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本來是有時間更新的,結果家裡的寬帶換成了中國移動,就悲劇了。今天路過學校寢室,用學校的電信寬帶登陸了一下,果然能登陸上去,唉……今天去銅陵上班,更新又得停下來了。)
快速艦隊出港了,英國人的戰列巡洋艦高高懸掛代表了榮譽象徵了驕傲的米字旗,拖著長長的煤煙,在泛著微冷的月光滲透著夜色寒氣的北海洋面上疾馳。
快速艦隊的出擊讓英國海軍部和斯卡帕灣大艦隊有限的知情者繃緊了神經。
上一場大規模海上戰事還得追溯到圍繞阿姆斯特朗造船廠南非號戰列艦所展開的海上圍剿和反圍剿遊戲。那時候的大洋艦隊風頭正勁,即便皇家海軍理智的避其鋒芒但仍舊丟了一艘萬噸級裝甲巡洋艦。這一次,閉關修煉的皇家海軍重出江湖捲土重來,誓言要用大艦隊本隊的淡然干擾德國人的判斷,掩護快速艦隊截殺德國第二戰列艦隊六艘老式戰列艦,迫使大洋艦隊不得不離開擁有海岸炮、水雷和驅逐艦掩護的威廉港,增援那支拿來裝點門面的老式戰列艦隊。
「皇家海軍不懼怕任何形式的決戰,只要德國人離開威廉港,勝利便掌握在我們手中!」
這是聲望號戰巡艦長魯迪的觀點。在決戰之前,絕大部分皇家海軍的艦長都秉持與魯迪上校相似的看法,也就是皇家海軍已經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當然,所謂的「絕對主動權」是建立在情報優勢上面的,司令官和艦長們對勝利的渴望轉化成為無窮的壓力,全部落在了倫敦海軍情報部和「第40號房間」那裡。
大艦隊需要準確的情報以獲知德國人的動態,採取進」章節」一步行動,故而大艦隊司令部幾乎是每十分鐘便向倫敦海軍部發報。詢問大洋艦隊的位置。
斯卡帕灣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德國旗艦的呼叫代號仍舊在碧玉錨地!」
消息很快被反饋到快速艦隊那裡,於是不僅魯迪這樣的艦長們已經放鬆警惕,就連以理智著稱的快速艦隊總司令蘭帕德也樂觀起來。
「從赫爾戈蘭灣到我們的海岸線之間的海域的確有不少德國人的船,我們就去那裡小小地轉悠一圈,胖揍那支膽大妄為的老式戰列艦隊,讓他們認清究竟誰是這片海域的主人。如果守在威廉港的那幫莽夫膽敢增援過來,大夥兒就給他們一個驚喜,將他們一股腦送進海底,不用擔心德國人的潛艇,他們都在浩瀚的大西洋。嗯,那裡……才是他們的獵場!」
快速艦隊那些巍峨的戰列巡洋艦和補給艦隊大大小小的補給船相繼離開弗斯灣,喧鬧一時的海灣頓時寧靜下來。皎潔的月光照在海面上,泛起粼粼的光彩,營造美輪美奐的夜景。隨後又被一艘鑽出海面的鋼鐵怪物破壞。
一艘德國u型潛艇緩緩鑽出海面,在弗斯灣洋面上低速航行。指揮艙頂蓋被打開了。大名鼎鼎的德國潛艇之王奧托韋迪根探出頭來。先是貪婪的大口呼吸艙外新鮮空氣,隨後才掏出懷表查看時間。
「一切果然都在西萊姆司令預料之中!」航海長倚在指揮艙頂圍欄前,語速雖然平緩,但是緊握的雙拳暴露了他內心的激盪。
「這算什麼,1914年開戰之初的時候,德國上上下下都認為大洋艦隊不是英國人的對手。海軍應該安靜地待在威廉港等待陸軍拯救世界。當時還是赫爾戈蘭灣防禦司令的西萊」」姆將軍卻對此嗤之以鼻,讓率屬赫島司令部的潛艇支隊在英國人的巡邏線上伏擊英國巡邏艦隊,隨後又誘使哈里奇艦隊進攻赫爾戈蘭灣,贏得德國海軍的首勝……」
航海長對西萊姆的崇拜勾起了潛艇之王韋迪根久遠的回憶。韋迪根大人靠在圍欄前,瞇著眼睛回憶在旁人看來異常精彩絢爛的往事,在聽過無數次的潛艇兵看來已經寡淡無味的故事。
帝國所有的潛艇兵都知道他們的領袖奧托韋迪根是個話癆,在韋迪根大人長篇大論之前,航海長硬著頭皮插話,試圖岔開話題。
「也許我們應該先向司令部報告快速艦隊南下的情報……」
「當然!」一旦涉及到專業問題,嘻嘻哈哈的奧托韋迪根便沒了那些恣肆汪洋。令協約國人聞風色變的潛艇之王抬起頭,正色道:「而且我在想我們潛艇兵是否要在北海大幹一場,伏擊快速艦隊!」
雖然沒有海軍參謀部的許可,但是德國潛艇兵都是一群藝高人膽大的鐵血漢子,航海長絲毫沒有勸阻韋迪根的意思,而且掰著手計算北海洋面上有多少艘可以使用的潛艇。
「大洋艦隊的目標並不是英國快速艦隊,所以我們伏擊快速艦隊不會影響西萊姆將軍的全盤計劃。我們在北海北部部署了七艘潛艇,如果時間足夠,我們至少還能從其他方向召喚四五艘潛艇,只要您下定決心,我們就敢豁出去!」
「那就……」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奧托韋迪根絲毫沒有猶豫,扶著圍欄站了起來,理了理臭烘烘的皮夾克,揚起從陸軍騎兵團那裡鼓搗來的馬鞭,在北海洋面上挽起了騎士的鞭花,匪氣十足道:「那就幹上一票!」」大國海魂第九章決戰奧克尼(三)」(華麗的分割線)
夜,威廉港的居民酣然成眠,然而這靜謐的夜色下從來就不缺乏習慣在暗夜活動的人。
靠近海灣的舊城區一棟毫不起眼的民房,潛伏在這裡的英國諜報人員每隔幾分鐘就要掀開白色的簾幕,瞪大眼睛努力偵查黑漆漆的海灣,貼著半掩的窗扉剔除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仔細聆聽海灣深處任何的轟鳴聲。
「應該是軍艦!」傑德灣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發動機轟鳴聲,隔著空闊的大海,那聲音斷斷續續聽不真切,但是老練的諜報小組組長依舊能從船舶強勁的動力判斷出它們的大致屬性。
並不寬敞的房間小小地窒息了一下。雖然諜報小組並沒有獲知海軍部高級機密的權限,但畢竟他們是搞情報工作的。從海軍情報部一封接著一封的確認電報來看,大艦隊今夜勢必會有大動作!
英國特工組長拉上簾幕,從助手那裡要來情報手冊,細細朝前翻閱。半晌,組長抬起頭,視線掃過那些連大氣也不敢出的手下,沉吟了片刻後自顧自的笑出了聲,將英式幽默娓娓道出:「別擔心,紳士們,那是例行出海巡邏的第四偵查艦隊。」
英國諜報組長信誓旦旦那支出港的艦隊就是「例行出海」的「第四偵查艦隊」。而1917年6月21ri那場震驚世界的奧克尼群島海戰將會給諜報組長一個響亮的耳光:如今橫在威廉港主航道上的那支艦隊根本就不是「第四偵查艦隊」,而是魚貫而出的大洋艦隊本隊十九艘戰列艦!
「司令官,這些小伎倆真的能幫助我們瞞過英國人嗎?」
調任」大國海魂」大洋艦隊總參謀長的萊溫特佐少將望著夜色中的艦影,遲疑道:
「不同於此前任何一次海上戰役,第二戰列艦隊的提前出海將我們的戰略意圖暴露無遺。英國人不可能不加強對威廉港的情報偵察,防備我們提前發動決戰。」
在萊溫特佐看來。西萊姆將軍的計劃是令人驚艷的。留在赫爾戈蘭灣北部海域封鎖石勒蘇益格西海岸的第二偵查集群只是擺在明處的誘餌。從庫克斯港出擊的第二戰列艦隊才是西萊姆真正的殺招。
第二戰列艦隊的秘密出海、大洋艦隊的按兵不動和海軍情報處故意洩露的密電碼顯然會干擾英國人的判斷,讓他們認為橫穿北海偷襲大英帝國本土的第二戰列艦隊不過是一支深入的孤軍,可以隨意蹂躪。沒有人能有抵擋在毫無風險的前提下全殲一支戰列艦隊的誘惑,哪怕這支艦隊只是區區前無畏艦隊,而且這支暮氣沉沉的前無畏艦隊還有可能將大洋艦隊從防守嚴密的威廉港吸引出來,在北海鳴鑼開演一場英國人夢寐以求的決戰。
用第二戰列艦隊擔任真正的誘餌的確是一個美妙的注意。但是此舉也暴露了大洋艦隊急於求戰的戰略意圖。
戴維貝蒂並不是在樸茨茅斯海戰中迭出昏招的傑克遜,「海上騎兵」是英國海軍無畏艦海戰經驗最豐富的「老將」,他不可能對西萊姆的計劃毫無察覺,肯定會加強對威廉港的情報偵察。一旦大洋艦隊偷偷出海的計劃暴露。德國海軍很可能失去在美國人參戰之前唯一的決戰窗口期。
對於此次黑夜出航,西萊姆將軍已經採取了不少措施。大洋艦隊本隊兩支超編戰列艦隊總計十九艘戰列艦作為第一梯隊掐著第四偵查艦隊出港時間溜出威廉趕格實行燈火」」管制和無線電靜默。為了防止戰列艦自身的蒸汽機噪聲吸引英國特工的注意,西萊姆又下令由拖船拖拽戰列艦出港雖然整個過程極其緩慢複雜,但是能最大程度減少噪音。
在陣型上,西萊姆也做了精心的設計。演練多次的大洋艦隊本隊排出兩列巡航陣型,同一線列上的兩艘戰列艦之間的距離甚至只有兩百五十米,以至於國王號戰列艦官兵回憶說「距離最近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聽見巴伐利亞號戰列艦艦艉官兵粗重的呼吸聲。」
可即便如此,萊溫特佐內心仍舊忐忑不安。
「別擔心,萊溫特佐,即便英國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獲得密電碼本的他們依然會在潛意識裡為我們的異常行為進行開脫的。」相比較萊溫特佐的憂慮,王海蒂一臉淡然,拍拍手輕鬆道:「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第一偵查集群『出擊』的時間!」
1917年6月20日夜,德國大洋艦隊本隊和第一偵查集群先後溜出威廉港,而潛伏在威廉港內的協約國特工對此毫無覺察。
21ri凌晨三時,威廉港內的無線電訊號驟然增多。截獲的情報被反饋至倫敦總部,經過第40號房間電碼專家的翻譯,電報內容讓英國人大吃一驚:
「21ri凌晨三時四十分,第一偵查集群將出海截殺英國快速艦隊!」
「是秘密出航的快速艦隊暴露了,亦或是第二戰列艦隊僅僅只是誘餌,德國人的目標根本就是快速艦隊?」極度蔑視第40號房間那些民間專家的正統情報官員傑克遜上尉抓著破譯的電報,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未完待續。)