個病,別人卻看不出來。」
「我有病?哈哈哈!」姚富貴怒極而笑,「神經病就是神經病,如果我有病的話,這麼多專家看不出來,反而你能看得出來?好,今天,我倒要聽你講講,我到底有什麼病?」
被余天搞的很沒面子,所以姚富貴抓到余天說話的漏洞,就要當著眾人的面戳穿他,讓大家都認為這人是個不折不扣、滿嘴胡言的瘋子,這樣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
還有,他想拖時間,等警察過來把這人給抓了,自己再去動動關係,讓這個年輕人在警察局裡吃吃苦頭,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至於蔡利民,則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他總覺得這年輕人並不簡單,索性看起了熱鬧。
「真的要我說?」余天的笑容很古怪。
「你說啊!怎麼?不敢說了?」
「哎!那好吧,是你逼我的,其實……」
「你是,死陽痿!」
余天聲音不大,但旁邊的人都能聽見,頓時周圍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你……你說什麼?把話給我說清楚,你這是人身攻擊,活生生的譭謗……」
姚富貴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直接暴起,對這個乞丐,他是恨不得揍他一頓,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好吧,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把話說的清楚。」余天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觀你雙眼,大而無神,說明精神欠佳,膚色萎黃,無光澤,代表經常熬夜,身體素質差,再觀你舌苔淡白,脈多沉細,尺脈尤弱,代表你神疲力乏,腰膝酸痛,jing薄冷清……」
「我說的可對?」
「……」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只跟人家打了個照面,就能看出那麼多東西,真的假的?肯定是這邋遢小子胡編亂造,糊弄人吧?
不對,應該不是糊弄人,人家講的頭頭是道,而且姚富貴最近老腰膝酸痛,很多人都知道,只不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治療,當然,是否jing薄冷清,這個他們就不知道了。
見一個個被施了定身咒般的看著自己,余天得意一笑,也不管姚富貴願不願意,直接抓起他的手,搭了下脈搏:「脈象虛弱、肝郁不舒、心脾兩虛、命門火衰,中醫裡,四種能導致陽痿的症狀,你佔了三種,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死陽痿?」
「……」
余天一番話說完,周圍眾人的下巴幾乎都快拖到了地上,這……這太強悍了吧?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余天診斷的對不對,但當他們看到姚富貴驚詫萬分的表情,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難以置信,這乞丐為什麼會這麼厲害?莫非是運氣好?亂說一通,被他說中了?
「簡……簡直胡說八道,妖言惑眾,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抓住他……」余富貴惱羞成怒對著一邊的保安喊道。
「哎,可憐的痿痿……」
余天同情的看了姚富貴一眼,便準備跟這些保安繼續玩躲貓貓,他決定了,今天不賺點錢,就不走!帥不能當飯吃,溫飽問題還得靠咱那絕世醫術。
「住手!」見保安要抓余天,蔡利民開口了,他鳥都不鳥姚富貴一下,看著余天道:「既然小兄弟醫術如此高明,能否為老頭兒我診斷一下?」
現場再次一片死寂。
堂堂溫城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竟然要求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子為自己診斷。
這要是傳出去,不單單是他蔡利民臉面掃地,就連醫院的聲譽也會大受影響,被人笑話你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無能。
「哼!堂堂院長,竟然讓一個神經病診斷,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姚富貴嘲諷道。
余天和蔡利民都沒理他。
余天點點頭幫蔡利民搭了下脈,對於這個老頭兒,他的印象還不錯。
「大叔也算愛酒之人啊!」余天微微一笑。
「你怎麼知道?」蔡利民下意識的問道。
「脈象通常能告訴大夫很多東西,只是很多大夫學藝不精,號不出來而已。」
「你……」一旁的老中醫差點岔氣,余天的話使他忍不住的對號入座。
余天沒有搭理岔氣老中醫,繼續說道:「風寒濕三氣雜至,侵襲機體,痺阻經絡,氣血運行不暢,不通則痛,大叔你濕熱阻痺,瘀熱內郁,肝腎陰虛,風寒濕痺,痛痺之一症也——痛風!又稱『高尿酸血症』,不過屬於早期症狀。」
「這……這……神了,太神了!」
蔡利民滿感覺到匪夷所思,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看似乞丐模樣的小子簡單一號脈,竟然將自己的病情一一道出!
別說他,旁邊的那些所謂專家也是滿臉的錯愕,心中暗道從哪跑出這麼個怪胎。
「小兄弟號脈,真……准啊……」
蔡利民面對著余天,可眼神卻瞥向姚富貴。
意思很明顯,小樣,還想否認,你就是個死陽痿,人家說的可准哩。
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姚富貴此時如坐針氈,恨不得轉身離去,眼中的幽怨之色,毫無保留。
「彫蟲小技,不足掛齒!」余天心裡有點得意忘形。
「為人低調,懂得謙虛,深藏不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蔡利民是越看這小子就越順眼,當然,他這樣抬舉余天,還有另外目的,「小兄弟醫術如此了得,能否幫老頭兒看看,導致這些病症的罪魁禍首是何種細菌?」
蔡利民將患者資料遞給余天,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可心裡卻非常緊張,手心都出汗了,他知道,自己這樣有點病急亂投醫之嫌。
而其他醫生見狀,暗道瘋了,全都瘋了!這麼多專家沒轍,卻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乞丐身上,尤其是姚富貴,直接大呼蔡利民荒唐!
可是很快的,余天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嘴巴掉到了地下。
「這麼簡單的病症你們看不出來?」
「簡……簡單?難道你知道這是何種細菌所致?」蔡利民聲音都快顫抖起來。
眾人則蛋碎!
天吶!這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多專家束手無策的病症,在他口中卻變成了簡單。
「廢話,當然知道了,如不出我所料,這是李斯特菌!」
嘩!
這次是一片嘩然。
個個面面相覷,臉上滿是質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