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就是個小人。大大的小人。」李令月好像第一天認識蕭雨似的,無比鄭重的說道。「安主任可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癟子,你這是變相的要挾,安主任不會答應的。」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蕭雨說道:「什麼叫變相的要挾?我怎麼能做出變相要挾教導主任的事情來?——我這就是直接要挾,而且,他已經答應了。這就派人來接。甘甜甜的事情,他也應承了想辦法處理。」
「安知不會這麼爽快答應的。他就是個老狐狸,看著表面人畜無害,心裡鬼點子可多呢。」李令月對安知還是有些瞭解的,於是鄭重的說道。「甘甜甜的事情,肯定是指望不上他的。他最習慣做的事情,就是過河拆橋。」
蕭雨笑笑,說道:「這樣說的話,我更不是小人了。與安主任相比,我算哪根蔥啊。」
「不一樣。」李令月說道:「你是小人。安主任,是偽君子。比你厲害多了。」
「那我可比不上,認輸了。」蕭雨攥著拳頭發誓道:「我的格言是,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連君子我都不願意做,更別說偽君子了,現在假東西太多,不缺這個。」
咯咯咯!李令月又笑了起來,看見蕭雨注視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李令月瞬間便止住了笑容,把俏臉板了起來,霎時間冷若冰霜。
哈哈哈!蕭雨大笑起來,李令月故意板著臉的樣子比她笑起來的時候更可愛。
「笑什麼笑?」李令月緊繃著臉蛋,說道。
「我想起一件事來,你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的哈。皮膚經常緊繃著的話,會造成肌肉纖維的提前老化。這就是傳說中那些師太級別的老女人為什麼年紀輕輕卻老態龍鍾的原因。所以,你不應該總是繃著臉。會顯老的。」蕭雨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令月揚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之後,冷靜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顯老,我只知道如果你現在不去和甘甜甜串通一下的話,安主任的人五分鐘以後就差不多應該到了,你的詭計就提前穿幫了。」
「多長時間?」
「五分鐘。現在還有四分二十九秒。不,二十八秒。」李令月看著不斷跳動的秒針,精確的說道。雖然聲音還是有些涼涼的,但表情已經不是那麼緊繃的了。她也怕自己太顯老了。
大齡剩女啊。千萬別。
「啵一個再走。」蕭雨腆著臉迎了過來,說道:「剛剛刷牙了,你也見著了。」
「美得你。」李令月把蕭雨的臉推到一邊,「找你的甘甜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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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呀。」甘甜甜瑟縮著退了一步,似乎面對的不是蕭雨,而是強迫她做一些高難度動作的強姦犯。
蕭雨找到甘甜甜的時候,甘甜甜和小米剛剛洗完了澡,頭髮濕漉漉的揉揉順順的披散在肩上,稚嫩的臉蛋就像一朵潔白的蓮花。小米趴在床上看動畫片,傳說中比狼還厲害的羊的故事,喜洋洋與灰太狼。
甚至因為這個片子,還出現了嫁人就嫁灰太狼的傳說。
這世道真是變得亂七八糟了。
「你會的。」蕭雨淫笑著向前逼近了一步,那模樣表情更像一個帶著小姑娘看金魚的猥瑣大叔了。「很簡單,就是扎幾針而已。其他的處方用藥什麼的,全有我來做。到時候,就說你扎的這幾針呢,用上了岐黃真氣。反正他們都不懂,到時候我告訴你要扎的穴位,你就悶著頭下針就好了,肯定是那種隨便扎也扎不死人的穴位。」
「我,我沒做過這個呢。」甘甜甜又退了一步,已經退到牆角了。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真是我見猶憐。
「做好了,你上學的事情就直接解決了。」蕭雨循循善誘說道:「想想,那個想包養你的老頭子。你是想走那條路呢,還是想扎別人兩針,來換取自己上學的機會?」
甘甜甜一聽上學的事情,立刻來了精神,眨巴著一雙大眼,比起小米來那卡哇伊的表情也不在以下:「你說的都是真的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蕭雨拍著胸脯說道。
「說的也是呢。」甘甜甜想了想說道:「我們認識不過幾天的時間,你就是想騙我,也還沒有機會,沒有時間呢。」
「……」
甘甜甜果然和小米是姐妹,說起話來怎麼這麼有味道。
「要不然,你就給個機會,給個時間,就當我騙了你一次,成不?」蕭雨兩手一攤,說道。「就算是我騙了你一次,你也不損失什麼,對不對?」
甘甜甜想了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時候,外面已經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那個鐘青峰的聲音:「你們不能進去。」
然後是那個大肚子警察的聲音:「你小子,說你傻了,對不起傻子。怎麼這麼沒個眼力勁兒,這不是衛生局的車麼,趕緊閃一邊去。什麼人也攔著,這是你該干的活麼?你小子,活該讓你打地鋪。堂堂一個傳染病專業的大能,出了問題的時候居然想著躲起來,我看不起你。」
再然後,是一個蕭雨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有些公鴨嗓的味道:「我們是來找蕭雨的,還有甘甜甜女士。是鍾先生和圖局長兩個人一起批的,這就把人帶走。」
「他們還在隔離觀察期。」鍾青峰小聲的嘟囔著說道。
「誰說的?」
「鍾北山,我師父。」鍾青峰囁喏著說道。
「他說了算麼?」那個聲音問道。
「當然算了。我師父那是堂堂一個院士,傳染病的權威……」
「那不就結了,現在是鍾院士讓我們來帶人。——你叫蕭雨?」
鍾青峰連忙擺手:「我不是。」
「那還不閃一邊去?!」那聲音有些不耐煩了。
蕭雨出來的時候,鍾青峰和那個大肚子警官早已經又躲到了牆角,把正門的位置讓給新來的衛生局的人員。
「警官先生您來一下。」蕭雨笑著對那個大肚子警察說道。
「你……不是,您,您叫我?」大肚子警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對,就是你。」蕭雨說道。
「你有什麼吩咐?」大肚子警官察言觀色的功夫比鍾青峰強多了,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在誰的屋簷下,就拍誰的馬屁。現在連衛生局的人都出動了來請這個蕭雨,看來自己早些的時候還是有些瞎了眼,沒看出來原來真正的大能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蕭雨。早知道這樣的話,聽了蕭雨的,把這個看見病人自己先嚇個半死的鍾青峰出賣一下,自己豈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蕭雨抓起大肚子警官的一條胳膊,把手指搭在大肚子警官的寸關尺的位置上。
把脈的時間,足足用了一分鐘左右,蕭雨才道:「你已經沒事了。現在可以解除隔離期,。隨便做點什麼去吧,只要接觸類似病人的時候要小心,別被傳染到了就是了。」
大肚子警員連忙道謝,笑呵呵的掀開隔離帶,鑽了出去。
鑽出去了,還不忘回頭看了鍾青峰一眼,呵呵的笑。這叫啥?這叫智者審於度勢。明明知道蕭雨現在勢不可擋,有萬夫不當之男——白字先生不認得勇氣的勇,於是就有了萬夫不當之男。——這種情況下,乖乖的,是最好的選擇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煤是白的,那就直接是白的就行了。這樣的話,嘿嘿,他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大肚子警員覺的自己不用打地鋪了,心中更是對蕭雨感慨萬千,眼中對蕭雨的作法更是萬中無一,欽佩得緊。
「我呢?」鍾青峰連忙問道:「給我也把把脈。沒事的話我也要忙去了。」
「你的就免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蕭雨沒有理會鍾青峰,迎著兩個前來接自己的衛生局的辦事人員,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兩個工作人員自我介紹一番給蕭雨知道,據說是什麼什麼辦事員還是什麼的,恭敬的請蕭雨先一步上車。
「我的朋友還沒有到。」蕭雨說道:「缺了誰都行,就是如果缺了這個朋友,這次的病人就真的看不好了,還不如早些打電話,讓病人自我調理,自我yy一下下。
「蕭先生玩笑了。」兩個衛生局的人員自嘲似的說道。「蕭先生的朋友,自然是要等一等的。」
連蕭雨的朋友都受到了高規格的待遇,鍾青峰這個時候已經除了傻眼,就是傻眼,還是傻眼了。
「不過,最好時間不要太長,局長秘書,看樣子已經快不行了。」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聲音慘淡的說道。「這真是邪病,不發作就像個好人兒似的,一發病,就來勢洶洶這麼突然。」
正說著,甘甜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所有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的感覺。
頭髮披在肩上,一襲月白色的長裙,把甘甜甜嬌嫩的身軀包裹的恰到好處。
「我決定了,跟你同去呢。」甘甜甜輕聲細語的說道。
這聲音,真是人如其名,這叫一個甜。
「上車。」蕭雨笑了笑,很紳士的伸出一條手臂半懸在半空,迎接女王似的,讓甘甜甜把青蔥的玉指,搭在自己的手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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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蕭雨笑了笑——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