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洗了個熱水澡,甘甜甜找了一身她自己的睡衣給蕭雨穿。
「這個……我能穿麼!」蕭雨看著甘甜甜拎著的那個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衣,有些猶豫的說道。
「肯定可以呢。」甘甜甜笑著說道:「你也不能總圍著這麼個大浴巾走來走去的吧?」
蕭雨想了想,覺得自己肯定是比張小山幸福多了,至少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女照顧自己,至少還有一件睡衣可以穿,即便是這件睡衣是女式的,也湊湊合合的忍了。
「行吧!」蕭雨在大廳裡,就準備解開浴巾,換上那件卡通圖案的睡衣。
「這裡不行呢。」甘甜甜臉色羞紅的說道:「小米還沒有睡呢,你小心些嚇著小孩子。」
蕭雨笑了:「那意思就是當著你的面換衣服沒事了?」
「我?能有什麼是呢。你看了我,我自然也要看看你才算公平。」甘甜甜笑著說道。一邊說著,臉色紅的像國旗的顏色。
「……」
這個,太彪悍了吧?蕭雨心中想到。按照這個思路,如果今晚自己留宿在這裡,是自己推倒甘甜甜的可能性大呢,還是被甘甜甜逆推的可能性大呢?
「騙你的啦。我才不要看呢。」甘甜甜羞澀的說道。轉身去了洗手間。「你去我的房間換衣服,要鎖上門呢。」
「噢耶!」蕭雨比了一個勝利的「v」字手勢,說道:「明白了。」
女孩子說不要的時候,一般就是要——臉皮薄一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嘿嘿。蕭雨滿心都是yy的想著,剛剛被張小山拉出去淋雨而被打斷的激情重新又恢復回來。
在甘甜甜的屋子裡,蕭雨換上那一件印著卡通圖案的棉布睡衣。沒想到的是,這件睡衣居然是男式的!
天啊!蕭雨瞬間石化。甘甜甜看上去這麼清秀的一個女孩子,她怎麼會準備男式的睡衣——她怎麼可以準備男式的睡衣?難道說,這一朵嬌嫩的鮮花,已經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不成?
蕭雨滿心疑惑的拎著穿在身上的睡衣的衣領,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唔,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睡衣打開的時候,還有著明顯的折痕,看樣子應該是一件新的。
難道說,甘甜甜早就會想到自己會有在這裡留宿的一天?這件睡衣穿著這麼得體,看上去就像專程給自己準備的一樣。
想到這裡,蕭雨浮躁的內心蠢蠢欲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蕭雨一邊yy的想著,走到洗手間的外面。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洗手間的門虛掩著。
虛掩著!蕭雨大喜過望,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啊哈哈,可以那啥了麼!
既然甘甜甜有這種想法,不滿足她的這點小小的要求,簡直太不是男人了些。
衝進去是禽獸。不衝進去,簡直是禽獸不如。禽獸?還是禽獸不如?蕭雨用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考慮這個問題,然後迅速決定,與其當一個禽獸,還不如禽獸不如一些!
人之初,性本獸。
推開門,衝進去,一個熊抱!蕭雨一氣呵成,好像這個動作,已經自己偷偷摸摸的演練了幾百回了似的,熟練的很。
可惜的是,很多事情往往天不遂人願,蕭雨這一個熊抱,竟然撲了一個空。甘甜甜蹲在地上,坐著一個小馬扎。甘甜甜的身前,是一個碩大的洗衣盆。盆裡放著蕭雨剛剛換下來的髒衣服,甘甜甜正在用一個搓衣板,一點一點的給蕭雨洗衣服。蕭雨這個失望啊,從頭頂涼到腳底。
只見甘甜甜捏著一條袖子,放在搓衣板上,然後撒上一點點洗衣粉,雙手攥著衣袖,蹭蹭!蹭蹭!一下一下,認真的搓洗起來。額頭上,已經是隱隱約約一層細密的汗珠。
工作中的男人是吸引人的,同樣,做家務的女人,也一樣是吸引人的。尤其是,當她神情專注,目不斜視的做這件事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甘甜甜身上也穿著一件同樣樣式的睡衣,蕭雨原本以為是一個樣式買了兩件,現在才注意到,原來這兩件睡衣,根本就是情侶套裝。
「你進來做什麼呢。出去。」甘甜甜嗔怪道。
「我看看你呀。」蕭雨隨口說道。
「洗衣做飯這種女孩子做的事情,男人不要看,躲一邊去,等著就好了呢。」甘甜甜頭也不回的說道。依舊是「蹭蹭!」「蹭蹭!」的搓洗著蕭雨換下來的髒衣服。
「等著不好吧?我也一起做吧。」蕭雨說道。
「我說不可以!」甘甜甜出奇的表現出她固執堅持的一面。「洗衣做飯,收拾家務,這都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你閃開,別耽誤我做事呢。你站在這裡,我怎麼有耐心做的好?只會添亂。」
蕭雨大為震驚,沒想到在這個男人越來越女人,女人越來越男人的時代。竟然還會出現甘甜甜這種奇葩!她竟然認為洗衣做飯,收拾家務,都不是男人做的事情,難道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百分之九十的現代都市家庭,都是大老爺們下廚房麼。就像那個非著名動畫人物灰太狼一樣,兢兢業業的抓羊,老老實實的做飯?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蕭雨心疼的說道:「洗衣粉和洗衣皂什麼的,都是很傷手的東西。洗衣服的事情做多了,你的手會越來越粗糙的。要不我們用洗衣機吧?你是喜歡半自動,全自動,還是滾筒,還是全智能?」
「那個,要花很多錢的。」甘甜甜抬起胳膊肘,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在那裡刷刷刷!蹭蹭蹭!的洗衣服。
「你怎麼這麼張小山啊!」蕭雨鬱悶的說道。張小山就是這樣的人。買把雨傘,還要挑一件有洞的,理由是便宜一塊五毛錢。「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多了不敢說,我這裡買個百八十個的洗衣機的錢還是有的。」
「我不能亂花你的錢呢。」甘甜甜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用這個也不錯,我在家的時候,連這個都不用呢。你知道嗎,在我家裡那邊,都是抱著衣服去小河邊,然後用一個木頭做的搗衣錘,嘿喲!嘿呦,一下一下錘出來的。」
——蕭雨又是汗了一個,鄉下的土布衣服或許可以這麼用搗衣錘,現代大都市裡紅男綠女們穿的衣服,汗,兩三下就錘爛了。
「那你母親呢?你父親呢?他們都是做什麼的?」蕭雨假裝很隨意的問道。與甘甜甜交往的越多,蕭雨就越對甘甜甜的真實身份表示懷疑,也不知道是甘甜甜掩藏的太深,還是二師傅的消息出了錯誤。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相信的,自己真的是對這個甜甜的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子,動了心。這個動心,區別於在帝京附院急診科的時候對那個小護士,這,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情愫。
甘甜甜忽然停下洗衣服的動作,悠悠的出了一口長氣。神色忽然間有些黯淡,好像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我的爸爸媽媽,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每天早上,四點起床,下地,餵豬,喂雞鴨鵝……每天都要很晚才能睡呢。為了我能來帝京上學,他們聯繫了原本多年沒有聯絡的姨夫,也就是小米的父親。他們這一輩子沒有求過什麼人。可是為了我,他們什麼都願意做呢。他們賣了糧食,賣了豬,賣了雞鴨鵝。這才給我湊足了學費。他們很普通,但是我以他們為榮。誰知道,來到帝京,卻被別人擠掉了我的入學名額。我。我有什麼臉面,回去面對我的爸爸媽媽?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姨夫要照顧小米,說不定你根本就不可能見到我,我,差一點點,就輕生了呢。」
蕭雨也跟著歎了口氣,這個版本,不僅僅屬於甘甜甜,或許,還屬於更多的來自鄉下的學子。比如張小山。
「你把叔叔阿姨描繪的這麼好,怎麼會出現,那個,叫釘子的未婚夫的事情?」
「媽媽病了。沒有錢。他有錢。就這麼簡單。」甘甜甜淡淡的說道。「我的婚姻,在我爸爸手裡被換了兩千塊錢。就這麼簡單。不過,釘子知道我在帝京的消息之後,前前後後在我這裡已經拿了不下三千塊。我並不虧欠他什麼。只是,把姨夫留給我照顧小米的錢,花費了不少呢。」
「沒關係。」蕭雨從身後摟住甘甜甜的香肩,說道:「我們會有屬於自己的錢的。我已經想好了,這就著手準備整修游泳館——如果你和小米不反對的話。我的設想是,把四周全用鋼化玻璃封閉起來,做一個超大型的室內泳池。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天氣的原因了,可以延長營業時間。另外,我還想好了幾個點子,增加客流量的點子,不過現在還沒有想太完善。」
「我不反對。我怎麼會反對呢。」甘甜甜輕輕的把頭靠在蕭雨的身上,說道:「我可是毫無保留的相信你呢,你不要辜負我才好。——整修需要好多好多錢吧?」
「又談錢!」蕭雨假裝不悅的說道:「我們是為了盈利,用錢生錢,當然需要前期的墊資了。如果你不高興我墊資,盈利之後我在抽回成本不就行了。」
「我相信你呢。」甘甜甜忽然仰起頭,微微閉上雙眼。
索吻!這個動作,蕭雨迅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咚咚咚!」
「出事了雨哥!」
一陣焦急的敲門聲,又是張小山那廝。
「我靠!」基本沒有罵人習慣的蕭雨,禁不住在心裡問候了張小山家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的所有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