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哪路人馬?速速報上名來!小爺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出了江都城,一路行出不到三里,孟秉便和宇文小麻桿兒所部人馬相遇了!
而而這個時候,鷹揚郎將孟秉也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那就是,和宇文小麻桿兒所部玩武將單挑!
因為,縱觀宇文小麻桿兒的戰爭經歷,孟秉發現,這廝很少和敵人玩武將單挑,每次都是憑詭計取勝!
於是,孟秉就自動腦補道,「也許,這就是宇文成龍所部人馬的弱點,也未可知!」
自覺發現了敵人的弱點,又自認武藝不俗,至少,孟秉認為自己要比宇文成龍那走路都可能被風吹走的病秧子強,所以,兩軍蒲一相遇,孟秉便躍馬揚刀,直奔兩軍陣中,扯著脖子叫陣道。
「哪裡來的雜魚,去死吧!小爺我槍下專死無名之鬼!不管你丫的叫啥名都不用報了,只管給小爺我去死吧!」
孟秉的話音還沒落,對面的隋軍陣營之中,便衝出了一員小將,手持丈八蛇矛一面高呼著,一面越馬揚槍,直奔孟秉殺來!
「兀那小賊,速速報上名來!」
見敵方有人出陣,而且還是個小奶娃,孟秉心中大樂,臉上卻故作蛋定,不慌不忙地再次開口叱喝道。
可惜的是,還沒等這孟秉的話音落下呢,對面的那小將便已經流星趕月般地快馬而至,舌綻春雷般地大喝道,「去死吧!雜魚!」
離著孟秉還有四五丈遠呢,那小將便已經掄起了手中的丈八蛇矛,以槍做刀,將長達近五尺的蛇形矛刃橫著向孟秉的脖子砍去。
就在這會兒功夫,孟秉也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對方很明顯,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嗯,確切地說,是四個小奶娃!其中年齡最大的,估計也就是十四五歲吧!
來者非是旁人,當先的正是宇文小麻桿兒的長子,宇文顥天。而跟在宇文顥天後面的,自然就是宇文顥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三人了!
按照宇文小麻桿兒的教育就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論親兒子乾兒子,你們都是老子我的兒子!所以,上得戰場後,你們一定要團結一致,不要顧忌什麼戰場規矩,只管上去群毆便是!能打勝仗,才是硬道理!反正你們是小孩兒,誰也挑不得理!再說了,死人是不會講道理滴!
正式秉承著宇文小麻桿兒的這般流氓思想,這四小將每次上戰場都是一窩蜂的往上衝!
「丫的!你耍流……」心中一驚,孟秉連忙疾聲怒吼著開口道,
可惜,這功夫,當先那小將的長矛已經距離自己的脖子不過三尺了,慌忙之間,孟秉連忙將手中的斬馬刀一橫。
旋即,「噹!」的一聲脆響便打斷了孟秉的廢話。
卻是宇文顥天的丈八蛇矛一矛斬斷了孟秉的斬馬刀,然後毫不停留地劃過了孟秉的脖子,將孟秉那好大一顆頭顱徑直砍下。
原來,秉承著宇文小麻桿兒家的一貫暴力傳統,宇文顥天的這根丈八蛇矛,通體都是精鋼打造,長足有一仗八尺,更有碗口粗細,重達一百零八斤!
此刻這丈八蛇矛被宇文顥天掄圓了,那力道,只怕不下幾千斤,孟秉手中那口不過二十多斤重的斬馬刀卻哪裡扛得住這般巨力的狂暴打擊!
結果毫無意外,這孟秉落了個刀斷人亡!
隨後跟進的宇文顥地、宇文元吉、宇文元霸等三人也不管這孟秉死沒死,手中的兵刃依舊不管不顧地往孟秉身上招呼!
可憐孟秉,繼砍頭之後,又被宇文顥地腰斬,然後,兩片屍體又分別被宇文元吉、宇文元霸二人給砸成了肉泥,死得好不淒慘!
一個回合虐殺了孟秉後,在敵人目瞪口呆中,宇文四小將軍馬不停蹄、橫衝直闖,逕直殺入了叛軍的軍陣之中。
槍影翻飛,刀芒亂舞,四柄大錘風車般盤旋轉動,宇文四小將過處,所有叛軍,盡數被攪成了一堆堆的碎肉,當真是所向披靡!
而這個時候,後面早有準備的宇文成龍也早已揮動令旗,讓單雄信帶著五千大軍一窩蜂地衝了上來!
五千對三千,又有四個殺神在前面開路,僅僅是一個衝鋒,隋軍便將叛軍殺了個落花流水死傷大半!
等到單雄信領軍鑿穿了敵陣,再次率軍撥馬而回時,叛軍這面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千的活人了!
「主將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殺!」
矛尖挑著孟秉的人頭兜馬而回,宇文顥天以變聲期獨有的嗓音,厲聲開口斷喝道。
後面的三小將及單雄信見狀,也有樣學樣地揮軍壓上,跟著高呼道,「主將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殺!」
這些叛軍本就不是意志堅定之輩,剛剛又被隋軍彪悍的衝擊了嚇了個肝膽俱裂,此刻群龍無首、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之下,很是沒有節操地,便都扔下兵刃,跪地投降了!
旗開得勝,宇文小麻桿兒心中大悅,命人快速打掃戰場收編俘虜,然後,便徑直揮軍直進,來到了江都城下。
不過,宇文小麻桿兒卻沒有命人攻城,而是命令軍士押著那九百多的俘虜,拿剛才被斬殺的那些叛軍的腦袋,在江都城外堆起了小山。
這些投降的叛軍們又在隋軍的監督下,這些俘虜們把兩千多叛軍的腦袋,整齊齊地碼成一座三丈多高的小山,然後開始對著江都城喊話。
「城上的兄弟們,你們聽好了!大隋尚書令、吳國公、十郡太守,宇文成龍大將軍已經領著百萬大軍來江都城平亂了!」
「你們看,這個,就是和宇文大將軍做對的下場啊!」
「宇文將軍說了,此番平亂,只誅首惡!至於我們這些大頭兵們,如果趁早開成投降的話,可以免去一死、從輕發落!」
「如若執迷不悟,跟著元禮、司馬德勘那些個造反派一條道跑到黑的話,這些兄弟們現在的下場,就是你們明天的下場啊!」
「而且,宇文將軍還說了,對於那些頑抗到底的叛軍,將來還要秋後算帳!那可是要抄家滅族地丫!到時候,全家男的全都剁碎了包餃子餵狗,女的全都賣到教坊司,千人騎萬人跨!」
「所以啊,兄弟們,你們不要再跟著司馬德勘那王八蛋了!趕快開城投降吧!我們大隋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反抗到底,死路一條!」
「兄弟們,不要猶豫了!為了你們的妻兒老小的終身幸福,為了你們自身的小命,趕快開城投降吧!」
「宇文尚書說了,只要大家肯投降,還可酌情考慮放大家回關中之事!」
亂哄哄地喊話了半晌,直把城內中叛軍喊得心旌動搖,那廂的八百多俘虜們,卻一個個排隊坐在小山旁,悲悲切切地玩起了大合唱,而且還是以關中口音唱的!
詞曰:
九月深秋兮四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傷。
最苦戍邊兮日夜彷徨,披甲持戟兮孤立沙崗。
離家十年兮父母生別,妻子何堪兮獨宿空床?
白髮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家有餘田兮誰與之守,鄰家酒熟兮孰與之嘗。
父母倚門兮望穿秋水,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
胡馬嘶風兮尚知戀土,人生客久兮寧忘故鄉。
一旦交兵兮倒刃而死,骨肉為泥兮衰草濠梁。
魂魄悠悠兮枉知所倚,壯志寥寥兮付之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